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八成是不敢回来,自从上次爹爹逼着她嫁给李德奖之后,就逃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李德奖是谁?”楚湘晴问梅菁莲。
“原来姐姐也不知道,李德奖就是大将军李靖的二儿子。”
楚湘晴吓了一跳:“李靖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啊,李世民的心腹大将可不是好惹的。”她问梅菁莲道:“你姐姐可真大胆,后来李家怎么说?”
“李家的人好得很,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梅菁莲看着床上仍在昏迷的慧儿,担心地道:“慧儿她怎么了?要不要去请大夫来?”
“不必了,她只是惊吓过度,让她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都是我不好,慧儿,你快醒醒啊,我再也不打你了。”梅菁莲看着慧儿又目紧闭脸色苍白,眼见就要落下泪来,这时外面一个下人喊道:“小姐,老爷请你和新来的姑娘去大堂见他。”
梅菁莲应声道:“知道了,我这就去。”拉着楚湘晴:“姐姐,我爷爷这个人自大得很,看不起我们女孩子,你千万要忍耐,好不好?”
看着梅菁莲恳求的目光,楚湘晴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穿过几道拱门,来到大堂,只见堂内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上一只猛虎威风凛凛,画下面安坐着一位老人,目光犀利,一身傲气。
“莲儿拜见爷爷。”梅菁莲躬身行礼。
“起来吧!”老人看着楚湘晴,见她一身衣裙飘飘若仙,气势不凡,问道:“这位姑娘是?”
………【026 成功女人】………
“梅老爷请了,小女子雪晴。”楚湘晴自然不会欠身万福,只是双手相叠,作了个江湖中人见面的手势。
“雪姑娘手中的刀不是凡品,可否借老夫一观?”老人站起了身子,动作连贯有力,不似一般老人那样衰弱。
楚湘晴没有发话,将雪晴刀递上。
老人接过刀,拔出来看了看,收回鞘中,交还楚湘晴,道:“刀是好刀,可惜轻薄短小,徒有其表而已。”
楚湘晴心中暗笑老家伙目光短浅,道:“依梅老爷看法,什么样的刀才算是好刀?”
老人道:“刀者,到也。仪刀、鄣刀、横刀、陌刀、九环刀、直背刀均是好刀。杀人如切菜,砍头如截瓜,那才叫好刀。”
楚湘晴不以为然地笑笑,道:“梅老爷不愧是沙场老将,若非您年事已高,小女子倒真想与您切磋切磋。”
老人道:“这个不难,雪姑娘请随我来。”出门向右走穿过一个院子,这里有一大片空地,边上架子里刀枪剑戟样样齐全。
梅老爷来到架子旁边抽出一柄长刀,走到场中,袖袍一摆,道:“雪姑娘请!”
楚湘晴来到梅老爷身前五步远站住,行了礼,刀拔左手,凝神待敌。
“雪姑娘请进招。”梅老爷不愿先行出手。
“得罪了!”楚湘晴一招“水拍长柳。”轻轻一刀斩向老老爷,临近之时忽然刀身一划个半圆向上挑去,目标直指梅老爷拿长刀的手腕。
梅老爷虽未见过此招,但多年征战经验使他做出了正确判断,右手向下一歪,避开了楚湘晴轻柔曼妙的一招。
楚湘晴本可压着梅老爷进招,但她见好就收,退开一步,让梅老爷有喘息之机。
梅老爷一招失了先机,收起轻视之心,单刀直入向着楚湘晴脖子上斩去。楚湘晴雪晴刀迎上,“粘”字诀施展,将梅老爷拉得身子晃了一晃,趁机刀身一转,“当”将他手中长刀磕开,又收刀退回一步,等着梅老爷进招。
梅老爷动了肝火,猛地一刀向着楚湘晴头顶斩下,楚湘晴只得硬接,梅老爷早有算计,身子一斜,刀身疾若流星一般向着她腰间斩来,楚湘晴待要格开,却见梅老爷长刀忽然收了几寸,擦着她衣服向上挑来,如果挑中,楚湘晴必开膛破肚横尸就地。
楚湘晴极为灵巧,刀面对着自己刀尖下垂,迎上了梅老爷的绝杀一刀,双足连点避开一,刀身送入长刀之下向上托起,同时飞起一脚踹向梅老面门,梅老爷手中兵器受制,哪还躲得开楚湘晴这意外得不能再意外的一脚?
