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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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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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蛮神色焦急地看着容祁异常的脸色,他浑身发烫,似乎是蛇毒扩散,久疾又复发了。顾不得其他,玉蛮颤抖着手用自己的金色小匕首在容祁腿上的伤口处划开了道深深的缺口,凑上嘴要将毒血吸出来。

    她满头大汗,双唇肿胀,几乎要精疲力尽了,直到血水一点一点地由黑变红,玉蛮才欣喜地咧着嘴抹去自己一脸的汗。

    “容祁!容祁,你看,血变红了,不会死了不会死了,你醒醒,看啊看啊!”玉蛮欣喜却又焦急地推摇着容祁,顾不得嘴上的刺痛,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

    容祁微微蹙眉,脸色依旧红得异常,只是双唇却是发白的,他的情况比玉蛮好不了多少,脸上也是满头大汗,意识还很模糊,他艰难地撑开眼皮,似乎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焦急,急得都快哭出来的面孔,她的嘴一张一合地,只是他什么也听不清,连带着她的模样也是模糊的。

    是梦吗,也许,真的是梦吧……

    他的嘴角无力地轻轻一扯,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只是怎么都触及不到那张近在咫尺却模糊的面庞。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第089章【手打VIP】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

    “我……”玉蛮刷地一下站起来,表情瞬息万变,有些局促,有些窘迫。容祁眼中的两颗墨玉摇曳着一层梦幻的色彩,时而迷惘,时而妖异,时而清醒。

    彩光一黯,是蛇毒和旧疾复发的容祁艰难的清醒,这一清醒,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拒人于千里:“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回来……

    同样的一句话,先前从他嘴里说出,明明是暗含着喜悦和期待,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显得那么的冷漠,那一句“为什么回来”,听着听着让人觉得更像是“谁允许你回来”。

    陡然之间,玉蛮脸上的笑容不再,因蛇毒影响而红肿刺痛的嘴唇用力抿起,倔强地说不出话来。

    “走。”容祁浑身冷汗直流,脸颊奇异地泛着红晕,彩光和寒光交织,代表清醒的寒光摇摇欲坠,被击得溃不成军。

    他说得那样急,好像想要趁着自己还清醒,把这些话全部说出来。

    玉蛮咬了咬牙,无名怒火烧心烧肺,急得语无伦次:“走,我会走,我知道了,你不要催我!但是现在我不走,就是不走!”

    容祁没再说话了,只是浑身抖得厉害,湿漉漉的衣衫和头发贴在身上,双颊红得奇异,但嘴唇却发白得可怖。虚汗一粒粒冒出来,他眉头紧拧,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可看上去是那么痛苦。

    容祁的模样把玉蛮吓得慌了神,一摸他的脸,烫得玉蛮第一反应就是缩回手,烫得灼人……

    玉蛮早就知道容祁的身子不好,她经常见到他喝药,就是那种一大碗一大碗的黑汁,容祁常年喝那样的药,以至于身上也总是携着与那碗药一样的馨香,可这药闻着馨香,却是世界上最苦涩的东西。

    有一回玉蛮便是被那香气给唬得上了当,好奇地尝了一口,苦得她毕生难忘。

    玉蛮无法想象容祁要靠着每日喝那样的药渡日,旧疾旧疾,究竟是怎样的旧疾要让人如此痛苦。

    眼下容祁浑身发烫,一定是病发了,药呢药呢,这时候哪来的药。

    玉蛮在大自然中长大,初见那蛇之时,虽知蛇有毒,但也知道这回遇到的并不是剧毒的蛇。祸不单行,蛇毒引发容祁旧疾,现下她不着急也难了。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玉蛮后悔死了,从前阿爹总逼着她念书,可为什么不顺便逼着她多看些医术呢!否则现在也不会这么一筹莫展了。

    容祁的眉头皱得痛苦,冷得身子在轻轻颤抖着,发白的嘴唇也在打着颤。

    玉蛮醒过神来,连忙把火生大了,手忙脚乱地朝火堆里扔木头,因为心中慌乱着急,好几次都被爆裂出来的火星子烫到了手。

    “没有效果,怎么会没有效果!”眼泪一滴滴地掉下来,玉蛮慌然无措,火已经烧得那样旺了,热得她流汗,跳蹿的火焰甚至将她好几戳头发给烧焦,可容祁仍在发抖,身子仍那么烫。

