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你太幼稚了,进了闷子的人要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就算是冤枉的,有些人不照样坐了十几年牢吗?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公安局澄清案件真相、自我改正错误上,当然,我相信公安局不会冤枉好人,但这个时间也许会比较久,所以我们一定要积极主动地去帮可司洗冤,争取他早日被放出来!”刘存明肥大的手掌一摊道。
特遣队里有几个大块头:农民、老神、杨胜农、、刘子军、钱老2,再加上他刘存明,而刘存明的块头无疑又是这几人中最大的,因此他摊开的手掌也几乎有常人的两个宽!
田小兵道:“咱们的经济来源已经被掐断了,现在除了静观其变外还有什么办法?”
虾皮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钱老2抽走了资金,咱们就当他不存在了,咱们特遣队里不是还有几个‘地主’级别的么?象衡其、谢可、龙拐、朱疯子,他们的家境都不错,现在就让他们放点血吧。”虾皮说完,开始给这些人一一打电话。
但是这些人的电话无一例外全都关着机,或者不在服务区,显然全都带着马子不知上哪玩去了。这些家伙怕别人打扰,干脆把手机都关了机;有的人则换成了外地卡,呼都没法呼他们。
“这些混蛋,全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虾皮不由又气得破口大骂。
田小兵劝解道:“现在骂也没有用。我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
于是虾皮等人便窝在旅社里“静观其变”。
“静观”了没几天,每个人兜里的钱都没了,连旅社也住不起了,只好退了房。然而生猪公司大楼仍然贴着警方的封条,虾皮等人无处可去,竟然要在街上流浪了。这天中午,众人饥肠辘辘,在十字街头徘徊着。大肚汉刘存明早上仅吃了一个玉米窝窝头,此时更是饿得翻江倒海,连路都走不动了。他知道虾皮兜里还有十块钱,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只得拿眼睛不断地斜睨着虾皮,不时翻一下白眼,那意思是“虾皮,去中饭吧,虾皮,去吃中饭吧”。
虾皮身边还跟着田小兵、陈献忠和邓莉、刘莲青,加上刘存明一共是六张嘴吧要等着吃食。其实虾皮也早饿了,他们也已经走过了好几家餐馆饭店,但虾皮看了那餐馆、饭店门上标明的价格后,不禁直摇脑袋。原来那便饭最少也要三块钱一份,十块钱仅够三个人吃,还有一半的人就要饿着。至于其他的米粉啊、面条啊、荷粉啊,都是四块钱以上,虾皮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时,陈献忠悄悄道:“虾皮,我知道钱不够,不如这样吧。取六根树棍,三长三短,我们六个人来抽签,抽到长的吃中饭,抽到短的不吃。”
“去你的,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虾皮不禁勃然大怒。
田小兵看见街边有一个小吃摊,那里有煎饼什么的,一块五一张,六个人刚好九块钱,还可以余一块,忙拾掇虾皮道:“还是去吃煎饼吧,六个人刚好够了,还可以余一块。”
虾皮点点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花钱竟然拮据到了这种寒碜的地步!十块钱还要计算着余一块!
然而非常时期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他现在总算领教到了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是什么滋味!他率领众人悄悄靠近了煎饼摊,小声向卖煎饼的老头说买六张煎饼。
那老头诧异地看了看这群衣冠楚楚的人,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来买他的煎饼?因为按照逻辑,这群人此刻应该钻进豪华的大酒店里大吃大喝才是。不过他虽然诧异,还是烙了六张煎饼,递给虾皮等人。
刘存明接过煎饼,急不可耐地狂吃大嚼了起来。陈献忠则小声嘀咕道:“吃这种垃圾食品,这真是有**份……”
虾皮瞪了他一眼,伸手往衣兜里掏钱——没想到他的手一伸进到衣兜里。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刘存明见他脸色不对,忙问道:“虾皮,出什么事了?”
虾皮脸如死灰道:“十块钱……不见了……”他记起刚才过马路的时候被一个黄头发的小青年撞了一下,估计那十块钱一定是被他掏走了!
众人听虾皮如此一说,不由都放下了手中的饼——众人都还只是拿在手中并没有吃。但刘存明的饼已经被他吃掉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块月牙了。
虾皮环视众人道:“谁还有两块零钱?”
他这其实是明知故问。三天前大家就已经把钱都集中起来交到了他的手里,由他统一支配。这会儿谁的手里还有半分钱?
