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戏生身为八友之首,跟见兄弟一个个修死,自己竟无能为力,不禁咬牙切齿,暴喝一声,舞起一重杖影,直击而下!
李天行与李天胜卫长短二刀立时冲了过去!
丁隐与张自流也不闲着,再度扑了过去!
无谓先生大笑道:“来得好!”笑声中左足反踢李氏兄弟,右手一抓,硬把张自流的长棍抓住,闪电般闪开长短二刀的攻势,左手青竹杖出,破陆戏尘的杖影而入,穿贯胸膛而出!
漫天杖法立时隐没!
无谓先生笑声未了,透过陆戏尘胸膛的杖尖,再穿入后面的血剑神医的咽喉,然后即收回竹杖,及时架住长短二刀的第二招!
李氏兄弟被无谓先生的一脚逼退后,又攻上来。
张自流的棍被无谓先生握在于上,一直挣脱不出,如今一见丁隐与陆戏尘也遭了毒手,不禁撕心裂肺的狂叫一声,全力一拔,竟能把棍自无谓先生的手中拔出,但收脚下住,往后仰天捧了一大跤!
无谓先生反身向长短二刀刺出两杖!
何八、张五毕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险险避去两杖!
无谓先生闷哼一声,又向李氏兄弟刺出两杖!
李夭行、李天胜见机得早,应变得快,纵能躲过一死,但李天行的左臂与李天胜的右腿被刺中了一下,鲜血汩汩流出!
无谓先生冷笑道:“好啊,看你们还能不能再接下我这一杖?”
无谓先生又一杖扫去,李氏兄弟奋力招架,长短二刀的刀也同时递出,与无谓先生的竹杖相交!
相交之下,长短二刀与李氏兄弟被震得四件兵器一齐飞脱而出!
一根小小的竹杖,竟有此力道,简直骇人听闻!
无谓先生冷冷地道:“下一杖,你们挡不了啦!”
话未完,杖已刺出!
快刀客车雷的武功本就在白不邪之上的,至于两人一直苦战不下的缘故,只因白不邪不时施放暗器,令车雷防下胜防,不敢贸然抢攻!
只是这时胜负已分,生死已决!
白不邪一连三支袖箭,射向车雷,车雷以地趟刀法避去!
白不邪跃起,居高临下,左右手飞扬,十二枚铁莲子飞弹而出!
车雷快刀如电,砍出一百零八刀,把身子守得风雨下透,击落所有的铁莲子!
白不邪身子下沉,扬手又是两支紫金镖!
车雷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双手以拇、食二指拿住了两镖!
白不邪已降落在车雷背后,反手又是三枚白莲针!
车雷回身,左右手双镖飞出,击下两针,另一枚被他一口咬住!
这一下车雷反过身来时,刚与那白不邪面对面地对着!
白不邪心一惊,欲以暗器招架,怎料手在镖囊一探,袋里竟空空如也,不禁大惊失色。
车雷把握住过于钧一发的时机,一刀自自不邪腹中扫了过去!
白不邪除了发出一声惨号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眼看李天行将被无谓先生一杖刺死时,剑芒一闪,青竹杖被一剑架住!
无谓先生怒喝一声,竹杖反刺来人!
那人身法极快,轻飘飘的闪过一杖,又一剑刺向无谓先生!
这人的剑法不但快,而且似轻飘飘的无一丝力道,其实这正是素女剑法中的阴柔剑气!
这人当然是仙子女侠白欣如了。
无谓先生的无谓竹杖是纯阳之气,素女剑法的阴柔之劲,刚好是它的大克星。
这正是风云镖局总局风云无敌手龙放啸派白欣如护镖的目的之一。
只惜自欣如的武功与剑法,比无谓先生实在差得太远了。
无谓先生侧身躲开一剑,嗤地又一杖刺出,白欣如回剑硬接,被震退三步。
无谓先生失色问道:“素女峰雷峰神尼是你的什么人?”
白欣如道:“正是家师。”
无谓先生倏地再刺出一杖,白欣如剑尚未举起,便被震飞!