    玉蛮能做的都做了,可她要怎么办呢,除此之外,她已经不懂得要怎么照顾容祁了。

    忽然一组熟悉的画面闪过玉蛮的脑中。

    冬天时狼群也怕冷,总是依偎在一起取暖,小狼崽在初生时没有毛发,更是要靠着成年大狼的拥护保持体温。她幼年时,尚未受人的礼数教化荼毒,可懂得这个抱团取暖的道理了。

    可如今……如今……

    玉蛮的脸颊微红,与容祁病态的妖冶之红不同,这让人心醉的红晕,何时已将一个毛手毛脚天真无邪的小狼崽变成了一个渐有心思的少女。、

    “我只是怕你死了,毕竟你救过我!我们狼可不是这么忘恩负义之徒。”

    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真的只是说给容祁听。

    玉蛮笨拙地将容祁湿漉的衣衫褪掉,双手始终没出息地发抖,那可恶的结总是怎么也打不开,容祁清瘦的身子冒出了点点红斑,肌肤白得刺伤了玉蛮的眼。

    玉蛮抱着容祁,用自己的身子暖和她,胸腔里的那颗可恶的东西却乱跳个不行。

    她有些讨厌那烧得旺盛的火,这火光将整个山洞照得明亮明亮的,也将她照得无处遁形。可她又不能熄了那火,只怕火堆灭了,容祁会感到冷。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玉蛮的拥抱起了作用,容祁身子的颤抖好像缓和了些。玉蛮怔怔地望着他的侧脸,分明是如此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时常会让人觉得遥远……

    容祁的唇依旧白,他虚弱得嘴唇都破了皮,水……对了,生病的人总是要多喝水的!

    玉蛮心中慌乱,充满了恐惧,便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想到水,她的手脚已经自动作出了反应,要到外头接些雨水给容祁喝。可没想到她的身子才刚离了容祁的怀,一只灼热滚烫的手便已握住了她……

    玉蛮的眼中有一瞬的惊讶,随即是欣喜,然后是更大的惊讶……

    容祁迷糊睁开眼,眼犹如无底的深渊,没有一丝清明,只有一片意识不清的茫然。

    “啊!”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惊呼,玉蛮又一次重重地跌入了那具烧得滚烫的身躯之中,后背着地,被冷硬的岩石咯得生疼,疼得玉蛮整个人倒抽了口冷气。

    “你没走……”低沉的嗓音哑得可怕,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玉蛮脸上,他眼睫微颤,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就像濒临瓦解的城墙,一碰即碎。

    未及反应,灼热的薄唇已覆压了下来,苦涩的味道在味蕾中蔓延,玉蛮被吓得惊呆了,一动不能动,只那样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他眼神幽暗,可是神情却那样痛苦,咬着她本已肿胀的唇,拥得紧紧的,毫无意识地发力,熟悉的药香被灼热的温度蒸发,扩散开来,更加清晰了,就连呼吸也满是这苦涩的馨香。

    “唔……”回过神来的玉蛮急于要挣脱容祁,平日里她只知道自己一身蛮力,就是一个健壮的男子和她摔跤,有时候都未必能比她力气大,可是这一回,她竟然怎么推也推不动容祁的身子,肘部失力一曲,容祁滚烫的身子便又压了下来。

    金色的匕首咯得两个人都生疼,好似要生生烙印进彼此的肌肤里才肯罢休。

    “你没有忘记我,可你却认不出我。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

    “容……容祁……”

    沉重的呼吸在她耳侧,容祁的头枕在她头侧,他不再说话了,是睡着了吗……

    玉蛮一动也不敢动,脑袋里一片空白,这混乱的拥吻让她平生以来受了最大的惊,心里也乱成一团,那奇怪的感觉挠得她心底痒痒,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上顶,往上顶,就像嫩芽破土,要钻出心窝外面来。

