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灵阁,直奔摩金夫人长袍店,西里斯极度渴望先给自己挑只威风的猫头鹰或者隼,或者先去买根魔杖——虽然收到入学通知就意味着可以拥有自己的魔杖,但是考虑西里斯+魔杖组合的破坏力,连沃尔布加都不同意给他提前买魔杖而坚决要到开学前才给他配置——沃尔布加却认为先去量体让裁缝做着的同时再买东西比较节省时间,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在这充满令她不喜人群的对角巷少呆一会儿。
托一起出门的福,沃尔布加干脆给雷古勒斯也添置了一些新衣服。量身高袖长之类并没有花去太多的时间,站在矮凳上任凭会动的卷尺在全身上下吃了一回豆腐,旁边浮在空中的纸笔自动记下了数据,没多会儿也就结了。
西里斯和雷古勒斯显得很好奇,四下打量着这间看起来不是很大的裁缝店,以往都是请摩金夫人到家里量体选样式的,踏进这家店,还是第一次。在雷古勒斯看来,这就是一间自动制衣车间,无论是针线还是刀剪都是自己在动——动力是魔法。
下一站是魔杖店,目标很明确——奥利凡德魔杖店。奥利凡德的店面又小又破,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你就是不精良咱们也没办法呀,整个英国也就只有这么一家店卖魔杖,没得挑。
进了店里,才发现它的内部与外表一样不起眼,店堂内很小,除了一条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几千只装魔杖的狭长盒子几乎码到天花板上。
“早上好。”奥利凡德从眼镜片上缘看向进门的一家人。
“早上好,”奥赖恩对奥利凡德还是比较尊重的,“我来给我的大儿子买根魔杖,他今年就要进霍格沃茨了。”
“是么?让我看看。”奥利凡德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雷古勒斯觉得,如果这世上有神棍,大概也就是用这种声调说话的吧?
果然,奥利凡德确有做神棍的潜质,从矮凳上爬上来,神神叨叨地绕着西里斯转着圈儿——难得西里斯没觉得烦,还很有兴趣地拿眼珠子跟奥利凡德一块儿转——拿着尺子上下左右到处量着,嘴里念念有词:“让我来看看。”身高、臂长、前臂长度、头围……量得差不多比摩金夫人店里那把卷尺还仔细。
末了,他自顾自地跑去翻盒子了,把顾客一家人全扔一边不管了,也不怕万一有居心不良的顺手牵走他几根魔杖去。
在又是喷水又是放火还轰塌了一堆叠起来的盒子之后,西里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魔杖——十四英寸,鹅耳枥,龙心弦,坚硬,比大多数魔杖都粗。
付了七个加隆,布莱克一家人离开了。临出门,雷古勒斯回头看了一眼可怜的店面,堆到天花板上的装魔杖的盒子已经散成了一大堆,看来需要店家重新收拾了,忽然又想到,这家的魔杖是否精良先不说,首先是够结实啊,每来一个客人都要把这些原本堆好的魔杖弄塌一回……这么多年了,从上头摔到地上无数次,居然还能保持原样,可见从物理上来讲,质量是过硬的。
在黑漆漆的猫头鹰店里——为了配合猫头鹰的作息,咿啦猫头鹰店里面也弄得漆黑一片——西里斯在一堆猫头鹰、隼、红斑山鸠之类的送信鸟里先了一只威风的猎鹰。在死乞白赖要带一柄扫帚未果,并且得允诺,一旦学校允许自带扫帚就给他买当年最新款之后,西里斯满意了,想回家了。
此时,大家才想起来,课本还没有买。
丽痕书店拥挤得厉害,以至于不得不让沃尔布加领着孩子们在外面等着,奥赖恩挤进去排队买课本——虽然家里也有,不过,总不能让宝贝儿子用二手课本,哪怕那课本是奥赖恩自己用过的,里面还记了不少有用的笔记。
魔药瓶子和锅也不挑了,符合型号的直接捡最高档的抱了好几份回去。
终于回到了家里,最觉得放松的倒是沃尔布加,虽然爱逛街,可是如果那条街不对她的盘的话,逛街绝称不上享受。吵闹没关系,可是连见到僵尸的指甲都要大惊小怪四处询问就让她难以忍受了,没教养的家伙!一点气质都没有!
