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就是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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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就是一场游戏-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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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开始倒计时,历史这个导演给吴起剩下的表演时间不多了,后面的演员正等着出场呢,吴起,你快点吧!
  只有两年的时间,看看吴起都做了些什么,这么短的时间看看这个天才能不能创造奇迹。
  楚王的追求很简单,正是所有当老板的共同追求,简单到只有四个字——富国强兵,这就是吴起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
  在改革大潮的影响下,各国纷纷变法图强,楚国当然不能自甘人后,但如同后来的秦国,楚国的变法尤其艰难。
  看看战国的形势就清楚了,魏国从建国到亡国,统共就九个国君,魏文侯还是第一个国君,这里面有一个什么问题,魏国的贵族势力还没有形成气候,不足以抗拒或者干扰变法的进行。有魏老大罩着,李悝说削谁就削谁,说变谁就变谁。
  楚国情况截然相反,楚国从建国到亡国一共有四十一个国君,楚悼王排在第三十二位,从立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百多年,楚国的政权一直掌握在芈、屈、熊几个姓氏的贵族手中,贵族的势力根深蒂固。现在吴起准备削他们手中的权力,削他们的封地,他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深受法家影响,或者是说深受李悝影响的吴起,估计在变法过程中,也是按照《法经》上的内容一步步来的。《法经》上管那些老贵族叫“*”,是国家的寄生虫,虚耗国家的财富,不削他们哪里来的钱,没有钱怎么去养兵,没有常备军怎么能打仗,那些奴隶兵能打得过人家的职业兵吗?更重要的是楚悼王点名也要拥有一支武卒的队伍,变法势在必行!不管那么多了,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吧,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吴起严明法令,撤去不急需的官吏,废除了较疏远的公族,把节省下的钱粮用以供养战士。主要目的是加强军队,破除纵横捭阖的游说。于是南面平定了百越;北面兼并了陈国和蔡国,并击退了韩、赵、魏的扩张;向西征伐了秦国。因此诸侯都害怕楚国的强大。
  变法正在轰轰烈烈进行的过程中,噩耗突至,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吴起在那一刻彻底崩溃掉,并不是因为他怕死,而是觉得欠这个人的太多。“兄弟、战友以及朋友,我还没有还给你一个强大的楚国,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吴起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归期不远了。
  戎马一生,经历过无数次钩心斗角的吴起,对于官场上那点小九九司空见惯,原来有国君撑腰,那些旧贵族们多少有些忌惮。国君不在了,这些人如同没娘管的孩子,还不玩疯了。但是吴起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智商会如此之低,会如此心急,把报仇的地点选择在楚悼王的葬礼上。
  时隔两年,吴起又要面对生死存亡的选择,有以往的丰富的逃跑经验,吴起如果愿意,会成功地大逃亡的,可是吴起没有,他也许是太累了,不想再去漂泊,或许是认为自己太老了,还能做些什么呢?从鲁国到魏国到楚国,自己还能往哪里去呢?
  现在,吴起决定要去参加楚悼王的葬礼,在他看来,楚悼王不仅是自己的上级,更是朋友,即使要走,也要先和朋友告别一下。吴起出发了,这一去就是离别,一切都该结束了。
  在楚王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旧贵族动手了。吴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还能打得过谁?他选择了跑,方向是楚悼王遗体的所在处,他想再见一次这个知己、这个朋友。
  吴起在前面跑,许多凶神恶煞的人在后面追,弓箭如雨点般地飘向吴起。吴起终于接近了自己的目标,他扑倒在朋友的身体上,得意地笑了,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一切都画上了一个简短的句号。
  那些追进来的贵族震惊了,他们看到了吴起脸上凝固的微笑,同时也看到了楚悼王身体上留下的箭。吴起至死都在嘲笑他们:“老子戎马一生四海为家,杀过的人比你们想到的都多,跟老子斗,你们嫩得很,哈哈。”
  事实证明吴起是对的,新君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惩罚了这些箭术不精、把箭射到楚悼王身体上的贵族,据说因此而被杀的贵族有七十多家。
  吴起的故事落下大幕,战国的腥风血雨还在继续着,还有更多的人将要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打得头破血流,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这个杀手不太冷(1)
镜头转移,对准三家分晋分裂出来的韩国。
  韩国濮阳人严遂为寻一人,不远万里奔赴齐国。他要找的这个人很特殊,需要有一项特殊的技能——杀人。
  我们一般把这种擅长杀人的人称做杀手,但是两千年前不这么称呼,这种人有一种更华丽的名字——刺客。
  齐国的农贸市场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屠夫正在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杀狗。一个贵族模样的人在一旁静静地看了好久,屠夫感到很奇怪,杀狗有什么好看的,至于一看就是这么长时间吗?这些贵族真奇怪,真是太血腥太暴力了!
