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白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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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白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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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镝站到白璇身侧,指了指正前方的一栋,问道:“这宅子,你看着还喜欢吗?小是小了一些,但是也有三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白璇愣了一愣:“这是?”

    白镝翻了个白眼:“笨丫头,这也看不出来——这是亲家老爷买给梁启诚的。他家祖宅在外城,又每天都要去翰林院办公,来来去去多不方便!所以,才买了这个小院子给他歇脚!”

    梁启诚是状元,按照旧例,领了个“翰林院修撰”一职,是从六品,算是难得的既体面又清贵了。

    “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还真是疼儿子!也对,他们家是五代单传!毕竟就梁启诚这一支血脉。”白镝感叹了一声,又接着介绍道,“这里靠近翰林院、鸿胪寺等署衙,宅子可是很昂贵的!梁家花了血本了!”

    兄妹两人正在说话,院子门突然打开。

    梁启诚亲自迎了出来,余光瞥见白璇,当即就嘴角翘了翘:“二哥,三姑娘,你们来了!”

    见梁启诚神色恭敬,白镝忍不住起了捉弄之心,嘟囔道:“什么三姑娘,四姑娘,你就叫她阿璇不行吗?”

    自家兄长那嬉皮笑脸劲又起了,白璇看不过去,忍不住在白镝胳膊上揪了一把:“二哥,别胡说八道了!”

    白镝就装作很疼,“哎呦哎呦”地哭叫,冲着梁启诚做了一个鬼脸:“这么凶巴巴!将来一定也是个恶婆娘!梁家妹夫,只怕你家的葡萄架子要倒!”

    他说梁家的葡萄架子要倒,岂非是暗指自己河东狮吼,是个悍妇!

    有亲哥这么说自己亲妹妹的吗?

    白镝还真是口无遮拦。

    白璇忍不住反击:“好你个二哥,看你得意到几时?待我回家,告诉父亲,你早晚要挨一顿打!”

    看着他们亲兄妹俩吵架,梁启诚觉得有些有趣,按捺住想笑的念头:“二哥,三姑娘,快请进来!我带你们四处看看吧!”

    白镝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动不动,拿手掌扇着风:“天气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我坐在这里歇歇脚!你们去吧!”

    自己是贴身丫鬟,必定要跟着三姑娘陪嫁到梁家去!

    将来就是住在这里吗?

    画眉满心好奇,嘴里孜孜称赞:“房子好漂亮呀——“想也没想,就跟着白璇走了两步,就被紫雀往后扯了个踉跄。

    紫雀使了个眼色,画眉才恍然大悟,偷偷吐了吐舌头,跟着紫雀,找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了。

    院子里全都是青砖铺的地面,隐约还爬着一些青苔,靠墙种了芭蕉,玉兰,还养着一大水缸的睡莲。

    这宅子,从外头看起来古古旧旧,屋内却是完好无损,非常整洁齐整,简简单单地摆着楠木书架、床榻等各种家具,布置得非常雅致不俗。

    参观房子不过是个幌子,白镝故意避开,其实还是想让自己和梁启诚私底下说说话。

    想到这里,白璇脸一热,有些局促,就听见梁启诚问:“三姑娘,这宅子,你看着还喜欢吗?”

    整个宅子都布置得非常古拙,富有禅意,倒是非常匹配状元郎的身份。

    白璇脱口而出,夸赞道:“宅子很漂亮,院子里的树木花草都像是特意整治过,非常与众不同!”

    梁启诚松了一口气,眼神一亮:“娘说了,往后我们成了亲,就住这里!待到休沐日再回祖宅!”

    前世里,白璇是日日要到英王妃跟前请安的,受劲了规矩束缚的苦头

    照他这么说,将来自己嫁进了梁家,也不用在长辈跟前服侍、立规矩,只要和梁启诚两人把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没有婆婆在上头压着,日子能轻松不少。

    白璇只觉得心头一宽,就听见梁启诚道:“阿璇,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白璇冷不防听他表白,脚下没有站稳,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墙壁上,却被梁启诚眼疾手快接了个正着。

    “小心!”

    白璇强撑着站稳,半边身体都歪在梁启诚肩膀上。

    这个姿势有些难堪,就像整个人都坐在他膝盖上似的。

    白璇脸上瞬间泛起一层珠光似的粉色,杏脸桃腮,眼如秋水,梁启诚就有些挪不开眼。

    明知道自己的行为造次,他的手都好像不能自己控制了,慢慢地移到白璇后背上:“阿璇,我——”

    前世里,白璇一看见赵琛就惊惧,每当这种旖旎时候,更是眼睛都不敢抬,此时,听着梁启诚的嗓音,心里却异常的平静祥和,

    他的脸近在咫尺,正看着自己,眼神一瞬不瞬的,眼神里仿佛有火苗在烧,灼热灼热的。

    白璇不是一张白纸,如何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只怕梁启诚此时正苦苦压抑着亲近自己的念头。

    是时候斩断过往,迎接崭新的人生了!