白欣如惊叫一声,无谓竹杖又刺到!
何八、张五再度持刀扑上,无谓先生看也不看,一掌把他们打退!
李天行、李天胜尚未扑近,已被无谓先生一腿扫倒了!
幸好张自流也已赶到,八卦棍硬生生接下一杖,但也被震倒于地。
无谓先生闷哼一声,再一杖向白欣如刺出:“你若不死,日后将是我的大敌!”
白欣如避无可避,正瞑目待死,倏地一刀劈到,勉强把无谓竹杖荡歪,不至伤及白欣如!
原来快刀客车雷也已赶到了!
无谓先生根本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他原本想速战速决,收拾了这干人,再助戚继威等杀去周白宇,得手便即离去。
怎料他却被这群被他所看不起的人缠住了。
车雷一到,他便知道他的助手白不邪已遭毒手了,不禁怒道:“好!好!看你们能接下我多少杖!”
漫天杖影,刹那间把车雷、白欣如、张五、何八、李天行、李天胜和张自流等,逼得透不过气来,险象环生。
他以一人逼杀六人,风呼呼,已刺近李天胜咽喉。
众人欲救无从时,忽然又一剑把杖格开,正是负伤的李天雄,也带伤加入战团!
“叮当!”
一阵兵器交加声响,四柄剑,三口刀,一根棍子皆被震飞,无谓先生的杖又已刺到!
却在这时,背后剑风逼人,硬生生格住无谓先生的竹杖!
无谓先生抬头一看,心中一沉,知道连戚继威也凶多吉少了。
只听得白欣如喜叫道:“白字!”
北城城主,闪电剑客周白宇已赶到了!
无谓先生冷冷地道:“你来了。”
周白宇盯着无谓先生,道:“我来了。”
无谓先生道:“你杀了戚继威。”
周白字道:“不错。”
无谓先生道:“你的武功也不错。”
周白字道:“过奖了。”
无谓先生道:“加入断魂谷吧,我给你任总护法之职。”
周白宇道:“多谢了。”
无谓先生道:“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周白宇道:“正是。”
无谓先生道:“但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周白宇道:“尽我所能。”
无谓先生道:“很好,我出招了。”
“了”字一出,杖如闪电般刺出!
周白宇大喝一声,回剑封住竹杖。
无渭先生缩手,再刺!
周白宇见招拆招,但已屈居下风!
周白宇的确是险象环生的,只要一个不小心,无谓先生的竹杖便穿喉而出:
但他若不敌,又有性能敌住无谓先生呢?
无谓先生出招更急!
周白字的内心是非常焦急的,却又不容丝毫大意与疏忽。只要一个不小心的疏忽,足以造成全军覆灭。
周白宇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若他死了,北城将有谁能管治呢?
无谓先生的招法更精奇!
周白宇的汗自额顶渗出。
如他死了,白欣如谁能保护呢?
如他身遭横祸,这趟镖会落在什么人的手上呢?
四十回合。
周白宇内心狂喊:我不能死。
他不能死。
他不能死!
五十回合。
周白宇汗如而下,已把长衫浸湿透了,呼吸更为急速。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铮!”
周白宇长剑终于给震飞,无谓先生的青竹杖,正抵着他的下巴。周白宇脸色死灰。
无谓先生望着他,喘息道:“你是我平生唯一的劲敌。七十年来,唯你可接下我六十招。”
白欣如正欲扑前来抢救,无谓先生叱道:“谁再走近一步。我先杀了他。”
随后又向周白字道:“无论如何,我都只有杀了你方为上策。”
忽然又笑道:“想此刻中明与淡水都已在车上等我了,我杀了你,你该上你的路,我也该上我的路,哈哈哈……。”
忽然楼上一人道:“哈哈哈,对了,你该上路了,你的伙佯已都在黄泉路上等着你老人家呢!哈哈哈。”边个的笑声很是特异,好像“哈哈哈”是卖出来一样,“你死前还有什么遗言?”
