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海桦知道了会生气吧。
顾忌海桦是一回事,而垂涎美食又是另一回事。
傍晚,斜阳余晖中,泰阳攀在阳台上,从三楼滑了下去。
快意的奔跑在人流中,泰阳觉得感觉畅爽极了。
路边摊上的美食吸引著他的注意力,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泰阳蹭了过去。
油锅冒著热气,滋滋的翻滚……香味一个劲往鼻孔钻,泰阳咽咽口水。老板热情的招呼他,“要不要来一份?吃起来可香了……”
舔舔唇,泰阳摇头,“我……我没带钱。”
(18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2 怪异变脸,寻找答案
出来的时候急匆匆就裹了件衣服,身上一毛钱都没有。
旁边有一对情侣过来,“老板,麻烦来两份。”
有生意上门,老板没再理会泰阳,殷勤的忙碌起来,“很快的,两位稍等一会。”麻利的收钱找钱,送走了客人,他发现泰阳还站在那里,“你怎麽……唉,算了算了,我送一份给你吃吧,下次出门记得带钱。”
泰阳感激的笑了,“谢谢老板,你真是个好人。”
用食盒装好,老板好意咛嘱泰阳,“你是从医院出来的吧,生病就要好好养,别到处乱跑。”
低头看看很具有医院风格的条纹裤子及脚上印有XX医院的拖鞋,泰阳不好意思的摸摸脑勺。这个老板观察的真细致!
边走边吃,泰阳发现,这不是印象中的味道,总感觉的少了点什麽。
吃不下去了,捧著食盒看著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一股沧凉涌上心头,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他茫然不知归处。
“哇──留一个给我,讨厌,你都吃光了。”
身畔传来娇嗔的声音,泰阳不由的被引过视线。
原来是刚才买小食的情侣,女孩噘著嘴佯装生气,男孩宠溺的把自己食盒里的食物喂到女朋友嘴边,“小气包,骗你的,我都没吃,给你留著呢,看你紧张的。”
女孩笑了,啊一声张开嘴,“喂我!”
好温馨的面画,泰阳一时竟然看入了神。
被爱是种什麽样的感觉?
徒然间,泰阳的心怦一下跳了,没有缘由的,感觉到心悸动了。
心头堵得厉害,眼泪哗啦一下就冲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泰阳失措。
为什麽他会哭?
只是想到被爱而已,为什麽会觉得这麽难过?难道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被爱过的关系吗?
蹲在地上,泰阳茫然失措的看著泪珠滴溅在地面,迸碎成无数的小水粒。
“你怎麽了?”好奇的询问声响起,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泰阳昂起头,一滴泪花挂在睫毛上,欲坠未坠,“我没事,只是忽然间觉得好心痛,莫名其妙的就这样……”
“哇,你好可爱哟!”女孩蹲在他跟前,眼里闪著兴奋的光,“你多大了?为什麽一个人在这里?”
一副姐姐带你去找妈妈的口气,泰阳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难过,恼哼哼的瞪大眼,“什麽可爱啊,对一个成熟的男人而言,可爱是很侮辱人的形容词。”
“你说什麽,你说你是个男人,还是个成熟的男人……”女孩笑得差点滚到地上,拉著无奈发笑的男友,“好好笑噢,他竟然说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哈哈哈哈……”
泰阳脸都气红了,拔高了声音,“有什麽好笑,我本来就是。”
女孩笑够了,擦著眼角的泪花站起来,从包包里翻出面镜子,“别说姐姐占你便宜,你说你的样子哪里成熟了,还男人呢,男孩还差不多。”
从醒来到现在,泰阳还真没有照过镜子,一来是他没有那个习惯,二来是病房里压根就没有镜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容貌不是很在意的泰阳第一次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小小的镜子在泰阳手里左翻右转,侧面正面……反复的看,泰阳指著自己的鼻子,“这……这个人是我吗?”
红通通的脸蛋,水漾的大眼……这副脸孔看著很眼熟,却不是二十六泰阳该有的样子。
这张脸看起来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模样,怪不得那些小护士自称是他姐姐。
正在发呆,脸上忽然一痛,泰阳皱著眉睨视捏他脸的女孩,“我已经成年了,不要这样子。”
女孩不理他话里的郁卒,“现在已经天黑了,早点回家哟,不然会碰到坏人的噢。”趁泰阳不备,她再次伸手搓搓他的脸,看著泰阳想跳脚的样子,她得意的笑,“姐姐也要回家罗,希望以後还能有机会碰到你,再见。”
泰阳的表情从来没有这麽呆过,放空的神态恍若一个痴傻儿。
这些怎麽回事?
他只不过是被砸到头,睡了一个比较长的觉而已,为什麽一觉起来他连样子都变了?
