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玉在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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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玉在傍-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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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瞧见那个能看见‘脏东西’的小大夫,原本就是有耳痕的。听说就是小时候家里从游方的道士手中求了个法子,让带上特制的耳环镇住那双阴阳眼的。”那不知是哪个丫鬟起头念叨了这么一句,顿时才四散开来的人群,又重新聚拢到了一处。

此时已转出月洞门的小丫鬟闻声,已是翘起了嘴角暗赞道,自家小姐所料还真是不错,不过才接着安排了第二波,已是能将府中众人将目光都聚集了起来。若是明后日又出了第次这等怪异的事,又会是怎样的情形?

因为这小丫鬟虽说此刻还不能全然获悉,接着还会有哪样的事件发生,可分明由自家主子口中得知,应该就在近日便会有另一桩惊魂之事出现在伯爵府内。

当然旁人是无从知晓这一切的,不过才隔了一日,这府里却是怪事又起,自然引得众人关注。二房夫妻俩是直道,那位对府中产业虎视眈眈的三长老行事过于急躁,居然连着天在府中闹出如此动静来。而那被错扣上此项的三长老,也是早起听得人来报,莫名疑惑起来。

这究竟是哪个,想要借着自己前日才在后院闹腾出的动静,对付起正院里那两位新来的大夫来了?又或许是向借此一并将原本在正院里住着的那位给除去!

一想到那位长房长孙,自己当年就曾使过暗招的,不过也只是对其饮食中做了手脚,再加之买通了药铺伙计给换去几味药罢了。而这次却是不同,紧接着后院才出了那档子事,就连轴就在正院中消法起来,居然还敢进到屋中下狠手,便想要直接夺命啊!

☆、第九十四章适合之选

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不禁喃喃自道:“不过好在寻错了方向,却是让那两位新来的大夫遭了无妄之灾。”

如今这时节在三长老眼中,那东厢房中的诸葛皓却是不能有事。而是要在自己顺利除去后院以及二房这头后,才要摆出几分仁慈长辈之色,规劝其好生出京离府才是上策。

毕竟已个才半条命的废人罢了,何不这般斤斤计较。到时候就算再添上一二与他,也花销不了许多,反倒是落入族人眼中却是了不得的善举,自己又何乐而为哪!

已将昨晚正院遭袭之事看作二房所为后,这边的三长老却真是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眼下虽说还有老太太在府中镇着,可也早已不比往昔了。

二房之所以没搬往正院去,一是为了得那孝子之名;再来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眼看着他三年任期将满,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再更进一步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自打那年让二房异军突起,抢得先机承袭爵位后,这位是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对其也是格外的留心,又怎么会不关注他仕途之事。这般一思量,三长老已是断定昨晚那出,定是二房指使的,不为旁的就是为了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之时,又能将伯爵府邸顺利接手过来。

想到此处不禁用力拍向面前的书案之上,自己还真是太过大意了,只一心盘算着将后院那对‘西贝货’赶了出去,却不想又漏算了隔壁二房那头。

“来人,与我准备车马。”

这头三长老已是亡羊补牢,即刻行事起来,而另一边才刚从老太太院子里转回正院中的玥娘,也已马不停蹄的直奔东厢房中去。

“怎么样,可是都安顿好了?”一进到内室中。就被躺在榻上装病的诸葛皓问起今早之事来。

挨着兄长,两人齐齐在桌边坐定后,玥娘才笑着告诉道:“一切都照原先预想那般进行着,就是没料到好容易才寻了个借口将文师兄送进府来,这会儿又得再度送往别处了。”

“这也都是为了,能让你早日恢复我们诸葛府嫡小姐的身份必行的一步。如今就等着三长老那头再有所行动中,应当就能确定我们府里还有多少细作了。”《小说下载|WRsHu。CoM》

旁边的玥娘也附和着直点头附和起来:“还真是小看了人的贪婪之心,居然会为了爵位、家产。便能如此卑劣的在暗地里下黑手。算计至亲家人。要不是咱们此次先从外开始围捕,还真是无从知晓这些,原来那个一直在背后暗害哥哥,派遣爪牙陆续进府之人,竟然会是这位叔祖父!”

