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贤郡王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耐烦了,“这根本就和昭华他们无关,您不要杞人忧天了。”
在贤郡王看来,叶皇后之所以会大病一场,绝对和言昭华、卿姑娘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当初看到言昭华他们如此对待清怡郡主,贤郡王在心里头也曾一度担心言昭华他们也会对叶皇后下如此毒手,但是正是因为他看过言昭华他们的手段,所以才会认为这事跟他们毫无关系。
因为如果真的是言昭华他们下手的话,绝对不会只是大病一场那么简单了。
“您之所以会高烧不退,完全是因为您自己想太多了,郁气难解,总想着有人要害您。”贤郡王开口解释道。
而且如果当初不是叶皇后对言昭华他们下毒手的话,又怎么会担心言昭华他们要对她下手呢?
要知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也不信本宫?”叶皇后用尽力气地把贤郡王的手往一旁甩去,愤怒地嘶吼道,“你是本宫的儿子,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母后!”贤郡王低吼一声,看着叶皇后如今跟泼妇差不多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今天进来的决定根本就是错的,“您说言昭华他们给您下毒,那您倒是说说,他们怎么给您下毒?这整个永寿宫都是您的人,言昭华他每日除了去父皇那里商讨事情之外根本没在宫里逗留。”
“如果言昭华要对付您,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只要一查就可以查出他什么时候出入皇宫,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
听到贤郡王的话,叶皇后皱了皱眉,蒸蛋贤郡王以为叶皇后想明白的时候,却见她眼睛一亮,对贤郡王道:“是她!三公主!一定是她那个贱人!”
叶皇后完全没有顾忌贤郡王难看的脸色,只觉得自己肯定想对了,“之前她对本宫可没有那么多孝心的,怎么会无端端就跑到永寿宫来?肯定就是她和言昭华他们联手的。”
“她和卿靖宁那个贱人不是好姐妹吗?肯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
叶皇后只顾着自己说着,完全没看到她身边的贤郡王脸色不断地变黑,最后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够了!”
正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叶皇后被贤郡王的一声怒吼给吓住了。
“母后!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贤郡王已经没有再用敬语了,“你恨言昭华他们,一是因为父皇对他的母亲念念不忘,二是因为他和叶氏是敌人,但是你有想过吗,父皇对他母亲念念不忘,那是父皇一个人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而第二个理由更是无稽之谈,从小你就告诉我对敌人绝对不能留情,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有两套准则,只允许你对付别人,不允许别人对付你?”
“我是你的儿子,你竟然为了报仇,抓了灵玥,逼迫我成为你的帮凶,让我去对无辜的稚儿下手,母后,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已经成为过去的叶氏比我这个儿子还要重要吗?”
贤郡王的想法很简单,当初他和言昭华他们是对立面的关系,那么斗得你死我活那是自然的事情,可是如今他们并非是敌对关系,自然不用争锋相对了。
而且言昭华也因为卿姑娘和三公主的关系而放他们一命,这让贤郡王如何还对言昭华他们心怀敌意?
叶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贤郡王,这是她的儿子,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指责她?
“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叶皇后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为了能让你坐上皇位,我至于做那么多吗?”
“母后,别在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我了。”贤郡王一脸失望地看着叶皇后,“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叶氏成为西陵的第一大家族,为的就是你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而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为了给叶氏报仇,你可以连我这个儿子都丢弃的棋子!”
“怎么了?”
在外边,三公主就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于是不顾百鸠的阻拦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贤郡王和叶皇后争锋相对的场面,三公主顿时间上前拉住了贤郡王,开口道:“母后还病着,你别再气着母后了。”
“不用你管!你个贱人!”叶皇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就被三公主被推开了,还不停地说道,“都是你,都是你带坏了我的皇儿。”
“啊!”
三公主一时不慎,被叶皇后这么一推,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她第一时间伸手护住二楼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贤郡王猛地一惊,连忙伸手抱住了三公主,他们后面还有几节阶梯,两人险些一起滚了下去。
“灵玥,你没事吧?”贤郡王把三公主抱稳之后才着急地问道。
“肚子……”三公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脸色惨白地道,“我的肚子好疼!”
贤郡王急得眼睛都红了,连忙抱起了三公主就往永寿宫的绮罗宫,迎上一脸惊讶的百鸠,着急地道:“太医!快去找太医!”
百鸠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反应过来,飞快地转身跑去找太医。
所幸李太医刚走不久,百鸠很快就追上他了,当贤郡王抱着三公主前脚到了绮罗宫,李太医后脚就到了。
贤郡王来不及等他行礼,直接就让他们先去看看三公主。
三公主这是第一胎,而且还是危险的前三个月,刚刚被叶皇后这么一推,再加上受到惊讶,整个人可不太好了。
李太医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头,看得贤郡王在一旁心惊胆战的,见李太医收回了手,连忙问道:“李太医,灵玥怎样了?”
