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道:“***,快撤!”
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枪声,“呯!”“哒哒哒……”
“唉哟,我的**!”一个麻子惨呼一声。
“缴枪不杀!”杨浩端着冲锋枪从一片草丛中跃了过来。
众歹徒只看见来了很多穿迷彩军装的人,也分不清这些人是正规军还是二等兵,一个个都吓掉了魂,屎屁乱滚。
尖下巴、麻子、小胡子和一个扁鼻子慌忙扔掉手中的枪,跪地投降,剩下大光头、刀疤脸和粗眉毛逃进了树林中。
“举起手来!”衡其等人咋呼着冲了上来扭住了这四个坏蛋,并缴获了他们的武器。
唐老师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杨浩道:“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衡其道:“要不要把那三个坏家伙追回来?”
唐老师见天色已晚,摇了摇头。
“但是一定要把那三个坏蛋逮住,不然,他们对野生动物仍然是一种潜在的威胁!”杨浩道。
唐军道:“今天晚上把这四个家伙关在哪儿?”
唐老师道:“先把他们关到厕所里吧,多派几个人看守。”
“把他们关到厕所里?哈……”衡其差点笑闪了腰。
唐老师又去看了一下聂小霞的情况,见她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并无大碍,方放了一点心,叫人给她上了药,并让她好好注意休息。
这时唐军向唐老师报告战果,共缴获两支仿制的五六式冲锋枪、一支双管猎枪,一支仿八一式自动步枪以及七点六二毫米步枪弹五百六十多和九毫米冲锋枪子弹两百多。
众人都喜道:“缴获了这么多真子弹,真是太好了。”
曾国文道:“今天还多亏了杨浩,要不是他敢冲上来抓俘虏,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衡其也由衷佩服道:“杨浩这家伙,真的太勇敢了,枪法也好,一枪就打中了那家伙的**!”
吴小文也道:“是啊,亏得杨浩那一枪瓦解了敌人的士气,促使敌人失去了斗志缴械投降,要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唐金花赞许地看着杨浩道:“可司,你可成了同学们心目中的英雄了。”
杨浩绯红了脸道:“今天的胜利都是大家的功劳,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刘农月道:“今天也亏了唐老师急中生智,用那挺机枪吓唬住了歹徒,使得歹徒不敢冲进营里来,否则,叫他们冲进营里,劫持了唐老师和全体女生,那不定有多大的麻烦呢——搞不好还要惊动特警来剿匪!”
唐军笑道:“还有咱们穿的这身军装,也起到了拉虎皮作大旗的作用呢。”
唐老师道:“好了,大家都进营房休息吧,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多提高警惕,要防止歹徒来袭击!”
为了防止歹徒来袭击,杨浩又指挥大家在营地外围做了几个猎套——只要歹徒敢来,就必然中套。
然而杨浩等人紧张戒备了一夜,歹徒连影子也没有出现。
吃过早饭,杨浩向唐老师请示,小分队继续向森林深处追击,务必要将那三个歹徒逮捕归案。
唐老师经过慎重考虑,同意了杨浩的请求,并给小分队增加了两个成员钱卫东和刘农月,其余的人团结在唐老师的周围,留守大本营。
小分队整理好了装备,在营前列队完毕,聆听唐老师交待注意事项,周虹也依然在队列里。她的沉着和勇敢也赢得了大多数队员们的信任。
小分队出了,他们出了营地往东一路追循着大光头他们的足迹而去。
杨浩走在队列的最前头,周虹走在他的身边,和他有说有笑。其余的队员鱼贯走在他们身后。
走在最后的钱卫东脸色又阴郁了下来。
他心里的妒火中烧得很厉害……
国营二七五矿是国家一级军工企业,矿里的子弟本就比地方上的学生要牛逼很多,而钱卫东的爸爸又是矿保卫科长,据说是团级干部,是有军衔的,权力大得很。这一次如果不是他爸爸顶着,野营队根本就借不到枪!
所以钱卫东在高35班的同学面前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周虹的爸爸也是他爸爸的战友,据说在某次自卫反击战中,钱卫东的爸爸还救过周虹的爸爸的命,因此周虹的爸爸对钱卫东的爸爸是格外的感激涕零,并作出一个糊涂的决定,把自己女儿的终身许给了钱卫东这个纨绔子弟。钱卫东的爸爸表面上还是很讲“党性”的,说什么父母不能包办儿女的婚姻,假意推托此事。
后来周虹考上了大学,但是周虹家境很穷,交不起昂贵的学费,眼看要缀学,钱卫东的爸爸便假惺惺地表示要资助周虹上大学。周虹的爸爸自然感激涕零,并且主动地签字立据,表示要将周虹嫁给钱卫东来抵这笔学费。
钱卫东的爸爸见周虹的爸爸实在“诚恳”,便欣然表示同意。
钱老二更是乐开了莲花,只等周虹大学毕业他便可抱得美人归。
没想到周虹心里的抗争却让他感到震惊,更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杨浩——事实上他已经把杨浩当成了他的情敌。他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周虹竟然和杨浩单独呆了两个晚上!