然而楚湘晴却空中身子打横从梅老爷头上跃过,站在地上面对着他,满脸带着笑意,道:“梅老爷老而弥辣,小女子佩服!”
梅老爷将长刀往地上一丢,叹了口气道:“姑娘过谦了,老朽自从还乡之后,再也不复往日雄风,也越发变得目中无人,该谢谢姑娘才是!”
楚湘晴道:“打仗凭的,除了武功,更重要的是胆识和谋略,梅老爷受万人景仰,小女子领受不起。”
梅老爷看着楚湘晴,道:“如我所料不错,姑娘当不叫雪晴罢?”
楚湘晴道:“梅老爷明察秋毫,小女子确实不是叫雪晴,我的真名若说了出来,只怕要给梅家带来灾祸,所以请梅老爷见谅。”
梅老爷道:“老夫明白,方才对姑娘有轻视之意,还请姑娘见谅。”
楚湘晴道:“梅老爷多虑了,女子体弱,练武的少之又少,这也在情理之中。”
梅老爷会心一笑,道:“姑娘心胸宽广,老夫佩服,请!”
回到堂内,梅老爷吩咐人备了酒席,摒退了左右,梅菁莲也让她回了房,梅老爷忽然起身行礼道:“姑娘,老朽有一事相求,还请姑娘答应。”
楚湘晴吓了一跳,忙离席扶起梅老爷,道:“梅老爷,快快起来,折煞小女子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罢!”
梅老爷叹了一口气,坐到位子上道:“姑娘,过两天就是本县的‘竞芳大会’,我让请姑娘代我孙女莲儿参加。”
楚湘晴奇道:“‘竞芳大会’是什么?”
梅老爷道:“这‘竞芳大会’就是本县女子表演才艺的大会,可是莲儿不学无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除了容貌过人,别的都一无是处啊!”言语之中痛心疾首溢于言表。
“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参加呢?我也是什么都不会呀!”楚湘晴认真地说道。
“姑娘不必担心,我看姑娘所使刀法美妙绝伦,你只要上去自称是莲儿,再演上几招,便可夺是头彩,也算是帮了我梅家一个大忙……当然!姑娘有什么条件不妨提出来,如果老朽能做得了主的,没有拒绝的道理。”梅老爷这一番话把楚湘晴说得有些心动。
几日之后,竞芳大会。
远绅县说小不小,这一天,在县中某处空地之上,搭起了高台,八极台阶直通到地面,作为县里的名门,梅老爷自然成了主持人。
梅老爷衣着光鲜,站在台中朗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本县一年一次的‘竞芳大会’就要开始,规矩都写在那边的墙上了,下面,就由各家家主上来抽签,以签上的数字大小为凭,让各家小姐登台献艺,胜出者,将送上金冠一个!”
