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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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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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用道声“多谢”,正欲奔出追回谢鹤语,只见谢鹤语的身影却突然又出现在殿外,只听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大叫道:“用哥哥不好了,快跑!”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司晨客

不待梅用反应过来,一股冲天的杀气已经从谢鹤语身后汹涌而来!冷重脸色便是一变,梅用心中也顿时一惊,只觉得顿时心头不安,突突地跳个不停,忙大声喝道:“危险!危险呀!”

谢鹤语却仍不停地道:“武……武当山下来……来了群……群魔鬼,他们见人就杀,刚刚半山腰那八个道士已经被他们大卸八块,不成人样了,现在……现在他们正向紫宵宫杀过来啦!”

谢鹤语脚下也不停顿,转眼间便已经跨入门槛,眼见已奔至距梅用不过十几步之遥,突然其身体却不知被什么吸去,竟然拔地而起,生生向殿门外飞去!

梅用不由得大吃一惊,暗叫:不好!忙扣紧梅花针用力一纵,向殿门而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殿门外一阵打斗之声后,忽然一个甚是阴森的声音猛然道:“接着!”

只见一人被凌空扔进入大殿,看服饰正是谢鹤语!梅用哪里还敢怠慢,忙出手一把将其接下,不料对方力道奇大,梅用抵受不住,不由噔噔噔向后倒退,直由店门口渐渐向殿内退去。就在梅用越退越快,眼看便要失去平衡之际,忽地有人从身后稳住他的身形,梅用才就此站稳脚跟。

梅用偷眼回望,却正是从刚刚自己进入紫宵宫便始终端坐未动的冷重!

冷重此刻亦是一脸凝重,悄悄在梅用耳旁低声道:“莫管旁事,快快察看小姑娘的伤势!”

梅用这才回过神来,自语道:“正是!”忙稳住心神,将谢鹤语平稳放倒在地,迫不及待地搭上谢鹤语脉象,细细察看谢鹤语伤势。

豆粒大的汗珠顿时一颗颗从梅用额头冒出,梅用早已瞠目结舌!

但见谢鹤语乃是背后中招,后方肋骨根根齐断,此刻气促脉弱,内脏具裂,显然方才一招已要了谢鹤语的性命,如今也只是弥留,尚未咽下最后一口气而已。

梅用强忍住悲痛,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向珍之重之的天香续命丸,掰开谢鹤语牙关喂下几颗,却见不断有泡沫状鲜血从谢鹤语口鼻中涌出,知道自己也是回天乏术,喂药也不过让谢鹤语可以多停留人世片刻而已,顿时只觉得心中空荡荡地,只盼可以多喂其几颗,不忍与其就此死别。

一瓶药丸转眼告罄,谢鹤语终于止血,呼吸脉搏也增强了一些,只是梅用心里却清楚,这也不过是为谢鹤语多延些许时辰的性命而已,不出七天仍然免不了阴阳相隔。

就在这时,只见“嘭嘭嘭”殿外又抛进六人,却正是刚刚在殿外阻梅用二人的六位老道长,此刻见他六人早已血肉模糊,肠管外露,有的更加身首异处,均气绝身亡!

冷重不由得愠怒地朝着大门外道:“你对前辈师长痛下毒手,又对个晚辈小姑娘出手如此之重,你还算是个我武当养育多年的门徒么?”

