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天堂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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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天堂的钥匙-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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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圃说好啊,在跟他的合作中我们要注意两点,第一,我们先就动迁方面跟他做一次合作,以后的后续合同等动迁完成后再考虑,这也可以给我们的资金紧张做一下缓冲;第二,在合作中,我们该独立的部分还是要独立完成的,他那边也是这样,我们两方是既独立又合作的,保持各自的独立性,减少一些没有必要的纠纷和麻烦,也省得伤了彼此的和气。

    楚荆说那我就请我们法务部的人过来研究一下合作事宜。

    方圃说大概就是这样吧,具体事情你跟他们商量一下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一下。

    楚荆一听这话,赶紧站了起来,说了声大哥也要注意身体呀。

    方圃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可能很多事情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想想是一套,可是要真的做起来又是另外的一套,世事无常啊,但愿能够跟他合作愉快。

    楚荆说是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份资料就走开了。

    他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被方圃叫了回来,方圃说据说赵君堂不是有一个做医疗器械的朋友吗?

    楚荆回过头来说,是呀,那个人在g州,据说还做得不错,上次竞标丝网的时候他也来了。

    方圃点了点头。

    楚荆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昨天到我们公司来的那两个人就是在那次碰见的,他们就坐在赵君堂和那个g州人的后面,他们一开始还不住地议论着什么,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人就溜掉了。

    方圃的嘴角掠过一丝不屑和讥讽,我就说嘛,看来这两个人是想两边通吃呀,一开始为那边办事,事情没有办好,就又跑到我们这里来买好了,这种人不见也罢,对于我们是没有什么价值的。赵君堂在上海都混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喂饱他们,别说我们刚来了,他们又能够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好处!他们的胃口要么太大,要么肚子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货好出。

    楚荆说大哥说得对,我一看到这两个人就觉得不舒服,看来第六感觉真的很灵验的。他们跟我们绝对不是一类人。

    方圃说商场上不讲究类别,只讲究利益,有共同利益大家就可以一起做事,但是要做朋友的话,是要讲究类别的,看看这个人的朋友,也就摸清了这个人的斤两。

    楚荆点了点头,说大哥说得有道理,我先去找法务部的人了。

    方圃说你去吧,告诉他们眼睛擦亮一点,别在合同上载了跟斗。

    楚荆说我会嘱咐他们的。

    楚荆刚想走,方圃又叫住了他,我跟你讲,假如那两个人要来电话的话要注意说话的口气,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能够得罪小人,历史上很多的大事往往不是功臣名将铸就的,而是小人——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的一喜一怒促成的,太监都可以把皇帝灭掉,最卑贱的灭掉了最尊贵的,别说其他人了,切记,切记。

    楚荆想了一想,说我明白了,大哥放心好了,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劳了。

    方圃说我知道的,你先去吧。

    楚荆走了,方圃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他一张一张地翻过去,是一张张发黄的老照片,照片的旁边都用黑色的钢笔写的娟秀的小楷。他的手在一张发黄的照片处停了下来,那是一张小学时候的毕业照,他直直地盯着里面的一个穿花布衬衫的一个小姑娘,她就是芷楠。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温情的笑容,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儿时的小调,继而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就落在芷楠的花衬衫上,他赶紧抓起旁边的纸巾,一点点地擦拭着,像是擦拭一件经年的美玉。

    擦着擦着,他忽然停下来,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在联系人一栏中找到了芷楠的名字,然后,时间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他的手有点颤抖,他知道只要轻轻一点,那边就会传来轻柔的声音,可是他的手却一直没有勇气点那么一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习惯性地喂了一声,对方说方圃,是我——玉阶呀。

    方圃说玉阶?没有想到是你啊!

    玉阶说你这个人啊,竟然不声不响地跟我们玩起了失踪,让我们这些老同学都担心死了。

    方圃说对不住朋友了。

    玉阶说过来一起喝酒吧。

    方圃说你现在在哪里呀?

    玉阶说就在sh市。

    方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说你——你什么时候到的?

    玉阶说昨天刚到,来的时候问你家里人要了你的手机号码,这不就给你打电话了。

    方圃说哦,打算呆几天?

    玉阶说办完事情就走人,正好跟一个客户谈谈生意。

    方圃说你一直在做生意?了不起呀!

    玉阶呵呵地笑着说跟你比可是差远了。对了,芷楠不是在sh吗?让她一起来吃个饭吧。

    方圃说好啊,我等会儿就通知她。

    玉阶说你们——多好的一对呀!