原来数日前将三处别院、山庄给一股脑收了回来,转而又得了皇甫靖那位堂叔父的援手。若想从这些人口中套出那幕后之人的实情来,还真没这般简单。

但当全然知晓真相还,大家都还未能缓过神来。一直在暗中算计自家的,居然就是同出一脉的叔祖父。虽说以前也曾有听说过,至亲兄弟为争产最后反目成仇的。可一旦真要落在自己身上,却不能如往常般果断行事的。

随后又听得老太太给大家说道起,前些年在京中也曾出过一般之事,朝廷最终又是如何行事的,兄妹俩便重新制定了回府后的计划。既要稳妥将府中诸多细作挑拣出来。却又不能因而传出亲戚失和之说来,还要寻个借口最后好让这位三长老自己乖乖离了京城去。

接下来的三天却是异常的平静,无论是隔壁二房那院儿;还是动用非常手段在后院里制造了,伯爵府中的头一桩惊魂事件的三长老;亦或者着仍躲在后罩楼上,三日不曾下得楼来的小姐主仆俩。

惟有出异样的反倒是正院东厢房中的大公子,据说自从送了西厢房那新来的大夫后,大公子就更是加重了病症,身子骨也比起原先那会儿愈发虚弱了。

眼见就要中秋节庆了,可这府中的长孙却又一次病重,自然是人人不敢面露喜色。原本想借此与老太太说到自家大儿亲事的二太太,也在听闻这一消息后,暂歇了心思,反倒是每日更为殷勤的过府来,陪着老太太聊天吃茶、花园散闷。

其实也只有她自家知道是为得哪桩!一切都太过平静了,连着两天使出那等凌厉的手段,却未见后续便戛然而止了,岂不是更让人揪心不已。

隔壁的二老爷也不曾料到,居然说停就给停了,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于是,就有了隔天起,二太太每日过府来往老太太院里,一待便足有二个时辰之事。

而这些天已是在后院里,慌慌不得终日的母女俩更是煎熬万分。假小姐尚能避在内室中不露面,可身为奶娘的梁嬷嬷却是一日都躲不过。几天来,她也是除了那位二门上的管事妈妈外,再没敢让人瞧见如今的模样。

毕竟那夜在后院折损的那颗碗口粗的大树,再加之小丫鬟所见重物坠落之声,分明就是暗喻了在狱中双双吊了脖子的小姑子夫妻俩。紧跟着又是西厢房里那一出,自己虽是不敢前去一探,可听得回来报信的丫鬟、婆子们讲述后,更是牵动了心底最深处的那根铉。

所有的一切都刚好验证了自己所想,定是他姑姑死不瞑目,回来寻仇了!且按他们过世那日算起,这灵柩本该要停上三日余的,而府里连着出事的那两天,恰巧又印证了这三日一说。

而他们的头七那天居然就是中秋之时,莫说自己在府里是万万不能操办的,就算真有地方可以给他姑姑做七,她也是不敢前往的。说到底,他们夫妻俩之死与自己可是关系密切,要不是当日为了保住自家母女俩的前程,才义无反顾的将他们一家推入了险地。

如今虽是还惊恐万分,却没有一丝后悔。只想着那对冤魂连着两次,不是只弄出点声惊着了个小丫鬟,就是走迷了屋舍‘掐’错了人,应该也没多大能耐。

不过该防的还是得防上一手才是,便让人特意请了二门上的袁妈妈来。给了足有百两纹银,为的只是能去得道高僧处的辟邪之物,以防鬼魅惊扰之用。

而这位管事妈妈也正为银钱之事犯愁,无端得了那位的银两,哪有不欢喜的。爽利的应和两声后,便兴冲冲的抱着大元宝出府去了。只不过哪里是往寺庙中去求辟邪之物,而是直接去了旁人给介绍的神婆家中。

在那里才花了八两银子求来了驱邪的符咒两张,交到梁嬷嬷手中后,便心安理得的将余下的银两纳入了自家的腰包中。低头算了算,加上前几日二房长随送来的四十两纹银,即便此刻回到老家后,又能多置办上小半顷好田咯!

