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如水,浅浅的月银中有泰阳清淡的笑,海桦深深吐了口气,“我替泰阳去其尔!”
轩辕屏的呼吸重了几分,“小桦,你不要任性,泰阳对大局的重要性你很清楚。”
无视轩辕屏的怒意,海桦坚持,“我梦见他出了不好的事情,别跟我说梦都是反的,我不会听。不管泰阳在这件案子里有多重要,我只相信梦的预兆,泰阳不能掺进来,老师想做什麽,我无条件服从老师的意愿。”
“住口!”凌厉的斥责让海桦心头发寒,“小桦,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泰阳对破案的执著起到的作用你无法替代。别再感情用事,别忘记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如果你觉得累,我可以让果果陪你出去走走。”
心凉了,海桦痛苦闭上眼,“谢谢老师,我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嗯!”轩辕屏很满意,“老师最欣赏你的识时务,赶紧睡吧;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也许泰阳会有惊喜带给我们。”
放下电话,轩辕屏立於窗前,惬意无比的欣赏著今晚的月色。
银盘高挂,星空净朗,明天是个好天。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7 布雷使诈,鲁斯现身
天刚蒙蒙亮,急速飞奔的车轮带起地上的纸屑,快如闪电很快消失在空荡的大街。
油门一直往下踩,海桦的脸绷得死紧,充斥著戾气的双目死死的盯著前方。
轩辕屏说泰阳不会有事,海桦不相信,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上山的路尽是斜斜的坡道,油门再足也显得力不从心,再快的车速在心急如焚的人看来如同龟速。
“该死的,谁把路修成这样,白痴啊!”紧紧抓著方向盘,不时的瞟过窗外幽暗的树林。
一闪即逝,进入黑暗的感觉还是让海桦无所适从。
透过密麻的树枝,依稀可以看到星点的暗淡天色,看看时间,六点。照理说夏天天亮的快,就算没有太阳也不应该这麽黑啊!
心提了起来,海桦放慢速度,眸光不时的在车窗与前方交替观察著。
路,比地图上预测的要长要弯。
一道黑影从车头掠过,快如利箭,轻薄如风,等海桦定睛再看,什麽也没有。
凉凉的感觉爬上心头,海桦拧开广播,平时他都不喜欢这些,现在只有靠广播来驱除心头的惶恐。
清寂的空间里,响起晨间新闻播音员一板一眼的音调,“昨日郊区忽然发生火灾,不久前曾经发生多条命案的别墅毁於一旦,因别墅命案後空置,现今警方还没有发出有人员伤亡的消息。警察局局长寥部旗於昨日向媒体发布了辞职消息,他在职期间发生多起命案,渎职无能,没有尽责的为百姓服务,凶案猖獗再三发生,最终导致他顶不住压力,以辞职来推卸责任……”
别墅,火灾?
海桦一恍神,不受束缚的车轮差点连车带人一起撞下山林。急打方向盘,将车停下,海桦将头抵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
血泊;
大火。
梦是真的!
“小阳出事了。”
手无法静止的抖,车子一直在转弯,绕了一个又一个,海桦怀疑车子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弯曲的山道限制了车前灯所及的范围,根本无从判断周遭的情况。
“该死的!”拳头重重捶下,喇叭刺耳的尖啸响彻山林。
後背一阵冷麻,感觉到什麽东西在身後,海桦蓦然抬头。
车後是无边际的黑暗,他很准确的捕捉到一双眼睛,“喵──”。
宛若小孩的哭声,又尖又细,惊起海桦身上层层的鸡皮疙粒;是一只猫,什麽时候进了他的车?
冷意聚起,猛然回头,除了黑,什麽也没有。
幻觉吗?
“喵──”
海桦死死的盯著四肢朝地趴在挡风玻璃上的黑猫,寒毛森森竖了起来。
黑猫的爪子在玻璃上抠出细细的声音,它很温顺的看著海桦,就像看著倾心的同类。
“你知道小阳在哪里?是不是?”
