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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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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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手重新坐下,抬头却瞥见他那一头湿发,还有那格外显眼的腰肢。等等,怎么与刚才自己瞧见那窈窕……。啊!自己方才为何要用‘窈窕’二字,再定睛看了一眼那位的腰身,还真是与白日差上不少。

哦,对了,他白天的时候是束着腰带的,任谁来回绕了好几圈都不能再‘窈窕’了。此时却只是套了件单衣,h娘又坐在光线较暗之处,而自己眼前所见便已是道明一切。

怔怔的言道:“你,你居然也是个女子!”

对面相望的两人皆是一脸震惊之色,片刻后那位才微颤着声音问道:“你又是如何……如何得知的?”

只见对面的小兄弟慢慢指向自己所提的灯笼,也随之将目光一路往下落在手中的灯笼之上。“是烛火之光将文姐姐你的身型暴露无遗,分明一窈窕女子之身,还有就是……。”

说着已将自己的腰带解了下来:“小女与姐姐一样都是女儿身,只为避祸才改换男儿装的。想必文姐姐也定难言之隐,我们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若是不然又怎会在旁人都安寝后才敢打水洗漱。”

片刻后两人并肩而坐,虽只是隐晦地提及自己冒用身份牌女扮男装一事,但却将真实名讳直言相告与h娘。

“姐姐的名字真好听,文丽君。我虽不知姐姐原本是何等人家出身,既然你的身份牌上所书是举人家的公子,而且也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直身着短打却是说不过去。”

顿了顿侧头问道:“不知姐姐可曾在书院中攻读过诗书?”

“我哪有攻读过诗书,只勉强不算是个睁眼瞎罢了。”说着摊开双手在h娘面前道:“这些年只一心习武,隐居山林靠打猎过活,几年下来凑足了银两才到京城。本以为只要在京畿上了马车就能直接入京,哪里知道要想进入内城却不是这般容易的!”

听闻对方也与自己一般隐忍数年之久,便可想而知她心中所图必定不小,最后那句中又提到内城,却更是触动了h娘的心思。“怎么姐姐也是要往内城去?”

这一句刚出口,就见文丽君已是起身快行几步,探头往外头巡视了一番,才回到屋里坐定:“原本我还没察觉出不同来,不过今日我们在寻住所经过内城门时,我就已是留意到守备驻军很不一般,所以想要进去只怕得行正道才妥。”

接下来连着两天里,两人便开始一同起早出去寻住所。其实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观察何等样人进出内城门时最多、最便利、最不引人注意。虽是暗中进行,但两人也不敢在同一个城门处多留片刻,可谓是小心非常。

三日后,大师兄程仲文从太医院回来时,却意外带来个天大的好消息。两人才一听得师兄讲到,他在这外城中寻到了有一处价格异常低廉的小杂院,皆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只是那小院是太医院下属的天都惠民局所有,原本是储备生药之用的,现在却弃用好些个年头了。刚巧昨天遇上我初入太医院时的同僚,如今他在天都惠民局中专管一方,听我说有一同进京的师弟,便有意说了与我知道。”

说着由怀中舀出一纸文书来,给两人传看,又接着道:“要价便宜的也着实令人咂舌,每月只需一两银子。”

“那敢情好,我同师弟两间屋子不过二两整,比起住客栈来便宜何止一点半点。”

正要接过师兄手中文书,就听得大师兄笑着纠正道:“是两间统共一两纹银罢了,就是比起我那间在内城的官舍也不多。”

☆、第二十一章曙光显(下)

“若是真的,那岂不是一间才需半两银子?”陆子奇再难掩饰满眼惊喜,细细将手中文书来回读了三遍,才交还师兄手中:“还真是老天开眼,都是托了大师兄的福师弟才能有个安身之所。(。,):。”

h娘也同样欣喜的接口道:“陆师兄说的在理,但不知可还有旁的费用要交,若是不然在这外城之中又岂会有如此便宜?”

