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选再议。大家有什么意见?”
众人都点头道:“没什么意见。”
杨浩道:“那么大家听我这个‘主任’号令:衡其还是**的老本行,负责给马师傅剃头,记住了,臭小子,你可别再象上次那样给人家剃个大光头啊,只须在头顶上推三下就可以了。”
衡其笑道:“我知道了,上次也是没有经验嘛。”
杨浩接着又说道:“唐老鸭、龙拐、朱疯子、猴子、勇子和我帮死者擦身,大头去厨房烧水,水不要烧开,有个四十多度就可以了。唐老鸭你们一人找一块毛巾或者纱布,等大头的水烧热后就给死者擦身——不要象上次给农民的叔公擦身那样又摁到澡盆里洗个澡啊。”
唐老鸭等人笑道:“我们吃一堑还不能长一智吗?”
杨浩继续安排道:“老舒、老吴、农民、色农、老神你们几个老小子负责搭建灵棚、写挽联;女生由唐老师负责组织编花圈、花篮,至于棺材……”
舒文道:“我刚才到屋后看了一下,马师傅还是给自己准备好了后事,屋后就有一口棺材,连油漆都刷好了,只管盛殓就行了。”
杨浩点头道:“那就好。嗯,谁负责去把棺材抬出来?”
衡其道:“这事是黄跑跑他们惹出来的,理应由他们去把棺材抬出来”
杨浩便看着黄跑跑等人道:“黄跑跑,你们有没有意见?”
黄跑跑等人自知理亏,晃了晃花岗岩脑袋道:“没问题。”
于是杨浩便安排道:“那就这样,黄跑跑、刘大侠、赵俊杰、李寿生、江勇、陈汉奸、钟美生你们几个去把棺材抬出来,里里外外都要擦拭干净,然后垫上铺枕,只待盛殓马师傅的遗体。”
安排妥当后,众人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干活。黄跑跑等人自去屋后抬棺材,舒文等人则找来树木、芦席,在堂屋门前搭建灵棚,女生们都被安排在屋子旁边扎花圈、编花篮。
杨浩则率领衡其、唐军、龙拐、谢可、朱凤练、刘勇、大头等人进入到了死者的房间里。
虽然大家对于死人已经司空见惯,并且也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杨浩揭开蒙在死者身上的棉被时,众人仍然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从背脊里升了上来……
原来死者已经亡故了两天了,这天气虽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二十七八度还是有的,这捂着棉被自然又增加了不少温度。由于养猪场的人将马师傅运回来后并没有派人守灵,也没有作干冰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作冷冻处理,捂在棉被里的马师傅的遗体已经开始变质并发臭了,身体的表面布满了尸斑,白色的尸水已经从他皮肤里毛孔里渗漏了出来……
当杨浩揭开棉被后,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立刻直冲众人的鼻膜
“哎呀,好臭”衡其等人一个个龇牙咧嘴皱紧眉头,有的人更是“呃”地呕了出来。
杨浩强忍住恶心,叫道:“大家坚持一下,盛殓了就好了。”他指示衡其上前推头。
衡其便取过一把推剪,在马师傅的头顶上推了起来——尽管他推得很轻,然而由于马师傅的头皮已经呈现溃烂的迹象,头发和脑袋的联系也已经不是很紧密了。但正因为是这样,衡其的推剪尽管用的力度已经很轻了,结果还是无法推下一撮头发来。到后来他推得性起,按住死者的头皮用力一揪,只听“喀嚓”一声,竟被他连皮肉带毛发都揪下了一大块。
衡其骇得剪子“当啷”掉到了地上。
杨浩一看这情景也不由有些毛骨悚然。唐军道:“看来这已经没法推下头发来了,这个仪式就免了吧?”
