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三面三把刀的攻势来了,只见闻鱼双手握刀,从左边出刀横挡,‘横扫千军’四字喊出,四把刀也碰到了一块。人还活着,刀也没有断,既然刀还没有断,那么就还有打下去的希望,他要杀人杀该杀之人。
适才的交锋四人都用上全力,那四股劲交集在一起,产生的力度,让四人的虎口都生痛起来。而就在此时,闻鱼的机会来了,若他把握好,那么他就可以杀了眼前三人,但机会只在一瞬间,他把握好了,还是刚才的‘横扫千军’。一刀挥洒出去,刀在三人的腹间走了一遭,留下的是三具呆立的尸体,他们的伤是致命的呀!
第八章 我不要
“嫂子,嫂子…你别死,不要有事,不要呀我答应大哥会照顾好你的,我答应了……”眼眶已挽留不了泪水的离去,哗啦哗啦地流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为到伤心处。上天给他两年的时间,让他学会和珍惜亲人的关怀,享受那份亲情给他的快乐,可此次……原以为可以安身下来,却又遭此大祸,都怪自己都是自己惹的,闻鱼不停地敲打着自己。
无尽的哀怨也惹得老天动容,雨水哗啦啦地洒落,就像当年当时的他。电光中,他手持一把柴刀,站在风雨之中,任凭雨水侵袭他冷漠无助的心,他的前途是渺茫的,静静地就想这么死去,反正他的人生是如此的失败。一声啼哭,又是一声啼哭,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时候,也是一声啼哭把他唤醒,救他出困境无疑就是她了——小婉。
年幼的小婉也懂得很多事,但看不清她的脸上流下的是泪还是雨水,“叔叔…抱抱!”干涩的声音刺痛了他的心,,好痛好痛,他的泪无声的掉落。“小婉对不起,叔叔没用,叔叔是个废物,叔叔没用。”说完抱着小婉痛哭不已。
夜已深了,天空依稀下着小雨,雨虽小了风虽止了,但是人依旧悲伤,独自一个人的气氛让他又一次陷入悲境,呆呆地跪在柳氏身子的一侧,目光呆滞是在忏悔是在发呆,恐怕连他自己也已分不清。小婉摇摇晃晃走的不是很稳,来到闻鱼的面前,拉着柳氏的衣袖,“婶婶,我饿…我饿了!”一只小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她已饿了很久,可反复几次后,仍不见柳氏有什么动静,就转向闻鱼,“叔叔,我饿了…”小孩子就是好,凡事只要动动嘴皮子。
闻鱼给叫了几声,方才起身,从膝盖处传来的酸麻让他站的有些不稳,抬起头才发现现在已是亥时(晚九时到十一时)。平常这时候,小婉不都睡的正香,“小婉乖,再等一会儿,叔叔就给你弄吃的。”低沉,除了失落就再没别的什么了,他对一切似乎已经麻痹。相反的,小婉并不知晓她的婶婶已经不在,听到有吃的就十分的高兴,完全没有闻鱼的那种失落。
抱起柳氏进到里屋,放到炕上,只是炕上也已失去温度,任闻鱼怎么做,也无法唤醒她流失已久的体温,因为人已死了,唤是唤不回的,就是大罗金仙也……出了房间,他要弄点吃的,屋子的旁边有一块菜园,里面有种黄瓜,是不用煮的就能生吃,闻鱼将它洗净去皮,切成片状再捣以蒜、白糖,均匀地散布后,让他们互相结合,出来的滋味…你们有空就自己试试吧,小婉吃得很是欢快,她对此可是很感兴趣的。
孤单的房子孤单的人,他们在等,等待着…等着什么的出现?
随后的五天内,闻鱼将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但是有的东西就不是能收就收的,丢失后就别想找回来。清晨的风吹得人很舒坦,但是吹来的也有那血腥味,闻着很倒人胃口,况且人死后就归于虚无,也就没有那些爱恨。就起了个大坑把四人给埋了,还挖了一个坑,就在屋子的后面,是给柳氏准备的,虽然现在还用不上,但总不能不入土吧,只望大哥快些回来。可是两天过去了,人却没回来,闻鱼只好先把柳氏给埋了,那一刻他又哭了。
总会回来的,就在等几天吧!大哥也许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呢?空旷的屋子,坐着一个人,他在等,等着他的亲人归来,可是今天是第五天,马上一天又要过去了;时间并不会为谁停留,只因它是时间,它是绝对公平的,对每一个人——公平!