    尤其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之好,自己若是错过了,一定会抱憾终生的。

    房子静,外头树影“刷刷刷”地响。

    梁启诚年已经十九,同龄中做了爹的也大有人在,他屋里虽然没有侍寝的通房,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儿。

    此时,只觉得怀里的白璇无一处不娇软,他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不妥,却舍不得放手,全身都僵硬起来,看着白璇粉红的唇瓣。

    真想亲她!

    他又不敢造次,呼吸声都浓浊起来,嗓音沙哑:“那一天,在拓潭寺,我第一次见你,就对你一见钟情——真想快点和你成亲——如果是你的话,我家的葡萄架子倒了,就让它倒了!”

    白璇的脸刷地通红,就看见梁启诚别过脸,轻声道:“你叫我跪搓衣板,我也跪!”

    这句话却更是出格!

    说话的梁启诚觉得无地自容,白璇恨不得自己当场消失。

    两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敢看对方眼睛。

    正在尴尬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紫雀的禀报声:“姑爷,有客人来了!”

    梁启诚不想挪脚。

    院子里,渐渐传来画眉和紫雀的脚步声,白璇赶紧抽了抽手,“快松手!”

    梁启诚才深深看了她一眼,转出门去。

    外头,那客人却已经进了正院,却是梁启诚的同僚——年轻的探花郎欧阳瓯,他身后两步开外,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美貌丫鬟。

    那丫鬟穿着赭石色上裳,翠绿色罗裙,头上梳着双鬟,圆圆脸蛋,微微一笑就露出一对梨涡,长着一双月牙儿形状的笑眼,看起来分外天真烂漫之外。

    欧阳瓯一看见梁启诚,就拱了拱手,笑着道:“梁贤弟,我来恭贺你乔迁之喜!喏!再顺便送你个美貌丫鬟!以后,你晚上读书写字,正好享一享红袖添香的乐趣!”

    他本身就是难得的美男子,一笑就更是俊美非凡。

    梁启诚一听完,心中登时一个咯噔,就回过头看了白璇一眼。
第26章 司氏下药
    二十六章

    梁启诚听完,心中登时一个咯噔。

    他是状元,任了翰林院修撰一职,从六品。榜眼石诸、探花郎欧阳瓯,两人皆任了翰林院编修,七品。

    三人同为三甲,又是翰林院同僚,平时相处的机会多一些。

    只是石诸年龄大了他两轮,又有家有室,梁启诚平日里跟欧阳瓯相处得更融洽些。

    欧阳瓯是家中独子,顶上五个都是庶出的姐姐,好不容易得了他一根独苗,自然是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祖父欧阳沛曾任内阁学士,父亲欧阳植在礼部,累世富贵,欧阳瓯就是个公子哥儿,性格一向是有些唯我独尊的。

    明明是二十五的人了,偶尔做出的事,还透着几分幼稚。

    就像今天,他是来恭贺自己乔迁之喜的,偏偏要送个美婢过来,让人接了颗烫手的山芋似的!

    若是收了下来,白璇心里会怎么想自己?就是自己家里长辈,也要把自己揍个半死。

    梁启诚忍不住苦笑:“欧阳兄,你就别开玩笑了!”

    欧阳瓯耸了耸肩,他手上拿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送个把丫鬟,有什么好如临大敌的!”

    来了男客,白璇正想办法回避。

    欧阳瓯却是目光炯炯,把白璇姐弟两人打量了个遍,手拿折扇指着白璇:“梁修撰,这位就是弟妹吗?”

    梁启诚只得介绍:“是!这是白三姑娘!这是白镝!”又指着欧阳瓯道,“这是我翰林院的同僚欧阳瓯!”

    这么说,眼前这异常俊美的男人就是今科探花郎了,白璇有些好奇,却也不敢细看,口称:“见过欧阳大人!”只行了礼,就避到画眉身后。

    父亲是状元,妹婿是状元,偏偏自己三岁启蒙,读了十几年书,至今还是一个白丁。

    白镝想到这里,就不禁翻了个白眼,就看见欧阳瓯伸手拍了一下自己肩膀,问道:“你就是梁贤弟的小舅子?奇了怪了!你这个丑八怪,怎么配有这么美貌的妹妹?”

    欧阳瓯看着白镝,有些不屑:“她分明就应该是我的妹子,才对!”

    白仲嘉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董氏虽逊色一筹,也是五官端正,白镝怎么可能是歪瓜裂枣,就是长得中规中矩,不出挑而已。

    这个探花郎还真是生性跳脱,烦得白镝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璇和梁启诚都忍不住扑哧一笑。

    欧阳瓯高瘦,宽袍广袖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面貌俊美,有些雌雄莫辩,白璇想了想,“貌若潘安”这个词里的潘安,大概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就看见欧阳瓯招了招手:“朱雀,过来见一见你新主人!”

    那名叫朱雀的美貌丫鬟,就一声不吭,头也不抬,往梁启诚跟前一跪:“奴婢朱雀见过梁大人!”

    自己都这样百般推辞了,欧阳瓯怎么还敢自作主张?