杨浩点点头,同意了唐军的意见。不过被衡其揪脱的那一块皮肉还得安放到马师傅的头顶上去——因为死者都讲究个“完尸”,古代斩首时都不是将脑袋完全砍掉,脑袋和脖子间还要连着一点皮,以供死者的家属将死者的脑袋和身子缝起来。因此马师傅被推掉的这块头皮,无论如何还是要安放上去的。
杨浩便看着衡其道:“臭小子,你把马师傅的头皮安放回原处吧。”
衡其自认晦气,摇摇头道:“上次给农民的叔公剃头时都没有这么麻烦,怎么现在竟搞成了这样?咳……”
杨浩道:“这不是你的错,因为尸体的情况发生变化了嘛。”
“可司,水烧好了。”大头在厨房里叫道。
杨浩道:“好,咱们就进入下一道程序,给马师傅洗身。来吧,大家先把他的衣服脱了。”
唐军、龙拐等人欲上前给马师傅脱衣服,然而只见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和衣服粘连在了一起,根本就没有办法脱了,如果硬扯的话,必定又会连皮带肉都拽下来。
唐军搔了搔头皮道:“可司,看来这连衣服也没办法脱了。”
杨浩也觉得头大无比。最后只得叫大头用脸盆打来了一盆水放在床边,大家用毛巾蘸着水给他擦拭了一下,就算是完成了这个仪式。
这时,黄跑跑等人已经闹哄哄地将棺材从屋背后抬了出来,放在了禾堂坪里。杨浩伸出头叫道:“抬进来,抬到堂屋里面来”
黄跑跑等人只得又喊着号子“****”将棺材给抬到了堂屋里面。
龙运鹏道:“是不是该将马师傅的尸体盛殓进棺材里去了?”
唐军道:“那当然。”
龙拐道:“那就动手吧。”
“且慢”衡其出声阻止道。
龙拐诧异道:“臭小子又想玩什么花样?”
衡其道:“还是老规矩——让她们女生上来抓尸”
杨浩看了看那些正在扎花圈的女生,摇了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就咱们这些人就可以了。”
衡其道:“按照乡规民俗,的确应该由她们女的来抓尸,否则会不吉利的。”
唐军道:“我看就算了吧,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咱们没必要兴这个迷信。”
“是啊、是啊,这具尸体和农民的叔公大不一样,这皮肉都快要溃烂了,如果让她们女生来弄,不定会弄成什么样呢?她们恶心害怕都另当别论。”朱凤练、刘勇等人也赞同道。
“那就这样了,大家都小心点,不要抓破了皮肉——我喊一二三,大家就把尸体抓起来。”杨浩叫道。
唐军道:“我来抱头,可司和龙拐抬两个肩膀,朱疯子和衡其抬两条大腿,勇子和朱疯子托住尸体的腰和屁股,其他的人也在旁边帮一下忙,大家一定要轻拿轻放,力量一定要使得均匀……”
于是众人便各就各位,打算搬动尸体——搬动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和搬动一具僵硬的尸体是有完全区别的,和搬动活人就更加没法可比。由于死者是躺在床上,而床的一边又紧靠着墙壁,众人只能全部站在床的一侧去拉动尸体。大家先是慢慢地将尸体拖到床边,待尸体的大部都出来了以后才将手探到尸体的下面去将尸体托起来。
由于众人都不敢使太大的劲,因此这几个人竟然没法将尸体抬起来。
杨浩只得叫道:“黄跑跑、刘大侠、陈汉奸、李寿生你们也别在旁边看热闹,都来援一下手”
黄跑跑等人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来抓尸。
所谓“抓尸”也只是个形象的比喻,并不是真的要将尸体抓破或者怎么的。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黄跑跑不知轻重,竟真的在尸体上狠狠抓了一把,顿时抠下了拳头大的一坨肉,直抠得尸水乱迸、秽气冲天。
黄跑跑惹了乱子后自己还被吓了一跳,怪叫一声松开了手——他刚好抬住的是死者的臀部,而这里恰恰是一个支撑点,他的手一松,尸体便往地上猛地一沉……
这时大家抬着尸体刚好步出了房门,正从厢房进入到堂屋里。由于黄跑跑突然松手,造成了尸体往下猛地一沉,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量想要将尸体托住——于是所有人的手都抓进了尸体里,几乎每人都抠出了一大团肉块
“哎呀”所有的人一齐发出惊呼之声,便要将手中的尸体扔掉。
