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去了!瞎猫碰上死老鼠让你小子拣了个便宜,你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上来就想害人!今天对着弟兄们我跟你说清了!我朱某人可从来不胆小怕事!你要不服气咱就走着瞧!”
王义气呼呼的说:“朱捕头!知县大人是怎样嘱咐与你?你难道忘了么?”朱捕头说:“知县大人的嘱咐朱某人岂能忘记?大人命朱某人带着弟兄们练习划船!我朱某人坚决照办决无二话!”王义气得浑身发抖说:“岂有此理!”朱捕头吼着说:“姓王的!你可听清楚了!本捕头只认知县大人,别人扯淡!老子一概不认!不服气你就去告状,我朱某人愿奉陪到底!”
王义气极败坏的说:“姓朱的!大家可都看着呢!你公然不听调遣不服管制!咱们一会儿大人面前见!”朱捕头吼着说:“你胡说!知县大人命朱某人练习划船,朱某人正专心致志带着众弟兄练习,你想从中干扰三番两次的差人喊我上岸,现在朱某人忍不住要问问你!你究竟居心何在?你是不是与何家兄弟串通一气想暗中捣鬼?”
:“你你你……!”王义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衙役们听了暗暗伸大拇指,衙役甲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个酒壶递给朱捕头小声说:“朱捕头!你真个好样的!来来!喝两口再说!”
朱捕头接过酒壶一仰脖子连着灌了几口擦擦嘴说:“姓王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势利小人!你说!那何家兄弟倒是给了你多少银子?”王义气愤已极恶狠狠的说:“朱捕头!你有种!咱们知县大人面前见!”说完怒冲冲上马而去。
众衙役高兴的把朱捕头抬了起来,衙役甲伸着大拇指说:“朱捕头今日显出大将之风!把那姓王的骂了个狗血喷头!为弟兄们出了口恶气!你真是个好样的!”衙役乙说:“今日让那姓王的威风扫地!真是痛快!痛快!”衙役丁说:“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今日朱捕头每句话就像一把刀子,扎的那姓王的浑身是伤!那姓王的简直招架不住是逃溜之乎也!”大家大笑。
衙役甲说:“说真的!真要像这样大幅度提高税负这老百姓还怎么过呀!我就有个亲戚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本来生意还算混得过去,这一增税赋算不上帐来了,前几天就已关了张了,好端端的生意就这样做不成了!真是可惜!”衙役乙说:“这算什么事啊?!哪朝哪代这样成倍的增加税负?”衙役甲说:“还有,就说这打鱼的吧!好多人祖祖辈辈靠着深湖吃饭,靠打几条鱼养家糊口,这下好,没船的也要拿税!还一出口就是十两银子!哪个老百姓能拿出十两银子?这不瞎胡闹吗?!”
朱捕头说:“姓王的一上任就想出出风头!他这一出风头不要紧众商户可麻大烦了!”衙役乙说:“我看要麻烦的是整个深湖!深湖繁华深湖富不就是做买卖的多吗?这做买卖的多人就多,老百姓在城里熬锅稀粥卖个小吃也能养得住,这做买卖的要是都走了咱深湖可就惨了!”大家纷纷点头。
衙役甲说:“唉!朱捕头!那姓王的回县城一定是又告你的状去了!你得加点小心!”朱捕头一拧脖子说:“去他的吧!我朱某人才不怕呢!知县大人让我朱某人带着弟兄们练习划船,他想叫我干别的去他扯淡!我朱某人就是不理他那一套!来!咱们练划船!”衙役们说:“好吧!!”众衙役又练起划船来。
深湖知县正在内宅客厅里喝茶师爷匆匆走进来说:“大人!”深湖知县问:“师爷!何事这样匆忙?”师爷说:“大人!情况有点不妙啊!”深湖知县问:“何事不妙?”师爷说:“刚才属下到大街上转了转,只见大街上冷冷清清十分萧条!这可不大好啊!”
