丝失望。“真没什么?”苏华健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啊!你脸上为何有泪痕?”
“没啊,女儿刚才被沙迷了眼,忍不住拿手去揉了一下。”苏晴岚显得很是镇定,动作、神情、语气里绝对没有半分破绽。女人都是骗子,这句话果然不假。
“爹不是说过吗?沙迷了眼,不要拿手去揉。”苏华健语气里满是宠爱。
“噗嗤!”杨凌无奈的趴在床下。闻言忍不住嗤了一声,多么狗血的借口啊。前世电影电视上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没想到古代人也如此狗血。
“咦?什么声音?”
“啊!没什么。可能是耗子吧?爹,你找女儿有什么事情吗?”
“哦,也没什么事情,想着今天杨大人过来,有些生意上的事情想一起合计合计,不过既然他不在,稍后再说吧。”苏华健满怀疑惑地下楼了,嘴里仍喃喃自语:“奇怪!杨凌上哪儿去了?莫不是在府里闲逛迷了路?得派人找找看。”苏华健下楼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淫贼!纳命来!”苏晴岚见父亲走远,确定不会再回来后,顿时像一座沉寂万年的大火山一般,爆发了。
莲足用力地踢着床沿,苏晴岚怒声喝道:“滚出来!”
“不!不出来!这里冬暖夏凉的,我决定以后就住这了。”杨凌无赖道。
“不出来我放狗咬你!”
“哇!你比我还卑鄙!有本事你就自己进来咬我!”
苏晴岚现在杀了杨凌的心都有了,是,没错,苏晴岚承认,在和杨凌慢慢接触的过程上的确是喜欢上了这个有点无赖的混蛋,但是现在这个光景,以后两个人怎么相处?说到底,苏晴岚还是一个让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让他与生俱来的的害羞,让她感到十分羞恼,恼羞成怒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
咬了咬牙,苏晴岚从床底下像拖死狗似的将杨凌给拖了出来,随即粉拳好像不花力气一样,没头没脑地朝杨凌身上揍去,貌似癫狂。
“啊!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事说事,能不能别这么暴力?”杨凌双手抱头,急忙哀求道。
“我打死你这个淫贼!”苏晴岚一听又火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混蛋居然还敢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我不是淫贼!”杨凌赶忙分解道。
“你还说你不是淫贼。女子的闺房是你能随便进的吗?说!你上我楼来,意欲何为?”苏晴岚气得娇躯直颤,被他看光身子的羞辱感令她忍不住泪如泉涌,伤心至极。
“这个……”杨凌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苏晴岚铁青的俏脸,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如果说我上来借个厕所,你信不信?”
“我打死你个无耻无德的混蛋!”苏晴岚怒极反笑,捏得紧紧的粉拳再次狠狠挥出,对着杨大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凌虐:“你说我信不信?”
“我觉得我这个瞎话编得挺好的呀,你怎么就不信呢?我都信了的!啊呀!贱……小娘们儿!你疯啦?快住手!你要不信,我再编个瞎话就是,干嘛要动手?”杨凌左突右支。很是狼狈。
苏晴岚紧紧抿着小嘴,粉拳如狂风暴雨般向杨凌倾泄而去。如果杨凌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许她此刻早已拿出当初在秦淮河上的飒爽英姿,亲自操刀将杨凌大卸八块了。
杨凌干了坏事。自然也心虚不已,任由苏晴岚没头没脑揍着自己,实在疼得受不了了,这才开口道:“哎,你再打我就溜了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什么都没看着,莫名其妙就挨了顿打,我冤不冤呐我?”
苏晴岚气得娇躯直颤。指着杨凌怒道:“你……你还说?我告诉你,我现在都没脸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别啊,你可千万别死,多好的身材啊,就这么变成一具枯骨,你不觉得是暴殄天物吗?”杨凌急忙劝道。
“你……”纵然聪慧如苏晴岚,碰到杨凌这样的无赖,也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一定拉着你陪我浸猪笼。”
“呵呵!”杨凌干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指说道:“别呀。咱们是人,又不是猪,浸什么猪笼呀。泡得跟个面饼一样,多难看呀!”
苏晴岚是彻底对杨凌无语了。恨恨道:“滚!你出去!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这个无赖了!”
