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知为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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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知为谁红-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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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前天刚刚去过。   
  
  “想什么呢?”   
  
  “云南。”我顺口回道。侧头才见十三与李卫站至身旁,十三皱着眉头,是深深探研的眼神,随即淡淡一笑,好似他已有了答案。   
  
  “李卫,平日里天天恩人挂嘴上,见了你大恩人,怎不行礼啊?”十三戏谑道。   
  
  李卫皱着眉,摸着脑袋打量着我道:“是有点像,可是十三爷,她是女的,再说年龄也不对啊!”   
  
  十三摇头轻笑了声,向前边走边道:“你就傻吧!”李卫又好奇地转头望了数眼,跟着十三出了院,那滑稽地表情,又惹得我一阵大笑。   
  
 

    





  转眼迎来了雍正二年的除夕,因为三年孝期未满,宫里还是很低调,只是贴了窗花、对联。这位历史上出了名的敬业皇上,总算放下朝事,坐在坑上悠闲地翻着书。“皇上,我去御花园赏梅,您有这个兴趣吗?”我得拉这只呆头鹅溜溜去,不然真成机器人了。他爽快地放下手中的书,边移边道:“成,朕都不知御花园何样了,今儿就去走走吧!”   
  
  李德全笑着帮他穿上鞋,穿上厚厚的斗篷,也管不了别人的眼光,硬拉着他的手臂出了门,他只是朝我微嗔地斜了一眼,我神情自若,对他微微一笑,他笑着摇了摇头。   
  
  偶尔还看到墙角的残雪,荷花池的冰还未解冻,这冬天实在是侵占地太久了,心里急盼着春天的来临。边走边嚷嚷道:“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苦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等到山花烂温时,她在从中笑。墙角一支梅,临寒独自开。”   
  
  他负手立在梅前,缓缓地叹道:“你还是昨日梅树下的月儿,朕却两鬓华发了!”   
  
  “皇上,老了好,你就不会选那么多妃子吧?”   
  
  他重重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笑骂道:“死丫头,朕真想劈开你这脑子瞧瞧!”我苦着脸皱了皱眉,拉着他沿着荷花池,慢慢地散起步来。心里漾起了幸福的浪花,这普通的一刻却异常的珍贵,心中多了一份淡定。   
  
  “皇阿玛,皇阿玛……”身后传来了喊声,我快速放开了手,回头见弘时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哭丧着脸道:“皇阿玛,额娘病了,您去瞧瞧吧!”     
  
  “病了就去传太医,在宫里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雍正面无表情的厉声道。   
  
  弘时失望地低下了头,怯怯地道:“儿臣知错,儿臣这就去传太医!”转身的瞬间,一束阴冷的眼光直射向我,让我的心为之一震,竟然有一丝恐惧的感觉。   
  
  走了数步,还是忍不住道:“皇上,您还是去瞧瞧吧,丈夫的关心远胜良药。”   
  
  “你不吃醋?听你的,回吧,等给大臣们写好福字就去!”

  我只是站在女人的立场上,觉着她可怜而已。齐妃面上与我友善,没有从前的争锋相对,但我感觉,她甚至比年妃更恨我。她定以为我的厚此薄彼,影响了雍正,造成雍正对弘时的淡薄。有时在想,朵儿的离去,会不会是康熙经常召朵儿与弘历的缘故,招致别人除之而后快。   
  
  老百姓都说日子好过年难过,皇家却是相反日子难过年好过,年宴上大家倒是合乐融融,父慈子孝,共庆新年。   
  
  新政也大刀阔斧地进行,十三为了雍正的伟业,更是冲锋陷阵,事事亲躬。若没有十三的狠抓落实,面面俱到,或许雍正所受的阻力更多。十三虽然得到了雍正的极度信任,荣宠至极,同时也招来了许多人的妒忌与憎恨。   
  
  怡亲王府已建成,无论是规模与局势都非他日可比。看着与自己关系最密切的两个男人,都事有所成,自然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只是十三的身子骨却非常的虚,常有咳嗽的症状出现,真怕他得了肺结核,这年头,真是华佗也难医啊!   
  