  那个站在一边看着屠夫杀狗的人在《东周列国志》中叫严遂,在《史记》中叫严仲子,我感觉这个“严仲子”应该是严老二的意思,严老二在这儿站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倒不是因为他喜欢看别人虐杀小动物,他在静静地观察着这个操刀的屠夫。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眼睛瞪起来像铃铛,业务操作熟练,职业技术过硬,片刻间手起刀落,血雾弥漫,只留下一地的死狗。
  严老二不禁感叹,这种体格不去做刺客简直是资源浪费!
  这种膀大腰圆的汉子在齐国到处都是,这也是严仲子这次到齐国来的目的,他准备高薪雇佣一名刺客去杀掉自己的仇人。观察良久,严仲子发现这个屠夫说话的口音似乎不是山东腔,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遇到老乡了。
  这个屠夫名叫聂政,大家都知道了吧,他的知名度极高,和专诸、要离、荆轲组成战国时代的F4(four in death)——四大刺客。
  严老二和聂政俩人一絮叨,严老二说:“听口音你不是齐国人啊?”
  聂政回答:“我是魏国人。”
  严老二惊讶道:“原来是老乡啊。改天咱们一起聚聚,世界这么大,能见面就是个缘分。”
  乍见老乡,聂政也感到很高兴。聂政自我介绍说道:“我家是魏国轵县深井村的,你呢?”
  严老二回答:“我是韩国濮阳人。”
  聂政疑惑道:“韩国人怎么能和我是老乡呢,你们韩国人是不是都有见便宜就上的毛病?”
  严老二解释道:“兄弟误会了,我们可都是河南老乡啊。”
  经过严仲子同志的不懈努力,这层老乡关系就算是定下来了。于是乎,严仲子开始了自己计划的第二步,三天两头地往聂政家跑,大包小包地往聂政家拎,搞得聂政都不好意思了。有一天严仲子突然拿出黄金一百镒要为聂政的母亲祝寿。聂政吓坏了,想:“自己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你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这钱哪能要呢?”
  聂政被搞得晕头转向,严仲子看来也不像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的人啊,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对他这么好,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聂政推辞道:“我家虽然穷,但是我也完全有能力供养老母,让她衣食无忧,你给我这么多钱,我实在不敢要。”
  严仲子终于忍不住,找个没人的地方向这半个老乡倾诉自己的一肚子苦水。由于这一段话是在没有他人的地方说的,在场的只有两个人,我们无法知道其中的内容,所以留下了一个谜团,严老二为什么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去干掉侠累,原因是什么?
  当时严仲子说起侠累的时候一定是咬牙切齿,说得侠累猪狗不如,比如欺男霸女了、不够义气了、虐待小动物了,反正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说到关键时刻还时不时地用几滴眼泪陪衬一下。 。。

这个杀手不太冷(2)
聂政听过故事之后的反应让严老二很是失望,无论严老二说得怎样咬牙切齿,聂政总是无动于衷。他的原因很简单,“我不能帮你干掉他,因为我家老母在堂,我不属于任何人。”
  严仲子为什么一定要花大价钱做掉侠累,我们做一个推测。
  我一直把《东周列国志》的作者冯梦龙先生作为自己的偶像,历史上的空白处,他总能发挥自己的联想去填补,先秦的历史像个破靴子,到处是洞,冯先生却是一个出色的鞋匠,总能把每一个缺口修补得很漂亮。
  冯梦龙先生自己杜撰了一段严老二与侠累之间的恩怨情仇录,把侠累这个人物写得令人深恶痛绝,致使严仲子恨不得生吃了他。
  《东周列国志》这样写道:侠累是穷小子加破落户,和富家子弟严老二是八拜之交,侠累在严老二的赞助下终于在韩国显达了,官拜相国。严老二一看,老朋友发达了,也想沾沾侠累的光,当个小官。
  但是相国侠累翻脸了,闭门不见严仲子。严仲子没办法,只好贿赂别的大臣,见了韩国国君一面。正在国君准备重用严老二时,侠累这个不够意思的人又出来破坏好事,在国君面前诽谤严遂,致使国君放弃了严遂。
  看完这个故事,只能仰望冯老先生,太精彩了,就凭这水平,我辈难望其项背。但是这个故事存在明显的漏洞,十分不合逻辑。
  首先,侠累是相国,相国这个官衔每个国家只设一个,是国君之下最有实权的位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侠累得到这个位置应该与严老二没什么关系,因为侠累是国君的叔叔。
  其次,侠累和严仲子的交情不见得是八拜之交,从严的出手来看,应该是商人,《史记》上说严遂是濮阳人,这个地方在当时还叫阳翟,这个地方净出巨富,当时商人的地位很低,侠累也许会结交一些商人,但不会自降身份去和商人做八拜之交,更谈不上受人资助了。
  所以,我大胆地猜测,是不是侠累受当时改革风潮的影响,提出一个什么改革意见,从而触动了商人严老二的利益,严因而记仇,不计报酬地要干掉侠累,侠累一死,改革就会随之流产。这就很容易解释了,利益损失的人是疯狂的,比如楚国贵族等不到国君葬礼结束就干掉吴起。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严老二决心要做掉侠累。严老二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黄金白银,做起事情来也容易很多,这是亘古不变的一个道理:有钱好办事。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严老二绝对不会这么认为,他不是君子,只是个商人,唯利是图的商人。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世界上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存在而变得多姿多彩。比如豫让,他喊着复仇的口号,却看重报仇的目的和途径,没有合理地估量自己的能力,导致了一个失败的结局。
  聂政就不同了,严仲子的那一百镒黄金并不是他报仇的理由,和豫让一样,他要报答的是严仲子的知遇之恩,聂政一个在逃人员,隐居在菜市场,被严先生慧眼识中,并且合理地估计了他的价值。其实,那一百镒黄金即使给他也花不了,但那代表了他的身价。因此,他要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聂政对得起这个身价。
  母亲去世了,姐姐出嫁了,聂政从亲情中解脱出来,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呢?