作为主持人,梅家自然不必上台抽签,当十二家家主抽完签之后,梅老爷才走上前去,拿起剩下的一支签,道:“抽签已毕,请家主携小姐下台休息,下面,由一号签主上台献艺!”自己也走下了台去。
只见台上一个绿衣女子,面罩白纱,身材婀娜,来到台上盈盈一福,两个下人搬了桌凳上台上来,让这位女子坐下,又有人上来拿了笔墨研好,绿衣女子提起笔来在纸上涂涂写写。一盏茶的工夫之后,女子作画结束,她站到高台边上,将画作展示给众人,上面是一副山水图,层层山石高低不平之处,一棵苍松傲然直立,上入青天下临绝壑,让人拍案叫绝。
十二支签,十一位女子都上了场,琴棋书画各有所长,搏得台下喝彩连连,这时,梅老爷对戴了面纱的楚湘晴道:“莲儿,该你了。”
这几日,梅老爷思前想后,给楚湘晴特意订做了一套长袖彩衣,以免在台上舞刀太过吓人。此时,楚湘晴拖着长袖走上台去,学着样儿行了万福,以掌为刀,缩在袖里,一招“青天白日”身子轻轻一跃,空中作弓步回头看向身后,同时双臂平展,作飞天之状。
“好!”台下叫好声连成一片。
“想不到我居然在古代做起长袖舞来,还惹得台下一片叫好,真是讽刺!做男人失败,女人倒是做得挺成功的。”思绪连连之间,已连换了几式,使到“月下青莲”一招,她双臂一交,长袖冲天而起,身子原地转圈,最后作歇步双臂斜成直线抬头望天,再次赢来一片叫好之声。
“梅小姐身姿轻盈,舞技无双,听说她还是一个大美人呐!”
“那是当然,据说梅小姐姿色过人,从小天姿国色,知书达礼,要是谁能娶到,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哇!”
楚湘晴功力不凡,将台下众人议论之声听在耳中,笑着想道“你们这些傻子,谁要是娶了梅小姐,就准备好上吊的白绫吧!梅家家势这么大,有苦你也只能自己受,打落牙齿肚里吞……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尖刻了?”
“算了,再来两式就结束。”楚湘晴右掌一挥,带起长袖飘舞,左掌横扫,双掌齐出身子后撤,双袖作蛇行之状,身子下蹲,长袖托在肩上,忽地起身向后一弯腰,双手撑地做了一个后倒翻,空中长袖划出双圆。
“伊人何处”楚湘晴低低念了一句,长袖拖地,在地上走个半圈,忽地一跳,空中双臂一甩,双手内时内旋,长袖在空中划出数个大小圈儿,忽然前后一分、左右一振,双手一收,站立原地动也不动,长袖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各呈蝴蝶翅状,一片死寂过后,台下喊声如雷,气氛一片热火朝天。
梅老爷高兴写在脸上,走上台压下众人喧哗之声,道:“大家先静一下,评选的结果相信会令大家满意。”他提高声音道:“下面进行表决。大家都看到了,这里有十二张纸,十二位大家闺秀站在这里,各位满意的话就请添上一笔,如果最后出现持平的情况,将由一人一票制来决定。开始。”
十二位姑娘都站在台上,每人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上有纸笔,台下众人排成长队走过,直到走完。楚湘晴一看自己面前,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笔迹,不由得苦笑一下,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没有人看出她的眼中的无奈。
“我前世就真的这么失败么?”楚湘晴苦闷地想。
“下面,请举起你们面前的纸,展示给所以人看。”
不必多想,单看梅老爷的热情劲儿,楚湘晴也明白了自己必是第一无疑。
“众望所归,莲儿姑娘夺得头彩!”梅老爷走上台去,将金冠戴在楚湘晴头上。
………【027 比武招亲】………
‘竞芳大会’一事过后,梅老爷对楚湘晴格外亲切起来,梅菁莲私下问楚湘晴道:“晴儿姐姐,我看爷爷对你的态度大有改观,连我也有些忌妒了呢!”
楚湘晴道:“小姑娘知道什么,我这么做可是为了帮你。你爷爷说你无才无德,担心你嫁不出去,我在你家白吃白喝,自然要出点力的。”
梅菁莲噘着嘴:“哼!自从及笄之礼过后,爷爷就开始盘算着要把我嫁出去,你想想,要你和一个陌生男人日夜相对,怎么受得了?叫我嫁过去不是受了欺负也没处申冤?”
楚湘晴笑道:“傻丫头,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只不过是你还没遇到自己喜的人罢了。”
梅菁莲问楚湘晴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有喜欢的人么?”
楚湘晴伸手在梅菁莲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骂道:“小丫头敢拿我开心,反了你了!”
