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没睡呀?”星夜问道。
“刚才眯了一会儿,”林彦说道,暗暗活动了一下手臂,其实他一直没睡,怕自己睡着会松手让星夜醒了,好在他受过训练,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能保持清醒。
“还要三个多小时呢!”星夜看表计算着到达的时间。
“去洗把脸吧!”林彦拿了洗漱用具给星夜,“一会儿人就多了。”
星夜看看四周渐渐醒来的人们,拿起了洗漱用具。
第二百二十六章 没事就好
星夜下了火车,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想了想又给家洛打了电话,家洛的电话接通后想了一下,就挂断了,没几分钟又打了回来。
“我正上课呢,电话一响让教授好一顿训,我可是找了上厕所的借口,来给你回的电话,要不是看见是你的号码,我才不回电话呢!”家洛接通电话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抱怨。
“家里没人接电话,外婆他们人呢?”星夜连忙问道。
“这个时间应该都在医院呢!”家洛答道。
星夜问清了住在哪个医院,家洛才后知后觉的问:“你在哪呢?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刚下火车。”
“你回来了?等着,我去火车站接你。”家洛火急火燎的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让星夜也是心头一暖:“不用了,我认识路直接去医院了,你老实上课吧。”
星夜挂断电话,随着熙攘的人群出站,林彦一手轻松提着两人的行李,一手护着星夜往外走。
出站后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就在住院部门口碰到正要离开的家凯。
“星夜”家凯惊讶的叫道,又看见了更让他惊讶的林彦:“林彦,你们怎么一起。。。。。。”
“听说于奶奶病了,我也来看看。”林彦答道。
“外婆病了,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呢?要不是家洛,我还不知道呢!”星夜见面忍不住埋怨。
“怕你担心嘛!”家凯说道。
星夜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家凯神色有些憔悴人也困顿,猜测他可能是照顾老太太累的,也就不好说什么埋怨的话了,扭头就走:“我看外婆去。”
林彦看星夜进去,自然紧跟着了,家凯看着他们同行的脚步,心中叹息,也回身又回了病房。
病房中于老爷子和梅姨都在,而老太太躲在病床上打着点滴。
“外婆。”人随声道。
星夜顾不得打招呼直接就扑到了病床边。
“真是星夜。”本来闭目养神的于老太太睁开了眼,看着凑到了眼前的人儿,“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还没到放暑假的时候吧?”
“外婆,你不好,生病了都不告诉我。”星夜撒着娇,看到老人的神色还算不错,星夜才算放了心,感觉轻松很多。
“我没什么事的,都是他们大惊小怪,怎么把你也叫回来了?”于老太太笑道。
“我想您了,难道就不能回来看看您了?”星夜笑道。
“好,我也想你。”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外公。”星夜这时才顾上和于老爷子打招呼。
“嗯,是这有洛告诉你的吧?”老爷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家洛头上。
“昨晚听家活说的,”星夜点头,这样不算出卖家洛吧!
林彦这时才打招呼:“于爷爷,听说于奶奶病了我来看看。”
于老爷子刚才就看见他了,而老太太刚才一心都在孙女身上,这时候才发现林彦也在,惊讶说道:“林彦呀!从部队回来了?有两年没见你了,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不会连你爷爷都惊动了吧?”
林彦连忙解释道:“没有,我爷爷不知道,我在省城呢!听星夜说的。”
“你去看星夜了?所以和她一起过来了?”老太太问的是林彦看的却是星夜。
“是,我在省城这两天就住在辉夜家里。”林彦大方回答,偷瞥了眼于老爷子,老爷子表情未变,老太太却是两眼放光。
家凯看看林彦再看看星夜,默默退出了病房。
房间中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家凯的回来与离开,星夜的笑话已经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了,老太太显得精神好了很多,连于老爷子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下来。
没多久家洛也来了,眼看到中午了,这林彦大小也算个客人,于是于老爷子与家洛林彦都先回去,梅姨也回去给做饭,星夜自告奋勇留了下来,照顾老太太。
“一夜没睡吧?等会来了人你就回去休息。”老太太疼人,知道孙女教训,听到自己有病连夜就来了,肯定没休息好。
“外婆我刚来,你就赶我走呀?我想多陪陪您呢!”星夜一边喂老人喝粥一边说道,粥是上午梅姨从家里熬了带来的,放在保温壶里,给老人当午饭的,老人只能吃些清淡的流质食物。
老太太到底是身体不行了,上午见了星夜人心里高兴,精神头十足,吃过午饭就开始困顿无力了,星夜帮她放平枕头躺好让她休息,老人也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星夜看着睡着的外婆,本来花白的头发全白了,眼窝也陷进去了,人也明显的瘦了,心中难免泛酸下,强忍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下午舅妈梁慧茹也过来了,看到星夜在很是惊异,知道她是听说老太太病了特意赶回来的,心中却是欣喜,对这个女孩一家人都疼到骨头里去了,也真没白疼。