闻鱼坐到凉亭内,看着今夜十六的月亮,感到特别的寒心,不由想起苏东坡《水调歌头》中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伸手拿起地上的酒,迎头喝下,酒就咕噜咕噜地进了他的嘴巴,他喝得很是辛苦,一瓶酒硬是给灌了下去。‘哇哇…’酒又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不会喝就别喝吗!”“大哥,我能喝,不信你再看,我会喝还能喝好多。”往日的事历历在目,就如刚刚发生的一样,闻鱼又拿起酒瓶,如那一日他逞强,喝!
忽然他站起来,口中念叨的是‘古难全,古难全…为何是古难全,为何!’暴喝一声,运起提纵术往树林的方向去了,他的怀里揣着一柄剑,当年江湖中有名的‘一剑无影’方鸿图的‘月痕’,‘感月而生,因月而缺,月定离合,剑名月痕。’当年知此剑的方鸿图得剑后,为其定名,借了这么一句。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尤其是在这户外,随时吹来的一阵风,都有可能让你感觉寒冷。风再冷也冷不过眼前的男子,他就是闻鱼,褪去身上厚厚的棉袄,任凭风去吹,冷在他的眼中不算什么,因为此时他的心是死的,冷对于一个死人又能有什么作用。风吹动他身上单薄的衣服,衣袖在风中摇摆,剑以出鞘,白光闪动给人以月的静。月很华美但此时却给云给遮掩,似乎不想跟他争光,感叹的时间该结束了吧,因为他动了。
剑轻轻地划动着,那道白光也随着它动,旋转再旋转,闻鱼的步法有些踉跄,酒劲上来了吧,看他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却又给下一个步子救了回来。手腕处用力了,舞动的剑也开始用了力度,剑招咄咄逼人,直线而去毫无防范,又一转剑招变得缓慢,在自己的身边绕动,是一招守的;再变又换了,剑鸣声忽大忽小,忽短转即逝,忽长远久绝,剑影也随着剑招的变化,而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使得快时竟像轮明月,光彩照人鲜艳无比,光辉的背后,又有几人知道闻鱼他在哭,他的泪似让剑找回了自己,二者的哀鸣会让人停止呼吸,只因它真的……想就这么随着它走好了。
迷梦也总有醒来的那一刻,剑停止了挥舞,它就那么静静地立于天地间,任凭冷风吹打。遮住月亮的乌云散开了,月光洒满整片树林,‘月痕’的光芒更盛之前,某个人的泪也越落越多,那一夜他哭的累了,就那么睡在树林之中,对自己说好了不在掉泪,像个男人……
次日清晨,清脆的鸟鸣声叫醒了他,这才晓得自己昨晚睡在了树林,有点冷的感觉,今天之后,他做会他自己。“该回去了,想必小婉开始囔囔了把!”回去的路,闻鱼是用走的,他心里做了一个打算,那个打算最好是完美的,不然他要受的代价是昂贵的;可如果非要他去实施,那么再大的代价他也不怕,因为他的心里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打算。
失望再次涌上心头,因为他等的人还没来。五天了,五天过去了,他答应说自己会回来的,他答应会回来的,可他…五天了,我等了他整整五天,我只能失望吗,不我不应该失望,我已做回了自己,我是闻鱼呀!双眼里包含的是仇恨怒火,只因真相是他回不来了,周大贵,那杀千刀的人,那畜生,我非把他们杀了不可。
卯时(早晨五时到七时),闻鱼理完事物,把小婉也带在身边,须寻户人家把小婉交代一下,不然自己的事也不好办。他寻到一户位于门的民宅,主人家是一位中年的妇人,她对小婉很是欢喜,很愿意收留小婉住下,收作干女儿,闻鱼自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大妈,这里有一些银两,你暂且收下,用来……”赵大妈急忙挡住闻鱼的手势,“你这是在干吗,是不是以为我收留小婉是贪你的钱,那你就错了。”“可是大妈,你就收下吧,我对你放心的很。”
