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净疑惑。
“姜家有个飞机场在后山,所有人进出都是用飞机。可那飞机是姜家独有,就算是专业的飞行员也不会开,只有姜家特训过的才会。”姜颂笑了一下,“你猜,还有一个人会开,他是谁?”
“……我操,不会是我老爸吧!”何净惊讶的蹦坐了起来,虽然他被姜颂的逻辑给绕晕了,但老爸会开飞机,而且还是所谓的姜家独有的飞机?
“Bingo!”姜颂打了个响指,“当年的事除了我奶奶,其他所有人都不同意。那时我老爹被关了几年,就是关在姜家屯,这个鬼地方外人是找不到的。那个山路只能进不能出,随意出去只能是死路一条,而知道进来的路也只有姜家人。听我老爹说他都不知道何叔是怎么进来的。”
“后来呢?”何净精神一振,这个事在老爸那都没听到过啊!他现在还有些懵,其实确切的说,是老爸那每天穿着条围裙在厨房转悠的身躯在他心目中瞬间高大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的事。
“我老爹听到何叔说我老爸自杀,他就发狂了,然后跟姜家的那些掌事起了冲突。本来,是要对他执行家法的,”姜颂颤抖着述说着,如果当时老爹扛了家法,或许也没命再去见老爸了,“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帮了忙,我太爷爷就发了话,说如果他们能离开这,就不追究,但是我老爹的名字要从姜家族谱中抹去。”
何净抬手搂住姜颂,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走山路是肯定走不出去的,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飞机。他们估计永远也想不明白一个外人为什么会开吧。”姜颂额头抵着何净的额头,笑了笑,“后来何叔就开着飞机把我老爹带走了,据说当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啊……我老爸居然没把那么牛逼的技能教给我!”何净懊恼,不过,老爸也不知道怎么教,可老爸居然只字未提他会开飞机的事!
“回去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姜颂低沉的说完。
“嗯,那,你为什么没姓宋?”这个问题很唐突,何净有点想打自己的嘴巴。
“就算是姓宋,姜家也会知道我是姜家的血脉,而且,我老爸自杀过之后……嗯,你懂的。”姜颂隐晦道。
何净听明白了,所以姜家一直控制着姜颂吗?
哎。姜叔有人帮,那他们两个该怎么办……要逃走都不知道怎么逃。
“我不会开飞机。”
“我知道,你只会打。”
“靠!难道你不会?”
“会,我会帮你打……”
“滚蛋……嗯……”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何净和姜颂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正打算出门,姜颂说要带何净去逛逛姜家屯。何净拉了下衣摆,觉得这衣服还挺合身,没想到他们居然知道他的尺寸。
姜从业给的药也很管用,他觉得两条腿还是自己的,只是有一点点酸而已,没什么影响。
“三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姜颂一转身就被一个小身板给撞上了,没看到人他就知道是谁了。
“小鬼,不用上学吗?”姜颂低沉的笑了笑,两手从小孩腋下一撑,一把抱起。
“嘘,我逃课了!”小孩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指放在嘴边,眼睛贼溜溜的往门口看了几眼,呼了一口气,然后兴奋的搂住姜颂,撅着小嘴鼓气道,“哼!三哥你要回来也不告诉我!”
每年放寒假暑假他也在国外,对姜颂这个三哥几乎是粘着不放的,两人的感情很好,他以为又要到暑假才能见到三哥。
“你不是在云市?”姜颂反问,云市在姜家屯所在的城市隔壁,没人接的话这小鬼可回不来。
“我可以叫五叔派人接我回来的呀!不过……他好像不会让我回来……”小孩的声音由高到低,明显的底气不足,越说越心虚。
他这次可是用生命危险来威胁阿水偷偷把他接回来的,要是让五叔知道,他就完!蛋!了!
“嗯哼,给你介绍个人,呐,叫……三嫂。”姜颂抱着小鬼转身面向何净,忽然对三嫂这个称呼觉得很满意,眼底尽是笑意。
何净看着这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和姜颂你一言我一语,觉得小孩挺可爱的,可是这“三嫂”是个什么称呼,几个意思?
何净愠了姜颂一眼。
晚点跟你算账!
“你好呀,随你怎么称呼我好了。我叫,何净。”何净眯着眼笑,捏着小孩肉肉的小手摇了摇。
小孩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他刚才一心扑向姜颂,没发现别人的存在。圆圆的眼睛转向何净,这个笑的很温柔的人他很喜欢,爸爸说爱笑的人都是好人:“何净呀?我喜欢,嗯,我收了!”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的煞有其事。
“喂喂喂,他是我的人!”姜颂笑着把小孩放下。
抱久了还挺累,这小鬼真是越来越胖了。
“噢……”小孩失望的撅起嘴巴,忽然他想起没说自己的名字,就又忽闪着大眼把何净拉低,“净哥,我今年十岁!叫姜义!生姜的姜,正义的义!爸爸说我的名字很有意义!嗯……生姜正义!”