“舅妈,这些日子你照顾外婆辛苦了。”星夜看梁慧茹还抱着文件袋呢,就知道她这是没等下班就赶过来了,外婆三个孩子,老妈去的早,就留下自己一个,小舅一家在美国,这一有病照顾的事都落在了大舅一家身上,大舅工作忙,家凯家洛虽然教训终究是男孩,这照顾人的事就差了,这重任肯定是舅妈梁慧茹承担的多些。
梁慧茹笑了:“还好,有梅姐和我一起,家凯家洛也常来照看,雪琴她们有时间也会过来的。”
老太太疼孙女看梁慧茹来了,再一次让星夜回去休息,梁慧茹听老太太这么说也劝她,星夜看看表已经快四点了,答应回去但提了条件,晚上要来陪床,老太太答应她就回去,星夜坚持老太太只好答应,但一直叮嘱,多休息会儿,晚点来没关系的,我晚上睡的晚。
星夜到家,梅姨正准备晚饭呢,家洛林彦都不在,星夜想了想去了于老爷子的书房。
“外公”星夜小声叫道,老爷子正拿了本书静静的看着。
“回来了。”听星夜叫老人才放下书,星夜看见那是一本讲练气养生的书。
“外婆让我回来,我晚上再骈。”星夜回答的很老实很规矩,她心中有些问题想问,又怕让老人伤心。
“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这么为难!”半天于老爷子缓缓说道,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老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外公,外婆的病,是不是。。。。。。”星夜快速组织着语言,“是不是复发?有没有做全身检查呀?”
老爷子阴沉的目光看过来,还好星夜心里素质够好,才没被吓着,“你说的复发指的是癌症的话,那就不是,是你外婆年纪大了身体弱。”
星夜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象自己母亲那样,癌细胞扩散到全身,想治都没办法治了。
“外公,姑婆的事你不要太难过了。”星夜觉得虽然事实过去了,还是要说一句。
“嗯,这对她未必不是种解脱。”于老爷子明白自己妹妹的好强,痴痴呆呆的活着她肯定不愿意的。
“你等一下,有东西给你。”于老爷子起身往外走去。
很快的他拿了一个古朴的木盒子进来:“你姑婆是个果断有魄力的人,她临终前把公司、股份,身后事一切都安排好了,这些是她留给你的。”
星夜接过小盒子打开,匆匆看了一眼,都是些有年头的首饰,忙说道:“这些不是应该给舅妈她们吗?怎么能给我?”
“于家的东西都给了你小舅,这是属于她私人的东西,她都安排好了,谁该得什么,每个人都想到了,这是你那一份,你舅妈她们自然也有,收着吧,是她一份心意。”老爷子说的淡然。
星夜半躺在床上,姑婆给的盒子打开着放在旁边,里面各色的首饰璀璨夺目,随手拿起一件是一个晶莹的翡翠吊坠,星夜在手中摩挲,感觉件件都有故事在里面,这些价值不菲的饰品都属于自己了,可是这每一件上面都有着它前主人的深深烙印,恐怕自己一件都不会佩戴了。
把把手中的吊坠又仍回盒子中,星夜干脆躺下,什么也不去想,试着让自己快速睡着。
星夜是被林彦叫醒的,惺忪睁眼就见林彦的笑脸近在眼前。
“几点了?”星夜没有着急起来,实在是被人强制叫醒人有些迷糊。
“快八点了,起来吃晚饭吧,你这一天都没正经吃东西了。”林彦说道。
“快八点了?”星夜忙起身,“我还要去医院呢!”
“不用急,于爷爷与梅姨都在医院呢,让我到时间叫你吃饭。”林彦起身,让星夜下床。
星夜冲进卫生间快速洗了把脸,马上睡意全无,边整理头发边问林彦:“你下午去哪了?”
“去看师傅了,他老人家抱怨说,这段时间闷的很,都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林彦笑道,自己这位师傅和自家爷爷倒是说到一起去了,一对老顽童。
“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星夜已经收拾妥当,拿了包要下楼,她现在听说老人先想到的就是对方的身体健康。
“好的没话说,晚饭比我吃的还多呢!”
星夜也笑了,看到餐厅中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星夜看看林彦疑惑问道:“你做的?”
林彦耸肩:“我和梅姨两个人做的,她负责做熟了,我负责给你弄热了。”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星夜好笑的说道,林彦点头表示接受赞美,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看着星夜吃了多半碗饭,林彦才算满意。
“等会儿我送你去医院,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林彦看星夜吃完说道。
“我没事的。”星夜看着林彦麻利的收拾碗筷,半天才说道:“林彦,谢谢你。”
第二百二十七章 能转正了吗?
星夜到医院时,于老爷子,于忠良夫妇都在,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就让众人都回去休息。
星夜没人的时候拜托林彦照顾老爷子,林彦笑的可怜兮兮的,但是还是玩笑说道:“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讨好讨好老爷子。”
于老爷子交不会发脾气骂人,偏偏所有的小辈都对他又敬又怕,老人的智慧摆在那呢,小孩子在他面前耍些小聪明那不是班门弄斧吗!还不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送走众人,老太太笑眯眯的让星夜坐到自己身边,拉着手说道:“林彦那小子倒是有心呀!”
