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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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树银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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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程非没好气的走出去,嘴里还响前自语的,“害我那么担心你,我真是有毛病,干吗管……”
  一看程非走了出去,柳驭烟放开手,让傅兰馨浮出水面。
  她一钻出来立刻扬子重重的打了他一个耳光,颤声道,“你……你……”
  “喂!”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愕然,“你干吗打人?!我帮你这么一个大忙,没句谢就算了,你又指又摸又打的,是什么意思?”他开始火大。“”‘
  “谁、谁要你带忙了!”她语带哭音狠狠的瞪着他。一扬手又想见他一个耳光。
  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喝道:“够了,再打我不客气了。”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丫头。
  “你从来也没对我客气过!尽是欺负我!我、我……”她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用力拍打着水面,脸上又是水又是泪的。
  柳驭烟有许多缺点,最要命的就是见不得女人哭,她这么一哭害他忍不住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对不起她。
  于是他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好啦好啦,算我下对,我对不起你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对,怎么能用吻的?”她愤愤的抹去眼泪,“我恨你一辈子!”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还那么下流的捏了她的胸部,七个仇她会记一辈子的。
  她跳出了澡盆,想夺门而出。
  “喂,”他连忙追了上去,从背后拦腰抱起了她,倒退着将她抱了进来。“慢点!”官兵恐怕还没走全,现在出去不是自找麻烦吗?
  “放开我!色狼、不要脸的下流鬼!不要脸、不要脸!”她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扳着,双脚在空中乱踢。
  “师傅!热水来……呢……”程非张大了眼睛,顿时说不出话来。
  裸着上身的师傅抱着衣衫凌乱、浑身湿答答的师兄,那种画面看起来实在很令人感到震惊…··。
  他想到师傅在街上还亲过师兄,他就忍不住寒毛直竖。
  原来师傅真的有怪回,他到底对师兄做了什么,才会让他狂喊不要脸?
  看样子他以后睡觉要锁门了。
  “看什么!出去!”柳驭烟将傅兰馨扔回澡盆,抢过程非手上的水倒人澡盆里,“你给我冷静一点!”
  “冷静你的大头鬼!”她拿起水部对他扔了过去,“我一定恨你一辈子,说到做到!”
  见鬼了,他到底哪里对不起她,值得她很他一辈子?
  ***
  “从现在开始……哈、哈瞅!”傅兰馨裹着棉被,提着红通通的鼻子,用重重的员青说:“你不许靠我太近,给我保持五步、不……十步以上的距离。哈瞅厂‘
  怪事,难道人家说傻瓜不会感冒是真的?为什么昨天泡冷水柳驭烟也有份,她病得鼻垂头痛,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你少奥美了。”他将一包东西扔到床上,“换上它,我们要走了。”一下子哭哭啼啼,一下于又大发雷霆,真搞不懂这个年纪的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尤其是面前这一个,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弄不消越,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人怨恨的事。
  但他懒得动脑筋去想了,还是赶快带她出城为妙。
  她没好气的说:“你瞎啦!没看到我病了,要走去哪?”
  柳驭烟正想说话时,程非已经推门进来道:“师傅!美中堂的人又来了!”
  他微一皱眉,“你们两个待在这,别出来。‘”
  “师傅!”程非一脸担心的喊,“我也去。”
  姜家的人来势汹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这次一定无法子了。
  “不用啦!留着几颗牙齿吃饭吧你。”他将手背在身后,走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
  “干吗呀?”傅兰馨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干吗两个人的神色都突然变得那么凝重?
  “麻烦事。”程非忧心仲忡的说:“师傅的脾气也太掘了,得罪了姜中堂一点好处也没有呀。”
  “他这人这么差劲,再怎么好的人他都能得罪。”傅兰馨撇撇嘴,不满的说。
  突然辞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用力的赔了下墙,还是什么东西撞到墙,震得梁上的灰尘率率的落了下来。
  跟着是一阵叫骂声,东西倒地的乒乓声,一阵乱七八糟的砸东西声响起,外面似乎闹得天翻地覆,她听见有人大声骂着什么不自量力啦、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存心找死什么的话,还有重击人体的声音,忍不住看向程非。
  她有些狐疑的问:“他、他应该不是在外面挨打吧?”
  ‘“如果是吃大餐的话,师傅会叫我一起去的。”虽然师傅老爱戏弄他,可是有好处也不会少了他的。
  “那你还待着!”她棉被一掀,跳下床去、‘“快去帮忙呀广
  “不行啦!”程非连忙拉住她,“如果那些人是我们可以得罪的,师傅怎么会不还手?”
  还手会有更大的麻烦哪!不管师傅名气有多大,手艺有多好,终究只是个平民百姓,哪有能力踉文家作对?
  “你怎么当人家的徒弟的呀?”傅兰馨急问,“师傅在外面挨打,你躲在里面闷不吭声?”