深湖知县听了也有点沉不住气了说:“啊!怎么会这样?!”师爷说:“属下估计一定是与增加税负有关。”深湖知县说:“增加点税负至于这样吗?王义不是说众商家大都承受得起吗?”师爷说:“属下还听人们纷纷议论说晋商已经走了十几家了!”
深湖知县立刻站了起来说:“真的?!”师爷说:“很可能是真的!”深湖知县说:“呀!真要是这样可就麻烦了!”师爷说:“是啊!我问了一下这个月的收入是寥寥无几急剧下降,无法和上月相比!若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深湖知县说:“欲速则不达呀!看来增加税负之事并非明智之举!”师爷说:“看来这幅度确实是有些大,众商家难以承受。”
深湖知县焦急的说:“这可如何是好?”师爷说:“大人勿急,容在下慢慢想办法。”深湖知县沉着脸说:“增加税负之告示张贴还没几天咱们就……,这个挫折可也实在是太大了!”师爷颇有感触的说:“是啊!不停下来深湖的繁华将不复存在,要是停下来官府的威严将一扫而光!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呀!”深湖知县说:“还请师爷费心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方好!”
师爷说:“大人!属下以为此事须认真对待!城里这一块无论如何不能垮掉!得想急法子!如再这样下去等众商户都走了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深湖知县点点头,师爷接着说:“至于封湖之事在下看来倒无所谓,不就是何家和一些渔户吗,在下初步考虑我们要向县城要银子,向深湖要面子。”
深湖知县说:“哦!向县城要银子向深湖要面子……,好主意!师爷说下去!”师爷说:“咱深湖的税负大头在县城,一年下来近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所以得向县城要银子;渔税就非常有限了,一条船一年才交十两银子,这深湖上常年打鱼的渔船也就四五十条,算下来也就四五百两可有可无于事无补,涉及到的也就是何家和一些渔户,所以封湖之事可以继续,以保官府的面子。”
深湖知县深以为然点点头说:“有道理!但增加税负告示已出,这个弯子如何转过来?”师爷说:“这好办!就说知县大人考虑到各商户的困难增税告示暂缓执行,各商户以后只须按原定税负增加一成交纳就行了。”深湖知县问:“按原定税负增加一成?”师爷说:“对!增加一成!这样幅度虽小毕竟是增了,官府多少还能挽回点面子。”
深湖知县点点头说:“这个法子不错,只是……。”师爷问:“大人顾虑什么?”深湖知县说:“俗话说就坡下驴,现在我们面前缺少个坡呀!”师爷说:“大人!这个容属下再想想办法。”深湖知县说:“师爷再好好想想,最好能找出个‘坡’来!”
这时王义急匆匆的走进客厅说:“参见大人!”深湖知县问:“王县丞回来有什么事吗?”王义哭丧着脸说:“大人!那朱捕头因属下说了他两句便怀恨在心,不但拒不配合抗命不遵,还公然对属下百般挖苦百般诬蔑!尽讥讽谩骂之能事!大人得替属下作主呀!”
深湖知县把脸一沉说:“王县丞!封湖之事之所以进展缓慢收效甚微,关键是你们两个勾心斗角互不相让全然不顾大局所至!以致威胁到此次增加税负之举能否成功!增税告示已贴出多日,本月税收反不如以往是寥寥无几少得可怜!如果深湖收入从此垮了下去,你这深湖县丞难辞其咎!你还有心思和朱捕头争强赌气锚斗爪呢!哼!我看你还是多想想你头上的前程为好!”
知县突然变脸王义没有思想准备,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师爷说:“王县丞!难怪大人动怒形势确实严峻!长此以往深湖繁荣将不复存在,到时候别说你了就连大人也无法向上司交代。”王义忙说:“属下不知形势至此,属下真是该死!”深湖知县板着脸说:“好了!以后你要多为大局着想就是了,不要为争一时上风而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王义说:“属下一定牢记大人的教诲自省自责办好差事!”