  为了报答严仲子的知遇之恩,聂政孤身一人来到濮阳面见严仲子,告诉母亲去世的消息,问严仲子有何吩咐。

这个杀手不太冷(3)
严仲子说道:“韩国相国侠累是国君的叔叔,我曾经多次派人行刺他都不能成功,所以请兄弟你来帮忙。”
  聂政大笑着就出门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实力在那儿摆着呢。所以,聂政有足够的信心完成这项任务。
  聂政携带着利刃来到韩国相国侠累的家门口。相国家的建筑很奇特,从大门口往里面看,能一直看到大堂上,侠累正坐在大堂正中央办公呢。
  这样看来侠累这个相国还挺敬业啊,可是为什么有人一定要干掉他呢,两旁众多手持兵器全身披挂的卫士说明了一切,相国侠累也许在做一件风险性极大的事情——改革。后来商鞅干点什么事情也是到处被一群卫士跟着,随时保证大良造不会意外死亡。
  聂政毕竟是个猛人,不像豫让那样光做嘴上的工夫,这些卫士在聂政看来可以忽略不计,他就这么直直地冲了进去,像一条黄鼠狼钻进了鸡窝,有一种炸开锅式的轰动效应,卫士们纷纷上前设法阻拦聂政。聂政随手挥刀,一直冲到侠累面前,双方也没有做更多的交流,聂政手起刀落,侠累终于不累了。
  左右大乱,向聂政靠拢,聂政杀了几个近身的卫士,后退几步,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震惊的举动——他自杀了。在自杀之前,聂政用刀在自己的下巴下面划了一下,然后生生地撕下了自己的面皮,挖出了自己的双眼,从容自杀。
  韩烈侯随即得到消息,震惊了。这个人是谁?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做得这么彻底的。他说得对,聂政毁掉自己的容貌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事情办完了,小命结束了,我也不图那个虚名,爱谁谁吧。
  聂政的尸体被曝于市,韩烈侯悬赏征求:谁能认得此人是谁,给千金。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许多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来。那个严老二也仿佛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很多天以后,一个女人出现在韩国的街市上,抱着那具无名的尸体痛哭,这个女人对所有来往的人大声地说道:“这是我的弟弟聂政!这是我的弟弟聂政!”
  好些路过的人对她说:“难道夫人不知道国君正在悬赏追查此人的姓名吗,夫人怎么还敢来认尸?”
  聂姐姐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不能让我弟弟的姓名埋没掉。当初聂政之所以栖身于市井,是因为我母亲在堂,我还没有出嫁。如今母亲去世了,我也嫁人了,我的弟弟要报答严先生的知遇之恩,有什么办法呢?我弟弟之所以自毁面目,是因为我还活着的原因,他怕连累我啊,我怎么能因为怕死而泯灭了自己的良心呢?”
  众人大惊,只见她大呼三声,然后气绝身亡,倒在了聂政的身边。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晋、齐、楚、卫,想必这个时候聂政的身价绝对不止一百镒黄金了吧,这也是中国历来的传统,活着的时候不能引起太多的关注,一旦去世,身价飞涨。
  故事发生在公元前397年,在二十三年之后,韩烈侯儿子的儿子即位仅仅六年,韩国又冒出来个严遂,以同样的手段干掉了当时在任的相国韩廆,这次做得比较彻底,顺手连在任的国君韩哀侯一起干掉了。不知道这个严遂是不是曾经的严老二,如果是的话,看来几十年过去了,脾气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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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无极限,动感无极限(1)
镜头接着转移,一起看看从晋国分裂出来的赵国。
  是谁说的“饱暖思*”,说得太好了,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一个人只有满足了物质消费,才会要求精神消费。可是在那个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太匮乏了,更别说精神上了。所以,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排遣方式。
  比如齐桓公曾经对公子重耳说过:“寡人一天没有女人都不能入睡,这属于最简单的精神消费。比如孙子执行军令,要砍吴王两个小老婆的脑袋,吴王喊道:不能啊,寡人没有她们连饭都吃不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余爱好,但是国君要有一个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太难了!
  我们的目光回到赵国,当时在位的是赵烈侯,真正的诸侯,虽然级别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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