听闻此言,一旁的陆子奇已是笑着摆了摆手拦道:“想来小师弟你也精于帐目一事,却不知道原来这租借屋舍已是大头,即使另行结算旁的花费,按常理一般又怎么能超出许多去,大师兄你说可对?”

那旁的程仲文浅啜了一口粗茶,笑着颔首道:“陆师弟说的全对,不过你们都猜错了,借租那里并不需再多缴银两,而是另有缘故。”一听师兄此话两人更是费解,如今能找到这等低廉的所在便是最好的,还有何种难处不能克服的。

见师弟们同样疑惑的望向过来,才不紧不慢接着道:“不过对于咱们几个常年同生药打交道的而言,却不是问题。只因那小杂院虽已弃用多时,但因临近四周的几个大院,不是惠民局的生药库舍,就是用来分拣药材的所在,因而租住其间却是难免……。”

“原来师兄是担心那药味熏着咱们?还在尚汝城时,我同小师弟俩每日的功课哪一样是离得了这药味,就是小师弟盘点库房也是每日必须做的,比起师傅来她倒是更为紧张些。”

这边的h娘忙笑着点头补了一句问道:“大师兄,那地方,还能再加一个人住吗?”见两位师兄都有些愣神,才摆手忙道:“不用另要一间,与我同屋便好。”

对面的陆子奇愣了半刻,一个激灵:“你,你,莫不是一直着男装,却忘了自己可是个……。”

见他就要将师弟的身份脱口而出,程仲文忙一抢过话头言道:“陆师弟慎言。还是先听听小师弟如何说,想来一向最为小心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到底是大师兄,虽没相处许多时日却对自己如此信任,已是难得的很。颇为慎重的清了清嗓子,示意两人凑近些,才低声告诉道:“其实,我隔壁房中的那位文二哥,与小弟我一样却是位‘女公子’,所以我想……。(。)”

惊得两人都不由朝那位‘高手’所居方向望去。对面的陆师兄更是差点忘了要小声些,已是提高三分问道:“师弟,刚才你说什?”也知自己失态,赶紧重新调整声量道:“女公子?”。

见过两位师兄异常震惊之色,哪里还敢有所隐瞒,颇为歉意的颔首言道:“师弟我,也是偶尔发觉的,不过比起师兄们来早了三天而已。这几日相处下来也多少知道些她家中境遇,虽说不好往深里多问一二,想来能逼得良家之女惟有以男装示人,这其中缘由定然不同寻常,而且与小弟我也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才想要帮她一帮的。”

诸|师弟的身世,陆子奇便是那年的当事人,没有比他更为清楚事情始末的,抬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师弟一眼。程仲文却是隔了一层,是在此次回家时才听双亲说起的,即便如此也可想而知一个才几岁的孩童经历过这般残忍之事又是何等感受!

再想到那位‘女公子’虽是身手不凡,终究还是一名出门在外的女子而已,又是位能拔刀相助的正义之辈。往后自己也不能时常来城外看顾两位师弟,若是能有这么个‘高手’一起居住,大家好歹也更为安妥些。

思量片刻后,便开口答应下来:“不过对外你们三人便称同门即可,也免得旁人多加猜疑才好,毕竟那处屋舍是下属太医院所有,倘若让外头知道了,反倒连累了那为好心的师兄却是不妥的。”

听师兄应下此事,h娘已是欣喜的保证到,一定不敢往外显露半点不妥来。再看对面的陆师兄更是一脸欢喜异常的问起:“有个高手在一个院里,往后咱们就是夜不闭户都成,就不知能不能也让她教上咱们两手功夫?”