声张正义?何净莞尔,他觉得姜义的这一段介绍说得很自豪很有气势。
“噗哈哈!”姜颂仰头大笑。
“不许笑!”姜义翻了翻白眼,鼓着嘴瞪姜颂,想着如果三哥再笑他就扑过去咬他!每次他自我介绍就被三哥笑!
何净蹲着摸摸姜义的小脑袋,他没想到这个小小个胖乎乎的小孩居然十岁了,他以为顶多六七岁。
“姜义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
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时候前院又传来姜从业生气的声音。
姜义赶紧躲到姜颂身后,两手扯着姜颂的裤腿不放,那小模样确实是有几分害怕。
姜颂知道五叔为什么生气,如果让几位掌事知道小义逃课并且回到屯里,估计又要有事发生了,姜家对下一代的教育抓的很紧,所以他并没有出言阻止。
何净也只是安静地站在姜颂身边。
“你胆儿够肥的哈,敢逃课?”姜从业三步两步跨到姜颂面前,眼睛眯着,视线落到姜义身上,眼神凌厉,迸射出的目光有些危险,“阿水!”
“是,五爷。”跟在姜从业身后的阿水绕到姜颂身后,拉过姜义就抱了起来,“得罪了,两位少爷。”
姜义不敢挣扎,他知道此时的五叔是很危险的,小脑袋埋在阿水的胸口一动不动。
阿水把姜义带回了云市,姜从业回去继续鼓捣他的草药。
告别了小插曲,何净和姜颂两人如愿以偿的逛了姜家屯。
这不逛不知道,一逛何净就傻了。
这个地方很适合养老,景色很美,空气很清新,尽管这几个词形容得很老土,可真的就是这样。
但,景色什么的先靠边,让何净傻的,是这里的语言。
这里人不算多,而且多数是老人,沿路上看到了不少。出奇的是那些人看到何净都没什么反应,就像他本身也是生活在这里一样。
何净曾想过要打招呼,可他们说的都是这里的方言,他压根一个字也听不懂,更别提说了,所以一路过来都是听姜颂在打招呼。
“这比鸟语还难懂啊!”何净垂丧着肩。
那些话每个字跟普通话都挨不到边,就连音调都不在一条线上,叽里咕噜的真的太火星了。
他很佩服姜颂没在这里生活,居然也能说的那么流利。
“我也是学了好几年才懂。”姜颂感慨,想当初他老爹要求在家里和他对话必须说方言,这种方言就连老爸都不会。他说的很拗口,有时说着说着就觉得特搞笑,幸好后来他熟练之后就不用说了。
何净笑而不语,心想,这种语言给他再从娘胎出来一次他都未必学得会。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姜颂说的那神奇的飞机,想着要是能去看看也好。他用肩膀碰了下姜颂:“带我去看看那飞机呗?”
“嗯?飞机?难道……你还想要?”姜颂挑眉,眼睛暧昧的瞥了何净下身一眼,说话的声音带着笑意。
“要你大爷!”何净气血上脸,想到昨晚,脸颊染上两朵红云,为了掩饰尴尬,抬脚就往姜颂下盘攻去。
“嘿嘿,我没有大爷,你还是要我吧。”姜颂敏捷的躲开了。
“您脸真大!”何净追着跑过去。
两人小打小闹的场景落入一人眼中。
姜颂眼睛余光瞥见远处灰暗的角落有个闪躲的人影,好看的嘴唇勾着笑了下,伸出手轻轻牵住了何净的手。
何净微愣,看到姜颂古怪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他没有挣脱,反手握紧了那只温暖的大手,他知道这一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姜颂要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往后山走,都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远处,藏在青砖高墙拐角的人看见两人走远,没有再跟上去,身形一闪,消失在角落处。
西北边鹤鸣院,堂上坐着的是一位鹤发老人,就算是坐着,背也佝偻着,脸上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双眼竟也是有神的很。
他就是姜家屯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人,也是姜延英的四叔,上一辈留下的最后一人。
堂下坐着个中年人,是姜延鹤,这个院的主人,姜延英的五弟。
堂中是个站得规矩的年轻人,看那身形,赫然就是那跟在姜颂他们后面的人。
“回禀祖爷,四太爷,三少爷和何少。。。。。。先生往后山去了,行为。。。。。。”年轻人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如实禀报。
“说。”姜延鹤抬眼望了望老人,见老人在悠闲的喝着茶没有反应,便开了口。
“举止亲昵,形同恋人。”年轻人低声道。
啪!
咣啷!