就在她面露喜色转入花园后,一旁的树荫下步出另一个人影来。看来二太太所料不假,这二门上的管事妈妈,如今正帮着后院的梁嬷嬷出府办差哪!

晚间去了隔壁便将此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而那头二房夫妻俩又哪里会猜不到,这袁妈妈办得什么差事。定是叫前两次的诡异事件吓得不轻,十有**让这位帮着去求了辟邪之物带在身上。

而且二房更是从此点上瞧出了另一桩好事来。要说原本这位妈妈可是三长老安插在府中的,可眼下不思如何帮着东家吓唬后院那个梁嬷嬷,反倒几次出手相助。

难道说这位已与昔日的东家掰了不成,亦或者是还在两头中犹豫不决。总之,这位定是已开始与那三长老有了间隙咯!加之,前次又毫无推辞的收下了自家送去的银子,便更是证明了心中所想,这位也定是看出三长老那头颓势已现的迹象了。

又是三日,即便中秋节当晚那两个冤魂头七之际,伯爵府内再没发生过任何一件惊人之事。众人也都暂且歇了下心思,后院的梁嬷嬷更是对那位管事妈妈感谢再三。旁人不知其中缘故,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定是托袁妈妈请来的符咒起了奇效!

陪着老太太过节又是过去了七八日的样子,却还未见那头再闹出旁的惊魂之事来。隔壁的二老爷却不由纳闷起来,还真是就此偃旗息鼓了不成,亦或者是另有别的打算?不禁摇头暗道:万万大意不得。眼下自家更要再耐心等上一段,看清对头三长老那方还有无后招要出,才好随机应变。

与此同时正院中的东厢房里,兄妹俩也正边商议,边等着当晚要助他们出手的那位到来。就听得轩窗轻轻响动了一声,一个人影便已出现在屏风之后,如今兄妹俩也早已习惯这位的出场。每每都是神出鬼没的,倒是嫌少有着素色衣裳,若是让个不知情的瞧见,这黑灯瞎火的还真是渗人的很。

“都安排妥了,咱们等亥时三刻就动手。”见皇甫靖整整身上的短打劲装后,诸葛皓忙招呼道。

那旁的皇甫靖却是摆手,干笑两声言道:“其实,今日还另带了一位更合适的人选来行事。”

☆、第九十五章楼前惊魂上

“更合适的人选,谁?”兄妹俩才刚对视一眼,便见那旁窗前又是一个小小身影出现,只不过却与之前皇甫靖的翻身跃入不同,而是才一个鱼跃进屋,便被皇甫靖牢牢抱在怀中。

“当然就是小公爷——我才是最合适之选!”说着扭头,笑盈盈看向这旁两人直言道。

而那旁仍将其抱在怀中的皇甫靖也不禁,缓缓踱过两步摇头笑着解释起来:“其实,那时你们与我说起此事是就曾想到,若是有个年岁差不多的孩童扮成玥娘的魂魄,才更能将气氛渲染到极致不是?”

那位小爷给是配合着表舅的言语,指了指自己又摇晃起小脑袋来,一副舍我其谁的得意模样!“也是,那时我才未满七龄,确实不好换作成来扮的。”

听得玥娘如此肯定,对面的甥舅俩面色俱是笑意更甚,就见皇甫靖轻拍表外甥道:“你们可不能小看他,其实打四岁起便跟着我那表姐夫开始习武了,再由我暗自帮村,摆几个架势全然不在话下。”

玥娘本还欲往小丫鬟处寻几件能用的素白衣裳,却不料对面这两位倒是有备而来。边解下身后的包袱将那套素白色衣裙取出,边道:“这可是特意改动过的。你们瞧面上看着只是素白色,其实有好几处用得都是银丝暗纹,刚好借今晚的月光一用。”

“我们还另行准备了几面铜镜,若是月光不强便能用上了。”一旁的小公爷已从表舅腿上跳落在地,打包袱最底下舀出连成一条犹如腰带般,由数块巴掌大的小铜镜组合而的物件。给两人过目:“怎么样,这可都是我表舅请人花小半月赶工才打造成的。”