“外婆。”星夜看外婆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老人家是探自己的心思。
于老太太看星夜撒娇更是笑了,“好,外婆不管你们之间的事,要是换个别的男人这么跟着你,外婆一定会好好盘问盘问的,林彦那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放心,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外婆完全支持你的选择。”
“外婆你都说些什么呀?”星夜也不得不装害羞了。
“外婆还没老糊涂,”老太太笑道:“我眼睛亮着呢,你们呀。。。。。。”
老太太故意拉长了声音,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星夜只能陪着笑,嘟嘴说道:“外婆自己瞎猜的,我可什么也没承认。”
“也对,不用太早答应什么,多看看也好。省得你林爷爷来跟你外公显摆,到时候我又要哄两个老小孩。”老太太有几分顽皮的说道。
星夜脑中出现了林爷爷得意洋洋的笑容,一旁脸色铁青的外公,再加上充当消防员的外婆,这个三人组合已经默契配合了几十年了,那情意却是比一家人还要亲些。
“外婆,外公和林爷爷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就互相不喜欢呀?”星夜好奇的问道。
“他们呀!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斗得跟两只公鸡似的,想想这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老太太似乎回忆起了当年的情景。
“五十年?那都半个世纪了,外婆给我讲讲好吗?”星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人哪说起呢?”显然老太太也很想让人分享自己的回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说吧,其实那也是我第一次见你外公,他那时候刚留学回来,被朋友拉着来听戏,他一身洋装。。。。。。”
人上了年纪就会总是不自觉的回忆年轻的时候,于老太太有着绚丽多姿的少女生涯,老人说的高兴,星夜听的兴趣盎然,时不时的还会好奇的问些那个年代特有的人情事,老人也笑呵呵的给她解答。
“外婆,这么说来,要是你没有遇上外公的话,真的很可能就嫁给林爷爷了?”星夜第一次听全了几位老人之间的故事,忍不住问道。
老太太笑的深远,却没有回答,让星夜心中又涌起了无数猜测。
两人不知不觉说到了深夜,老人倦怠了很快入睡了,而星夜却是十分的兴奋,脑中都是外婆诉说的景象,第一次邂逅就是争吵,第一次约会却是被追打,两个不同背景下成长的年轻人却有着同样对幸福生活的渴望,重重的阻力是对他们爱情的考验,真挚的感情是他们面对困难的坚实后盾,最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一片不看好的声音中相濡以沫走过了半个世纪。
星夜以前也听母亲说过外公外婆的事,却是很含糊,不像外婆今天说的这样详细这样感人,星夜有种要抓住什么的冲动,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外婆今天的故事让她心中有一团称之为羡慕的情绪滋生,倒是让她更加理解了母亲当年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
星夜无法入睡,心中总想着该感谢什么,看外婆睡得熟了,星夜冲下楼,在一楼的二十四小时的盈利的便利店买了水笔与稿纸,回到病房着笔要把外婆说的先记录下来,她总觉得这些真的很真很感人。
星夜是一鼓作气,直到把能记得全都记完了,才觉得心里踏实了,靠着沙发上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沙发上睡得并不舒服,所以星夜的睡眠也很浅,不知睡了多久迷糊间觉得有人一直在看自己,甚至感到脸上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扫过,星夜惊醒,四下打量房间中除了沉睡的外婆空无一人,星夜长舒一口气,看来是自己睡的不踏实做梦了,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星夜被自己的梦吓了一跳睡意全无,坐了起来,身上的薄毯滑落。
星夜盯着掉到地上的毯子,努力回想,自己睡前有在柜子中拿毯子了吗?好像没有吧,难道是外婆?星夜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还在睡呢!
星夜只能把疑惑放在心中,收起毯子,进了小洗手间洗漱。
老太太也醒了,星夜伺候老太太洗漱,上厕所,梳头,按摩因为躺了一晚而僵硬的肩膀,这些都是她母亲生病时她常做的,来做早间护理的小护士见了都说星夜比的上专业的护士了,老太太看着手脚麻利的星夜本来还挺高兴的,听护士这么说反而没了高兴劲,老人也想到为什么星夜会对照顾病人这么熟练了,星夜看老人脸色伤感,忙又是好言相劝,撒娇打诨的哄老人高兴,没一会儿就让老人忘了伤心事又高兴起来,星夜心中松了口气,暗道,自己这一点可是专业护工也做不来的。
早饭是梅姨在家里煮了带来的,于老爷子和林彦吃过早饭也来了,老人是一天两趟雷打不动,一会儿梁慧茹与家洛也都纷纷到了,星夜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了,大家都放假了。
病房中人太多了,星夜因为在这呆了一个晚上,人们自然催着她回去,林彦这时候也提出要告辞要回去了,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