她是我的,你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钱卫东突然暴睁双目,端起了枪,“哗”地抖开保险,瞄准了杨浩的后脑勺……
“钱老二,你干什么?”走在他前面的唐军听见保险响,连忙回头看了钱卫东一眼。
钱卫东的心里悚然一惊,仿佛如大梦初醒,慌忙吱吱唔唔道:“那只鸟好漂亮啊,是山**。”
“钱老二,就你那枪法想打山鸡?”曾国文回头笑道。
唐军严肃道:“钱老二,注意纪律啊,别说你乱开枪会暴露了我们的目标,就算你打中了山鸡那也是违法的!”
唐军是副队长,自然有权克他。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只是想打山鸡,而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至于杨浩,那就更加浑然不觉……
上午十一点多钟,杨浩他们淌过了一条小溪,行走进了一座茂密的原始森林。
森林外面是阳光朗朗,森林里面却暗得跟黄昏一样。
杨浩道:“大家跟紧点,别太分散了!”
此刻,衡其和唐军走在了队列的最前面,杨浩和周虹紧跟在他们后面农民、钱老二鱼贯走成一串,曾国文押尾。
“这林子真黑呀。”周虹不由自主地挨紧了杨浩的身子,心惊胆战不止。
杨浩安慰道:“别怕,我们很快就会走出去了。”
忽然,他感觉到手上有一股热乎乎的暖流——那是周虹柔嫩圆润的手。
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冲动,一下将这只手轻轻拉住——只觉得一股特别的温馨和甜蜜直透进心脾……
这是他第一次拉女孩子的手啊!
一颗青涩的少男的心在他的胸腔内滚滚跳动……
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但是那只手上传递过来的温馨和柔情却告诉他,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真切切的,他真的拉住了这个他心仪已久的女孩的手!
“呯!”一声枪声打破了森林里的沉寂,杨浩感到左半脸火辣辣的疼——那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脸庞划过,射进了不远处的树身——再靠近一毫米,杨浩的脸就开花了!
突如其来的枪声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每个人都只觉得耳朵嗡嗡响……
“谁开的枪?”唐军大声喝问道。
“不是我!”衡其先表白。
“是钱老二。”曾国文道。
只见钱老二脸色晦暗,手中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这是缴获的盗猎分子的武器,不知怎么被他选中了)的枪口仍在冒着烟——很明显,那一枪就是他放的。
见众人都盯着他,他只得吱唔道:“我想打鸟……”
“咕咕咕……”恰好附近有一只斑鸠在叫,他忙指着那里又要开枪。
唐军道:“钱老二,你再违反纪律,就缴了你的枪!”
农民却有点奇怪道:“斑鸠在右边,你怎么往前边开枪呢?你该不会是斜视吧?”
“斜视。”衡其差点笑了起来。
曾国文则拍了拍钱老二的肩:“伙计,下次别在人缝里开枪了,你别鸟没打到,反倒伤了人!”
钱老二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一行人又继续向前走。森林里只有湍急的喘息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忽然唐军皱眉道:“路又没有了,咱们该往哪边走啊?”
衡其道:“当然是往东走啊!”
“那你说哪边是东?”唐军反问道。
“罗盘上不是标得好好的吗?”衡其奇怪道。
“那你自己看看罗盘!”
“哇噻,指针怎么晃得这么厉害,老也指不准?”衡其忽然出一声怪叫。
第二十二章 林中惨事
杨浩接过唐军手中的罗盘一看也不禁眉头紧皱。。
田小兵道:“这是地磁紊乱现象,说明这里的地底下有很大的矿藏!”
“好事呀,咱们又为国家找到了一个矿藏!”衡其高兴地叫道。
“好什么?强地磁干扰了罗盘指引方向的功能,咱们迷路了!”唐军没好气道。
“没这么恐怖吧?”谢可吓得脸都白了。
“啊!”大家正惊疑不定,忽然一声惨叫打破了森林里的寂静,跟着响起自动武器的射击声:“哒哒哒……”
“快!”杨浩等人立刻往枪响的地方赶去。
十几分钟后,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来到一块被森林环绕的空旷的草坪里。
草坪里看不到任何东西,仿佛并没有生过什么事。
但是杨浩却本能地感到,很快就会有什么事要生。
“大家靠拢一点,提高警惕!”杨浩低声提醒众人。
“我的妈呀!”谢可和唐军忽然一齐出象见到了鬼一样的惊叫。
“怎么了?”杨浩等人急忙赶过去。
只见草地中央竟有很大的一滩血迹,仿佛是宰了一头猪或者一头牛,那血都还没凝结,泛着可怖的红光,血沫“咕嘟咕嘟”直翻,满世界都是一片令人怵目惊心的鲜红!
所有的人都一齐呕吐不止……
周虹更是吓得浑身打颤……
“这是谁的血?是野猪的血吗?”衡其搔着冷汗涔涔的脑门,只觉得一颗头大——比大头的还要大!
杨浩忍着呕吐的感觉,盯着这滩血迹看了一阵,目光最后停留在了血泊中的一块破布上,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寒气森森的字:“是人血!”