深湖知县说:“今后你要专心致志做好封湖禁渔之事,其它的事情就先由师爷去办好了!”王义一愣神只得说:“是!大人!”深湖知县说:“你和朱捕头要抛弃前嫌精诚合作,共同搞好封湖禁渔之事,再有一差二错定拿你们二人是问!”王义心惊胆战的说:“是!大人!”
王义心怀忐忑回到深湖边,他不停的在湖边来回踱步,心里反复捉摸知县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由倒抽了口冷气,他亲身领略了官场风云瞬息万变的现实,亲眼目睹了知县那张喜怒无常的脸,他仿佛坠入万丈深渊,他感到异常的苦闷又无处倾诉。他看了看湖面上练习划船的朱捕头等人心里更加难受,他不知如何去和朱捕头说,自己气势汹汹拂袖而去,现在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真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坐在湖边望着朱捕头等人出神。
朱捕头等人正在练习划船,衙役甲说:“朱捕头!你看姓王的回来了!”朱捕头回头一看只见王义坐在湖边一动不动望着湖面上出神,朱捕头觉得有点奇怪说:“怎么告状回来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小子不是这脾气呀!”衙役乙说:“是啊!这会儿看上去比那会儿可老实多了!”衙役甲说:“看来这状告得不怎么样,如果知县大人要是有话他早叫唤开了!”衙役乙说:“我看这次八成是弄了个烧鸡大窝脖!”衙役丁说:“老兄猜得差不多,你看他就象只斗败的公鸡没那么神气了。”
王义见衙役们一个个看着他指手划脚心里更加烦躁,对身边衙役说:“你们把朱捕头叫上岸来我有话和他说!”衙役丙说:“是!大人!”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喊道:“朱捕头!你岸上来下!王大人有话要和你说!”朱捕头说:“对不起!本捕头正忙着呢没有时间!”衙役无奈只得回头看了看王义,王义想了想说:“你就说我要转达知县大人口喻!”衙役又朝朱捕头喊道:“朱捕头!王大人说他要转达知县大人口喻!”
朱捕头只得说:“那好吧!”说完对衙役们说:“既是转达知县大人口喻那本捕头就去听听!兄弟们先歇会儿吧!”衙役甲说:“好吧!”说着掉转船头往岸上划,船靠岸后朱捕头跳上岸来到王义身边问:“王县丞!知县大人有何指示?”
王义说:“朱捕头!知县大人指示你我要抛弃前嫌精诚合作共同搞好封湖禁渔,不许再出一差二错,再有一差二错拿你我是问!”朱捕头听了心里有了底便用带有挑衅的口气说:“姓王的!你辛辛苦苦跑到知县大人那里去告我朱某人的状就告来这么个结果?”王义说:“朱捕头!你就不要再说了,大人可发话了!要是再出个一差二错就拿你我是问!现在你我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不出事还好,真要是出了事到时候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你我还是同心协力共同搞好封湖之事吧!”
朱捕头说:“那好吧!那咱们就少打嘴架共同把这事办好!”王义说:“说得对!你要抓紧训练!等弟兄们学好划船咱们就到湖上巡查,非把那些无视官府仍再打鱼的刁民抓起几个来不可!”朱捕头说:“那好吧!我去抓紧训练!”说着朝湖边走去。
刘家庄刘家大院,刘青正在书房喝茶刘夫人走了进来说:“老爷!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商量!”刘青问:“何事?”刘夫人说:“老爷!老太太说的事你难道忘了?”刘青问:“老太太说了什么事?”刘夫人说:“老爷!你真的给忘了?”刘青说:“到底是何事?你就快说嘛!”刘夫人一笑说:“你和翠英姑娘的事呗!”