这一说到把h娘点醒了,也对,自己此行便是先要早些与兄长联系上,而后就是要查明当年的真相。多了可不敢想,毕竟自己都已是过了十岁了,人家那可是打小就练下的功夫。如若能有那位的一成功力,指不定就能在危急之时顶上大用的。

眼见小师弟也是连连点头,看来对陆师弟的提议颇为赞同的样子,程仲文再多叮嘱一句:“也知道你们两个都是有分寸的,只为强身健体,在危难时刻有些自保之力也是好的,只是不要吓着同在一个院住的那对母女便好。”

在一个院同住的母女?原来正是那位好心的医官家中女眷,也因不放心将家中寡母幼妹留在乡间,便索性把家中田产租借与人,领着她们一同上京来了。

直到后来,大家住久了才得知其中一二。原来孤儿寡母的日子就不好过,不说旁的,就是自己族里那些个早已盯上他们家田产、房舍的就不在少数。

而这家大儿又一往京城就是三年余,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便有那胆大的挑唆了族中的长辈,一哄而上将他们家田产分去了大半,若不是怕担上逼死亲人的罪名来,指不定还真能一亩不留!

三年后,等那位在太医院有了官职回家省亲才得知全部始末。一怒之下便直接找上了族长,聚齐了众人往祠堂将那些个抢夺田产的族人好好的审了一回。

最终田产是全都讨要回来了,可他的心也凉了。一想到自己回京任职期间可能发生的种种,又怎能安心独留她们在此地。所以,便将一众田产以半价租借给了那两户曾出手相助给母女俩的邻家。自己则是秉明了族中长辈领着全家一同入京了。

有过这段不堪的经历后,那位对家中女眷更是小心非常。此次一听才回京复职的程仲文要为同门寻住所,本还未及多思虑,但而后转念一想,却是有些心动。

本来那小杂院就位于城西最是偏僻之地,莫说夜里就是白天也无由人在外走动。本来这偌大繁华的京城帝都就不应这般静得出奇,偶尔有些人声才更似居住在城镇才对。就因如此,那些巡街的差人也都不怎么爱在那片多走动的。

如今院子里唯一能抵挡一二的,便只有那条养在院中的大黄狗。而这程仲文不但医术了得,人品也是极好的,想来他能带着上京来的同门也定是不能差去哪里。

结果,才得以让h娘他们一行有了好住所,而此刻立在他们几人面前那扇颇为沧桑的黑漆大门,便已然是那小杂院之外了。

“这地方还真够偏僻的,静得很,连个叫卖的小贩未见一个?”h娘边说着,边又探头朝巷子后面望去,大白天的就这般安静,那到了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想来也是这个原因,鲁兄才会与我说起此处的,毕竟就他们母女二人又如何让家人安心!”

而此时院子里的大黄狗已是嗅到了陌生人的气味,一阵?锵有力的狂吠声着实把外面的几人镇在当场。还真是吓得人挪不动步,要不是看清那位出门相迎的大哥将那条大狗牵的老远去,任谁都不敢再往里跨入一步的。

说是小杂院,进到里面才知道很是不小。并不似普通民家的四合小院,而是整齐一排的四五间屋子,只在南倒房的位置建有一处原本用来熬煮汤药的小厨房。

再去后院一瞧,就明显是为晾晒药材所用,比起一般住家来足足大上两倍余,而在本该建东西厢房的地方也各有一个颇为结实的草木棚子,应当也是以前留下用来阴干草药的。最是让h娘满意的便是前院的那口深井,有它在,往后取用水源就便利许多。

就在h娘一行整理屋舍时,那边厢母子们也说道起同僚带来的几个师兄弟。“娘,您看他们住着还成吗?”