  今年的春天天气异常的好,没有风沙的困扰,仿佛御花园中的花儿也开的特别的娇艳。我闲来无事,给自己来个假日休闲,拿着书坐在亭中,悠然自得。忽觉身后似有动静,刚想回头,头被人重重一击,一时毫无知觉!   
  
  头晕晕地无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了,扔在一间黑黑的堆满了许多杂物的小屋,心里一阵恐慌,我花容月,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宫里被人绑架了。“唔唔”的想出声,嘴还给塞上了布,怒气冲淡了恐惧,心里咒骂着,哪个杀千刀的,竟然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   
  
  “主子,就关在里面,您放心,这里原是废物房,不会有人注意的!”门外传来太监压着嗓子,尖细的说话声。   
  
  “给爷看好了,先不要弄死她,等明儿一出宫,爷自会收拾这妖女。”   
  
  好耳熟的声音,阴冷的让人发颤,眼泪顺着脸颊潺潺而下。绳子勒得无论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且是深深地伤痕,稍稍用力就像裂开的疼。时间一分一分地流逝,我的心也一分一分地冷却,恐惧似一道道闪电,从心头划过。皇上,你快来救我……允祥你在哪里啊?   
  
  漏进的光线越来越暗了,气温也开始下降,又冷又饿。一个念头就是我不想死,我不能就这么被人害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救。用脚蹭着地,慢慢地往后退,使尽了力气,总算碰到了墙角。缓缓地转过身,把嘴往墙上来回的磨擦,嘴早已麻木,布被蹭掉后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这会儿外面自然会有人看守,我一叫,非但无人听到,反而招来蛇咬!忍着泪,身子弯到脚前,用牙齿撕咬绳索。一次又一次向前,脖子酸痛、嘴唇破裂,又不敢失声痛哭,眼泪把裤腿都滴湿了。   
  
  绳结一打开,就往门口移,门却锁着。天哪,这不是要真亡我吗?即便是门开着,我双手被向后反绑也未必跑得动。我怎么办?难道真得等死吗?这才想起,我出门的时候,跟小多子交待,今儿是观音菩萨生日,我要亲自做素斋,让他去准备材料的。或许他们会来找我,可是雍正会不会因为忙把我忘了?十三呢?十三该回府了吧?   
  
  弘时?想起来了,刚才说话的人,好像是弘时,一定是弘时,怀恨在心,终于早我算帐来了。可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在宫外抓我不是更好吗?或许在宫里失踪了人,做得更加的人不知鬼不觉。而且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可为何他不直接杀了我呢?我是在御花园被敲晕的,那这里肯定离御花园不远,因为太长的话,是极有可能被人瞧见的,反退为进,拼死一搏!猜测与臆想充满整个脑子,却无任何逃走的好法子。   
  
  “救命啊!皇上,雍正,快来救我……”一心横,我竭斯里底的大声叫嚷。果然立刻有人跑了过来,随后是开门声,他一开门的瞬间,我冲上去,狠狠一撞,趁他一个踉跄,夺门而出。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起来。忽然头发被人狠狠地抓住,身体被往后拖,“救命……皇上……雍正……胤祥……快来救我……”   
  
  “死丫头,你再叫,我就废了你!”那太监恶狠狠地将我往里攥,直觉着头皮都要整快扯下来了,痛哭流涕地大喊着疼。“看你还跑不跑。”那人阴毒的无视我的喊叫,又把布塞到我的嘴里,用绳子紧紧地缠绕,把我做成了木乃伊。   
  
  “呜呜……”心想这回真的死定了,原来花容月就是这样死于非命的,只有自己哭泣的呜呜声,就像蚊子绕耳。觉着心渐渐地冷却了,四肢也麻木了,反正也无人来救,死路一条,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后脑勺的阵阵痛楚,就像电击一样,折磨我的神经,离生不如死也相差不远了。



    



 
  
  迷迷糊糊了一阵子,忽而隐约听到了叫唤声:“主子……容月……你在哪啊?”声音越来越近,心中又燃起了生的希望,拼命地挣扎,只有更痛而无半点作用,叫唤声又远去了,心又沉入谷低。   
  
  忽然院中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还有十三的怒喝声:“给爷仔细的搜,若是错过一处,爷就让你们见不着明日的太阳!”   
  