“不要扔坚持住”杨浩急忙大声骇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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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调重谈
第一百五十四章老调重谈
由于黄跑跑突然松手,造成了尸体往下猛地一沉,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量想要将尸体托住——于是所有人的手都抓进了尸体里,几乎每人都抠出了一大团肉块
“哎呀”所有的人一齐发出惊呼之声,便要将手中抬着的尸体扔掉。;
“不要扔坚持住”杨浩急忙大声骇呼道。
众人不得不托住了尸体,每个人都是屁滚尿流,衡其等人的鼻子和嘴巴更是都歪到了一边……
好容易将尸体盛殓进了棺材里,所有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咆哮道:“黄跑跑在哪里?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每个人都挽袖捋臂,要将黄跑跑狠揍一顿。
然而环顾四周,却不见了黄跑跑的踪影。众人正四处找寻时,只听舒文叫道:“不用找了,他躲到厕所里去了”
衡其等人便呼啦啦地冲向厕所——乡里的厕所照例搭建得很简单,也就是一所独立的茅屋,里面立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木桶,木桶上面铺着两块茅厕板,人便蹲在茅厕板上大便。此外还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楼梯以供上下。
众人刚跑到茅厕边,只听见里面发出一声巨响,有如发生了地震一般。衡其掀起茅草结成的门帘一看,顿时笑掉了大牙……
原来黄跑跑这孱头一慌张,踩塌了茅厕板,掉到粪坑里去了。
“哈哈哈……”众人也全都笑岔了气,刚刚积聚起的对黄跑跑的愤怒也全都无影无踪了。
杨浩也笑着上前拉起黄跑跑,并要他到附近的小溪里去把身上洗干净。
这时,吴小文和舒文走过来道:“可司,咱们现在该确定掘墓穴的人选了,我听附近的乡民说,马师傅在离此两里的青山坳有一块自留地,可以用来做马师傅的墓穴,如果明天出殡的话,今天就要派人去把墓穴挖好。”
杨浩点头道:“这件事是肯定的——毕竟这里仍然实行土葬,比不得城里,因此将死者入土为安是最重要的。至于掘墓穴的人选,还是参考上次农民叔公丧事的经验吧。上次是谁掘墓穴的?”
吴小文道:“上次是唐老鸭的弟弟大头,这次还可以继续委任他。”
杨浩点头道:“那就是大头了,另外还安排两个人协助吧,这样可以加快工程的进度。”
吴小文道:“那就安排老神和勇子吧,老神要帮着纠正墓穴的走向,尤其是不要冲了人家的风水;勇子就帮着运土吧。”
杨浩点头道:“我看这事行。对了,今天晚上咱们要在这里守灵,明天早上五点半离堂,七点钟出殡,因此今天晚上大家就都不要回基地了,至于女生,则随她们的便。”
唐军道:“那还是要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
杨浩点头道:“不错。”
征求的结果,是众女生都愿意留下来。毕竟她们的男朋友都在这里,俗话说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她们自然不愿意回到基地里去,而宁愿呆在这里玩刺激和心跳。
杨浩等人无法,只好由了她们。
这时,农民和色农在厨房里招呼众人道:“吃饭啦、吃饭啦”
有了上次农民叔公丧事的教训,众人对于饮食问题也还是有些担忧的,一怕再有人投毒——上次就有人揭开厨房的瓦,放了一条烙铁头进来,结果毒蛇的涎液嘀在了锅里,幸好被人当作衡其的鼻涕给揭发了出来,要不然还不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众人第二怕的当然是就饮食的卫生了,主要也就是怕衡其的鼻涕。
当下众人见是农民和色农主厨,并没有看见衡其的身影,因此都略略放了一点心。但是当大家看见衡其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时,众人不由又都楞住了。连杨浩都搔了搔脑门道:“臭小子,你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怎么又跑到厨房里混去了?”
