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找到藏金的地宫了!”他喊音未落,头顶上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嘿嘿,聂门主,恭喜你找到耶律德昌的宝藏了!”“是谁!”聂香郎急抬头望去,只见从庙顶的缺口处,一个灰影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站在神案五尺处微微冷笑,“林宇廷?”
来人正是华山派掌门人林宇廷!林宇廷冷笑道:“聂门主,你以为派人在山外虚张声势,就万事无忧了吗?你这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之计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些日子来,多谢你替我打发了不少的强敌,连宫月逸这大魔头也被你设计杀掉了,果真是好手段啊,嗯,这藏金的地方可真隐密,若不是阁下在头前带路,我又怎么找得到这里呢?哈哈,太谢谢了!”
几声微响,这时公孙超等人闻声已奔进庙来,一见林宇廷,不由的尽皆大吃一惊,公孙超怒道:“原来是你!”呛郎拨出刀来,聂香郎跳下神案,一挥手止住欲扑的众人,看着林宇廷缓缓道:“我说呢,能够缀在我后面不被发觉,且又避开了天星门两堂主的桩卡,安然匿于庙顶的,除了你林大侠,还能有谁如此了得?果然是高人,在下佩服之极!”
林宇廷淡淡道:“过讲了,不瞒聂兄,我和你的心思一样,这些金子只想一个人独吞!”聂香郎傲然一笑:“甚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份本事。”说话间公孙超等人持刀挺剑,十余人把林宇廷围在了中间,林宇廷眉头一扬,叫一声:“来的好!”突然右手一扬,聂香郎等人本能的伏下身形,庙内狭小昏暗,以林宇廷的身手,若放出歹毒暗器,还真是令人难防,众人刚刚伏倒,只听头顶炸雷般一响,一溜火光穿过殿顶缺口,高高的射向了半空,紧跟着蓝光一闪,蓬散开来,照的下面整个庙内一片通明,聂香郎又惊又怒,这分明是在招呼援手,看来跟踪而至的,竟不止他一人!
果然如聂香郎所料,林宇廷这次暗随天星门诸人入山,共挑选了八名华山派一等一的硬手,只是冯思远等人与他的功夫毕竟还差的太远,若紧跟其后,定然逃不出聂香郎的眼中,所以只是远缀在后面一二里路许,寻着林宇廷留下的记号小心前行。
其实自打天星门与群豪赶赴五台山起,林宇廷就率华山派精英同时潜来了,他老谋深算,料知此次夺宝,群雄逐鹿,无比凶险,所以一直躲在暗处静观其变,直到崆峒派,青城派,黄山派,丐帮,北海追日城以及大魔头宫月逸等厉害角色一一溃灭后,除了天星门,再无其他实力强大的帮派与已争宝,他这才放下心,开始参与进来。
聂香郎此时心中愤怒已达极点,这已不单单是为了争夺藏金,林宇廷这般阴险狡诈的谋划极大的挫伤了他的自尊心,难道能让这厮的手段机智显的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吗?难道千辛万苦,排除种种艰险,最后的胜果,竟要让他白白夺去吗?万万不能!
聂香郎低吼一声,向林宇廷扑去,只见寒光一闪,不知何时刀已在手,旋风般的劈向了林宇廷。林宇廷虽然早有戒备,但却仍没想到他上步进刀居然如此之快,当下急抽剑招架,铛!铛!铛!林宇廷挡了两刀,第三刀却削断了他左手握着的剑鞘。
聂香郎刀法快如流电,林宇廷扔了剑鞘,一边封挡一边向后疾退,公孙超与诸葛小灯见状从侧齐上夹击,林宇廷举剑将双刀撩开,聂香郎手中的刀又已到近前,林宇廷急忙回剑抵挡,公孙超这时伏下身挥刀斩他双足,林宇廷跃起避开,使一招“雪点苍松”回刺一剑,公孙超刚刚退开,诸葛小灯的刀却又到了,聂香郎,公孙超,诸葛小灯三个人三把单刀,似走马灯般的将林宇廷围在中间,林宇廷长剑上下翻飞,左削右刺,前扑后仰,一时间被杀了个不亦乐乎。
这四人一动上手,天星门余下的七八名香主只有在旁舞兵刃虚挥助威的份,根本就近身不得,堪堪打了二十余回合,林宇廷头上的汗已经渗出来了,单是一个聂香郎,便是棋逢对手之势,再加公孙超与诸葛小灯两个亡命凶神自旁夹攻,形势已是危险之极,眼看就要落败!