  “呜呜……”我又拼命地想喊出声,可外面的人好像根本听不到,我明明被关在右边的小矮房中。使尽全身的力气,往门口滚,地上的杂物挡住了去路。整个人像一根木柱一样,用脚往上一撞,只听得“咣”的一声,器皿扎碎的声音。   
  
  “给爷把这道门打开。”十三的急唤声一响,我这才无力的摊在地上。   
  
  “王爷,这里面可都是宫里一些杂物,老奴敢用人头担保,有的只有寻食的老鼠。”   
  
  “少废话,快给爷打开,小心你的狗命!”

  门开的瞬间,眼前一片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用身体拼命的撞面前的阻挡物,十三的脸出现在面前时,我热泪盈眶。十三惊呼道:“容月吗?怎成这样了?你们都出去!”   
  
  十三怒吼着,眼泪也顺着他的脸留了下来。他拔掉布的瞬间,感觉自己像被拐卖再见自己的亲人,痛楚、委屈让我无语可言,剩下只有倾泄而下的泪水。十三快速地用刀割开绳子,我忍痛抬起双臂,抱住了十三:“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不告而别了,我还有许多事想在临终前告诉你……呜呜……”   
  
  十三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别哭,没事了,没事了……”   
  
  “怡亲王,太监自杀了!”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十三抱起我,踢开门,怒声道:“没那么容易,给爷好好地查,这事决不是他一个人敢为的!”     
  
  我双眼紧闭,依偎在十三的怀里,才觉着自己是真正又一次死里逃生了,“快,快”前面传来了急碎的跑步声,我什么都不想看,只觉着十三就像一棵大树,他一定会为我挡风雨。   
  
  “王爷,这是在哪找到的?菏花池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万幸啊!”李德全急叨叨地声音。小多子的哭声响起:“主子啊,谁这么歹毒,怎么成这样了?”   
  
  十三一声未吭,也未急行,只是稳步向前,李德全的大嚷声在身后响起:“快,告诉大家,别去其他宫找了,停了吧!”   
  
  没多久十三脚步停了下来,我微微地睁开眼睛,原来已是养心殿门口了,整个院里都灯火通明。“十三弟,是容月?”雍正喜出望外地声音与脚步声同期而至。   
  
  十三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好似要把我永远抱在怀里似的,嘴里却快速地回道:“皇兄,快传太医,容月受伤了!”   
  
  “传太医!快抱她进房。”十三这才快速冲进了养心殿的内厅,将我放在坑上,缓缓地缩回手,我的心里却有太多的不舍,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别怕,再也没人伤你了,皇上不会再让人伤你分毫的!”十三的话让我似干涸的眼睛,像重新喷涌的泉眼。他忧伤的眼神,更让我心里阵阵悲切。我充其量是一只飞蛾,放弃了大树的庇护,选择了赴火的艰途。我哽咽着闭上了眼睛,谁伤了我已不重要了,只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皇兄,这事非同小可,一个奴才定没有这个胆量,后面必有主谋,臣弟请旨办理!”   
  
  “在宫里竟出这等大事,无论牵扯到谁,朕绝不故息养奸!”雍正暴跳如雷,或许我的事,给他的震憾不仅仅是失了一个人,而是危及他自己的性命。   
  
  十三应声离去,手被人紧紧地攥在了手里,那是熟悉地温存的手,“皇上,让奴婢给主子清洗一下吧!”   
  