    方圃说别乱讲,人家现在都有孩子了,别有的没的胡说了。

    玉阶笑了,说我知道了,见了面再聊吧。

    挂断电话,方圃长长地吁了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拨通了芷楠的电话。

    芷楠一听是玉阶来了,开始是很兴奋的,她几乎尖叫起来,说真的,他来了,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呀。他以前可喜欢捉弄人了,老师都拿他没有办法。

    方圃说他还有这本事?芷楠说你没有跟他在一个班级里,你不知道,他都能够把英语老师给气哭。

    方圃听到这里哈哈地大笑起来,芷楠说当心,别让他把你给气得哇哇叫哦。

    方圃说你以为我的肚量就这么小啊?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把谁给气得哇哇叫呢?

    芷楠说晚上到哪里吃饭?定下来了吗?

    方圃说就去吃一下sh市的本帮菜吧。芷楠说好啊。

    晚上,他们三个人在靠近南j路的一家不起眼的饭店里坐了下来,按照方圃的话说大饭店的菜千篇一律,都是一个味道,走到哪里都一样,要吃本帮菜的话那就得穿街走巷,找犄角旮旯,或许更能够吃到特色菜。

    芷楠不住地点头。

    玉阶说我初来乍到的,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是你们说了算吧。你们二字一出,方圃跟芷楠的心头都感到一阵暖意。

    方圃说到sh市来谈什么生意呢?

    玉阶说还谈什么生意呢?瞎混混呗。我这样的人还适合做什么生意呢?

    方圃说我们都没有黑你,你自己倒先把自己给黑了。

    玉阶说你倒是块做生意的料,二十年了连个影子让人也看不见,去哪儿吃独食去了?

    方圃说好在芷楠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说你最喜欢捉弄人了,现在刚一见面就捉弄起我来了。

    玉阶笑了说芷楠说的就全对吗?你可不能只听她的。说着,看了一眼芷楠,说芷楠你说是不是?

    芷楠说要不说了你们男人真让人信不过,说真话吧,很快就被人给出卖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呀?只听你们俩说得了。

    玉阶说得了吧,以前你们俩谈恋爱的时候,可是不会给其他人机会的。

    芷楠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方圃觉得脸上也很过意不去。玉阶也觉得这话说得有失分寸了,不住地摇了摇头,说芷楠啊,你们别往心里去呀,我这张嘴一张开就没有把门的了,说多了你们多担待呀。

    芷楠说你呀,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么个脾气,你忘记上学的时候都把英语老师给气得直哭,谁也拿你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芷楠脸上的红云慢慢都褪去了。她给玉阶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说多吃点菜堵堵嘴巴,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了。

    玉阶哦哦地点着头,接住了芷楠夹过来的菜。方圃在一边看着,不住地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三个人又一起谈起了读书时候的事情,这个老师,那个老师的,絮叨了一遍。

    玉阶说教咱们的那些上了点年纪的老师活着的几乎没有了。

    芷楠感慨地说这才二三十年的时间啊!你看人家上海,女人的寿命平均都八十岁以上了,男的也快到八十岁了,咱们农村的人就是不知道好好保养自己,按说吃得相对也干净,空气也好,可是寿命就是活不过人家城里人。

    玉阶说咱们农村人累呀,哪一个年轻的时候累得没有伤?到老了,一有点小毛病,身体就吃不消了,也就一起算账了。

    方圃说农村的养生观念实在是太差了。

    玉阶说还有什么养生观念?以前那都穷得吃不饱饭,现在条件好了,大鱼大肉地吃个没有节制,多好的胃口也受不了胡吃海塞地折腾呀。

    芷楠说也是,就凭着自己的嘴巴来,香的酥的就是好吃的,不知道里面都是添加剂,哪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身体不是加工厂,只有有机的好的东西身体才能够吸收,化学的东西身体就吸收不了,日积月累就都堆积在身体里,肿瘤啊,癌症什么的都来了,不早死才怪呢?

    玉阶说芷楠说得很对,咱们村里的人一到查出得了癌症什么的,子女们就赶紧买来烧鸡烤鸭什么的,赶紧给老人吃,吃一口,少一口了,别看平时不给买,人快死了的时候,孝顺也来了,要是早一点给老人吃点有营养的东西,他们的身体也不至于到七十多岁就出毛病。现在咱们村里过八十岁的只有一两个,过了这个岁数的人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胆的,还不知道哪一天就见阎王去了。

    玉阶说到这里,三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方圃拿起酒瓶,说来再喝杯黄酒吧。玉阶说不喝了,黄酒一点儿度数都没有,喝了没有味道,哪里比得上咱们那里的酒劲足,怪不得南方的男人都一股娘们气呢。