  1田一叫我别出去的呀。“他一向都很听话,”况且我出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
  “你!懒得跟你说!”她把他的手一甩,奔了出去。
  程非赶在她面前一拦,“师兄!那是姜中堂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呀。”
  “乱讲,就算是亲王、皇子,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来人家家里打人哪!”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呀。”程非飞快的解释,“姜中堂一开始也是客客气气的请师傅去设计烟花,可是师傅怎么都不肯,一点都不给人家面子,这才惹恼了姜中堂。”
  “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打人啊?”
  “羞成怒了吧!而且师傅当场给人家难看,你不知道美中堂是极爱面子的人,怎么能让师傅奚落他?”
  “原来是那张臭嘴惹的祸!”傅兰馨有些明白了。这么说柳驭烟是活该峻?
  “也不是师傅的错,美中堂新娶七姨太,想要扩建家里的园子,谁知道紧邻着他的土地的那一家子,怎样都不肯把赖以维生的田地卖掉,中堂大人火了,就诬告人家是乱党,使那一家三个男人都下狱,家组的女人为了救丈夫孩子,只好把地卖给姜中堂。
  “中堂大人得了地,却不放人,等新园子建好了,那一家也家破人亡,师傅当然不肯替他设计烟花,帮他庆祝新园落成呀。”
  傅兰馨愤怒的挥舞拳头,“这个狗官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去帮他打那群坏蛋!”没想到柳驭烟这么是非分明,颇有原则的嘛!
  程非急道:“你现在出去,要是挨了接会害死师傅的!”
  “胡说八道!我们不出去才会害死他!”她将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师兄!你怎么讲不听呀!”程非无奈的追了上去。
  傅兰馨匆匆跑到简陋的大厅,只见屋里的桌椅无一完好,茶壶杯具火炉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烟台的竹架被推得东倒西歪,最怕碰水的硝石也全给人洒了水,两个壮汉架住柳驭烟,让另一个人痛殴他,
  “喂!住手!”她连忙抓起一张凳子,往那人背后砸去,“快放开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转过身来,一看是傅兰馨偷袭他,一腿就扫了过来。
  程非连忙推开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顿时只觉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墙,然后摔落至地上。
  壮汉一把揪住傅兰馨的衣领,朝着她的面门就是一记重于,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然后他将她身子整个举起来,把她往墙角扔去。
  柳驭烟伸脚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壮汉,两手一排也挣脱了束缚,跟着他的身子跃起,在倾倒的桌子边踩了一下。借力跃起拉住傅兰馨的手,顺势将她一扯便抱在怀里,平安的落了地。
  “动我可以,”他冷冷的说:“打了我的人,那就该死了。”
  傅兰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觉得他那一向轻浮讨人厌的脸,竟变得有些正义凛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坏蛋不能碰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动。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发烫。
  程非哀叫一声,双手抱着头,“师傅呀!”他早跟师兄说出来会害死师傅的,偏偏他不听。
  要是师傅还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对上,京城这个地方他们还能待吗?
  都是师兄沉不住气,坏了事。
  事情发生得很快!傅兰馨只觉得她被转来转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脚,所到之处都是呼痛声,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见七八名大汉一个个叠在门外喊病,不是断手就是瘸腿,个个鼻青脸肿的。
  柳驭烟哼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对程非说:“洒盐!关门!”
  程非连忙去因房抓了一把盐,洒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后碎的一声关门上了栓。
  “师傅,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他很有经验的说。随时都可以准备开溜。
  柳驭烟手朝后一指,“马上从后门走人!”
  傅兰馨一点都不明白的看着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问啦!快走。”迟了就麻烦了,明明叫她待在房里别出来,都是这臭丫头碍事,有正义感也弄错地方了吧?
  傅兰馨给他拉着跑,突然想到,“喂!你别靠近我!快放开我!”
  她一边打他的手,一边骂道:“我叫你离我远一点!谁叫你刚刚抱我?快放开我,否则我要咬你了!”
  他猛然停下脚步,迅速的回过头去,“闭嘴!”
  柳驭烟突然停下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于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一头冲进他的怀里,鼻子懂得隐隐生疼。
  “‘要投怀送抱也排个好时机呀。”他持起她的身子,将她扛在肩上,“有空再好好疼你,现在先逃命。”
  姜中堂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和不好惹呀,唉。
  “去死啦你!”谁要他疼!一张嘴只会胡说八道,那群人把他打死了也算是件功德,她于吗出来阻止?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舍不得他挨打,她干吗管这么差劲的人的闲事?