刘青松了口气说:“我当是什么事呢!我不是说过了,辉儿他们都那么大了我还娶得什么二房?再说我都三十五六的人了,人家翠英才十七八岁,这岁数也不般配呀!”刘夫人说:“老爷!这事既是老太太说了哪有不办之理?如果这事老也没有音信就好像我不能容人似的,这事还是抓紧点好。”刘青说:“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心里清楚不就行了?!”
刘夫人说:“光你清楚可不行,这事老太太还盯着呢!老也没动静老太太会怎么想?这事老爷可要考虑周到些才好!再说那翠英姑娘人品确实不错,就在刘家作个二房我看保准跟大家合得来。”刘青说:“此事还是慎重些好,还是要听听人家翠英姑娘的意见,咱刘家可不能一厢情愿就定人家的终身。”刘夫人说:“我看那翠英姑娘没什么意见,那天老太太对着她的面提到此事时她没说什么。”
刘青说:“在那种情况下人家能说什么呢?就算是不愿意人家也不好当面驳老太太的面子吗!”刘夫人说:“也好,等有时间我托邸夫人出头问问她,看她究竟是啥心思?”刘青说:“唉!我风言风雨听说翠英和何老三两人不错,不知是真是假?真要是那样这事可就更不合适了。”刘夫人说:“我倒没听说过。”刘青说:“其实他俩岁数倒是挺般配的。”
刘夫人说:“老爷!这事不能听风就是雨还是抓紧办为好,不然这事已经嚷出去了,咱这头再有什么变化可就把人家翠英姑娘给耽误了。”刘青点点头说:“那倒是!等有时间我去和老太太说说。”刘夫人问:“和老太太说?”刘青说:“是啊!我去劝劝她老人家。”刘夫人说:“嗐!你这个人!说了半天还是没听进去,真拿你没办法!”刘青说:“这事还是尽量考虑周到些好!”
这时小芳走进来说:“老爷!老太太找你呢!”刘青说:“你去说我马上就到!”小芳说:“是!老爷!”小芳说完转身走了。刘青说:“不知老太太叫我何事?”刘夫人说:“我看多半是为翠英姑娘这事,老爷可不要佞着老太太来!”刘青说:“我知道!”说着立起身子……。
刘青来到老太太屋里施礼说:“孩儿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说:“你坐!”刘青坐下问:“不知老太太换孩儿来有何训教?”老太太说:“翠英姑娘这事我说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呀?”刘青说:“此事母亲为孩儿着想孩儿感激不尽,只是辉儿他们都那么大了,再说人家翠英姑娘正当芳年和我也不般配,孩儿觉得此事还需慢慢商议。”
老太太说:“还商议什么?这件事刘家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没什么可商议得了!再说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多的去了这算不了什么,你不要考虑过多。”刘青说:“还有……。”老太太问:“还有什么事?”刘青说:“听人们说翠英姑娘和何老三有点意思,如真是这样……。”老太太打断刘青的话说:“这事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再说我是当着翠英姑娘的面说的这事,人家翠英姑娘并没说什么。”
刘青说:“万一是翠英姑娘不好意思说呢?”老太太说:“青儿!我知道你和何老三你们哥儿们不错,可有一样,这朋友之间银子、地什么东西都可以相让,唯有一样不能相让这就是女人!你自幼侠肝义胆仗义疏财为娘我都没有干涉过,娘知道为朋友理应这样,但你要是为讲义气让女人为娘可就要干涉干涉了!”刘青说:“孩儿明白!孩儿只是不想强人所难。”
老太太说:“你不用庸人自扰,这事人家翠英姑娘并没说什么,你还是抓紧张罗张罗才是。”刘青说:“眼下翠英姑娘重孝在身,此事怎么也得等明年再说。”老太太说:“也好!不过你得想着点!别拿这事不当事!”刘青说:“孩儿记住了!”老太太说:“好吧!你去吧!”刘青站起身说:“孩儿告退!”说着退了出来。
刘青回到书房刘夫人仍在书房等候,刘夫人问:“老爷!老太太找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