    容祁睡着了,脸色依旧白得可怕,俊脸之上尽是疲惫,可这是第一次,玉蛮第一次见到温柔优雅的容祁野蛮的一面,让她心惊,又让她无所适从……

    洞穴内尚且干燥,火光噼里啪啦地将它照得通明,玉蛮亦是筋疲力尽,一探容祁的额头,仍然发烫,只是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她累得连要给容祁接些雨水来喝的念头都忘了,也无力再动一下手指头,就这样,渐渐地任由容祁搂在怀中睡了过去……

    梦魇不断,时而有些又模糊又熟悉的东西藏在一片迷雾里,有什么东西就要清晰,可再走近一些,又变得更加模糊了。马蹄的声音好像是容祁的部下寻来了,一会又是滂沱的大雨,肆虐的风暴,接二连三地袭来,将他们困在了山洞中寸步难行。取暖的火堆忽然化身为了浴火的毒蛇,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嘶……

    梦魇惊醒,玉蛮满头大汗,怔怔地睁大了眼睛望着昏暗的洞穴,原先烧得旺盛的火堆已经熄得差不多了,山洞外的大雨好像也停了,沙暴平静,只有夜风呼啸。

    容祁未醒,额上有细细密密的薄汗,烧好似退了一些,呼吸也平和了不少。

    玉蛮动了动,将容祁安放好,已经干了的衣衫凌乱但严实地将容祁包裹起来,他睡得安静,不论是痛苦时抑或是平日,玉蛮一次都没听到容祁哼上一哼,这一次,玉蛮是凭着他的眉头不再拧得那么紧,才敢确定这一次病发,容祁是真的熬过去了。

    望望外面的天,天色尚暗,再过不久就该天亮了。

    玉蛮有些犹豫,沉默地蹲在那凝视了容祁许久,直蹲到双脚发麻了,这才下定了决心,跑到山洞外放了一把狼烟,狼烟熏天,想必堪言和那些容祁的下属一定很快就会找到这来。

    孤身一人走在茫茫大漠上,天际渐渐地变红,变红,然后是大漠的朝阳给这刚刚经历过一场剧变的大地铺上了一层金光。大自然真是奇妙,真是无所不能,而人类在它面前却显得那么地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宰割。

    玉蛮有些茫然,脑袋里也是一片浑浊,她这是要去哪呢,明明是要走了的,连银翘都离开了那里,她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她本来就是要走的。可是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异样的空荡荡……

    忽然,沙土飞扬,马蹄渐近,玉蛮茫然地抬起头来,甚至连表情都依旧恍然,是容祁的人看到她放的狼烟了吗,来得好快啊,他们一定找了一整夜……

 第090章【手打VIP】

    玉蛮以为是容祁的人来了,但很快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不对,那不是匈奴士兵的铠甲,旗帜也不是匈奴的旗帜,暗红色的铠甲被初生的太阳照得反光,反而越发显得生动明艳,一行约摸四五十人,人数并不算多,他们指着狼烟的方向,用乌孙语对话:“在那里,派人通知增援,这回说不准我们能抓回一条大鱼。”

    乌孙士兵模样打扮的数十人从远处很快就到了跟前,玉蛮愣愣地站在那,差点就被马蹄踹翻了跟头,幸好领头的骑马人及时勒住了缰绳,马蹄悬空在玉蛮头顶打了个晃便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哪来的流民,不要命了!滚滚滚!”说着,那位惊了好大一出冷汗的领头人抡起马鞭就要朝玉蛮抽去,吓得玉蛮赶紧用手抵挡在头顶。

    “住手!”一声低喝从后方传来,伴随着渐近的马蹄声。

    不只这些士兵们听到了声音便面色异常精彩,有欣喜的,有肃然的,有惶恐的,就连玉蛮听到了这声音,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片精彩。

    还没挥下的鞭子也因这一声低喝气蔫蔫地垂在了上头,就像小狗耷拉下来的尾巴。

    士兵们纷纷驾马往两侧退开了一条道,只见一道气宇轩昂的笔直身影正高坐在黑头大马上,背挺得颇直,气势十分潇洒俊朗,就连身下那匹马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不是迦昱靡是谁?