田小兵也有了现:
离血迹不远的草地上,果然躺着一支染满鲜血的仿八一式自动步枪,枪口都还在冒烟……
显然刚才的枪声就是由这把枪传出的。
但是地上只有血,却没有人。
人上哪去了呢?
杨浩抬起头,便看见了地上洒着的一长溜血迹,血迹一直延伸进对面的树林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事现场判断,这个持枪的人刚才正是在这块空坪里,他很可能是突然遭到了某种可怕的袭击,他在仓惶中开枪示警,而他本人已经被袭击者带进了树林,这淅淅沥沥的的血迹正是开枪者留下的!
究竟是什么袭击让他受到了如此重大的创伤?
从现场遗留的这么大一滩血迹判断,他很可能已经丧命!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三个盗猎者之一!
杨浩思索了一下,果断道:“唐军、衡其、曾国文、钱卫东跟我沿着血迹搜索前进,农民、谢可、周虹、小兵留在原地警戒!”
周虹道:“我也去……”
杨浩看着她,摇摇头:“你就呆在这里。”
“那你要小心啊。”周虹关切地望着他,眼里满是深情和担忧。
杨浩送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然后一挥手,沿着血迹搜索而去……
钱卫东没有说话,只是拢了拢背枪的皮带,但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扣在枪机上……
淅淅沥沥的血迹一直延伸进了树林。
树林里依旧黑暗阴森,暗得如同黄昏。每个人的心都咚咚地跳,似要跳出胸腔。
杨浩轻声提醒大家道:“大家不要走神,注意观察四周的情况!”
树林里铺满了厚厚的松针,有些松针已经化成了黑泥,人踩上去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大家尽量踩着硬地走,同时绕开那些荆棘、刺丛……
树木比较稀疏的地方尚能见到一块阳光照亮的地面,树木茂盛的地方则是一片黑古隆冬,黑得令人心悸……
“血迹没有了。”唐军忽然出声道。
杨浩上前,仔细打量着……
血迹确实不见了,各个方向的草尖、树叶上都没有一星点的血迹。难道那个人的血到这里便流完了吗?
曾国文忽然感到内急起来,他看到附近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便走过去,想绕到石头后面方便……
“啊呀!”他忽然出一声惨叫。
杨浩等人急忙冲过去……
只见曾国文吓呆在那里,一泡尿全撒在手上却浑然不觉……
再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众人的毛一根根直竖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大石头后面竟然趴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正是逃跑的盗猎分子中的粗眉毛!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一条条,整个人象是浸在血水中,更骇人的是,他的前脸皮已经被翻剥开来,从下往上倒挂到了额头上,下颚、嘴巴、鼻子、直到眼睛,都没有了那层附着的皮肤,完全是裸露的、红惨惨的肌肉!
他的死状如此蹊跷恐怖,究竟是谁杀死了他?
杨浩尚在思索,其他的人早又忍不住呕吐起来。
衡其捂着额头道:“太血腥、太恐怖了,我也要晕过去了!”
谢可还在吐,吐出了黄胆汁……
钱老二的心中也扑腾腾地跳,两股战战,暂时忘记了对杨浩的嫉恨,对这片丛林的恐惧感已经大于了一切其他的感受……
“快来看呀!”忽然曾国文又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骇叫。
杨浩几乎是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更加恐怖血腥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一棵树上倒挂着一团鲜红的“肉块”,依稀还能看出是个人形,头已经没有了,肚腹已经被掏开,肚肠流了一地,血水还在往下淌……
不用说,这肯定也是那三名歹徒中的一个!
究竟是谁,让他如此恐怖、离奇、血腥地死去?
杨浩等人只觉得一股透彻心腑的寒意从背脊里升起……
“这里已成为非常危险的区域,咱们必须立即离开!”杨浩目光严峻道。
于是一行人立即向后转……
钱老二比任何人都要慌得厉害,走起来自然也是慌不择路……
“啊!”他忽然出一声惨叫,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怎么了?”杨浩急上前拉起他。
钱老二指了指自己的脚——原来卡在了一个树洞里。
衡其故意吓唬他道:“这是‘鬼扯脚’,钱老二你要小心。”
钱老二有心病,听了这话,自然很是尴尬。
杨浩已经帮他把脚拔了出来,然后扶着他继续走……
钱老二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惭愧,有了一点点觉得自己渺小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他们又回到了那片开阔地。
农民、周虹他们正惴惴不安,见到杨浩他们回来,都吁了一口气。杨浩庆幸刚才没有带周虹到林子里去,要不然,让她见到了那么恐怖的景象,她不昏过去才怪。
杨浩还是向农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树林里见到的景象,周虹果然又开始呕吐,农民等人也都毛骨悚然、手脚冷、背上凉嗖嗖的仿佛有一个厉鬼在呵气……
唐军道:“咱们是不是撤回营地?”
杨浩道:“是的。”他背起自己的那支七九式,将一支血迹斑斑的歹徒用过的自动步枪也捡了起来。他将在粗眉毛身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