杨凌如蒙大赦,急忙朝苏晴岚笑了笑。然后转身飞快地朝楼下跑去。
苏晴岚怔怔地望着杨凌跑下楼,心头一碎,美目眨了两了,随即落下两行清泪。此时她的心情又羞又愤,哪个少女不怀春,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会是怎么样的?没想到自己的身子,居然这么早就被杨凌看光了。上次上药,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可是这一次呢?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悲苦交加,珠泪愈发收不住,很快,她那绝色的俏颜已经满是泪痕。
泪眼朦脑中,依稀又看到杨凌那贼兮兮的脑袋探了出来,像只偷米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苏晴岚一楞,这家伙还敢回来?还来不及开口喝问,杨凌抢先说道:“哎,我回来是想告诉你,如果上厕所这个借口不好,我想说说,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指引我来这,你觉得怎么样?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苏晴岚二话不说,抄起身旁一个古董花瓶便向杨凌砸去。
“砰!”花瓶碎了一地。杨凌脑袋一缩,抱头鼠窜。
杨凌很早就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欲做大事,就必须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当然,偷窥这种小事,除了胆大心细、动作轻柔、找个好位置,也是需要运气的。这里的运气分成两个方面,首先,对象要是个美人,很显然,苏晴岚是一个美人,就算说她长得跟天仙一样,也是不过分的,所以说,杨凌的运气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用光了,后来的运气就实在不怎么样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杨凌现在的运气很不好,他觉得自己背到家了。苏晴岚挟怒摔出的花瓶,虽没砸中他,却也将他吓了一跳。习惯逃跑的杨凌,此时毫不犹豫掉头就跑,这疯婆娘,当真是静如处子,动若疯子啊,发起疯来,谁敢说她不是个如假包换的疯子,他跟谁急!
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杨凌很是忿忿,不就看了看你的裸背吗?前世那些很傻很天真的玉女明星们,光着屁股蛋子,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摆出各种**的姿势,任由摄影爱好者又抓又摸,一边办事一边拍照。完了还闹得世人皆知,那些女明星们最后还不是生孩子的生孩子,拍广告的拍广告,不也活得挺自在的?再说了,你的裸背,老子也早看过了好吗?一想到这个,杨凌就不得不夸赞自己老婆的思想开放,想想当初,啧啧,毫不怯场,反而回过头来调戏年幼无知的杨凌,苏晴岚很有必要学习一下这样的精神。
“蹬蹬蹬”跑下楼梯,杨凌抱着脑袋往外跑去,嘴里还不满的嘀咕。谁知,才刚下了楼梯,还没跨出一步,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
“砰!”杨凌低头跑路,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一个人的身上。
“啊……长没长眼睛?”杨凌捂着脑袋痛嚎,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呀,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早知就待在县衙里不出门多好。
不幸的事情还没完,“杨……杨大人怎么是你?”被撞的人显然认出了他。
“不是我,还能有谁?你见过长这么帅的人吗?”杨凌不满地抬头,随即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苏……伯父?”杨凌大惊,双腿顿时有些发软,裤裆间隐隐约有了几分湿意,这算不算当场捉奸?
苏华健诧异地指了指杨凌,又指了指楼上,接着神情变得又惊又怒:“你从我女儿的闺房出来?你们……你们做了些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良久,杨凌重重咳嗽了一声,哑着嗓子,干巴巴地解释道:“今天天气晴朗,咳,我上去借个厕所,你信不信?”(未完待续……)
第三六四章 逼婚
苏家大堂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苏华健老神在在地端起侍女改过来的茶碗,轻轻吹了吹浮在最上面的茶叶梗。而原本应该不可一世的杨凌,此时正局促不安地端坐在右侧的客位上,目不斜视,可是不断抖动的双腿,显然暴露了杨凌此刻的心情。
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苏华健轻轻搁下茶盏,状似悠闲得靠在太师椅背上,闭上眼,然后又开始捋起了他那把修得整齐飘逸的美髯,手指还不时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不发一语。
杨凌侧耳倾听这敲击的节奏,半晌之后,隐隐听出了一点味道。这是一首《将军令》,肃杀之意慢慢弥漫开来,杨凌不得不敢感叹,这混蛋厉害啊,胸有惊雷,面若平湖,于平静中蕴涵杀伐之气,今日这苏家前堂,搞不好便是自己的埋骨之所。当然,杨凌还是能够理解苏华健此刻的心情的,任谁看见一今年轻男子慌慌张张从自己女儿的闺房跑出来,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奏《将军令》的**,这就和人有三急是一样的,憋不住的!
杨凌现在很羡慕苏晴岚,真的,二人这一连串的突发状况被苏华健发现后,立刻满脸羞愤,然后畏罪也没自杀,狠狠地摔上房门,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锁在房里,谁也叫不开。
她真幸福,可以不用面对她老爹的质询,不用看那些苏家下人怪异复杂的目光,更不用此时此刻如坐针毡般在苏家前堂,听她老爹独奏《将军令》。
杨凌不得不感叹。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只怪自己爹妈死得早。现在这种情况,也没个人可以帮自己分担一下火力。他被苏晴岚满面寒霜地请到了前堂。然后分宾主坐下,最后二人便在沉默中度过。气氛很尴尬,雨也没下,在同一个屋檐下,杨凌感到心在渐渐变化,所以杨凌想跑,可是细细一想,觉得光跑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于是他只好继续坐在前堂。努力装出一副坦然无愧的模样,忍受着这沉默中渐渐蔓延的杀气。
苏华健的手指仍旧在扶手上敲击着,淡淡的瞟了杨凌一眼,手指忽然一顿,《将军令》的节奏戛然而止,杨凌刚想松一口气,苏华健的手指又重新开始敲了起来,这回换了节奏,凝神一听。好嘛,这次换《十面埋伏》了。杨凌其实内心里很想和苏华健合奏一曲的,《大风歌》可能不怎么合适,《易水寒》的话一定能完美演绎此刻两人的心境。
杨凌有点想哭。如果时光能倒流的话,唉,算了。还是别倒流了吧,甭管倒流回哪里。他的人生都是失败至极的,偷窥而已。又不是偷人,至于吗?拼命鼓足了勇气,杨凌把胸膛一挺,正待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凛然模样时,万幸,苏华健先开了口,打破了前堂内令人几近窒息的沉默。
“杨大人啊!”苏华健慢条斯理地唤道。
“客气了,客气了,如果苏伯父不嫌弃的话,唤我一身贤侄就可以了,大人这个称呼实在是担当不起。”杨凌赶忙谦虚道。
“贤侄啊,”苏华健倒是挺会顺杆往上爬的,直接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女儿?”