李太医皱着眉头道:“郡王妃刚刚受到了惊吓,有小产的征兆,而且……”
听到三公主滑胎的消息,贤郡王的脸色就阴沉得可怖,见李太医还吞吞吐吐,心头一紧,连忙问道:“而且什么?”
李太医沉吟了一声,才凝重地道:“而且臣发现,郡王妃之所以会那么容易小产,是因为最近接触了麝香之类的药物导致的。”
贤郡王整个人怔住了,他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麝香对孕妇的作用就是“滑胎”。
“不过郡王妃应该不是经常接触,所以才没有那么明显,只是麝香这类的药物对孕妇到底是有害的,而且郡王妃怀孕还不到三个月,所以接下来要仔细谨慎地养胎,否则的话……别说孩子了,就连大人也会有危险。”
虽然知道这些话贤郡王不愿意听,但是李太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来。
贤郡王阴沉着脸,李太医说了三公主是最近接触麝香之类的药物的,那么也就是说是在永寿宫出事的,因为为了给叶皇后侍疾,这段时间避免来来回回地颠簸,三公主一直住在绮罗宫。
贤郡王来到床前,他低头和三公主额头贴额头,柔声道:“灵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说罢,便伸手将灵玥抱了起来,冷声道,“福安,百鸠,马上彻查绮罗宫!”
百鸠听到李太医的话已经快要吓傻了,如今听到贤郡王的吩咐,连忙和贤郡王的近侍福安带人彻查绮罗宫。
福安知道这屋子可能有问题,所以见贤郡王把三公主抱出去,便连忙让人在院子准备好贵妃榻和屏风。
三公主虚弱地靠在贤郡王的怀里,她微微闭上眼睛,将手覆在肚子上,眼角有些湿意。
贤郡王看到三公主这个模样,只觉得心痛难忍,他宁可三公主还像以前那样一不高兴就拿他出气,甚至拿板凳都没关系,可他不愿意看到三公主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贤郡王把三公主安置在贵妃榻上,天气渐暖,所以并不怕三公主会因此而着凉,不过即便如此,贤郡王还是让人用屏风挡住。
贤郡王在绮罗宫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别说永寿宫的人了,就连其他宫的妃嫔也有所耳闻,只是叶皇后到底是西陵的皇后,即便现在她被夺权了,其他人也不敢随意来永寿宫。
黎贵妃虽然如今掌权后宫,但是永寿宫是叶皇后的寝宫,她没有办法出手干涉,便只是派人过来了解情况。
孙嬷嬷看到贤郡王急匆匆地将三公主从叶皇后的寝宫抱出来之后就猜到事情不对劲了,原本以为只是三公主受到惊吓而已,可是来到之后,看到贤郡王的架势,分明就是怀疑有人对三公主不利啊。
孙嬷嬷稳住了心神,走前来跟贤郡王行礼,只是贤郡王现在根本没时间搭理她,仿佛没有看到孙嬷嬷似的,依旧神色冷沉地坐在三公主的身边,偶尔低声温柔地安慰着她。
孙嬷嬷脸色有些发烫,自从她跟在叶皇后身边之后,还从未受过如此对待,但是贤郡王现在分明就在盛怒中,孙嬷嬷也不敢多言,只能够认命地跪在原地,心里头却在暗暗发苦。
看贤郡王的架势,分明就是对他们……或者说对叶皇后有所怀疑了,只要从绮罗宫找出任何可疑的物品,和叶皇后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是因为绮罗宫本来就是属于永寿宫管辖的,二是因为叶皇后对三公主原本就怀有敌意。
福安和百鸠他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将绮罗宫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彻查了几遍,找出了几样可疑的物品。
这几样可疑的物品中,一个是一幅山水画,经李太医检验,这幅山水画的笔墨混有麝香;一个是花瓶里掺杂了几朵红花;还有就是屏风以及熏香炉中发现了麝香。
山水画是叶皇后赏赐的,花瓶里的花每日都由永寿宫的宫女替换的,屏风是绮罗宫原有的,至于熏香炉里的麝香则是原有,但是三公主却从未用过。
一样一样的证据直接指向了永寿宫的叶皇后!
