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说的中了逍遥散一个时辰后会血脉爆裂而死,而活命的法子只有一种,你怎知他不是在救人。”马万冲为了柱子寸步不让。
“你……”司马空无语。
“师兄,你终于来了。你怎么了?师兄。”徐若琪起身后,眼里只有秦弄玉。
有人掐掐秦弄玉的人中,他悠悠的醒来,看了几眼徐若琪,再看看柱子,含泪甩手离开了。
“师兄,师兄。”徐若琪在撕心裂肺的叫着。
秦弄玉头也不回,径直出了藏剑阁。他跨出门时,一滴泪水落下,折射着正午的阳光,好像有一条小小的彩虹,落到地上,碎了。
“哇”的一声,徐若琪哭了起来,她突然拔出李玦腰中的剑,向脖子抹去。
“当”的一声,徐若琪手中的剑被司马婉茹打飞,她挣扎着又去抢剑,司马婉茹一下点了她的睡穴,徐若琪慢慢的倒到了司马婉茹的怀中,闭上眼睛之前,看了一眼柱子,满眼幽怨。
柱子此时正坐在地上,刚才司马空举起掌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他。我错了吗?我哪里错了,我明明救了她呀,我没有和徐师姐那个样呀。柱子茫然了,他转头看看周围的人,众人对他都是怨恨之色,终于他看到了小英子的脸,可是她……却转过了头。
三十六 思过峰
北斗七星就象一只斗勺,由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组成魁斗,由玉衡、开阳、摇光三星组成杓,就是勺子柄。碧云山上仙坑的位置与北斗七星相对应,就连时隐时现的辅星和弼星也都有相应的仙坑,只是此两处仙坑内的七彩光芒却是无时多有时少。
藏剑阁是辅坑之所在,而弼坑的位置,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堂的中间,一座时而在云上,时而在云下的山峰之上。那座峰顶有一间依山而建的石室,石室内有一洞,洞内便是弼仙坑。由于这里是虹光派惩戒犯错人之处,所有大家渐渐的忘记了这里弼峰的名字,而是叫这里思过峰。就如同辅峰被大家叫做藏剑峰。
夜已深,柱子透过石室的窗户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却想着刚发生的一幕幕。
他想给小英子解释他与徐师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是小英子总是避着他。
他想请徐师姐说出那天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根本见不到徐师姐的人。
掌门人司马空的暴怒,大师伯回山听说女儿出事后喷出的鲜血,秦弄玉的神情极度沮丧,李玦的拼命练功,马万冲的叹息。
他们为什么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徐师姐到底怎样说的那天的事情?
柱子想着,摸摸自己的左脸。那是司马空听到柱子与逍遥仙子交欢、盛怒之下给了他一巴掌,还有两个字:丢人。
虹光派中了邪教和青风寨的调虎离山之计,徐正甫受了重伤,二代弟子中战死六人。若不是吴尘飞和司马天使出那绝世一招,重伤了白眉老祖和晓月禅师,否则山上众人可能全军覆灭。
大家的心情都不好,特别是掌门司马空,自己刚继任掌门之位,虹光派便受此重创,大大的不爽。至于柱子,不论是何种情况,他都是给虹光派丢了人的。
于是各堂首座商议后决定对此事低调处理,严令知情的弟子们不要再提及辅洞内的事情。而柱子也受到了处分:面壁三年。
这已是极重的处罚了,一般弟子犯了错都是一月、三月,最多半年。
进入思过峰面壁七日之后,竟然有人来探望他,大师伯徐正甫,徐若琪之父。
看到徐正甫进来,柱子连忙抱拳施礼,“大师伯。”
“畜生,还不跪下。”同来的马万冲怒道。
柱子一愣,心道自己虽然被罚到思过峰,但应是因与逍遥仙子之事,而自己救了徐若琪,还保全了她的清白,为何要对大师伯行大礼呢?可是见马万冲气愤之极,于是只好跪下。
徐正甫袍袖一抖,生出一股力道将柱子托起。
柱子站在一旁,看看一脸怒气的马万冲,再看看面无表情的徐正甫,不知所措。
“你这畜生,掌门师弟本欲将你逐出师门,若不是大师兄求情,你今日早已不是虹光剑派之人了。”马万冲道。
柱子吃惊的看着徐正甫,心道大师伯一定是念在我救了徐师姐的份上,才为我求情,于是再次屈膝跪倒。
徐正甫手一抬,又一股力道传来,要扶起柱子,可是柱子此次是要诚心拜谢的,所以他一感觉到力道,便运足了力气拼命的跪下去。徐正甫本是重伤在身,竟然没有扶起柱子,让他跪了下去。徐正甫一惊,一阵的咳嗽。
旁边的马万冲自然是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道大师兄虽然受伤,但凭其修为,入门不过几个月的柱子是断然挡不住的,可是柱子居然硬是跪了下来,可见其内法已有了相当的火候。想到这里,马万冲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怒气消了不少。
“多谢大师伯。”柱子磕头道。
徐正甫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柱子,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柱子,你起来吧。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是……”徐正甫说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其实面壁三年未必不是件好事,这三年里你可以想明白许多的事情。”