  第七章
  “这是什么?”傅兰馨接过程非手里那碗还冒着白烟的东西,一股药味钻入好的鼻孔,“唉啃,是药!臭死了。
  她最怕这些东西了,平常打个喷嚏就要吃一堆补药,她怕都怕死了,所以生病宁愿裹着棉被睡大觉,不吃任何药。
  程非拉过一张凳子,催促道:“快喝吧,喝完了我要回去睡觉啦。”
  “你就当做我喝完了不就好了?‘”她继皱眉。牵动了左眼上的伤,有些疼。
  一个女孩子家眼睛肿,真是难看极了。柳驭烟只顾着喊他的俊脸一塌糊涂,一到这个小镇就把他们扔在客栈,自己急忙找大夫看伤去了。也不想想她和程非也需要医治,真是有够自私的。
  还是程非善良,虽然她很讨厌吃药没错,可是至少他关心她的头痛和耳塞,想到拿药来给她吃。
  “‘程非,柳驭烟这么自私,又老是创唤你,你当初干吗拜他为师呀?”一定是被拐来的,
  “因为没有人要我呀,”他耸耸肩,脸上露出一种不属于十六岁孩子的沧桑。
  ‘“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去世了。”他盯着烛火说,“我大伯嚷着说要分家,我娘没有依靠,不得已之下只好答应。
  “”大伯给了我们一间小屋子,我娘靠帮人家做些粗活来养活我,可是我十岁那年我姐就找我爹去了。
  “我大伯很坏的,他把屋子收回去,将我赶到街上,害我饿得快死掉,只好偷把人家的地瓜裹腹,结果当场被主人抓住,可是他们居然没人打我、骂我,以前我的经验是,偷人家东西一定会被毒打一顿。
  “之后他们还把我带去给轻烟姐姐照顾。后来轻烟姐姐要嫁人了,就通知师傅回来,结果师傅就带着我四处跑,六年前才到京城来。”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得罪了中堂大人,京城是不能再回去了。真是可惜,难得师傅在京城能赚那么多的钱。
  “但之前在善安时,要是师傅别打布政司,说不定还可以多赚一些。”
  “他干吗没事打布政司?”傅兰馨好奇的眼明儿有神,“他又得罪了人家?”
  “不是啦!”程非搔了杨头,“善安布政司居然是我大伯耶,他花钱买了一个这么大的官位坐,真的蛮厉害的。”
  “‘啊?”这么说柳驭烟那家伙是为了替程非出气,他有这么好心?他不是都以欺负程非为乐吗?
  “”别人得罪了师傅那役关系,“程非哈哈一笑,”不过师傅最护短,不管如何他都先护着自己人,呵呵。“
  傅兰馨啪啪的说:一那你还想整他?“人家对你……似乎也不错嘛I
  “哈!这是两回事。”程非理直气壮的说:“总不能每次都我吃他的亏,也得让他知道徒儿我也有儿分本事。”
  她有一些些明白了,这就是他们表现情感、重视对方的方式吗?他们其实并不是感情很差,只是表达的方式异于常人而已。
  “快喝吧,师傅说没看着你喝完,不让我去睡觉,”这师兄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连药都不敢吃?
  总不能要他学师傅劝他喝药一样,捏着他的鼻子逼他吞吧?
  可奇怪了,平常师傅逼他吃药的功力可好了,于吗不自己来强迫师兄,非要叫他在旁边看着?
  难道是舍不得捏师兄的鼻子?他真的喜欢这调调吗?嗯……
  “嗯?”傅兰馨瞪大了眼睛,“柳驭烟?这药不是你去帮我抓的吗?”
  “我哪有空呀。”他捶捶发酸的肩膀,“师傅嫌人家客栈的菜难吃,叫我去煮晚餐孝敬他,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吗?”想到刚刚她觉得他很自私,把他想得很坏,她不禁有些罪恶感。
  其实她并不了解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些她没弄治楚的事,就把他归在坏人那一流呢?
  只是她会这样讨厌他,其实他自己也要负一些责任,如果他不是那么轻浮,那么爱耍嘴皮子的话,她又怎会觉得他讨人厌呢?
  “师兄,你该不会因为师傅给你药吃,你就心软了?”程非赶紧提醒,“别忘了我们的大计划呀。”
  让他在大伙面前出粮,娱乐大家的事情,他可不能忘记呀。
  “我没忘啦,只是……”这样做真的好吗?蛮丢脸的耶,柳驭烟应该是很爱面子的人吧?
  如果他很生气,那怎么办?
  “‘没忘就好。”程非开心的笑着,“能让师傅在他的心上人和那些爱慕他的女人面前难堪,我光用想的就觉得兴奋。”
  “心上人?”傅兰馨呆呆的重复,“他有心上人?而且还有很多女人爱慕他?”
  “咦?”程非站了起来,把手拔在腰上,扭着腰说:“那是当然的呀!会认为那么好看的男人没有人爱慕,是超级大白痴,这世上有这种人吗?”
  傅兰馨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当然有呀,她不就是一个。
  “你快喝吧。”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我很想睡觉啦。”明天起来还要赶路呢。
  傅兰馨拉住他的袖子,“他有心上人,真的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很惊讶?她以为像柳驭烟那样自私的人,是不会爱人的。
  “骗你干吗?”程非吹了一声口哨,“还是个超级大美人呢。”
  傅兰馨垂下睫毛,一口一口的喝着药,不知道为什么,这碗由柳驭烟亲手煎出来的药却意外的苦涩。
  看她把药喝完了,程非t然想到一件事,从怀生拿出个小瓷瓶抛了过去,“接着。”
  她伸手握住了,“这什么?”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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