贤郡王看着眼前的这些证据,一股怒火从胸口直接涌至脑门,他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轻声对三公主道:“灵玥,你在这里等着我。”
然后吩咐百鸠等人照顾好三公主之后便带着福安往永寿宫走去,任谁也看得出此时的贤郡王浑身都是火气,连甩动着的衣袖都仿佛带着怒意。
孙嬷嬷见状,连忙拦在了贤郡王的面前,道:“殿下,这些都和皇后娘娘无关啊,肯定是有人陷害皇后娘娘,想要给你们挑拨离间的,您想想,如果皇后娘娘要动手的话,又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证据呢?”
“滚开!”
贤郡王直接一脚踹开了孙嬷嬷,然后带着福安他们来到了永寿宫,低声对福安吩咐了一句,福安连忙带人去检查。
不用多久的时间福安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十分凝重,沉声对贤郡王道:“殿下,找到了。”
这一刻,贤郡王的眼里涌动着滔天的怒意和恨意,原本心里头还残留着的几分希望此时却成为了一个笑话!
“告诉皇后,我与她之间的母子情分,从此恩断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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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想了一下,还是要先让贤郡王和叶皇后翻脸才可以,毕竟之前叶皇后所做的事情,不足以让贤郡王对她完全不管不问,如果小言真的对叶皇后出手了的话,他们之间的情谊肯定会受损的。
所以让叶皇后先作死,然后再让她去死,不过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的!
贤郡王是个正面人物,不能让他和言昭华他们心生芥蒂啊!
V171 真相和下场!
当天,贤郡王就带着三公主回贤郡王府了,他在永寿宫门口让福安传的话,虽然在场没有什么外人,但是不一定隔墙无耳,所以贤郡王和叶皇后闹翻了的消息很快地就被不少人知道了,传言更是闹得沸沸扬扬的。
黎贵妃如今掌管后宫,这个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了,她只是笑了一声,神情有些轻蔑和嘲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最后竟然把自己养蠢了。”
在叶氏倒下之后,叶皇后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她唯一的儿子贤郡王了,她要做的就是死死扒着她的儿子。
可是叶皇后所做的一切,却把自己的儿子越推越远,如今更是闹得母子恩断义绝的境地。
啧!
黎贵妃摇了摇头。
“娘娘。”黎贵妃的心腹宫女有些疑惑地问道,“您说这次的事情真的是皇后干的吗?”
在绮罗宫里面搜出那么多的危害物品,如果真的是皇后干的话,那么未免太蠢了吧?
可是……
宫女皱着眉头,之前叶皇后把三公主关在宫里的事情也没有做得太高明啊。
“你觉得呢?”黎贵妃不回答,却心情很好地反问宫女。
宫女犹豫了一下,然后带着几分不确定地答道:“……应该不是吧?”
黎贵妃挑了挑眉,示意宫女继续说下去。
宫女继续道:“娘娘您想想呀,这贤郡王妃肚子里可是怀着贤郡王的孩子,是皇后的孙儿,她怎么会那么狠心对贤郡王妃下手呢?”
而且和孙嬷嬷说的一样,宫女也觉得这绮罗宫里面的证据实在是太全面了,反倒是让人觉得有栽赃嫁祸的嫌疑,可是联想到叶皇后那毫无智商的做事风格……
啧!
真让人闹不明白啊!
“孙儿?”黎贵妃含笑地反问道,“难道贤郡王不是她的儿子?”
而且还是唯一的!
可是叶皇后做了什么?
她硬生生地逼着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生分,让自己的儿子怨恨自己。
“那娘娘的意思是……”宫女看向黎贵妃,问道,“这事真的是皇后干的?”
“呵呵!”黎贵妃的眼里盈满了笑意,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呢。”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样,重要的是贤郡王已经认定了是叶皇后自己作死,甚至为了这事而和叶皇后恩断义绝。
在后宫,恩宠和子嗣是非常的事情,而叶皇后没有了恩宠,还逼着自己儿子和自己恩断义绝,那么她在后宫就待不久了。
*
翌日,皇宫里就传出了叶皇后病情有好转的消息,高烧已经完全退了,接下来的日子只需要静心休养就没有大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贤郡王的耳朵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和兴奋,而是冷冷地一笑,看了一眼宫里来报信的太监,问道:“皇后的身子真的没有大碍了?”
来报信的太监并不知道昨日贤郡王和叶皇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接到了一个美差,根本没有察觉到贤郡王口中对叶皇后的称呼,连忙点头道:“是,李太医说了,皇后娘娘的高烧退了,只要仔细休养几天便会没事了。”
贤郡王眼神一冷,然后道:“回去吧。”
太监听到贤郡王的话,这时才发现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劲,偷偷地抬头看了一眼贤郡王,却见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当即心里头一紧,虽然不明所以,却没有傻到直接撞上贤郡王的枪头,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然后就退了下去。
福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贤郡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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