与她相反,西里斯兴奋极了,把课本和甁子锅捆巴捆巴扔包里,他就开始试用新魔杖、逗猎鹰、头戴尖顶帽满屋子乱转了。奥赖恩等人也不说他,看到他初用魔杖就能把茶杯变成鞋子欣慰地夸奖:“西里斯可真棒,很有天份!”——那鞋子的质地还是骨瓷的= =!
赫奇帕奇
终于,开学的日子到来了。
9月1 号,开学的日子,也是分别的日子。布莱克家带着离愁别绪和淡淡的骄傲,把西里斯送到了伦敦国王十字车站。跟着家人,在九号站台和十呈站台之间表演了一回穿墙术,回过头一看,大大的站牌上写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西里斯,要记得礼仪啊,不要随便说话。”沃尔布加一边给西里斯理着领带,一边继续叮咛。全然不顾西里斯正在她手下把他自己拧成麻花,脑袋东歪西扭地打量第一次见到的车站和火车。
“纳西莎,西里斯是新生,你要照看一下弟弟啊,”说完儿子再说侄女,得到纳西莎的保证后,又开始点行李,“东西都带齐了么?我看看猎鹰笼子、衣帽箱、课本……”
西里斯不耐烦了,开始往猩红色的火车头靠近,打算研究一下——以前要么用飞路粉、要么坐马车、用门钥匙,乘坐这东西还是头一次呢。
雷古勒斯却是满心愁绪,西里斯要上学了,今天晚上就要分院了。梅林啊,他要是进了格兰芬多……布莱克家就算完了一半了,自己虽然知道一点儿剧情,却没有扭转乾坤的本事啊,他现在,单论魔力连西里斯都比不过。既然在出生的时候没有个白胡头老头自称神仙,答应给他N多优惠,到了今天,类似突然魔力大暴发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买卖就可以不要想了。如果西里斯跑去格兰芬多,可怎么是好?
跟西里斯提过,去格兰芬多不是好选择而西里斯也没有明确反对,但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仍然可以看出,这家伙身上不安份的细胞可是半点都没少!甚至还偷偷说过:“不去斯莱特林也没什么吧?”
努力想翻出点儿有用的东西,无奈就算知道点儿未来,十年下来,也忘得差不多了,就算不忘也是扔在记忆的角落里不可着劲儿翻它也翻不出来。何况,他知道的那点儿剧情,几乎全是1991年以后的。
于是,雷古勒斯悲愤了,站在那里想着可怜的未来,与正在研究火车的西里斯一样,没有注意到全家人已经移步去跟马尔福家打招呼了。
两家已经商定两人一毕业就订婚,也因此,对于卢修斯这个斯莱特林级长,布莱克家便不客气地要求他循私照顾一下西里斯。
卢修斯得体地应了,扶着肩微一躬身:“引导又一位纯血统进入斯莱特林,我的荣幸。”
看在长辈眼里,更是满意了。纳西莎在一边看着英俊的男友,带着点儿得意。
留在原地的雷古勒斯发呆到有人来打断他——被撞了一个趔趄,撞人的那个比雷古勒斯高半头的家伙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撞了个人,一边走还一边说:“莱姆斯,你一定也会到格兰芬多的吧?你爸爸就是格兰芬多。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我一定也是。不过,进不了格兰芬多去拉文克劳也行,就算赫奇帕奇也比斯莱特林好,几乎所有的邪恶巫师都是那里出来的……”
詹姆·波特!
雷古勒斯揉了揉被撞的肩膀,挑了挑眉,心下有了个主意:“站住!”