邓莉摘下了自己的漂亮的红色,打算抵押给老板。刘存明拦住了她道:“用我的吧。”从腰间的手机套里摘下一个粗黑的铁疙瘩——这还是一种古老的“大哥大”式的手机,老旧而又难看,但他却舍不得扔,一直带在身上。他女朋友几次说要给他换一部。他楞是不肯,说什么新不如旧。现在他打算把他这宝贝疙瘩作抵押了。
正在这尴尬而又难堪的时刻,一个声音叫道:“虾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虾皮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浩在双塔镇的老乡舒文。舒文在战役阵亡后也被克隆出了一个肉身,再经过“阴山魔珏”释放储存的人体生物场,他也复苏了。复苏后,他因为家里有事,便暂时离开了特遣队,因此上次危地马拉和秦始皇陵两场战役他都没有参加。
众人见了舒文,仿佛是大海里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里一齐放出了碧绿的光。舒文见了他们眼睛里的绿光,不由骇了一大跳,声音都有些结巴起来:“你们、你们……这么眼光发绿地看着我干什么?”
虾皮发觉出了自己的失态,忙向众人打眼色,示意众人镇静,然后低声道:“不好意思,我的钱包刚刚被扒手扒了……我能不能向你借十块钱?”
舒文惊讶道:“我们这里民风很朴实的,应该不会有扒手呀?好吧,只要你虾皮开口,别说十块,就是一百块都没问题。”当下掏出十块钱给了虾皮。虾皮便付了煎饼的钱,众人的心里这才踏实下来,于是毫无顾忌地抓起煎饼大啃大嚼。
舒文见众人的吃相狼狈,不由大为吃惊道:“列位这是怎么回事?这煎饼很好吃吗?”
虾皮正要道出实情,又碍于面子,因此只是站在那里发怔,嘴里却发不出声音。一张煎饼根本就填不饱大肚汉刘存明的肚子,当下他腆着脸嘿嘿笑道:“不瞒舒兄说,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了,今天中午你能不能再请我们吃一顿?”
舒文道:“没问题——诸位请跟我来吧。”他把众人请到了一家大酒店里,让众人吃了个痛快,然后将虾皮拉到一边,询问道:“虾皮,你眼里涣散的光芒告诉我,你现在心神不定、心事重重,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虾皮长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一言难尽……”
“什么?唐老师、龙芸、谢燕惨遭杀害,可司涉嫌杀人进了闷子,钱董事长携款而逃?”舒文听罢虾皮的述说后差点坐翻了饭店的椅子。
“你说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身破偏遇顶头风?我们现在真的是山穷水尽了……”虾皮哭丧道。
“别泄气,资金的问题我去想办法,同时我也赞同小兵的意见,可司的事情肯定是公安局搞错了,可司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何况是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三个女人?我们还是先等几天,看有没有转机,不然,现在就请律师,万一不用打官司,那不是花冤枉钱吗?还有,住的地方我也帮你们解决,OK!”山民打扮的舒文来了个洋气味十足的“OK”,把虾皮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刚才还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也都一扫而空。
然而,这天晚上,他们在舒文家里收看当地播报的新闻时,一条消息又令他们目瞪口呆。这条消息说,生猪公司杀人案又有了新的进展,前“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的队长杨浩因为涉嫌盗掘秦始皇陵墓罪将被提起新的诉讼,该嫌犯将以杀人罪、盗墓罪、贩卖文物罪、非法组织社团罪、聚众yin乱罪等多项罪名被最高法院提起公诉,该嫌犯若罪名成立,很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哪来的那么多罪啊?首先杀人罪就是无稽之谈,盗墓罪、贩卖文物罪也是扯淡,非法组织社团罪?咱们‘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是得到国安部和联合国授权的,怎么就成了非法组织了?还有聚众yin乱罪,更是可笑……”刘存明瞪着电视屏幕大声骇叫道。
虾皮制止了刘存明的议论,让他继续看电视。只见电视上最后报道说,官方已经决定取缔“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该组织从即日起宣布解散,该组织所有的财产和物资都将充公,该组织成员如果还有私藏武器者应立即上缴当地公安部门,并到公安部门自首,声明同原“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遣队”队长杨浩划清界限,否则将以同谋罪论处!杨犯一案将于本月27日在北京开庭审理,杨犯也将于近日由双塔镇警方押捕北京受审。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参与法庭指证杨犯罪行的人有一人是杨犯特遣队的成员。伴随着播音员的解说,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正在向围观他的记者侃侃而谈。虽然这人的脸部盖着一个大疤,作了保秘密处理,但刘存明还是认出了他:“这不是钱老2吗?”
虾皮等人也赞同道:“不错,就是钱老2!”
陈献忠气愤地破口大骂道:“想不到钱老2是这样的人,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畜生,这个该遭牛踩的癞蛤蟆,他出门该被火车撞死、喝水要被噎死、走路要被摔死、要被雷劈、火烧、水淹……”
刘存明道:“钱老2这个砍头死的做得确实太绝了,不过我始终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献忠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我想起来了,钱老2这是在报当年的仇!”
虾皮和刘存明都问道:“什么当年的仇?”
“就是当年在豹子崖的那件事啊!”
