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房将军,你这是咋了呢?”高鹗彻底糊涂了,仔细想想,也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驸马爷的脑袋被驴踢了,而且踢的还不轻。房遗爱坚持不给圣旨,高鹗也只能无奈的离开了公主府。
等着高鹗走了。襄城才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房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夺圣旨呢?”
“襄城姐姐,小弟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罢了。那王哲,在河州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一门亲事了。为了不让你后悔。小弟只好拦下这道圣旨了!”房遗爱无奈的苦笑了下。不管襄城会怎样,反正他房某人注定要倒霉了,等到了太极宫,还不知道李世民要怎么修理他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襄城有些愣住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欣喜,看来,这家伙还是关心她的啊。所说有些喜悦,可却被随之而来的忧愁掩盖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阻拦圣旨都是天大的罪责啊。
“俊哥,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王哲的事情,你是为了我才去调查他的?”襄城有些认真的看着房遗爱的双眼,感受着襄城那殷切的目光,房遗爱有些哑然了。怎么说呢,再说假话骗襄城么?这又怎么忍心,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沉默了起来。
半会儿后,襄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什么,她已经知道房遗爱为什么去调查王哲了。他感兴趣的是王哲,并非她襄城。真够蠢的,为什么一定要问出来呢,有时候糊涂点不是更好么?
房遗爱将圣旨卷起来,转身朝院门走去,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也该去太极宫里领罚了。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襄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跟了上去,“俊哥,你慢点,我跟你一起去见父皇。”
百福殿里,李世民气得暴跳如雷,他这十几年来下过无数道圣旨,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下来,最可恨的是,这个拦圣旨的还是他最看重的女婿。
“臭小子,真想气死朕不成?”李世民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可以瞧见那古朴的花纹,就又舍不得了。
长孙皇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顺了顺李世民的后背,轻声笑道,“陛下,你也先别急啊,说不准俊儿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等他来了,问问不就行了。要是真的是犯糊涂,你再生气也不迟嘛!”
“观音婢,你就是对那小子太好了,瞧瞧,他现在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李世民没好气的撇了长孙皇后一眼,也不知道房俊那小子给观音婢灌了什么**汤,怎么总是替他说好话呢。
“能不好么,俊儿可是长乐的夫婿,妾身要是不对他好点,能成么?”长孙皇后少有的顶了一句,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西亭峡谷的事情那么大,这位夫君都没替房俊找回点公道,也怪不得长乐有点心寒。自从年前,那乖女儿就很少往宫里跑了,长孙皇后当然明白长乐的心思,怕是她还记着西亭峡谷的事情呢。
听到长乐的名字,李世民的心就软了下来,有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也尝试着和长乐修复好关系,可破了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修复好的。
来了百福殿,房遗爱还没说句洪福齐天天可汗呢,李世民就已经开骂了,“臭小子,你说说,你这次又是为了啥,竟敢拦着圣旨。朕告诉你,要是不说出个三五六来,朕就活剐了你!”
李世民大手指头戳的虎虎生风,房遗爱站那里动都不敢动,好歹李世民还算有点良心,没拿无影手戳他的左胳膊,否则他房某人就要重新扮演一回独臂大侠了。
“父皇,你先别生气,小婿这么做可是有原因的,王哲那家伙特不地道,在河州的时候就已经定亲了,还妄想着攀上我皇家!”
“嗯?”房遗爱话一说完,长孙皇后就皱起了眉头,这王哲可是她过过眼的,“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母后,小婿可不敢说假话,你瞅瞅父皇这手,小婿哪敢啊”房遗爱话没说完,李世民就举起了大巴掌,他瞪瞪眼。吭哧道,“臭小子,你啥意思,是说朕不讲道理了!”
“没,小婿不敢,父皇可是天底下最讲道理的人了!”这话说出来,房遗爱都觉得有点恶心,李世民讲道理,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李世民倒觉得挺自得的,一点也不觉得有啥不妥。“哼,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你知道了王哲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日告诉朕,非要等着朕下了圣旨再说。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朕有多丢脸么?”
啊呸。房遗爱那个上火啊。啥时候了,这个李二还在乎那张脸,怪不得历史学家都说李世民是位虚荣心作祟的帝王呢,敢情一点都不错啊。
“父皇,小婿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下圣旨啊,这怎么怪得着小婿。要怪也得怪”
李世民脸有点黑,伸着手指头就戳了起来,“怪啥,是怪朕心急对不对。反了天了,赵冲,赵冲,给朕滚进来!”李世民吼了吼,赵冲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陛下,你找小的何事?”一进屋,赵冲就忍不住偷笑两声,好久没见二公子被喷了,看二公子这副窝囊相,真是太开心了。
李世民背着手晃悠两圈,张口吩咐道,“把房俊弄牢房里关起来!”