衡其笑道:“不知为什么,看见这乡下的厨房,我就想展示一下我的厨艺,这不,刚刚帮农民炒了最后两个菜:猪腰子和酸辣大肠。”
唐军道:“臭小子,你没随地乱甩鼻涕吧?”
衡其不满道:“什么话?我老周是那么脏的人吗?”他将两盘菜放在了禾堂里的八仙大桌上,冲众人叫道,“开饭啦、开饭啦,今天让大家见识见识我老周的手艺……”
正得意洋洋地说着,忽然觉得鼻子里有点酸,似乎是吸进了一点炒菜时的辣椒粉末——这玩意是最容易刺激鼻膜的。于是他立刻下意识地捏住了鼻孔,然后“空空”擤了两把鼻涕,再将手往围裙上擦了擦……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道:“臭小子还是这德性,看来今天晚上这饭是没法吃了……”
舒文道:“大家还是将就着吃吧,天下的厨师都是这个德性,不信你们到那些宾馆、饭店里去看看,要知道厨房里是温度最高的地方,各种刺激性的味道都有,而厨房一般是不能安装空调和风扇的,怕把饭菜吹凉了。虽然有排气扇和抽油烟机,那也只是排出炒菜的油烟,无法给厨师们降温。因此厨师们大都是光着膀子干活的,如果是六月天的话,那更是汗水到处甩;是冬天的话那就是鼻涕到处飞了。所以你们想宾馆、饭店里的饭食能有多干净呢?要想干净,只有在自己家里亲自伺弄。所以我奉劝各位赶快成家,去过你们的小日子……”
“是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大家将就着吃了吧?”吴小文也劝道。
杨浩、唐军等人勉强吃了一点,其余众人楞是一口也吃不下去。杨浩无奈,只得打电话给留守在基地里的虾皮,让他们在街上买几份饭菜送来。
因为毕竟有十多里地,留守在基地里的虾皮、田小兵、刘存明、钱老2等人直到八点多钟才将饭菜送了来。
吴小文道:“虾皮,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在这里给马师傅守灵吧。”
龙拐、朱疯子等人也纷纷随声附和。
杨浩道:“基地里有秋玲照应,你们就留下来玩一宿吧,弟兄们好久也没聚在一起乐一乐了。”
“是啊是啊。”附和的声音更多了。
虾皮等人无奈道:“好吧——唉,这算怎么回事呀?”
刘存明插言道:“可司,你们不是在办丧事吗?怎么叫做‘乐一乐’?”
杨浩道:“老人家亡故了,本来应该表示悲痛的,但这里的民间风俗就是要将丧事来当作喜事办,所以要请吹鼓手制造一夜的喧嚣,还要唱送葬歌,以图在一种热热闹闹的形式中将老人送上山。”
刘存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个道理啊,那你们打算怎么乐呢?”
杨浩道:“还是象上次筹办农民叔公的葬礼一样,今天晚上先致祭文,然后转老棺、唱散花歌,直到明天凌晨五点半离堂,七点钟抬上山下葬。”
虾皮道:“那吹鼓手都安排好了没有?”
杨浩道:“还和上次一样,吹鼓手也即丧礼乐队的人选由刘存明、钱老2、陈汉奸、肖子昂、勇子、疯子再加两个女孩子林秀霞、聂小霞组成,其中刘存明敲锣、钱老2敲铙钹、勇子吹唢呐,陈汉奸、肖子昂嗓门大,就由他们哭丧,朱疯子和两位女生唱散花歌。悼唁活动从晚上八点钟开始,先由两位‘道士’老吴和老神念祭文,然后乐队奏乐,唱散花歌;午夜过后则全体人员都围着棺材转老棺……”
虾皮点了点头道:“听起来是井井有条、无懈可击了,不过我怎么总觉得好象还少了一点什么?”
杨浩头大道:“还少了一点什么?”
虾皮搔着花岗岩脑袋道:“我也说不出来……”
这时,衡其凑过来道:“我知道了,还少了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