梅菁莲大叫一声,扑上去与楚湘晴扭作一团,呵她痒痒,弄得楚湘晴娇喘不已,浑身燥热,心慌不已,立时惊觉,站起身来整理好衣物,运功定神,消去脸上红晕。
“老爷请两位小姐过去。”一个下人来到门外传了话。
“知道了,这就去。”梅菁莲应了一声,也理好衣服,拉着楚湘晴开门出去。
来到大堂之内,梅老爷已备好酒宴,楚湘晴心里“咯登”一下,想道:“莫不是又有事求我?”上前见了礼,与梅菁莲一同坐下。
梅老爷面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楚湘晴觉得这个笑很虚伪。
只见梅老爷亲自端起一杯酒,道:“雪晴姑娘这些日子在梅府可住得惯么?”
楚湘晴这些天日日锦衣玉食,无拘无束,真可谓逍遥自在,她说道:“梅老爷有心了,小女子本是四海为家,漂泊惯了,这里的日子十分舒心惬意。”
梅老爷笑道:“那就好,来,老朽敬姑娘一杯。”当先喝了下去。
楚湘晴碍于面子,只得也喝了酒,这时梅老爷说道:“姑娘,你看我这孙女儿如何?”
楚湘晴道:“将门虎女,自然也绝非常人可比,莲儿姑娘天姿聪颖,自然是上上之品。”
梅老爷忽然道:“莲儿已经快要十八,却至今没有嫁出去,姑娘以为该当如何?”
楚湘晴冷汗直冒,笑得很勉强,道:“这个……”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梅老爷道:“凡练武之人,必有争强好胜之心,我梅家世代为将,就连女眷也练过几手,我打算为莲儿举办一个比武招亲,你以为如何?”
楚湘晴差点儿呛着,莲儿顿时急了,嗔道:“爷爷!”
梅老爷这一次不再理会梅菁莲,问楚湘晴道:“姑娘莫非认为此举不妥?”
楚湘晴道:“梅老爷,您家世代为将,是不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江湖草莽出身寒微,只怕配不上莲儿小姐。”莲儿听在耳中,连连点头表示说得对。
梅老爷瞪梅菁莲一眼,道:“说出来不怕姑娘笑话,自从莲儿的姐姐因为不愿嫁人而弃家离去,不知下落。我梅家便落了个不守信诺的名头,哪里还有谁愿意娶这个一无是处的莲儿?”一番话直气得莲儿吹胡子瞪眼,却又不敢作声,样子滑稽之极。
对于这等大事,楚湘晴不敢加以置喙,只好点头道;“一切但凭梅老爷做主,有用得着小女子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那就多谢姑娘了。”梅老爷笑着给自已倒了一杯酒,小声说道:“实不相瞒,自从‘竞芳大会’结束之后,老朽就已经派人散布了消息,本月二十是个好日子,十九这一天,利用‘竞芳大会’现成的地方,举行比武招亲。”说着得意地喝了一杯酒。
“这个老家伙真够阴险的,看来我得小心了,不然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楚湘晴看着梅老爷,渐渐看成了一只恶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想起自己的酒量,她低头吃起菜来。
十九,招亲大会。
这一天,梅菁莲说什么也不出门,梅老爷无奈,只得叫楚湘晴戴了面纱代替莲儿坐阵。
来到场中时,已有不少武林中人在台下等待招亲开始,梅老爷带了楚湘晴走上台子,一左一右坐到边上的位子上,两人之间有一张小桌,放着茶水。
梅家任管家来到台前,朗声道:“比武招亲正式开始,来者报上名字,已婚者、年愈二十五者请勿上台,自带兵器,故意伤人性命者取消资格!”说完,回到自己座位,他座位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纸笔。
“我先来!”一个商人装扮的人跳上台去,约有二十左右,留着两撇鼠尾胡须,手持一把宝剑,来到任管家桌前,提笔写了“宋举贤”三个字,任管家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参加。
“让我来会一会你。”一个一身华服,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手持点钢枪,来到任管家桌前,写下自己姓命,任管家冲他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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