无谓先生向上一望,两条人影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用这种功夫打架,真是前所未有。
无谓先生也不敢硬接,只得跃开一旁。
周白宇趁机身形飞退,离开了杖尖的威胁,才松下一口气。
只见摔下来的两个人,已经跌得头破血流。
只是这两个人,在未掉下来前,已经被人点了穴道的了。
被点了穴道的人自然自己也不会跳下来,就算是自己掉下来,也不致跌得如此之重,除非那是被人扔下来的。
快刀客车雷忽然惊叫道:“史中明!马淡水!”
原来这两个死人就是千手书生史中明与多臂金猿马谈水。
这时楼下的人都向楼上望去。
周白宇也不禁抬头望去,喜叫:“追命!追命兄!你来了!”
无谓先生心神一震!追命?名列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
无谓先生把竹杖由左手交到右手,全神戒备。
他知道已来了劲敌。
而他也登时来了劲。
何八、张五、车雷等人也吃了一惊,他们断料想不到天下四大名捕之一的追命竟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的。
他们都抬头望向追命。
追命笑嘻嘻地坐在楼上的栏杆上,正把一壶酒往嘴里倒。因为酒倒得太猛,不少酒都淌在衣衫上,把他身上那件破烂衣也浸湿了。
追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径自灌饮着酒。
直到一壶酒饮光了,才把酒壶一手扔出去,边道:“唉,他妈的一钱银子的酒又完了。”
无谓先生沉声道:“断魂谷有的是酒,看你去不去饮。”
追命慵慵地瞄了无谓先生一眼,道:“断魂谷的酒,我不饮。”
无谓先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若兄台认为断魂谷的酒不好,敝谷大可以向别处买些好酒回来,供兄台一尝。”
追命仍笑嘻嘻地道:“别的地方的好酒,到了断魂谷,我都饮不下了。”
无谓先生叱道:“那你是敬酒不饮饮罚酒了!”
追命大笑道,“罚酒么?正合我心意!”“意”字未完,人已一个翻身,自楼上直挺挺地跳了下来!
追命脚未沾地,“唰”的一声,青竹杖已闪电一般刺到!
追命修地身子疾沉,笑容顿隐,左手向前一抓!
众人望去时,战斗已进入暂止状态。
无谓先生左足前右足后,脚踏子午马,那一根疾快无伦的青竹,竟被追命一手钳住杖尖。
追命踏步不丁不八,左手正抓住青竹杖。
无谓先生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道:“你是天下第一个能以手抓住我杖尖的人!”
追命也沉下了脸,缓缓地道:“你是第一个被我抓住了兵器,却仍夺不过来的人!”
无谓先生脸色煞青,手中青竹杖忽然向前一送。
追命的五指一紧,仍紧扣着青竹杖,但指间已溢出鲜血。
追命倏地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腿比平常人都长些,所以一步踏出,已逼近无谓先生身前。
追命右手倏地切向无谓先生执杖的右手。
无谓先生却以左手架向追命的右手!
追命闷哼一声,右脚扫向无谓先生!
无谓先生在避无可避,架无可架,当机立断,松开右手,身形疾退,避过一腿!
追命五指一缩,夺过青竹杖;踏步再进,又是踢出一脚!
无谓先生俯身闪开一腿,追命以青竹杖向他疾刺而至!
无谓先生眼明手快,闪电般捞住了竹杖!
二人过招迅疾无伦,瞬间青竹杖又再度各执一手,急夺不下。
无谓先生左手抓着杖尖,右掌向追命劈出!
追命起左脚,唰地与无谓先生一掌硬碰!
无谓先生不敢硬接,中途变招,翻掌为爪,抓向追命左臂!
追命急松左手,青竹杖又被无谓先生夺了回去!
青竹杖再度回到无谓先生手中,立即呼呼地舞了开来,团团地旋转着,待机而发!
追命的右腿竟也团团的旋回着,一触即发!他的一双腿已运用得如此神妙,竟与称手兵器一般无二!
青竹杖啸声尖锐,愈舞愈急。
追命的脚转动得更急,似数十双腿一并旋转一样。
蓦地一声大喝,青竹杖刺出,脚也踢出!