    梁启诚心里也有些恼火:“欧阳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白镝早从他一进来说要送美婢给梁启诚起,就看不顺眼了,阴测测的:“我说欧阳瓯,欧阳大人,你送个美貌丫鬟给我妹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希望他沉迷美色,玩物丧志,你好踩着他往上爬呀!”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欧阳瓯恨得牙痒痒,看一眼白璇,又看一眼梁启诚,忍不住无可奈何,团团作揖:“贤弟呀!弟妹!状元公!状元夫人呀!唉,千万帮帮忙,千万帮帮忙——我也是有苦衷的!”

    “欧阳兄,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就看见欧阳瓯呼天喊地的:“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朱雀!她呢?是我的贴身丫鬟,一直在我书房侍候!”又解释,“不过,你们不要误会——我们俩清清白白,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白璇忍不住咳了一声。

    欧阳瓯才收敛了一些:“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谁知,几天前,我堂兄欧阳鼎偶然见到了她,就惊为天人,起了心思,非要把她弄过去做个通房!朱雀这孩子争气,梗着脖子不同意,我自然也不好答应!欧阳鼎那个下贱胚子,就趁着我不在书房,偷偷摸摸过来调戏她,对她动手动脚的!”

    欧阳瓯说着,就脸上得意洋洋的,“结果,你们知道怎么着?”

    梁启诚忍不住堵了他一句,语气硬邦邦的:“不知道!”

    欧阳瓯也不以为意,哈哈笑了两声:“结果——我堂兄没有占到便宜,却被朱雀拿笤帚揍了个满头包!”他笑着指了指朱雀,“别看这丫鬟生得娇滴滴,其实力气大,会些花拳绣腿!她老子原是我们府里的护院!”

    姑娘家往往手无缚鸡之力,这朱雀竟然还会点拳脚功夫!

    白璇主仆三人,都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旁边,欧阳瓯长叹一声:“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我堂兄恼羞成怒,当时就放了狠话——‘叫朱雀小心点,要是被我撞见,我非当场打死她不可!’哎!贤弟大老爷!弟妹女菩萨!你们两个心肠好,就收留她住下吧!”

    朱雀也是内宅里历练出来的,最会察言观色,知道眉眼高低。

    见梁启诚时不时地打量白璇,眸色温柔,知道白璇倒是能做他一半的主。

    她跪在石板上也不起身,膝爬了几步,到白璇跟前,一把拉住白璇衣袖:“白三姑娘,请帮奴婢说说情——”

    白璇有些尴尬:“快起来!”

    朱雀却摇了摇头:“奴婢不愿意做通房,也不愿意做姨娘!奴婢心无大志,也没有攀龙附凤的想法,就愿意老老实实做个小丫鬟!”

    朱雀满额头都是汗,画眉看得不忍,赶紧去扶:“朱雀姐姐,有什么话起来说!”

    朱雀却固执: ;“奴婢在这里发个誓——若是我对梁大爷有什么别的想头,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只要三姑娘收留了我,往后一定尽心服侍!”

    说到这里,朱雀满脸通红,“若是将来,姑娘认为我服侍得好,就请姑娘帮着给我找个夫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宁为贫家妻,不为富贵妾!也不求多大富贵,只要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宁为贫家妻,不为富贵妾!

    这句话,却是敲到了白璇心坎上——若是她前世里,没有蹚英王府那一滩浑水,说不定也是夫妻和美。

    旁边,欧阳瓯团团作揖:“帮帮忙!帮帮忙!你们也不想我这丫鬟,被我堂兄糟蹋吧!”又双手合十,不住地求:“拜托!拜托!”

    跟个扯不开的粘牙糖似的!

    梁启诚实在无可奈何,询问地看了白璇一眼。

    白璇有些触动,眼眶有些微热,见梁启诚看过来,情不自禁点了一下头。

    梁启诚心头一宽:“既然如此,那朱雀你就暂时呆在这里,跟着福婶看守庭院,清理洒扫吧!”又看了白璇一眼,半是解释,“反正成亲之前,这里都空着,我也不会过来!”

    回到白府时,已经暮色四合。

    白璇先去三千堂请安。

    嫡母董氏就冲着她招了招手:“璇丫头,你祖母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跟着我过去看看!也尽一尽孝道!”

    白老夫人上了年纪,最是多病多痛。

    白璇也没有当回事,跟在嫡母身后,就到了荣禧堂!

    荣禧堂正房内,大伯母司氏正陪着白老夫人说话,劳妈妈服侍在侧。

    白老夫人额头上勒了条寿字无边抹额,歪在榻上,一见白璇二人进来,就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我老了,不中用了!”

    董氏忙带笑宽慰:“母亲何必说丧气话!您必定长命百岁!”

    白璇也忙上前行礼问好:“祖母!”

    她嫁的是新科状元,白老夫人也觉得脸上有光,对这个庶孙女也越发亲切:“哦,璇丫头也来了!”她眼角正好瞥见窗户边凌乱的书桌。

    桌子上,铺着白纸,笔墨也没有收拾起来。

    白老夫人就道:“刚刚,我正抄《报恩经》呢!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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