“是。”柱子听的一头的雾水,不知徐正甫要表达什么。
“听说吴师弟与司马师弟对你青睐有加,司马天师弟在用出那一招之时,还借了你的剑。”徐正甫说到这里,眼中精光闪烁,盯着柱子。
“是。”柱子答应道。
“虹光十字剑法,乃是本派的至高境界。当年先祖曾凭此招伤了四大神兽之一的玄武,而按马师弟的描述,司马天在濒死前用出的一招,不过只发挥出那一招百分之一的威力。”
“啊!”柱子听了大惊,心道只是百分之一的威力便可同时重伤白眉和晓月,若是十成的威力,那是什么样子呀。
“司马天曾是本派百年一遇的奇才,只是太过于执着。为追求那一剑,做出了不少的错事。但是最后能幡然醒悟,并且练成那一招,也算善莫大焉。只是你还年轻,若能及时悬崖勒马,还是前途无量的。”
柱子越听越胡涂,他感觉徐正甫的话前后极不连贯,但听上去都有道理,可是偏偏没个中心意思。柱子又将这几日的事情想了一遍,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难道自己遭受重罚主要不是因为与逍遥仙子之事,而是与徐若琪之事。
徐正甫说完那些话,又无话可说。于是道:“你要好自为之。”说这起身向外走去。
“大师伯。”柱子突然道:“徐师姐可好?”
徐正甫听到徐若琪的名字身子一震,旁边的马万冲则怒道:“畜生,你还有脸问。若琪侄女被你害成这样,如今独自躲在藏剑阁内,谁不也见。”
“马师弟。”徐正甫道,“事已至此,还提她干什么。况且若不是柱子对她做了那事,怎能救了她的性命。这一切都是天意呀。”说着长叹一声,走出了小石屋,背影,有些蹒跚。
看着二人走远,柱子愣在那里。原来是这样,他们都以为我对徐师姐做了那事,可是我明明没有呀。柱子想着就要冲出去,可是刚跨出一步,他又停了下来。
连对自己关爱有加的马师叔都是那样认为的,别人岂能不同?想想当时的情景,换谁也会那样认为。自己与徐若琪无论如何辩白,都是无力。而唯一能证明此事的小英子,当时偏僻不在场。
柱子想着,瘫倒在地……
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黑。柱子正要起身,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黑衣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拿着一长条的包袱,看形状是把剑。
突然那东西见到柱子,发出一股红光,黑衣人惊了一声,连忙松手。
“当啷啷”,一柄漆黑的剑掉落到地,居然是那柄玄铁黑剑,血剑。
那黑衣人后退几步,扯下脸上的面纱,柱子看清楚来人之时大惊,“大师伯?”
徐若甫点点头,指着地上的剑问柱子,“你可识得此物?”
“血剑。”
听到血剑二字,徐正甫瞳孔一阵的收缩,“不错,就是血剑。虽然不我知它为何失去了血光,但是我知此剑邪性太大,用它之人都变的疯狂起来。”
柱子点点头,想起了司马天持此剑时颠狂的样子。
“你曾持此剑在手,有何感觉?”
“没有异状。”柱子道。
徐正甫又是一惊,叹气道:“看来真是天意。不论你是如何做到的,此剑暂时由你保管,切不可交与任何人,包括我。否则后患无穷。”
“是。”柱子点点头。
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只听林强高声道:“柱子师弟,我给你送饭来了。”
徐正甫连忙将黑衫罩上,转身嘱咐柱子道:“记住我说的话。”
“好。”柱子看徐正甫转身要走,连忙道:“大师伯,我与徐师姐真的什么事都没做。”
徐正甫明亮的双眸在柱子脸上扫过,然后道:“这话现在听来,反而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事已至此,真相本身已经不太重要了。”说完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师弟,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林强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问道。
“没有谁,你听错了吧。”柱子将血剑踢到了石床之下道。
三十七 找架打
思过峰,距天权峰不远,每日都是六师兄林强给柱子来送饭。
头几日两人一见面都忍不住流泪。因为在此次大战中,他们的四师兄江默林、五师兄汪小轩不幸战死。每每林强到来见到柱子,两人都会想起与那两位师兄打闹斗嘴的快乐日子,还有是虹光三杰每月比试御剑之时,大家为押谁不押谁,争个脸红脖子粗。可是两位师兄都去了,而且如今每月初八,御剑飞行的比赛也不再进行了。虹光三杰之中的秦弄玉和单相思的李玦,都因为徐若琪的事情心情不佳,而剩下的薛不才作为掌门首徒,肩负着众多的派内杂务。但是每到初八,天权堂的几人做好饭后,便面对着吊桥长吁短叹。
直到过了一两个月,时间才冲淡了大家的伤痛。
此间柱子也问过林强徐若琪、小英子的事情。
林强说徐若琪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小英子据说也比以往更沉默了。柱子听了长叹一声,看来现在真的是有口辩不清了。
柱子在石室内混然不知,可是日子过的很快,不过是几个月,虹光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革。
一天林强对柱子说:“山上最近多了许多人。”
“为什么?”