正在这时,只见庙门撞开,灰影连闪,跃进七八名持剑的汉子来,为首一人正是“金蜈蚣”冯思远,口中大叫着“好朋友来了!”两名天星门香主上前刀剑齐施,冯思远就地团身滚过二人的拦截,长剑一伸,刺向公孙超小腹,公孙超挥刀抵挡,这时冲进来的华山派剑客与庙内的天星门诸香主已战在了一处,诸葛小灯也被一名华山派好手缠住,林宇廷见来了帮手,精神大振,呼喝着转守为攻,与聂香郎展开了激战。
一时间,不大的破庙里刀光剑影,喊杀时大作,双方交错追逐,成为混战的局面,聂香郎一刀走空,顺势往下一伏身,左掌劈向林宇廷的膝头,林宇廷反掌撩架,长剑回刺对手胁下,聂香郎摆刀将剑磕开,绷起身形,单刀径奔林宇廷的肩头砍去,林宇廷叫一声:“好刀法!”挺剑封住单刀,左掌直拍了过去,聂香郎出手接了他这一掌,二人均是身子一晃,退后半步,随即又扑在一处,举刀剑互杀。
林宇廷施展得意绝学华山狂风快剑,寒光霍霍,将聂香郎罩在剑影之下,聂香郎拦擞精神,挥刀力战,二人刀来剑往,手中兵刃一味抢攻,旁人见状,还当是这二人要拼个同归于尽,其实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是决于毫厘,你这一招稍偏半分,便伤不了我,我这一招若再往前凑一点,就可立时取了你的性命,但看着只是毫厘之差,但真要做到比别人稍快一点,那所需下的苦功则是要多的许多,偏生这二人均是武学奇才,这一交手,竟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这时相斗双方均不时有人中刀中剑倒毙,天星门是十一对九人,虽互有死伤人数上仍是占了不少优势,林宇廷也看出战局不利,又斗数合,二人刀剑再次相碰,激起点点火星来,聂香郎杀的性起,大喝一声,左掌暴伸,拍到了林宇廷的胸前,林宇廷的长剑被对手单刀封在外门,急出另一手擒他手腕,聂香郎连忙变招晃过对手的擒拿,林宇廷五指成钩,连抓三次都无法扣出聂香郎手腕,聂香郎挥掌又斩,林宇廷看的真切举手上挡,二手堪堪相交一处,不料聂香郎忽的改斩为戳,闪开林宇廷的防守,戳中他胸口,林宇廷脸上灰气一闪,向后退开两步,聂香郎击中对手要穴,不由的心中大喜,满拟林宇廷中了这一记重手,既便不死也得口喷鲜血,谁知他退了两步稳稳站在那里,绝不像受伤的样子,聂香郎一惊,也退开两步,看着对手。
林宇廷在百忙中运起移花接木奇功,化解聂香郎这一掌上的内力,饶是如此,也感胸口隐隐作痛,烦闷不止,林宇廷强忍疼痛,暗运内息调理,面上却摆出一付不在意的神色,冷笑一声道:“好掌法,再打一掌试试!”