    方圃说别乱说呀,芷楠的老公就是南方人。

    芷楠说说了也没有关系,本来就是嘛,我看了他也是一包气。

    玉阶说芷楠啊,我不是说你了,你说你们那个时候的事情,哪个不知道?哪个不看好?怎么你就……

    玉阶的话还没有说完,方圃伸出那根好腿就给了玉阶一跤,玉阶的话戛然而止。

    芷楠苦笑着,什么也说不出来。玉阶看看方圃,又看看芷楠,不住地摇头。

    方圃说大家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谁跟谁也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是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庆幸的是,我跟芷楠还能够再见面,这也说明我们的缘分没有尽,我们还是好朋友,而且是最要好的朋友,对吧芷楠?

    芷楠点了点头,说对的,我们还是好朋友。说着说着,芷楠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方圃推了一下玉阶,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坏了,看来老酒喝得太多了。

    玉阶说那我就不说了,芷楠多多担待啊。

    芷楠说谁跟谁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就像方圃说的这是命,大家从一出生就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玉阶问现在老公做什么?

    芷楠说无业流民,瞎混混罢了。

    玉阶说不会吧。

    方圃说现在正在跟我们合作,是做生意的,而且是老江湖了。

    玉阶说呦,不错啊,芷楠的眼睛还是很亮的。

    芷楠说别瞎说了,生活就是这样吧,简简单单,快快乐乐,什么也别想得太复杂了,复杂两个字一看就让人不舒服,本来好的事情一旦复杂起来也就不好了。

    玉阶说是呀。

    方圃说你老婆换过吗?

    玉阶嘿嘿地笑了说还换呢?咱们乡下人哪里能够跟城里人比,一有个不开心就折腾着离婚,咱们农村的婚姻还是老样子,只是现在的年轻人也跟城里人学坏了,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不像话。

    方圃说观念不同了,随他们去吧。

    芷楠说看不惯的事情多着呢。都说十几岁的孩子才会叛逆,我们家女儿刚刚会跑的时候就叛逆得很厉害,所以你们看婴幼儿都有叛逆期了,以前咱们这一代人哪里有什么叛逆期呀?

    方圃说还叛逆呢?说话稍有不周,大人的巴掌就到了,打得我们都向内转了。

    玉阶一听说可不是,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芷楠说看看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个时代相比真的是造反了。

    玉阶说都是这些手机呀,电脑什么的教坏了孩子。

    方圃摇了摇头说,也未必吧,怎么还有好的呢?还是看大人的教育了。好孩子毕竟还是占多数,有主见,叛逆性并不代表那个孩子就很差。

    芷楠说是呀,现在的孩子接受的信息比我们那个时代多多了,对什么事情,他们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识,这样还是一件好事情呢。哪里像我们那个时候,家长和老师怎么说我们就怎么相信了,结果没有了自己的判断力,从这一点上看来,一代还是比一代强的。

    方圃和玉阶也不住点头。

    芷楠说你儿子也不小了吧?

    玉阶说都上初中了,个头都跟我一般高了。

    芷楠说现在的孩子营养上都不缺,个子长得就是高。

    玉阶转身看着方圃说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大事了,兜里又不是没有钱,长得又一脸正气,多少女人愿意跟着你呀?赶紧成个家,省得我们惦记着你呢?

    方圃呵呵地笑着说你以为找老婆跟去菜场买菜那么容易呀?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稍有不慎,就会害人害己,耽搁了一辈子。

    玉阶说也是,不过你总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很难碰到合适的,考虑太多了也不好,是吧芷楠?

    芷楠蓦然地点头说是呀,确实如此,太理性了就没有婚姻了,结婚都是因为女人昏了头。

    玉阶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怎么这么说呢?

    芷楠说婚姻的婚字不就是一个女字,一个黄昏的昏字吗,可不是女人昏了头才有婚姻的。两个男人听懂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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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丝网丝断,魂不断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李忱《吊白居易》

    第二天,天气格外地好,市区的天空罕见地出现了几朵白云,像是漂浮在水上的水银一般,在浩渺的苍穹荡来荡去。

    丝网大厦后面的小花园里聚集了很多人,警车和救护车都开来了。松抱槐树下的椅子上瘫坐着面容慈祥的老社长,他的眼睛微闭着,似乎留有一丝残存的微笑。身边是一摞发黄的报纸,有一张还在他的手里被紧紧地捏着。老花眼镜斜挎在鼻梁上。

    人们把手指放在他的人中处,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医护人员赶紧把他抬上担架,据说当时他的身体还有一丝暖意。

    这是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老社长是被清晨的一个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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