第九章 为爱而生
处理完小婉的事,才到辰时(上午七时到九时),思来想去唯有去一趟铁铺,现在自己手上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还不赶紧去弄一件。今天是城主寿宴的第二天,晚上在城主府还有摆寿宴,而周府的人定然会去,此时周府可以说是低防守,也为他闯入周府提供了好时机。
今天铁铺里竟只剩下一名老师傅,在苦苦研究着什么,见到闻鱼进来,同时也感到一股力量正涌动着,目光随着人动而动。是那柄剑,用粗布包裹着的剑,看上去很普通,但只要是行家就知道它的不平凡。
“年青人,你是否要打造兵刃,或者护身防具什么的,老朽可以为你代劳。”说着话的时候,闻鱼开始打量眼前的老者,估约六十来岁,满头的白发和皱纹,但是目光让然炯炯有神,看来还能打造起兵刃,干得了粗活。废话也不多说,闻鱼直接道明来意,他是要来取所要求做的刀剑。老师傅听了直叹气,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闻鱼走进老师傅,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正是当天方鸿图带来的玄铁,至今却让未破开。
明白老师傅的难处,就自告奋勇,“老师傅,我有绝世神兵‘月痕’,让我助您破开它,您让开些我要动手了。”见来人有意帮忙,老师傅正求之不得呢,哪还会嫌弃,“好好好!”就退到一边去,老师傅的眼睛溜到了闻鱼手中的‘月痕’,打自内心的呼唤:好一把绝世神兵呀,若我也能在有生之年,也能打造出这么一把,我死了也值得。
剑鸣声响起,对着玄铁就是一剑,可是就飞出那么一小点的屑,怎么要我动粗是吧。心念下,闻鱼又一次攻击,这次力道有了,玄铁顿时成了两半,再几下,玄铁已成散石子大小,剑收回鞘。闻鱼示意老师傅可以开始了,老师傅的惊喜之色显露于表,拾起众玄铁就往火炉中抛,然后去拉风箱。“老师傅,我来帮忙,助您一臂之力。”
老师傅很是欢喜,若此人是他的徒弟,那该有多好呀!想归想,那边的事也一点都不马虎,把能跟玄铁和用的材料抛入火炉,等待火将他们练化。五个时辰过去了,途中也有换过几次班,玄铁是化开了,却和老师傅抛入火炉的其他材料,结合成一个块头,让老师傅又困扰起来。默默地垂下了头,嘴里嘟囔道:“年青人,我对……”说话时,两个黑影入了火炉,“你把什么东西仍了进去?”老师傅可急了,这可是难得的一次打造。
那是一对离魂钩,是在方鸿图的储物箱里找到的,老师傅看了看火炉里,“不够不够,这点材料全然不够,而铁也已到打造的时候……”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望向闻鱼,他知道这个人能行的,毕竟拉风箱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耐性去做的。闻鱼也是汗流浃背,他看到那个铁呀,也知道该到了紧要关头,辛苦了大半天,不能让它功亏一篑,毅然而然地做出了决定。“老师傅您能答应我,再造出一把绝世神兵吗?”老师傅不再细想,因为他知道……
“我以我的命及这家铁铺保证,誓要造出绝世神兵!”他的话充满了信心,让闻鱼信服,点头道声好,忙拔出剑来,却在此时竟误伤了自己,鲜血留在了剑上;顾不得疼痛赶忙把剑抛入火炉,很快,所有的材料凝在一起,然后整个火炉红光大盛,让人看不清。只见那滴红色血液牵引着,把所有的材料汇集,自动结合形成一把刀的初体,刀就要出世了。