  “放着,都退出去!”他的手摸到我的头时,我疼的皱起了眉,他急忙轻问道:“月儿,哪疼你倒是说句话啊?朕都快让人搜遍整个皇宫了,看到落在水中的书集,朕的心都快停了,还是十三弟细心,发现了一滴血迹,朕……”   
  
  “皇上,我以为你就知道折子,丢了人也视而不见了!皇上……”我睁开眼睛,看着眼眶微红的他,忍不住大哭失声。他用湿布轻轻地擦拭我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举指,又让我心碎片片,心里的最后一丝埋怨从心头抹去,静静地盯着他,任由他呵护着。   
  
  嘴角的触碰,我吃痛的一缩,他急忙皱眉道:“弄疼了,太医就快到了,朕先给你上点药再说,你忍忍。”   
  
  我挣扎着坐起,试探着后脑勺,才发现头发都结在一起,还捏到了血干的沫子。他移过我的身子,怒吼一声,惊得我一丝冷颤。他这才轻唤道:“李德全,再端热水来,拿换的来。”他近似诅咒地道:“胆大包天了,竟在宫里做这等事,朕一定还你个公道。”   
  
  太医的请安声,才让他回恢了神情。太医搭了脉后,谨慎地道:“皇上,倒无内伤,外伤挺严重,还需好好涂药,臣再开几副安神药!”   
  
  雍正眉头紧皱地吭了声,太医战战兢兢地告退了出去。我唤了杏儿给我更衣,清洗头上的血迹,半个时辰后,人才清爽许多。雍正像哄孩子似地,轻轻拍着我的背,惊恐无助的心才平静了下来。眼一合拢,晕晕入睡。   
  
  嘈杂地声音把我唤醒,头痛欲裂。掀开被子,晃悠悠地向外厅走去。开门的瞬间,我目瞪口呆,所有的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脸上,有些人还目光惊恐,厅里悄然无声。

  皇后、年妃、弘时、熹妃、弘历都来了,心想大概是我的脸已伤得不成样子了吧,本想请了安,就回围屋,躺在皇上专用的地方,也不合规矩。这些人聚在一起,好像大户人家开宗祠似的,实在无心此事,远远地朝他们福了福身,往大门外退。   
  
  一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妇人,与我擦身而过,忽抱着我激动地哭泣道:“姐姐,原来你真的还活着,我是你堂妹啊……”   
  
  突被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紧抱着,万般地尴尬,轻推了推道:“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姐姐。”   
  
  那妇人惊愣了一下,跪地求饶道:“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是民妇认错人了,小姐实在太像民妇的姐姐了。”   
  
  雍正也一脸疑惑地注视着我,随后又冷冷地道:“齐妃你好大的胆子,竟带一个民妇进宫。”   
  
  齐妃却镇定地跪道:“皇上,臣妾可是领过旨的,只是臣妾不懂的是,妹妹为何不认识她?”   
  
  那拉氏立刻辩驳道:“齐妃,你怎忘了,上回妹妹不是说她失忆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气氛的不同寻常。那直直的眼神,让我觉着自己是被困在笼子里的怪物。   
  
  “姐姐,可她高烧后,曾对人说,她只记得儿时的事,不记得高烧前在宫中的事。”齐妃冷着脸,眼光恶毒的直视向我,好似今儿不是我死就是她亡一般,仇之深恨之切一目了然。   
  
  雍正一时哑口,恼怒地道:“齐妃你想做什么?”   
  
  齐妃抬头道:“皇上,您问问这个民妇的堂姐叫什么,您就清楚了!”   
  
  被他们一来二去的,我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那拉氏问道:“你堂姐叫什么呀?”   
  
  那民妇怯怯地低头道:“民妇的姐姐叫花容月。”   
  
  我听到李氏一声冷笑,和其他人的惊呼声,我的脸煞白如纸,微微抽搐,惊恐地往后踉跄了数步,幸亏外门是关着的,不然早摔出去了。这才意思到事情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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