不等聂香郎应声,已是先敌一步挥掌拍出,聂香郎抬掌相迎,“砰”的一声大响,这一掌平分秋色,不分伯仲,聂香郎心中一惊,暗说这姓林的功夫好生邪门,当下不敢大意,舞刀虚劈,抵防他发起猛攻。林宇廷上前虚晃一剑,忽然不战自退,却跃入混战的人群之中,刷刷两剑,刺死了一名天星门好手,聂香郎见状已知他的心意,想扫清外围,然后再全力对付自己,聂香郎恨的交牙切齿,摆着刀从后扑来,林宇廷身形晃动,又刺翻两名敌人,他武功极高,天星门这些香主跟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混战中公孙超见势不妙,撇了冯思远,抡刀直奔林宇廷杀去。
聂香郎刚好赶到,见公孙超只顾找林宇廷撕杀,不防冯思远在后紧追,举剑正要刺向他的背心,聂香怒喝一声奋力掷出单刀,同时跃步向前连劈三掌,冯思远见聂香郎飞刀掷向自己,顾不上追杀公孙超,忙侧身躲避,同时用剑尖去挑单刀,刀剑相撞,呛的一声,单刀直飞半空,颤危危的插在了大梁上,冯思远的长剑荡在一旁险些震脱了手,这时聂香郎的掌力已到,冯思远只觉胸口一滞,唉哟向后跌去,紧跟着第二道掌力又到!“砰”的将他打的鲜血狂喷,第三股掌力随之而来,又打在了正向后飞跃的冯思远胸口,冯思远可不会那移花接木的奇功,无法将敌人掌力化去,他中了这三记凌厉无比的化羽神刀掌力,前胸背后的肋骨,椎骨也不知断了几截,内脏全碎,连缓口气惨叫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打的在空中倒飞十余尺,撞破了庙墙,毙命当场。
聂香郎又是几掌劈出,杀了华山派两名剑客,林宇廷和聂香郎都是一般心思,把对方帮手先杀光。然后再全力围攻首脑,不料一动上手,就被天星门中除聂香郎之处,武功最高的公孙超缠住,连拆了数十招不能取胜,林宇廷所练的内功近年入魔甚深,所以一直没敢运用玄阳内力与聂香郎相斗,这时见一时无法取胜,不由的大怒,心一横,将苦练的玄阳内力潜运到剑上,刷的一剑刺出,公孙超挥刀招架,刀剑相碰,内力互激,公孙超武功虽高,却挡不得林宇廷阴损无比的冰寒内劲,当下脸色大变,“哇”的喷出一口血来,林宇廷得势不饶人,长剑直刺,破刀而入,将公孙超的咽喉扎了个对穿,公孙超抛了单刀,软软栽倒,林宇廷就势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在一边,提着血淋淋的利剑直扑聂香郎。
聂香郎挥掌拍倒一名敌人,脚尖一挑,将地上一把单刀挑起抄在手中,两名天星门好手从他身后扑上,林宇廷横剑一挥。二人身首异处,倒在地上,聂香郎紧了紧手中刀,迎上前去。
林宇廷看他走近,扬手就是一记阴风刀,聂香郎陡觉寒气扑通,当下大喝一声,迎面出掌反击,两道拳力相交,发出扑的一声轻响,聂香郎只觉对方掌力冰寒彻骨,刹时间浑身如坠冰寒,激伶伶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心中大惊,忙运全身劲力从掌心送出,借着这股推力,踉踉跄跄向后连退三步,心头随之一阵阵的的恶闷难当,聂香郎连运内力,方将胸中翻涌的气血平息下来。
林宇廷与聂香郎拼全力对了这一掌后,也是心头大震!只觉丹田内阴气越来越盛,直要突出经脉,全身乱走一般!
感觉到体内真气混乱,林宇廷不由惊怒交加,这些天所担心的事终不免发生了。他此次赶来劫宝,倚仗的便是这苦心练就的玄阴真经与紫云赋下册奇功的大杂汇功夫,否则的话,怎能与鬼刀宫月逸较量?但自己这门功夫运使起来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导至真气失控,轻则晕厥,重则丧命,拿来和宫月逸相斗,终究是无甚把握,待得聂香郎设计杀了宫月逸后,林宇廷这才松了一口气,觉的这魔头一死,天下便无人是他的对手了,不料近日来练习玄功,却惊骇的发现以前练功到化境时方出现的魔障,现在只要真气稍运的久了,便出症照,那天盛怒之下追杀何非夫妇,就险些真气走岔,铸成大祸,这等凶险如何不令他不心惊?
但一想起那黄澄澄的巨富藏金正在被别人你抢我夺,林宇廷犹豫再三,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前来,寻思:或许不用这门阴功,凭自己其他自己高明的武艺也能扫荡群敌取胜,那知和天星门群豪一交手,这才发觉天星门自聂香郎以下几大堂主,那一个也不是好对付的,到头来还是逼的他使出了这玄阴真经。
这时聂香郎重整旗鼓,舞刀又攻了上来,林宇廷挥剑挡刀,聂香郎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左掌运气直拍林宇廷的胸口,刚才对了一掌,他略吃小亏,这时发了狠劲,定要以掌力再和敌人比个高下,林宇廷咬牙出掌相迎,二掌交合,聂香郎心神激荡,半条胳膊都似乎冻木了,好个阴风刀掌力!