“呃?”童声一般会比较高而细,詹姆·波特终于注意到自己似乎是惹了点儿小麻烦,“怎么了?”
“你撞到我了,要道歉。”表情严肃。
詹姆·波特被这个小孩子逗乐了。粉嫩的脸还没长开,带着点儿婴儿肥,柔软的头发,嘟起的嘴(雷:我那是严肃地抿着!),再严肃的表情放在那张精致的脸上都只能用可爱来形容。对着这么张脸,实在无法严肃起来,于是逗他:“是吗?谁能证明我撞了你了?嗯?哈哈~”漂亮的小孩儿总是让人忍不住想逗着玩儿,詹姆·波特能拿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发誓,他没有恶意,只是想逗他玩——说完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人家的脸!
没礼貌的家伙!真的被惹毛了!小男孩最讨厌的就是被不当回事儿,装了个成年人灵魂的小男孩更恨被当成小不点儿:“严肃点儿!你真没礼貌。撞了人要道歉,你要正式道歉,除了撞了我,还有,为刚才的态度。”
詹姆·波特有点儿回过味儿来,开始觉得这小孩儿是认真的了,那眼神儿还挺锐利。有点儿被评判的错觉,波特尴尬地抓抓脑袋,忽然意识到旁边还有新认识的朋友卢平在看着,他有点儿下不来台。
詹姆·波特把脸凑向小不点儿,正要再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了,眼睛看向一处,一声冷哼,回过头对着卢平大声说道:“原来是斯莱特林!怪不得那么小就不讨人喜欢!”仿佛这样,就能找回刚才被小孩子削去的面子了。
雷古勒斯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是个蛇形纹饰。布莱克家对于蛇形纹饰的喜爱似乎是家族传统,想找出没有类似装饰的物件还真是困难,大家的衣服上有蛇纹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
“斯莱特林又怎么了?你撞了人就得道歉,哪怕是撞的斯莱特林!”
“嘿!小孩!你可真讨厌!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斯莱特林家里出来的没有好人……”说完对着刚才还觉得可爱现在只觉得可恶的小家伙挥拳头,只是吓唬一下——他真的不是想对小孩实施暴力。
拳头刚挥到一半,就被人猛地攥住,接着,波特同学觉得自己的鼻子被某样坚硬的物体问候了。
“谁给你胆子欺负我弟弟的!”西里斯此人,虽然嚣张傲慢不体贴了点儿,但是有一样好处,对于自己不讨厌的人,他还是很维护的。雷古勒斯这个弟弟,就属于他不讨厌的人,又因着血缘关系,觉得旁人欺负他弟弟就是不给他面子,于是代弟出头了。
“又一个斯莱特林!果然不是好东西!”还击,旋风腿,“打不过就喊帮手!”
“去你的!你们边儿的人可不少。”直拳还击。不管,把站在他旁边的全算进去,管他们动没动过手,反正都有嫌疑。
雷古勒斯就这么看着原本应该是朋友的两个小鬼扭成一团,直到被大人分开,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挥拳伸腿。
隔着空气告状:“邪恶的斯莱特林先动手打人。”
“他欺负雷。”
“我没打那个小讨厌鬼。”
“他撞了我不道歉,还冲我挥拳头。”吸吸鼻子坚决不哭。其实也没有哭的必要,雷古勒斯才没觉得被欺负了,只是要表现得与年龄相符才比较不会被当成特例。这一下更让西里斯觉得自己为弟弟出头是个英明的决定:“你比我弟弟高那么多,还欺负他!”对着JP亮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场闹剧在火车的汽笛声中匆匆结束,得启程了,大家上车吧,有啥恩怨到了车上再继续。
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去,口中讨论着刚才的闹剧,却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大家的心思全被接下来的事情占据着了——分院。来送站的几乎都是家里有小孩子要入学的,比起自家孩子未来的走向,方才的吵闹也就不值得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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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时候,布莱克家的餐桌上少了一个人,却多了几分凝重,大家都在静等着分院的结果。
菲尼亚斯·布莱克出现在油画框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除了喘气声不余任何杂音。菲尼亚斯游魂一样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许久才发出缥缈的声音:“他、他、他、他,他居然进了赫奇帕奇!”