    “迦昱!迦昱!”玉蛮欣喜地大呼了起来,又一次莽莽撞撞不要命地冲到了黑头大马前头,毕竟是在狼群里沾染过的人,玉蛮身上带着些狼气,此刻又这么没头没脑地冲上来,让黑头大马这等威风的畜牲都不免感到受威胁,嘶叫着开始要暴动。

    被迦昱靡一拍脑袋,这批黑头大马才惊醒自己可是战马,这方故作优雅地抬起了漂亮的脖子,任鬃毛飞扬。

    “迦昱迦昱!是我啊,玉蛮!”玉蛮似与老友阔别重逢,激动得不得了,可她心中激动,是因为竟然能看到迦昱如此好端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这么威风凛凛。要知道,大家都在传迦昱中了墨折那一枚淬了毒的利箭之后要死了,可是他没死啊,还活生生的,而且看起来潇洒极了!

    迦昱靡亦是惊讶不已,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玉蛮,但他看到玉蛮也是欣喜地。

    玉蛮高兴坏了,一见到迦昱靡就急忙问到:“迦昱迦昱,你是不是来找银翘的,你们找到她了对吗?银翘好吗?”

    玉蛮问及银翘,迦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复又笑道:“银翘很好,只是吃了些小苦头,你不用担心她。我来这是因为那个东西。”

    迦昱靡所指之处正是玉蛮放狼烟的方向,玉蛮不解,她放狼烟明明是想提醒堪言他们容祁的位置,可为什么反倒把迦昱他们给引来了。

    见玉蛮满脸困惑,迦昱靡解释道:“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匈奴容祁下落不明,恐怕是被这些日子的大漠异像所累。果不其然,不少匈奴人频繁出现在大漠各处,想必正是在寻其人。我们见到那狼烟,或许正是匈奴容祁给他们的信号,那人说不定就在那里。”

    玉蛮面色一变,迦昱靡心念一紧,问道:“怎么了,刚才那马可是伤着你了?”转而又对方才领头的那位士兵道:“克尔木,你的马不听使唤,依我看还是……”

    “不是,是我是我!”玉蛮回过神来,急忙扯着迦昱的袖子,眼中因撒谎而闪烁不定:“那狼烟是我燃的,我……他们把我关了起来,但是我趁乱逃跑了,可是遇上了风暴,后来还下大雨了,我知道这里是匈奴和乌孙的疆界,只要我放狼烟,迦昱说不定就能看到,就来救我了,瞧,你真的来了!被困在那里的可只有我一个人,哪有什么匈奴容祁,如果他真的和我一样那么倒霉啊,哼哼,那我早对敌人的首领不客气了!”

    “玉蛮……”迦昱恍然大悟,:“是你放的啊……”

    那些原本兴奋的乌孙士兵们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了,脸上写满了失望。

    “原来你这么有心,心心念念着我。”迦昱高高翘起唇角,故意把脸凑近了玉蛮,似笑非笑,暧昧的气息喷洒在玉蛮脸上,可那双分明看过去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却忽然让玉蛮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锐利感,看得她更加心虚起来。

    她没有告诉迦昱容祁就在那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告诉迦昱,迦昱想要对付的人,她又为什么要撒谎维护他的安全呢?虽说容祁从前帮过她,可她也救了他一回啊,她根本不欠他的。就算这回要告诉迦昱实话,让迦昱抓到敌人的首领,心想事成,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啊。迦昱……迦昱就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昱哥哥啊,否则他怎么会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否则他又怎么会还记得金色小匕首呢。

    玉蛮在发呆,迦昱已经坐在马背上朝玉蛮伸出了一只手,笑吟吟地挑了挑眉。

    玉蛮一愣,乖乖地把手交了过去,迦昱手上一用力,另一只手往玉蛮腰间一揽就把她抱上了马背,玉蛮坐在迦昱的双臂之间,背上贴着迦昱的胸袒,几乎可以嗅到迦昱身上的味道,不同于容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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