“没有!没有!这是谁造的谣?伯父,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这是有一撮人在破坏苏小姐的清誉。”杨凌自然极力否认,末了,还把责任给推了个一干二净。
“嗯?”苏华健冷眼一瞟,目光寒洌,带着森森的寒意。
“啊!喜欢!非常喜欢!”杨凌从来不是个讲原则的人,跟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原则就是个屁,免费赠送。
“什么?”苏华健老眼一睁,精光四射,不知是惊是怒。
“啊!不,不喜欢!”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华健的脸色,杨凌觉得背后一阵阵凉意,冷汗一点一滴地流下来,杨凌试探道:“我到底是应该喜欢呢,还是不喜欢?。
“这个……”苏华健捋须沉吟:“可以喜欢。”
“啊?”杨凌大惊,隐隐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这个我暂时还没这个想法啊。”
“哼!既然你不喜欢我女儿,为何却跑进她的闺房?你当我女儿是什么?当我苏家是什么?虽然我苏家只是一介商贾,但是贤侄啊,匹夫一怒,尚且能流血五步啊!”苏华健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
“别啊!伯父,咱们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生啊死啊的,这都快过年了,说这些话不吉利。”杨凌赶忙解释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方才我来探望苏小姐,也不知道今天是喝坏了东西,还是吃坏了肚子,所以人有三急,我就上去借个厕所,这个理由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伯父,你懂的呀,这感觉一上来,是忍也忍不住的……”
“停!”苏华健赶忙伸手制止道:“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就两个字,误会?”
“对啊,就是误会,还是伯父你深明大义。”杨凌高兴地夸赞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误会?”苏华健浓眉一挑,不怒而威,毕竟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许久,能够逆袭白富美的主,这个时候,隐约就能感受到那种威严了,这混蛋隐藏得很深呐。
“对!误会!这个误会太大了,以至于我非得跟您窃窃私语才能解释清楚。”杨凌急忙离座,两步跨到苏华健耳边,轻声嘀咕道:“我跟苏小姐的关系,别人不知道,难道伯父你还不知道吗?我真是将苏小姐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的,今天我本来是来探望苏小姐的,顺便商议一下,过年前后跟辽国的一趟生意,谁知进了她的小楼,她却迟迟不至,我平时公务也挺繁忙的。实在没多少时间等人,于是便上了她的绣楼。打算催她下来,结果正好碰到她换……咳。我什么也没碰上,就准备下楼,谁知刚好碰上伯父你路过,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
“你刚才不是还说是上去借厕所的吗?”苏华健笑得跟个老狐狸一样。
“顺便,顺便去借个厕所。”杨凌讪笑道:“时间宝贵啊,做事情当然要统筹规划一番,这样才能保证效率。”
“哦!”苏华健恍然大悟,飞快点头:“明白了,所以你也顺便占了我女儿的便宜。然后一抹嘴想溜,正好被我碰上。”
“啊?”杨凌闻言傻眼了,这混蛋的思维逻辑是不是有问题呀?什么事情到他嘴里怎么全变了味?
“伯父啊,也许我刚才没解释清楚,小现在再跟你解释一遍,事情呢,其实是这样的……”杨凌又变换了一种借口,都是瞎话嘛,反正不要钱。瞎编呗。
苏华健终于不耐烦了,一挥手打断了杨凌滔滔不绝的话语:“行了,行了,现在解不解释都没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打算怎么办?”
“啊?打……打算怎么办?”杨凌目瞪口呆,随即结结巴巴道:“我……我打算回县衙找个郎中开服药。然后喝完就睡上一觉,睡醒了再吃点东西。顺便洗个澡,理个发。修一下脚指甲,然后就过年了。”
苏华健冷哼道:“如此说来,我苏家女儿的便宜就被你白占了?”
“啊?伯父,冤枉呐!我绝对没占苏小姐的便宜,你要不信的话,我可以发个毒誓,我对着这茶碗发个毒誓,你看成吗?杨凌说着就要对着茶碗发誓。
苏华健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道:“众目睽睽之下,你从我女儿的闺房里慌慌张张跑出来,这事儿若传扬开了,岚岚她以后还怎么做人?我苏家以后还怎么立足?杨大人,你乃朝廷重臣,见多识广,不知何以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