呜咽一声,黑猫转头跳下车,朝著前方跑。海桦没有思索由一只猫带路是多少的滑稽,更没有去想出现在这里能听懂人话的猫有多可疑,他只想著,只要能找到泰阳,龙潭虎穴也要闯。
奇异的,在黑猫的带领下,迂回的拐弯消失了,笔直的山道上铺满了鹅卵石,路旁的各色野花争奇斗豔。海桦被乍现的朝阳刺了眼,展目望去才发现,露水清香、花儿芬芳、环境优雅、林木挺拔苍翠,说是世外桃园一点也不错。
刚才是地狱的话,现在已经到天堂了吧。
黑猫走的很快,低敛在股後的尾巴垂著地,轻轻的晃荡……海桦盯著黑猫,有瞬间的恍神,那样的姿态,似曾相识。
回神的时候就看到黑猫静静站在路中央,温顺非常的看著他。
“呜哇──”黑猫叫了一声,往旁边的草丛钻了进去。
“喂,你去哪里?你还没告诉我小阳在哪呢?”海桦大喊著,急忙下画跟著钻了进去。
疯长的杂草不时的绕著脚,行动艰难,露水沾湿了裤腿,冷冷的贴著肉,感觉很不舒服。越往里走便可以看见从高高树头垂下的藤蔓,脚下明显没有人踩踏过的乱枝枯叶让海桦踌躇了。
黑猫离他十步的距离站住了,漆黑的眸子睨著他抬起又放下的腿,似乎想说什麽,可它毕竟只是只猫,最後举爪擦擦脸,黑猫别过头不再看他。海桦抬脚的瞬间黑猫迅速的转身,它好像知道海桦最终会跟著走。
曲折的森林无边无际,没有黑猫的引领真的会转晕头,海桦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制不住气了,“我说猫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被开发,小阳怎麽可能在这里?你耍我玩是吧。”现在看到的树跟进山时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类,同样是树干树叶,可一路的诡异氛围傻子都能感觉到不寻常。
注视著某处,黑猫久久不动,海桦随著它的视线看过去,竟然在一棵由三四个成人才能围抱住的大树上,出现一座精巧的小木屋。
“这是?”
黑猫望了眼海桦,幽幽的目光越过他,穿透树木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海桦回头看,除了由他踩出来的一条浅浅的痕迹,什麽都没看到,“你在看什麽?”这真的是只很奇怪的猫,。
夹起尾巴,黑猫不再理会海桦,轻盈的跳跃在攻蓬松的落叶上,扑向小木屋的身姿显得雀跃非常。
海桦追到木屋前黑猫已经没有踪影,正当海桦准备寻找时,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蒙蒙胧胧透过小屋的隙缝传出来,在风声的干扰下绰绰约约。
其中一个声音好熟悉。
通向木屋的是一架小梯子,手工很精巧,很难想像在这种原始木森林一样深幽的地方还有如此的巧工。海桦的脚刚踏踩上梯子,身後一股强劲的冷风袭击而来,反应极快的避开,眼前黑影一掠,便听到头顶屋子的门被掀掉,紧接著……
“鲁斯……啊!”
是小阳,海桦惊喜交集的攀上木屋,却被屋内的情形震骇住,他急忙闪一边躲匿起来。
“小太阳!”俊逸飘尘的高大男人怒目而视将泰阳劈晕的面具男人,一身的黑衣衬得他宛若暗夜中的勾魂者,“布雷,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来了,放了他,他是无辜的。”
“无辜?”布雷嘶嘶笑,指著挂在墙上的画,“只要跟你沾上关系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都该死。”
这个布雷的声音真难听,海桦这样想著,目光顺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肤若凝脂,俊目星眉间流溢出超尘脱俗的气质,素带裹发,一袭白衣恍若仙从天上来……这就是画中仙吗?海桦眨眨眼,恍若在梦中。
“放了他,对你对我都好,真要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没有了零那个傻子,你鲁斯还成什麽气候?不要再试图反抗我,没有用的,你的弱点太多,以前是他──绿笛。”布雷一指画中的美人,尔後再指著手里的泰阳,“他跟绿笛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可见鲁斯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088 海桦借笛,布雷阻击
“布雷,你住口。像你这样心狠手辣之人没有资格来评价的感情。”鲁斯蓝眸中泛出血光,“为了零,为了泰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今天你必须为你所做的一切负责!”
“哈哈哈……”布雷狂妄的笑,面具在他脸上颤抖,“鲁斯,你说我不够格来评价你的感情,同样的话我回馈给你,你也没有权利来指责我。不要忘记了,不管是以前的绿笛不是现在的泰阳,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你而起,你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暗处的海桦听得云里雾里,绿笛应该就是画里的美人,看他的衣著装饰应该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泰阳跟他有什麽关联?面具人布雷与鲁斯之间似乎有著什麽不为人之的过节,从布雷的语气中,海桦感觉得出来,有不甘有无奈其中也有强烈的恨意,什麽样的过去能让他对一个人有那麽多复杂的情绪?
正思索间,海桦看到……那只黑猫,安静的蹲在不引人注意的拐角,默默的注视著他。
轻轻蹲下身,招手示意黑猫过来,它甩甩头,干脆前肢也趴了下去,埋下头养神。
黑猫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除了泰阳,海桦相信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是,是什麽呢?
屋内一声巨响,顾不得黑猫,海桦急急闪向门口,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屋内扩散而出,只听著耳边一声“放下他”,便感觉到什麽东西从身边飞掠而过。
待黑雾散尽冲进屋内一看,四处凌乱宛若飓风过境,泰阳他们已经不见了人影。墙上的美人图危险的倾斜著挂在那儿,浅笑依依望著他。
布置的很精致的一间小屋,木制的装饰陈设,很具有古代气息……这样的一个地方,住的是什麽人?会是图上的美人吗?