姜延鹤生气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因为他用力过度而抖动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那几滴茶渍像在宣告他此刻的心情。
“成何体统!”姜延鹤愤怒道,声音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但随后感觉有些失态,继而对堂上没什么表情的老人说,“叔父您看,他们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老人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如枯枝的右手拿着杯盖一遍又一遍的划拉着茶叶,像是没有听到姜延鹤的话一样自顾自的低语:“新鲜的茶叶就是有股清香,入口清爽却又留有余味。好茶,好茶。”
姜延鹤闻言,对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走到老人边上继续说道:“叔父,咱姜家的规矩不可违啊!他们这样摆明。。。。。。”
“延鹤,我老啦。”老人打断了姜延鹤的说辞,终于放下手中茶杯,眼睛看向庭院外的天空,“能活的日子已经不多,孩子们的世界我也不该管了,他们,开心就好。”
当年,他们也不应该管。不然,国威那孩子就不会那么多年都见不到自己的至亲,国威的母亲最后也就不会见不到自己的大儿子。。。。。。
“哎。。。。。。”老人发出一声叹息,便拄着拐杖蹒跚而去。
姜延鹤看着老人的背影,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遥远的X市。
“什么!他们居然去了那个鬼地方!”
“什么!他们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第一句话是刚到家屁股都没坐热的何爸说的。
第二句话是兴奋得坐不住的何妈说的。
俩人同时说的话,语气相同,但表情不同,关注点也不同。
这让何天有点消化不来。
何爸表情凝重的在思考些什么,随后拿起手机进房间打电话。
何天只在老爸关门之际听到了一个字。
………爸。
是姥爷还是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要考证,所以没什么时间更文。
虽然写得不怎么样,也没多少人看,不过还是要交代一下,绝不会坑,只是更的时间不定。
☆、二十二
何净在姜家屯呆了一个多礼拜,每天不是玩就是吃要么就是睡。
他跟姜从业、姜义还有金木水火土这些人已经很熟悉了。
姜义并不像表面那么无害,简直是个小小捣蛋鬼。一个多礼拜了,虽然小家伙呆在这的时间也就是周末,可就是两天时间就让他彻底看清了。先不说把姜从业的草药搞的乱七八糟吧,这小家伙已经玩坏了他的手机,相机,再有就是他带来的衣服也全部报废了,那小家伙竟然有把衣服袖子和裤腿剪掉的毛病。。。。。。
再说姜从业,自从用了他的药,知道他的手术是姜从业做的后,他就觉得姜从业医术是确实高明。前天,一行人到林子里采野菜,何净不慎被带毒的草针扎伤,就在姜颂急得快要用嘴去吸的时候,姜从业用一个小仪器把毒吸了出来再洒点药粉就连痛也不痛了。
最后,那个毒液还被姜从业拿去炼药了。
还有金木水火土,这几个人中除了阿金能能聊聊,其他几个感觉都有语言障碍一样,一天都听不到他们说几个字。
这几个人个个神出鬼没,他有一次竟然看到阿木在他眼皮底下突然消失不见!
对,就是武侠小说里写“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只看到一个残影的那种!
当时何净就激动了,抓着姜颂手臂指着阿木消失的地方瞪着眼睛惊讶半天,谁知道姜颂默默的回了句让他觉得更惊悚的话。
——这里每个人都会点武功,护卫队比较出神入化一点。
他只好慢慢消化姜颂的话。
但说到金木水火土这几个人,他最近几天才知道这几个人是听命于姜从业的。
何净觉得现在多半真的是穿越了吧,嗯,一定是。不然,身边的人怎么感觉都是古代才会有呢。。。。。。
但是,以上的那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是说回来解决问题的么,为什么一个多礼拜了,还是吃喝玩乐没有任何动静?何净很矛盾,一面想快刀斩乱麻,一面又想一直这样下去。
可他知道不能。
所以他一直做着准备,但他大爷的就不能来点痛快的?
死就死呗!
呸呸呸!
一刀砍过去还一了白了,现在他的感觉就像脑袋在刀闸下却不知刀什么时候会落下。
忐忑不安。
“哎。。。。。”何净躺在庭院的榻榻米上重重的叹气,眉毛少见的皱到了一起,就连额角上的疤痕也被带动得俏皮的往前凑。
这个榻榻米是阿土做的,折叠的,还很结实。何净没事就喜欢躺这,这儿的天空很美。
现在是满天的星星,但是何净没有心情欣赏。
姜颂撑着手肘侧头看何净的脸,曲起手指轻轻摩挲着何净细致的下巴:“怎么了?”
何净一直觉得姜颂的声音有股魔力,只要听到,就会很平静,再动荡不安的心也会被抚平。
“就想着,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在做梦。”每天都很开心,开心得不真实。
“你说呢?”姜颂凑过去不重不轻的咬了口何净光的下巴。
如果不是压在心头的事没散,或许这也是他向往的生活。
“哎!”何净被姜颂突然的举动吓得往旁边挪,一挪就被牙齿划到,确实有点点疼,可也哭笑不得,“你属狗的吧!”
这下好,完全不愁了,之前的想法都没了。
“狼狗。嗷呜~”姜颂做势就要扑过去。
“。。。。。。”
“呃。。。。。。”
这乱入的一声“呃”让俩人腾的坐了起来。
“五叔,门没被卸掉吧?”姜颂斜了眼姜从业。
好吧虽然换做他他也不会敲那个门,因为就算敲了也没声响,离得太远,这院里又不会有人通报。
姜从业闻言调头就往回走。
“诶~干嘛去?”姜颂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