不是拍电影,却比恐怖电影更骇人。
双手使劲搓著脸皮,他希冀著能搓下来一层皮,然而,脸颊清楚的痛刺激著他的大脑神经,告诉他,不是梦,也不是易容术,这张脸是属於泰阳的。
这一切,谁能告诉他,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
徒然,泰阳想到海桦的反常,脑中灵光乍现。海桦肯定知道是什麽回事。
对,回医院找海桦!
心里这样想著,便即时行动起来,站在街头,正想拦的士回医院才记起身上没有带钱,沮丧的一跺脚,泰阳在人群密集的闹市飞奔。
不知名的情绪挑撩著他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张想要一个答案。
这样的迫切,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吃惊。
磕磕绊绊终於看到了医院大门,扶著膝盖急喘,双腿虚软的不像是自己的。
“海信!”住院部值班室的大叔看到他急忙跑过来,“你这孩子跑哪去了?你哥哥都快把医院给掀了,赶紧回病房……”
没有心思想其他,泰阳放弃了等待显示著正往上走的电梯,一头钻进了消防梯。
幽暗的光将影子拉得老长,一节节凹凸印在阶梯上,是让人叹息的阴郁。泰阳上冲的身体猛地顿住,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身。
“谁?”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叹息,是耳鸣吗?
泰阳站的地方是楼梯的转折外,居高临下只见刚才走过的地方黑沈一片,挂在墙上的灯管似乎许久没有清洁过,灰蒙蒙的导致灯光也是朦胧不清,除了他身上的一圈光晕,四周的黑如深渊将他罩在其中。
“怦怦怦……”
无意识的向後挪,背部紧贴著冰冷的墙面,有了依靠感觉到心定缓了些泰阳才发现他听到的唯一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心跳。
泰阳不信什麽无神论,他此时异常的紧张。
“小太阳……”
好无奈好沈重的声音,泰阳的心脏蓦然抽疼。小太阳,溺爱如蜜的爱称,曾几何时,他在哪里听到过?
“谁在那里?出来!”给自己壮胆,泰阳粗著嗓子喊,控制不了的颤抖很没有威慑力。
“小太阳……”轻若如风的呓语,像是情人枕边的呢喃,电波一般匝匝充满整个楼梯间。
恐慌渐逝,悲哀从心底一点点的翻卷而出,泰阳神经质的掉眼泪。
人家叫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麽啊!
双手拼命擦试著脸上不歇停的液体,泰阳努力想找出声源传出的位置,“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找的小太阳是谁,可是听你这麽难过,她肯定是你深爱的人。你不要躲起来,出来吧,告诉我你的故事,我会帮你的。”
医院每年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也许那个‘小太阳’就是死在这家医院的,真是个多情的男人。
泰阳天马行空的想著,浑然不觉一股气压正朝他逼近。
“小太阳!”
近在眼前的压迫感,泰阳退无可退,麻著舌头,“你……你到底是什麽……什麽东西?”肯定不会是个人。
什麽东西贴在脸上,凉凉的,泰阳怔愣住。
很冰清的触感……额头、脸颊、鼻梁、最後停留在唇间。
他……他竟然被轻薄了,泰阳的脸腾地红了。
“我的初吻没了!”对著团虚无的空气,拳头恨恨的砸过去。
“那麽,我负责好不好……”若有似无的轻语,萦绕在他的耳际,这种情形虽然还是很诡异,泰阳却感觉不害怕了。
“你这个鬼东西,我都没见过你,怎麽会让你负责?”万一你把我卖了怎麽办!摸摸脸,泰阳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他现在的样子看著这麽稚齿,这个鬼东西不会想吃了他吧?想著想著,寒毛都竖了起来,“你……你不会是想吃了我吧?我现在的样子都是骗人的,其实我已经是个老男人,人老肉也老,很乏味的……”
许久的沈默,泰阳感觉他应该不在了正准备溜开时,“小太阳,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咦?
“谁是小太阳?”我吗?虽然两个字是同音,可是……
“……”
“砰──”剧烈的声响从上方传来,紧接著炽烈的光源源不断的涌泄进来,照亮了逼仄的空间。
泰阳举目看去,“海桦!”
海桦的面容背著光,因为过於激动显得狞狰,“小阳,你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为什麽,泰阳忽然感觉到心虚,偷偷扫视四周,他发现刚才的异常都消失了,楼梯又回复了光源不足阴暗的样子。
一级一级踩上去,泰阳站在他面前,镇静的他指著自己的脸,“海桦,你可以告诉我,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吗?你肯定知道什麽,对不对?”
海桦眼里的光散了,死沈一片,“我回来看不到你,都急疯了,整个医院到处找你,你去了哪里?”
“你在逃避!”泰阳盯著他的眼睛,“我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麽事情?我的头真的是因为抢劫?还有我的脸,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告诉我答案!”