上前将美人图挂正,海桦看著图中的人凝神:“这里发生过什麽?你可不可以给我指引?我真的很想知道泰阳跟他们之间有什麽关联。”
眼波无意间瞥见一管绿色的物什,查看之下竟然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不含杂质的净绿显示这支玉笛的不平常之处。
绿色的笛子……绿笛,画中之人不就叫绿笛吗?
这一发现简直让海桦喜不自胜,细细端详那副画,长袖飘然,绰约隐现间竟然就有跟眼前一模一样的一支绿笛,如果不细看还真会错漏。
找了块干净的布皮将笛子小心包裹好,海桦深深对著画中的绿笛鞠了一躬,“今天冒昧了,请见谅。笛子我暂时借用,用完必会完璧归还。”
出了小屋,海桦茫然了。
举目眺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广袤的森林,粗枝叶茂层层叠叠,像是个天然的堡垒将他困在其中。
刚才进来的路已经不见了。
而那只猫也不见了踪迹。
似乎,怎麽找回去的路又成了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泰阳被带去了哪里?
仓皇的在森林里乱窜,海桦失去了方向。他像闯进了一个迷宫,怎麽转都找不到正确的出口。
“啊,该死的,到底出口在哪里啊?”烦燥之际,他大叫,大吼渲泄著,茫无头绪的失控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森林里没有鸟儿的啼鸣,也没有虫子的吟叫,只有他的叫喊声,空空荡荡没有归宿。
不知道碰到什麽东西,海桦感觉到身体朝前方扑去,眼看就要撞上那块突起的树梗,海桦反映极快的将手在地上一撑,机灵滚到一边避开了与树梗的相撞。
呼,好险。
不敢再分心,全神贯注的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出路上。
“呵呵呵……”阴恻恻的笑忽然在林间响起,海桦徒然回头,四周依旧是树,只是多了像空气一样飘渺不踪的阴冷笑声。
“谁?出来──”仓皇四望,那个声音四面八方重重压过来,“别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有胆出声没胆现身吗?出来──”
“哈哈哈哈──”那声音笑得更狂妄了,“好大的口气,凡是见过我的人都得死,你还收见我吗?”
“死?”海桦冷冷一笑,“想让我死那还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就等著受死吧!”语落,雾霭一样的黑烟从四周冲击而出,轻飘如风却力道千钧。
海桦冷然而立,默然静看著雾气成形的黑影。
黑枯的面容上一个个深深的窟窿,灰白色的眼珠子如同鬼魅,长而枯的发凌乱的飘散於头部,整个感觉就是一个骷髅。
悬空而立,嘶嘶吼叫著,“你为什麽不怕我?我的样子不可怕吗?”他怎麽会这麽平静?
抓紧手里的笛子,海桦不屑轻嗤,“布雷,你受伤不轻,你觉得你有本事毁得掉我吗?”
“什麽?”布雷不可思议,“难道你也是……不可能,你身上明明是人类的气息。”
“我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败在了鲁斯手里,泰阳被鲁斯救走,现在的你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还敢嚣张的想要我的命,做梦。”
“你找死!”布雷利箭般穿击而来,“我最恨的就是不把我放眼里的人,你哪来这个资本敢在我面前叫嚣。”
睇见布雷左腿的空荡,海桦电闪般轻巧避开,“就凭你是个瘸子。”
枯长的长指闪著黑悠的光,布雷长啸一声,森森白牙闪过噬血的光,“你会为这句话付出惨重代价。”
布雷攻,海桦躲闪,好在布雷由於缺条腿的原因行动间显得沈缓,在林间左躲右避的时候,手里的笛子不小心竟然脱手飞了出去。
“绿笛!”布雷嘶吼著去抢。
比布雷近一步的海桦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纵身飞扑,率先将笛子抢在手里。
“留下笛子,我可以留你一条小命。”布雷神情蓦地然得异常痛苦,似乎正忍受著极大的煎熬。
“笛子我不会给你,同样的我的命你也拿不走。”
戾气瞬时充满,布雷面容愈发的狰狞,“这支笛子对你没有任何意义,你拿走也没用……啊,笛子留下来,我会立即送你出森林,不然……你的死祭就是此时。”
“既然你这麽紧张,说明这支笛子不是平常东西,我如何都不会给你。你连鲁斯都打不过说明你的能力并不怎麽样,我相信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依旧活得很好。”
布雷忍无可忍,海桦过於反常的嚣张行为激怒了他,“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去死吧。”
握著笛子的手心已经沁出密密的汗珠,海桦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麽冷静,他在赌,能不能出去在此一搏。
布雷森森可怖袭来时,一道黑色的弧度从森林一侧抛了过来,准确的扑向布雷。
“喵呜──”。
是那只黑猫,它躺在地上,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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