玥娘已是抬头笑望着对面这两位。原来当日自己在鼋露寺中,与众人说起要安排这出冤魂索命的戏码时,曾有提议过要如何才能显出不同一般的诡异气氛来。

那可是玥娘。连夜将自己前世所看过的恐怖电影都加起来的精华所在。单是影像还不足以将惊恐之色全然体现,正如那晚后院断树事件便是如此。

既然是冤魂索命自然比起前次来更为震撼才对,一切停当,只等预先选定的时辰到来。

三更时分本就是万物寂静之时,窗外不时有微风掠过。后院中,树枝也不时随风轻轻摆动着,清幽的沙沙声在这静夜之中,更是颇为规律的阵阵作响。

后院旁守角门的婆子忽然被一阵冷风惊醒。不由紧了紧领口处的衣襟。侧头望向半空中面朝东的半轮残月,顿觉分外凄凉。将身下的小杌子往墙角处挪过半尺,才要重新坐下就听得斜对面花墙上有动静,便定睛用力朝那端举目张望起来。

似有什么絮状的东西,飘飘然顺墙而下,疑惑道:“又不象是下雨的样子。究竟是落下什么来了?”禁不往前两步想要看个明白,可却是若有似无,瞬间便没了踪影。摇了摇头。又是揉了揉眼睛还是一无所获。

正待要转身退回到墙角处坐下时,却听得身后有声响,好似刚才转身一步之际。自己脚下踩到了个硬物件。只是此处刚好借不上月光一用,那婆子也是个胆大的,居然直接蹲下身子,伸手往地上摸了下去。刚一入手,那婆子就欣喜异常。这……这等形状,似乎是块银锭不成?

虽说还隔着一层布料,但此刻那婆子已然是把握十足。就算自家还从未经手过这般重的银锭,要说往日也曾在过年节时,瞧见过主家舀来打赏给人的。

刚起意要往那有灯火之处,借光瞧上一瞧时,却立马绝了此想。要是叫旁人瞧见自己半夜不守着门户,可这手里又多出这么块银锭可怎么好?再次攥紧了手中那新捡来的荷包,朝周遭环视了一大圈后,才放下心来掉转头来,还是等值晚了上半夜与另一个婆子换班时,再看不迟。

但当那婆子步回到远处,正缩了缩身子靠向墙角处时,动作却停滞在了半途。“这是下……下雪了不成?”此刻那从花墙上缓缓飘落下来到,分明就是冬日里才能瞧见的雪花!

这一惊,倒叫那婆子往怀里塞荷包的另一只手也顿住了。慢慢又起身往这边过来,摊开手掌上前接住了两片来,入手便知自己猜得没错。确实是雪花,那入手的清凉冰透之感,还有在掌中逐渐润湿的……更有那隐隐随风飘散开来的血腥之味!血……血腥味?

瞬时只见,那婆子的面色刷白下来,一连退后四、五步,直到撞上斜后方的一颗大树,才钉在树干上。确实是血腥味,没错就是血腥味,还有眼下才八月二十三,哪里就下雪了!

自己刚才虽是被冷风吹醒的,可身上还分明穿着单衣哪!定了定神慢慢半抬起头,再度朝那墙头看去,那雪却是越下越大,下一刻自己还能觉着远处还有北风吹来,隐约间似乎还有夹杂着一声声孩童的啼哭声。呜咽——呜——呜,很是凄厉?p》?p》

这一惊变顿时吓得那婆子失了心神。自己怎么糊涂了,前一阵这后院里还闹过一出;紧接着正院里又送出去个被吓丢了魂的大夫;难不成自己今日走霉运,会亲眼瞧见这第三桩事件的发生?

才想到这上头,那婆子早已忘了手中本还攥着的银锭。抱紧脑袋,顺着身后的树干便滑坐到了地上,禁不住已是瑟瑟发抖起来。只听得那孩童的哭声却是越来越近,电光火石般想起,此刻已近四更天,另一个要来接班的婆子应当已起身,在往这边来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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