“小阳,你变了!”真的变了,以前的泰阳从来不会这样咄咄逼问任何事情。海桦原来雀跃的心情沈入谷底,不管忘或不忘,泰阳都回不去从前。
意识到态度过於锐利了,泰阳放缓语气,“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都会慌乱,我也是一样。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只能问你,刚才我的语气急迫了些,你别在意。”
痛苦,溢满胸腔,却说不出来。海桦抿抿唇,不置一词,转过身,“我买了些你爱吃的东西,在病房里,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海桦生气了!泰阳愣了两秒,急忙跟著追上去,拉住他,“海桦,我道歉,你不要这样子。”
克制住甩手的冲动,海桦轻轻抽回手,“我们都需要时间安静,回病房去吧,护士该著急了。”
“不!”泰阳固执,“海桦,我需要你!”不能走,我的疑问需要你来解惑。
一句话出口,怔然的不止是海桦,同样的泰阳也怔忡住。
我需要你,这句话他怎麽觉得那麽熟悉。
“小阳,你是真心的吗?”他不确定。
泰阳回神,“啊!什麽……是,我是说真的!”急急的点头,总之你不能走。
海桦露出一丝笑,拉著泰阳的手往病房走,“一身汗臭味,赶紧冲凉换身衣服!”
手被拉著,泰阳被动的跟著他身後,经过的护士露出会心的微笑。
“两兄弟感情真好!”
(12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3 海桦诉情,恋情确定
清晨,朝阳放射出万道红霞,静歇了一夜的城市苏醒了。
泰阳抱膝坐在窗前,红霞一点一点渗入眼眸,湿润的霞光披满全身,浓郁的迷茫连带著空气都忧郁了。
推开窗户,清新的气息扑鼻而来,闭上眼睛与苍翠植被一起深呼吸。
满足,舒服……只要这样子呼吸该有多好!
他的生活一直以来都很平静,至少泰阳是这样认为,一觉起来後才发现什麽都变了。
Z国多起命案,警方已经锁定目标……这一切都是泰阳强硬的要求下,海桦才不得不让他知道的轰炸性新闻。
骇人听闻的凶杀案海桦紧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泰阳想不明白,这跟不让他出门有什麽关系?
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其实,说激烈的争吵也不算是,一直是只有泰阳在诘问……最後,海桦负气离去。
趴在窗台上,一只鸟儿飞了过来,停驻在他的胳膊上,一点也不怕他。
手指轻轻的逗弄它,小鸟竟然用尖尖的嘴戳他的手,泰阳将它放在手心,它敛著翅膀象个优雅的绅士。
“小家夥,你真幸福,自由自在多逍遥,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该多好!”
伸长了翅膀,小鸟点点他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抚触著它滑滑的羽毛,泰阳轻轻的低语,“去吧,你属於蓝天,千万不要被笼子束缚住,继续你的飞翔!”
亮亮的眼珠转了两圈,小鸟扇动翅膀,飞离了泰阳的手心。
目送著小鸟轻盈的飞翔於天空,化作一个小黑点,泰阳才收回目光。
笼子终究是笼子,再华丽再安逸,都不是心向往的那个地方。
他什麽时候才可以走出这个地方?
半夜开始就神使鬼差的坐在这里,身体凉凉的,心也是空空的,走廊上传来清洁工打扫的声音,泰阳重新坐回台子上,依旧是团缩的姿势。
这几天海桦都没再出现,没事可做的泰阳将那张报纸翻来覆去看了N遍,也对著镜子研究了自己NN遍,这张脸,也不全然是陌生的,稚齿的模样赫然就是十年前的泰阳。
返老还童吗?
除去昏睡的一个多月,记忆似乎是连贯的,可也仅仅是似乎,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什麽东西被他遗忘了。
撑著头,苦思冥想……
现在头已经不痛了,只是有时候逼迫自己想要忆起忘记的那些事情时,头部间还是会有热胀的感觉,不痛可也并不舒服,就像现在这样子。
他记得海桦,记得他们住的房子,记得出版社,记得那些凶杀案……对了,想到出版社泰阳忽然意识一以一个问题,寥非死的那天晚上,他是怎麽离开出版社的?还有,为什麽警察局没有找他?
这似乎就是重点!
他到底忘记了什麽?
很重要很重要的,一想到被遗忘了,他就痛得无法呼吸的事情。
“小太阳,小太阳……”
若有若无的低喃,不在耳际,却在心底。
泰阳坐不住了,不停来回走著,那个声音也一直都在,不会讨厌,奇妙的感觉到些微的甜蜜,酥酥麻麻的搔著他。
真的是叫我吗?
楼梯……
泰阳跳了起来,拉开门就往外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打著赤脚就进了消防梯。
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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