“你是说‘U棒’的那件事?”虾皮的头大了起来。
当年的“U棒事件”产生了两个后果,一个是钱老2的老子钱喜多被解除了职务,调离了二七五矿保卫部门,另一个后果就是,钱喜多被迫废除了他和周虹的父亲签订的那个荒唐的嫁女协议,这个后果也导致了钱老2失去了女朋友周虹。虽然周虹并不爱他,他和周虹之间也从来就没有过爱情,可周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女朋友被别人挖了墙脚,是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是钱老2这种心眼本就不太宽阔的人?因此陈献忠认为钱老2是在报当年的夺女朋友之仇。
“我看这个不可能成立。因为钱老2早已同可司言归于好,他也知道周虹不爱他,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不会自找这份没趣。何况他又是个极端喜新厌旧的人,他现在不是同高伟珍打得火热吗?如果钱老2是斤斤计较的人,他也就不会如此慷慨地资助我们特遣队。”刘存明为钱老2辩解道。
“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抽回了资金,断绝了对我们特遣队的资助!”陈献忠也振振有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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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脱狱…1
第三百五十四章脱狱…1
“他现在不是同高伟珍打得火热吗?如果他是斤斤计较的人。。也就不会如此慷慨地资助我们特遣队。”刘存明为钱老2辩解道。
“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抽回了资金,断绝了对我们特遣队的资助!”陈献忠也振振有词道。
“钱老2这个人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谈论他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样扭转现在的局面?”虾皮敲着桌子道。
刘存明道:“没办法了,咱们还是想法筹集资金为可司请律师吧。”
“噼啪——”电火花骤然爆闪,仿佛如黑夜里燃放的烟花。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谁在屋里放烟花?”
“不是烟花,是电视机烧了!”田小兵惊呼道。
众人扭头一看,果见电视机已经没有了图像,还有青烟从机壳后面冒出。
“哎呀,电视机会爆炸的,快跑!”陈献忠骇得两腿直打哆嗦。
“跑什么?快看!”他的衣领却被刘存明用肥手捏住,就象捏住了一只小猫咪的顶瓜皮,他无论怎样都挣扎不脱了。
只见刚才已经没有了图像的电视机屏幕竟然又亮了起来,接着出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一张女人的脸,只能大致看见轮廓,却看不清脸面。
“啊,这是怎么回事?”刘存明也骇得嚎叫了一声,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幽灵!
虾皮等人也都怔住了,不明白已经烧毁了的电视机怎么还会出现图像?
舒文还真怕电视机会发生变化,忙冲到墙边一把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线。但电视机仍然亮着,那张女人的脸也没有消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存明的头大得象一只南瓜。
田小兵解释道:“电视机断电后。电子仍然会在电视机内维持片刻的流动,图像也就会在屏幕上停留一段时间。”
众人便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图像的最终消失。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那图像仍然没有消失。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女孩子邓莉和刘莲青更是骇得浑身打颤。
刘存明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图像道:“这不象是刚才电视里的播音员,倒象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舒文也看了看那图像道:“不错,这不是刚才的那个播音员,刚才的播音员是男的,而这个图像却是女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鬼!”陈献忠崩溃般地嚎叫道。
“等一等——”虾皮盯着那图像看了一阵,忽然间只觉得一股恐惧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倒了几步,用手指着电视机,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向……向……”
“向秋玲!”田小兵接口道。
“啊?是她?”刘存明和陈献忠更加屁滚尿流起来。
“这的确是她,千真万确是她!”田小兵十分肯定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以“唯物主义者”自居的虾皮这回也着实吓得不轻,不但脸色骇成了绿色,连头发都一根根指了起来——看来他已经由一名“唯物主义者”彻底变成了一名“唯心主义者”。此刻他也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冲着电视机里的图像道:“向……向姑娘,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要来吓我们好不好?”
“看,她流泪了!”刘存明忽然又发出一声怪叫。
众人仔细一看,果见那女人的左边眼角滴下了一滴眼泪,那眼泪是红色的,与其说是泪,还不如说是血!那滴血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最后坠落到了屏幕的底部。这时。一个更骇异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从屏幕的底部竟慢慢地泛起了一股红色的血浪,这血浪不断地往屏幕上方涨去,直至最后将整个屏幕都覆盖住,那张女人的脸自然也被完全覆盖住了。但这满屏幕的血红比刚才的人脸更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正在骇异这令人窒息的景象时,却见那满屏幕的血红又凝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那小方块就象无数的小虫子在那里横来竖爬,到最后这些小虫子完全交错粘连到了一起,竟然成了一行行的如同自动打在屏幕上的字!
虾皮麻着头皮读完了这些字,只觉得浑身都如同掉在了冰窖里一般……
再说杨浩,躺在看守所的一间狭小房间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象傻了一样。他已经从审讯他的警官那里得知了他的“犯罪事实”升级的通报,他并且得到了那警官的“恭喜”,那警官“恭喜”他说,他马上就会被押赴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