聂香郎蹬蹬连退数步,一颗心只在嗓子眼那翻腾,好象要从嘴里吐出来一般,他抚胸使劲咽口水,那心砰砰乱跳着,又好似冰砣般凉丝丝的沉了回去,聂香郎虽然被打的七晕八素,其实林宇廷也好不到那里去,被化羽神刀的掌力一逼,自身阴气反扑,脑子里一阵阵的旋晕,真气呆滞,左边身子手脚一时间全都僵木了,瞪着眼看聂香郎摇摇晃晃,却无力追击。
聂香郎却不知他这番苦处,方才对了那一掌,只觉的此人掌力阴寒怪异,自己确有不如,这时忽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莫非这家伙练就了华山派绝学落雁神功了吗?果然了得!
他对华山派这门绝技也只是闻名,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不甚了了,只是见林宇廷忽然使出这等神奇掌力,不暇他想,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华山派第一神功落雁神功,其实林宇廷就算真练就了落雁神功,也只不过是和聂香郎的幻象大飞仙内力差不多,绝不会令他吃惊。
且不说聂香郎惊惧之下,不敢贸然进逼,林宇廷趁这功夫却缓过气来,苍白的脸上又显出了些许血色,这时冷哼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拦剑扑了上去,剑尖化做了万点寒星,水银泻地般的刺向聂香郎,这路剑法却不是华山派的剑法,而是从紫云赋中学来的一套紫云追风剑,若论变化多端,诡异飘忽,犹在华山狂风快剑之上,只是这路剑法太过难学,林宇廷尚未练的纯熟,他吃了苦头,不敢再运玄阴真经内力,只好凭这套剑法来盼着行险取胜聂香郎。
聂香郎惧的只是他那阴寒掌力,这路紫云追风剑虽然凌厉绝伦,却只好对付别人,聂香郎乃当世一流刀客,全力相搏,运刀如刀,并不输于对手一招半式,眨眼间,刀来剑往又走了几十个照面,一个剑法高明,一个刀法超俗,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这时场内活人已不多了,除了林、聂二人杀的难分难解外,尚在激战的只剩诸葛小灯与华山双剑刘子空、赵宇秦,三人已斗到分际,诸葛小灯瞅个破绽,刷的一刀连肩连背把赵宇秦放躺在地,浑身浴血,眼见是不活了,可刘子空的剑招这时也趁势撒出,寒光一闪,诸葛小灯惨哼一声,小腹中剑栽倒在地,刘子空又是一剑刺出,诸葛小灯奋力着地滚开丈许,身后抛了一溜的鲜血!
刘子空喝一声:“那里走!”高举长剑就要追击,只听锐风连响,诸葛小灯一翻身半跪起,左手连扬,发出一缕缕寒光,刘子空急忙舞剑挡暗器,他手中只一把剑,诸葛小灯却是连珠打出钻心毒钉。刹时间,刘子空小腿和左脸颊已被毒钉打中,他狂叫一声,挥剑狂舞,纵身向后退去,诸葛小灯低吼一声,双手齐齐挥出,只见一蓬白光激射而出,刘子空腿伤不灵便,这次再也避不开这“满天花雨”的暗器袭射,大声惨呼着,身上刺猬般的也不知中了多少枚毒钉,立时气绝身亡。
诸葛小灯全力杀敌,重伤力竭,甩踉踉跄跄的俯身拾刀,这一弯腰,就势载倒在地,抽搐了两下,头一歪,也是不能动弹了。阴暗的小庙里,横尸遍地,林、聂二人均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好手竟全部与敌人同归与尽,只有首脑尚存,这一来,倒也绝了二人期望援手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奋勇接战,要干掉对方。
林宇廷展开紫云追风剑,屡次强攻,均撕不破聂香郎化羽神刀的防守。其实聂香郎的刀法比之当年已颇有不如,并非他天资不够或疏于练功,实在是因他少年成名,啸聚了一批豪杰,在江湖上过关斩将,往复厮杀,不知和多少武林中顶尖的黑白两道好手生死相搏,方创下了天星门威名,这十多年下来,和强敌对战,纵然胜了他们,可自己也难免不受伤,渐渐外伤内疾,身子已受损非浅,武功自也颇打折扣,早不是当年颠峰时的状态,但今日陡遇平生罕见之劲敌,生死关头,性命相搏,自然而然的激发出了身体潜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