“啊别呀父皇,小婿这伤口刚恢复一点,你可别这样啊,小婿身体娇弱,受不得风寒啊!”
房遗爱被吓了一跳,一听又要进天牢,赶紧腆着脸求饶了起来,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只要不进天牢,就是喊大爷都得喊。
“噗嗤”赵冲一个没忍住,咧嘴笑了起来,李世民也被房遗爱这无赖相逗笑了,不过他可还得维持皇帝的威严呢,见赵冲笑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他瞪着眼挥手道,“赵冲,你笑个啥,赶紧出去吧,这没你事了!”
“”赵冲有点郁闷,这叫啥事嘛,打酱油也没这样打的啊。
李世民算是拿房遗爱没辙了,正如房遗爱所说,李世民还真不忍心再把他扔潮湿的天牢里去,他肩伤刚恢复一点,要是再在牢里落下点病根,那长乐还不得记恨上?
骂了房遗爱几句,李世民有些随意的问道,“臭小子,你好好的,调查王哲干啥,闲得慌了?”
听李世民这么问,房遗爱还真愣住了,总不能告诉李世民他房某人想拉帮家伙吧,那李世民还不立马把他丢水池里去。就在房遗爱有些为难的时候,一旁默默不语的襄城插口道,“父皇,你别为难房俊了,是孩儿托房俊查探一下的,那王哲,孩儿也就见了两次而已。”
“嗯?”李世民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襄城说的合情合理,他倒也没有怀疑。
“襄城啊,你可知道这么做有多么的不妥么,你可是皇家长公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李世民显然对襄城这么做有很大的意见,做为皇家公主,就得有位皇家利益牺牲的觉悟,婚事已经赐下了,却让人去调查未来的夫君,这要是传扬出去,满朝文武会怎么想?
看着李世民的目光,襄城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襄城心里默默地苦笑了下,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可差距却是这么的大,当年长乐改嫁房府的时候,他考虑过妥不妥当么。他不光同意了,好给长乐添了丰厚的嫁妆。襄城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就不能分她一点宠爱呢?
房遗爱明知对襄城非常的不公,却什么都不能说,而且就算说了,又管用么?李世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他宠爱的,他会宠的不得了,不宠爱的,便不会多一分心思。襄城是如此,李祐是如此,李愔也是如此,不知道将来会变成怎么样,至少现在,李世民不是个好父亲。
长孙皇后走到襄城身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笑了笑,“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父皇也就说说而已,毕竟你可是我大唐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威严呢。”
一边说着,长孙皇后还转头向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看着低头不语的襄城,也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你们都回吧,回家里好好想想,以后莫做这等蠢事了!”
“谢谢父皇!”房遗爱和襄城一起向李世民行了行礼,走的时候,房遗爱还向长孙皇后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长孙皇后真的很重要,若没她维系着,恐怕李世民和这些子女间早就闹僵了,有时候想想,长孙皇后真的挺累的,这个善良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莫名的,房遗爱想到了长孙冲,看在长孙皇后的面上,他终究还得让这长孙冲点,生死之搏,最伤心的还是长孙皇后。(未完待续……)
第670章 母猪会上树
第670章母猪会上树
离开了太极宫,襄城执意要步行回东市,她想吹吹凉风,感受下那种真实的生活。
房遗爱知道襄城有很多伤感,于是他想方设法想让襄城笑一笑,“襄城姐姐,你说母猪怎么爬到树上的呢?”
“嗯?这还真不知道!”襄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被人扔上去的?
“哈哈,你信了?那就对喽,谁信谁爬树!”说完房遗爱走得远远的,良久之后,才听襄城狠狠的骂了出来,“俊哥,你个浑人,竟然敢说我是母猪!你别跑!”
笑声,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总之,问一句母猪爬上了树,你们信了么?
李世民一直都是个要脸皮的人,这回被王哲骗了,当然要出口气了,总是王哲这官位是做到头了。次日,王哲就被送进了刑部大牢,理由是借吏部之权,中饱私囊。房遗爱觉得李世民也太不地道了,直接说被骗了不就行了么?
王哲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不就是定了门亲事么,想那房遗爱都娶了好几房媳妇了,也没见陛下发这么大脾气啊。
在牢里已经关了两天了,一个人都没来,这两天时间里,王哲也失了信心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这么多想法呢。如今襄城殿下没攀上,还把自己的前途毁了。
牢门打开透出一丝光亮,王哲眯眼看了看来人,看到房遗爱的脸,王哲就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房将军,您怎么来了?”王哲是相当疑惑的。他和房遗爱可没什么交情吧。如果说房遗爱想要交好他,那就更可笑了,如今自己身陷牢中,前途不保,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哪还会交好他。
房遗爱倒有点同情王哲了,怎么说王哲混成这个样子,也是他房某人一手造成的,虽然说这家伙当官的心思太强烈,可为人并不算太坏。至少他还是念着往日的旧情的。
“王哲,今日房某就是想看看你,另外,再告诉你一下,凌夏姑娘已经到长安了!”