“司马掌门总结教训,说此次虹光派险遭灭派之祸,便是因为本派弟子太少。而弟子太少的原因,便是因为祖制每堂只能收七名弟子,这样导致了派内人丁不兴。所以为了壮大虹光派,从即日起虹光派撤消各堂只能有七名入室弟子的要求,可广收弟子,并且优先考虑那些本门外室弟子的后人。”
“这样好呀。”柱子道。
“好是好,对别的堂是好事。可咱们堂没有师父,根本没人来咱们堂。原本咱们天权堂有六人,可是四师兄、五师兄走后,你也到了这里,现在别说是组成小阵了,人就只剩下三个。”林强失落道。
“来的是些什么人?”柱子岔开话题。
“虽然司马掌门对新收的弟子审查的特别严,但是新进的弟子们还是很多。因为他们大多是原来下山的本派外室弟子的后人。”
“外室弟子?”柱子奇道。
“就是比如我,长大了回家继承父业了,不能在山上待着了,就必须出室,成为本派的外室弟子。”
“原来是这样。”
“这些**都也是修习过的本派武**术,只是传过数代后,已不及我派正宗,所以他们一听说本派广招弟子了,便涌跃上山。而他们中有好些人原本的武功就不弱,资质甚高。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连江湖上盛名的鑫瑞钱庄,也是由我派外室弟子所创的,现在钱庄的少东家也回山学艺。”
“那怎么了。”
“怎么了?论起辈分他比掌门师叔还高一辈。”林强叫道。
“那掌门师叔岂不多了个师叔?”柱子惊道。
“是呀,现在哪个堂也不敢收他,掌门师叔只好整天陪他喝茶,还要不停的叫他师叔。他才和我一般大。”林强说着笑了起来。
“那他就是我们的师叔祖了?”柱子道。
“那是自然,只是叫着别扭点。不过掌门师叔都叫师叔了,咱们就别说别的了。还有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事?”
“顺风镖局的老板冯无敌,居然也是本判外室弟子的后人。其独子冯不凡也加入了本派,但是辈分居然比咱们小两辈,见面要叫咱们师叔祖的。”林强又笑了起来。
柱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现在这位冯少镖头,整天闹着要回家,因为这里所有人都比他辈分高。你说他要是见了咱们叫师叔祖那位,该叫什么?”
“叫,直接叫祖宗吧。”
“哈哈哈”两**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声,好久没有听到了。
又过了几天,林强来时皱着眉头。
“林师兄,怎么了?”柱子问道。
“一件高兴事,一件不高兴的事,你先听哪件?”林强道。
“先听高兴的。”柱子道。
“冯少镖头祖上是咱们天权堂的弟子,把他分到咱们堂了,咱们多了个徒孙。”
“哈哈,那不高兴的事是什么?”
“鑫瑞钱庄的那位少庄主祖上也是咱们堂的,咱们同时多了一位师叔祖。”林强皱眉道,“每天见了他还要行礼。”
“啊!那咱们徒孙见了咱们师叔祖叫什么?”
“他们见面称兄弟,他们一块长大的。还同时拜过一个师傅学习剑术。”
“呀!有点乱。”
柱子除了每天和给他送饭的林强说说话,几乎不说话。因为按照派中的派规,面壁思过之人是不能轻易探望了。于是在闲暇的时候,柱子便拿出独眼吴尘飞留给他的内法心法练习。
马万冲是个爱护弟子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好的老师。他虽然对柱子特别的看重,但似乎柱子的成就多是靠自身的天赋禀异,而非他的教导。在练习几个月后吴尘飞的心法后,柱子对原来弄不明白的事情不但都搞明白了,还又精进了许多。于是柱子大喜,忙按所记录的不停的练了下去。
又过了几天,林强又带来了几个消息。
“柱子师弟,咱们堂从此不用做饭了。”林强说着竟有些怀念。
“为什么?”柱子问道。
“山上人太多了,咱们堂做不过来了。掌门师叔另安排了一帮人专职做饭。”
“那好呀,师兄们可以勤习武功了。”
“好什么好呀,人家别的堂有师父教,咱们堂只是马师叔偶尔来教一下,自你面壁后,他来的更少了。现在别的堂的武功早超过咱们堂许多了,三年之后的中阵选拔大赛,估计咱们堂是一个也选不上了。”
“三年之后吗?”
“不到三年了,两年多。还有师弟,以后就不是我来给你送饭了。”
“换谁了?”
“咱们山上辈分最小的那个,冯徒孙。”
冯不凡是个心气很高的人,而且生性好斗。而到了天权堂后,他居然先向几位师叔祖挑战,可偏偏这个堂的武功是全派最差的,就连大师叔祖杜大宝也只能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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