顾不得热浪一股接一股地袭来,老师傅将其拿出来,火红的刀身,举起大锤就是敲打,‘当当当,叮叮叮’声不绝于耳,闻鱼则离开风箱,好热呀,整个人都快干涸而死,端起水瓢连连喝下三大瓢,疲惫之态呼之欲出,瘫在那边凉快。“刀身成了,我在打造会儿。”随着刀入水的那一会,整桶水竟开始减少蒸发,不够,再来一桶,又一桶,可是水都给吸干了。刀也在此时似婴儿吃饱奶,停止了叫嚣,“真奇怪,竟有如此怪异的刀,天底下也罕见几把是这样的!”老师傅在那抚摸着刀,为自己的杰作为自豪着。
闻鱼转醒过来,见刀已经打成,踉跄着走到老师傅跟前,“年青人,真是多亏你了,若不是你,我也造不出这么棒的刀,只是这刀不是很好看。”老师傅说的没错,这刀的确是好刀,从刀身上传来的淡淡冷意,已让人知道它并非凡品;而那漆黑无光的刀身,则让人不感恭维,只因它着实不好看,也难怪老师傅会那样说。
还有的就是这刀似乎有灵性,在选择刀柄及刀壳的时候,它还发火说不喜欢呢,经过最好的物品加身,它也只好认了。闻鱼握起刀,那刀身上有一股暗红的力量在涌动,只是它的动作太不引人注意,名号吗,暂且不提,不然……
时间过得很快,黑暗降临下来,冬天的夜晚来的比较早,独自一人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却仍然感觉寒冷,再往前走就到周府了,先到前面的面摊吃碗面吧。
坐到客桌上,叫了碗阳春面,它的香味让闻鱼陶醉,美食是中国的特产,它又是多元多化的。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落魄的江湖人士,装得蛮像的吗,源自于他现在真的很落魄,吃完一碗,又接着叫。“面很有嚼劲,汤也很浓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不可多得的美食,对是美食。”“客官,你很识货吗,我这阳春面可是特产,它这面是城里最名的面坊买的;这葱是城里最好的菜园里买的;这煮面的水是……”被闻鱼一夸,摊主就没完没了的说起来,说的有些离谱,“城里最好的水是吧,老板你怎么不把这面摊弄大一点,好让更多的人吃这好东西?”说着说着,老板就低下了头,闻鱼偷偷地看向他,脸上露出的是难色。
“到底不是周府插放在外的喽罗,我就姑且帮帮他,成人之美,也不知道我今次进去可还有命回来。”心里暗想道,“老板,你的面真的是正宗的,我怎么越看越不像呢?”这话可说不得,摊主火了,吼了起来:“胡说,我的面绝对是正宗的,正宗的……”没有实在的证据,他也吼不了多久。
面吃完了,人也该走了,叫了声老板结帐,丢下银两走人,剩下老板看着发呆,怎么这人有毛病,吃两碗阳春面给怎么多钱。
第十章 夜曲
宴席并不只城主府那有,周府之内也是大宴小宴,宴会的主人正只昔时的周大贵,左右搂着红月楼的女子,表情很是沮丧。显然是周当家的的没带他去城主府,让他很是不爽,左右忙劝道:“大少爷您别生气,家主是觉得二少爷、三少爷没见过世面,所以……”“对啊对啊,反正这周府迟早是少爷您的不是!”有人举起酒杯,“来来,我们敬少爷一杯,祝少爷早日登上家主之位。”“少爷,来吗!喝一杯!”女子举起酒迎了上来。
说这些话实属大逆不道,可周锋却一再地容忍他那个傻儿子,家主之位要传的最佳人选是三子周瑜,可偏偏这周瑜是螟蛉之子,其人对武术深有研究,是个肯为武术放弃权势的人,周府托付给他也是极大的风险,可怜他周府几代英明,到他这就要葬送。
见府中人大都引酒作乐,防范一事无从说起,闻鱼施展他的提纵术,落到中央最高的房顶上。在这个地方四处张望,可以看到周府的一切事宜,尤其是灯火明亮处,底下的周大贵就不想去动他,一个无用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很快的,他发现在西北位置的小屋外,有两名持刀的看守,单单看样子就知道是高手。“且让你们喂我这刀。”心念及此便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