刹那间空气荡激而成的呼啸声都消失了,而一声惨叫迭起。
众人根本不知战果如何,因为而人出招太快了。
周白宇却眼见无谓先生的杖已插进了追命的头部。
但见无谓先生却哇地吐了一口血,整具胸膛,被追命一无谓先生脸目狰狞,痛苦使他变成一只野兽,连人带身扑向追命!
追命叹道:“你挨了我一脚仍能反击,到目前为止是我平生所遇第一人!”
话语声中,全身跃起,躲过一击,已闪至无谓先生背后。又踢出一脚!
无谓先生整个人被踢了起来!
追命身形骤起,在空中一连十七八腿,劈劈啪啪全踢在无谓先生身上,才落了下来。
当无谓先生的身躯跌落地面对,已扭曲得不成人形,几乎没有一根骨节是完整的。
但他也死得并不痛苦。
因为他是当场气绝的。
似这种内功深厚的人,就算把他的四肢都剁去,三天不给他饮食,恐怕也死不去;但那一种痛苦,又岂是人所能承受的呢?
所以追命出腿如风,令无谓先生命毙当场,免受痛苦。
无谓先生是死了。
断魂谷坐第二招交椅的无谓先生,竟死于四大名捕之一追命的脚下。
无敌公子呢?他会不会就此罢休?
第八章巨鹰
破晓时分。
客店外。
一辆马车已准备妥当,正将出发了。
乘辔辕赶马的,正是大行八友唯一生还的人,一柱擎天张自流。
张自流的神色是十分伤感的,他无精打采的坐在马车上,呆呆出神。
一个人若在两个时辰前还是有七名知交在一起的,但瞬间只死得剩下自己一人,就算是最活泼的人,也要变成疾人呆子了。
在车下说话的人是快刀客车雷:“请诸位不必多送了。”
周白宇黯然道:“贵局只剩二人,车镖头,你可得当心些呀!”
快刀客车雷勉强笑道:“我当记牢周大侠的话,只佑此行平安,风云镖局此行也如是。”
追命微笑道:“我们恐怕是平安不了的,只要化险为夷便好。车镖头,就此别过了。”
车雷拱手道:“他日若有闲,不妨到敝局小叙,以谢诸位相助之恩。”车雷飞身跃上马车,道,“就此告别了。”人往马车篷中坐了进去。
张五、何八等也拱手道:“后会有期”
张自流吆喝一声,马蹄得得地远去,马车终于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迫命缓缓地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张五忽然道:“老夫欲请教一事?”
追命转头道:“何事?”
何八道;“断魂谷中无谓失生仅坐第二把交椅,不知主脑人物是否就是出道五载、杀人五百,据说轻功掌法智计皆天下无双的无敌公子?”
迫命道:“正是.无谓先生乃无敌公子之叔父,只是论才智武功,皆非这侄儿的对手,故才屈居第二。”
周白宇道:“此人不知年纪若干?”
追命道:“长江后浪推前报,此人至今不过廿三,但已智技超人,领袖群雄了。”
张五道:“此人曾下书通知龙局主,声明要劫此镖.如今无谓先生一死,只怕他绝不会罢休的.”
迫命道:“正是.此去三百里,便可抵达天龙镇,那处已是‘试剑山庄’的属地,谅无敌分子也不也在‘试剑山庄’附近下手,由天龙镇直至黄河灾区,大概不会发生什么事,但在尚未抵达天龙镇的三百里长路,非三五天可以走得完,要是无敌分子要来,大概是选择这段路上。”
白欣如也问道;“那么,这三百里所经的是什么要塞呢?”
追命缓缓道:“前百余里是小市镇,而且风云镖高的分部连绵不绝,消息灵通,比较安全,但……”
周白宇也问道:“后百余里呢?”
追命苦笑了一下:“荒地,一片荒凉;荒原连绵百余里,江湖人称强盗巢,正是此地,这是镖队最感头痛的路线,利于政击却不利于防守,尤其是白骨荒原那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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