啊?
“布莱克家的子孙居然会进赫奇帕奇,满是呆子、傻瓜、蠢货、懦夫的赫奇帕奇!”老先生仿佛刚刚找回三魂七魄,开始发怒了,在画框里挥着魔杖,“我最得意的曾曾孙子居然是个赫奇帕奇!梅林的袜子!那顶破帽子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就知道高锥克·格兰芬多就没有留下什么好东西!当年我还是校长的时候就应该撕了它!!!噢!我都不敢回霍格沃茨也不敢见老朋友了,我已经可以想像得出来大家会怎么嘲笑我!布莱克家出了个赫奇帕奇!噢!我的头疼!!!我得回来歇歇。”说完把自己扔进画里的躺椅上开始有气无力的哼哼了。
余下的人也都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在大多数巫师的眼里,赫奇帕奇就是平庸的代名词,斯莱特林们说得更刻薄一点儿“一群不知所谓的傻瓜”。现在,布莱克家的宝贝疙瘩居然进了这样一个学院,真是耻辱。
“不管怎么样,西里斯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不管在哪里,布莱克都不输于人。我儿子要是笨蛋,整个霍格沃茨就没有聪明人了!”沃尔布加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我要去给他订最新型的扫帚,让他圣诞假期一回家就能用!”
奥赖恩点头:“西里斯的天份很高,这点大家都知道。不必为进了赫奇帕奇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谁敢笑话我的孙子,我就让他好看。”老祖母的眼睛灼灼发光,看得雷古勒斯觉得脊梁发凉。
“我回房给西里斯写信,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一溜烟跑掉了。
一语提醒了阿克图卢斯:“可以写信问问茜茜出了什么问题,沃尔布加——”
“我明白了,爸爸,我这就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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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的回信隔天晚上才到,内容有些错乱。
“亲爱的雷,我进了赫奇帕奇。那顶破帽子听我说不想进斯莱特林也不想进格兰芬多,之后就直接把我扔到赫奇帕奇了。然后,今天我把拉文克劳那群拿眼睛斜人的家伙用针扎了,用变形课上变出来的针,哈哈~我还泼了车站欺负你的家伙一头南瓜汁。”
分到了赫奇帕奇西里斯也是始料未及。虽然不乐意进斯莱特林,但是他也觉得自己多半是要进这个学院的,所以,当那顶唱歌难听的帽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
“不愿意进斯莱特林?布莱克家从来都斯莱特林的。”
“可以不进吗?”兴奋地、小心地询问。
“噢,让我看看,不进斯莱特林,你还有有可能进其他的学院呢。格兰芬多怎么样?”
“不要!!!那群野蛮人!”虽然后来火车上,那个黑头发跳蚤旁边那个叫莱姆斯的男孩儿道歉了,但是西里斯现在对詹姆·波特的印象实在不佳。
“其实你也不是那么温文尔雅的……”帽子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赫奇帕奇!”在西里斯爆发起来尝试把它撕碎的前一秒种,帽子非常有危机意识地开口大叫,然后成功地被麦格教授从西里斯头上拿起,逃过一劫。
一个布莱克进了赫奇帕奇,引起的震荡也只是比他进了格兰芬多好一点儿罢了。纳西莎当时就拿手帕捂住了嘴,卢修斯的脸瞬间木了,了解布莱克家的人嘴巴都能吞下鸭蛋了。鉴于布莱克家在巫师世界的知名度,整个大厅旋即被私语淹没了,未接触过魔法界的新生开始向周围的同学打听,一时间场面很是混乱。
麦格教授拿起锤子狠敲了好几下旁边的小钟,才让场面安静下来,分院仪式继续。有了这个插曲,让大家不禁担心起来——一个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