“凌夏?”听到这个名字。王哲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何陛下会了解的这么清楚了。看来一切都是房遗爱查出来的啊。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王哲走到木栏旁,苦笑道,“房将军,请你转告凌夏,就说王哲有愧于她。”
“得了,要说你自己去说。房某可不当这个传话人!”房遗爱说完转身往外走去,他来牢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刚才王哲没有表现出那些内疚的话,房遗爱一定会想办法抹掉这个人的。
王哲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半会儿后。他有些苦恼的问道,“房将军,能告诉下官,为什么陛下会生这么大的气么?”
“很简单喽,有时候做错事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你不该骗陛下。”
房遗爱笑呵呵的出了刑部大牢,那些话说的半真半假,管王哲信不信呢,只要能传到李世民耳朵里就可以了。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给自己树立一条忠犬的形象,李世民这个人太多疑了,估计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信任。
平淡的过了两天,房遗爱便已经准备启程去洛州一趟,如今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正坐后花园里看下人们摆弄那个喷泉水池呢,郑丽琬就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房遗爱便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离着海棠和长乐远些了,郑丽琬才蹙着眉头说道,“夫君,惜月那有动静了,就在昨晚,她在净水寺南边小路上捉到了一个人。”
“嗯,那人现在在哪里?”房遗爱心下有些惊喜的,守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所收获了。
“在城南庄子上呢,现在就去么?”郑丽琬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虽说捉到了人,但也不用这么急吧。
房遗爱瘪瘪嘴,这不是废话么,这种事不急,还能急啥事,“走,去瞧瞧!”
长乐有些没好气的哼了哼,这个夫君又要忙什么,上两天刚把襄城姐姐的婚事搅黄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庄子离着长安城有好几里地呢,当初置办这处庄子的时候,就是为了办事方便用的。随着摊子铺的越来越大,好多事情都不方便在长安城里做,毕竟在京城里,耳目众多,而他房某人又是个扎眼的人物。
进了庄子,房遗爱便将马鞭扔给了旁边的麻子,麻子接了马鞭,呵呵笑道,“少将军,惜月姑娘在东边屋里呢。”
来到东屋,房遗爱就见到了拓跋惜月,屋里除了拓跋惜月外,还有个女人,房遗爱看着面前的女子,无奈的苦笑道,“惜月,你抓的人不会是她吧!”
“房将军,这可怪不得惜月,当初月兰姑娘一心要去净水寺,惜月还以为她是猴灵或者万花谷的人呢!”
听拓跋惜月解释了一下,房遗爱便叹了口气,说起来拓跋惜月也没做错什么,谁让李月兰这么反常呢?本以为会找到啥线索的,没成想白兴奋一场了。瞪了李月兰一眼后,房遗爱没好气的问道,“是紫鸳让你来的?”
“不是的,我本来是想去长安找惠儿的,路过洛阳的时候,白刀姑娘让我替她带封信,结果,人还没到净水寺,就被惜月姑娘绑到这里来了!”
“白刀?”房遗爱抽了口气,怎么会是白刀呢,该是婉柔才对啊。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难道那些和尚不是万花谷的人,可如果不是万花谷的人,那个灵牌又怎么解释呢?
拓跋惜月思索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道,“房将军,有人看到月兰姑娘了!”
“谁?”房遗爱心里吃了一惊,要是有人顺着李月兰查下去,那婉柔还能保住。婉柔一曝光,他房某人的前途也就完蛋了。
“单久,惜月敢确定,他当时已经看清楚月兰姑娘的样子了,而且,他对净水寺的事情很感兴趣!”
房遗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旁的郑丽琬也是动了杀机,单久决不能活,必须想办法抹掉他才行。李月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间气氛这么凝重了。不就是看到了她的脸么,她李月兰又没犯什么事!也怪不得李月兰如此想,她又怎么知道婉柔是什么身份呢?
走出屋子,看看那悠远的蓝天,房遗爱轻声说道。“丽琬,你觉得为夫该怎么做?”
“夫君。其实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又何必问妾身呢。当然,如果夫君狠不下这个心的话,那交给妾身也行!”虽然说得很是轻巧,可郑丽琬还是希望房遗爱亲自下这个命令,既然决定立足朝堂了,那就必须狠下心来。也许单久很无辜。可朝堂上又有绝对的公平么,好多触犯律法的人依旧活的好好的,就像长孙涣,将折磨了那么多女人。又受到半点律法惩罚了么?
郑丽琬语气里的讽刺之意,房遗爱还是听得出来的,罢了,当恶人就当恶人吧,只要能活得好就行了。
将秦虎找来,房遗爱低声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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