“我本还担心有外头的青年男子住在同个院子里,纵是你同僚的师弟,可你妹妹毕竟还没出阁总是有些顾虑的。如今看来都是些面善的好孩子,行事说话都守规矩的很。还听说那文公子本会些防身之术,那就更是妥贴了,往后咱们住在这院子里也就更安心了。”

随后的日子也都在平静中度过,本来鲁氏母女俩就挨着最东头的那间中住着,而h娘他们也很是乖巧的将正中的两大间空了出来,而是选了最为偏西头的那两间分别住下。

虽是两边不在一处吃饭,但h娘还是每日都会帮鲁家母亲做些厨房的活计;而打水扫院子一事就直接由‘文师兄’给接管了;最是忙碌的就算准备迎考的陆子奇了。

或许是备受银钱日益减少的威胁,也不知从何日起他到是于三条街外的一家药材行商量好了,代为处理药材。

“其实说白了就是帮着将药铺省点事,我们来做比起请个不熟练的小伙计可强了许多不是。”而此时h娘耳中虽是听着陆师兄说话,可心中却联想起了昨日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来。

☆、第二十二章兼运送

如今大呈朝中虽也可算得上水系丰沛,只是没有一条能直通各地的大运河而已,但途径都城的水道也有不下三条之多。():。h娘两人这些天下来,在城门处也未有丝毫进展。于是,便开始辗转别处寻找能尽快入内城方法。

偶然间,发现了好些由水系运达都城的货物都要在外城中暂时寄放,再由各内城中的商家自来取回,或是由内城的车马行代为运入。

适夜,便与同屋的文丽君商量了起来。舀出往日两人记录下那么来往车马的记录,h娘已是用笔勾了几条,抬头道:“文姐姐你看,那些能进车内城的车马只有三成是车马行的,而其余大半都是由城的商号自己来取,所以我们要寻得便是那些由内城出来的车马。”

旁边的文丽君却未显半点喜色,而是满脸不解投来疑惑的目光:“那都是商家自己的马车,我们又怎么有机可乘,搭车进城?诸|,你不是糊涂了吧?”

“非也。”说着转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学者那些老学究般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回来重新落座后,指着隔壁方向言道:“文姐姐想来是忘了,刚才我家师兄说到自明日起便要帮着药铺处理药材,说白了也就是一些切片、研磨的粗差事,可却是极吃功夫的。”

“这与咱们能入城有何关系?”

摆了摆手,h娘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杵交到她手中,严肃异常的言道:“所以,往后一段日子里就都得学着像那么回事才妥,如若不然指不定就难在短期内进得城去。”

说到此处,又压低了三分音量,接着告诉道:“你想那内城中那些商家中可是有不少药铺,就是太医院也定是要打这外城往里面运生药的。太医院可不敢惊动,我们只要寻个在内外城中都有字号的药铺就成。”

听闻她这一说,旁边的文丽君更是疑惑道:“难道你想要躲在药材中混入内城?那可不成,我们不是也前后瞧见过有这样行事都让官府的衙役都带……。”

h娘已是笑着出言拦道:“哪个说要硬闯的,以我诸小七的心思过城门自然是要行正途,哪有比光明正大入城之举更为妥当的。姐姐你可还记得咱们在京畿时住一晚客栈要多少银两,而那隆新客栈又要价几何?可想而知这内城中的价格会更高些不是。既然住店会层层递进着涨,那么你说这药铺中小伙计的工钱又该……?”

“当然是跟着水涨船高了。”未曾迟疑片刻,旁边的文丽君已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就是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怔怔的望了过来:“妹妹是想要学你陆师兄的样,也去帮着那些在内外城中都有字号的药铺处理药材?”

“还外带低价送入内城。”说着扬起笑容看向对方。

“可咱们有没车马,要怎么送?”

只见,h娘笑意更浓,比了个手势直言道:“刚才吃晚饭时,你不是问起我午后去了哪里。现在告诉你,就是去了后面的废弃院落中将那无主的平板手推车寻到了,明日一早咱俩推回来,稍稍修整一番便也算得工具齐备了。”

听着确实在理,可一想到要修正板车,文丽君却是没有半点头绪,转而问向h娘道“难不成,妹妹你还会那木匠活计?”

“这个我不会,不过我家陆师兄倒是能顶用,想当年师傅家药铺生意还没起色时,哪有多余的闲钱置办好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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