“哈哈哈!怎么不算?”门外忽地传来阵放肆笑声,伴着笑声走进一群人,大约二三十人,均是高手。为首一人,一袭黑衣,身高背阔,面目略黑,四五十岁左右,长颇有男人阳刚之气,只是周身上下竟然邪气横溢,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那人边大踏步地狂笑边道:“哈哈哈,不过当年可是师父赶我走的,也是你亲口说不再认我这个师兄的。”那人说着竟然微微叹口气,只是那一脸嚣张神情仍在,又哪里看出半点感慨之意?只见那人又道:“不过我这人念旧,眼见着武当在你们这群固步自封的人手里摆弄了二十多年根本没怎么发展,所以我郭真今日便是要重整武当,去芜存菁,好将武当派重新发扬光大,而胆敢阻挡我反抗我的人便就是这样得下场了。”说着竟然露出一脸厌恶,不屑地看看谢鹤语又道:“女娘们都是唧唧歪歪之辈,以这个小妮子为最!竟然敢躲在暗处对本座意图不轨,被我发现不但不乖乖听话,反而不自量力地死命奔上来通风报信,这等聒噪的女人,死了反而清静!”说着伸伸头又上下打量冷重道:“冷师弟多年不见,想不到仍然风韵犹存,可是越来越标致啦!”

梅用见谢鹤语显然活不成,又听到郭真对打伤她一事供认不讳,并如此出言放肆,当下也顾不得伤心,轻轻放下谢鹤语,双目充血,怒喝道:“畜生还语妹命来!”说着手中梅花针飞速夹紧,就欲攻向郭真!

忽地梅用只觉得全身血脉淤滞,竟然动弹不得,却不知何时被冷重从身后点了穴道!

梅用心中不解,只低声询问道:“冷前辈,你这是何故?”

冷重也不搭他话,迎上郭真一双死死盯上自己的贼目。

郭真的眼神却从冷重身上转移开来,反而径直上前上下打量起眼前的梅用,甚至拨开梅用额间散发细细观瞧,片刻郭真竟突然展开笑容,开心笑道:“哈哈哈!冷师弟,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冷师弟竟然连儿子都这般亭亭玉立,这般让人心痒难搔。这位小可人儿的容貌与当年冷师弟你可说是有六七分相似,姿色亦是不分上下,当真是美人!美人!”言罢竟沉吟片刻,一拍大腿才道:“本座决定了,从今日起冷师弟你仍是为夫的正室夫人,这位小美人便委屈些做个如夫人,与冷师弟不分大小,小美人你可满意?”又似有些心虚地询问冷重道:“冷师弟可介意?父子共事一夫,岂不是千古佳话?”

冷重却也不生气,只是不紧不慢道:“郭宫主说笑,这小兄弟乃是我一位故人之子,师弟乃遵当年之诺出家修行顶立门户,这些年念着师兄的谆谆教诲,差点连教都没得睡,又怎会有子嗣?”说着又环视郭真身后一众人等道:“郭宫主如此风流就不怕身后成群妻妾心有不甘?”

郭真哈哈大笑道:“本座座下良才虽少,却保证听话,”转身对众人厉声道:“还不过来拜见夫人、如夫人?”

那二三十人这才慌忙上前,叩首便拜!

梅用这才看清这群人竟清一色皆是十七八左右美貌少年,统一穿着式样花哨的衣衫,此刻低头顺目不敢违抗半点命令。

梅用脑中灵机一动,忽地想起江湖中的一个最诡异的门派——西域雪峰中的司晨宫!据传闻:说此宫中,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清一色是男子,且个个皆有龙阳之癖,便是鸡窝中也只养公鸡,耗子洞中都是鳏夫,连厨房的蟑螂也都是带把的!而此宫最令人深恶痛疾的便是司晨门人喜欢四处收罗美貌的少年,但凡有此类失踪案子,查来查去大都与此宫脱不了干系,江湖中人多年来无时无刻不想将其剿灭,只是此宫行动诡秘,宫中人武功深不可测又大都十分邪门,尤其其宫主武功高绝世所罕有,几次三番损兵折将后,便少有人敢再触此霉头,如此数年积累下来,司晨宫在江湖众人心中更加诡异万分。

梅用心中暗道:看这些人的架势,必是司晨宫人无疑,只是今日方知那宫主郭真竟是出身武当,听这二人此番谈话,此人只怕还是冷重的师兄,只是不知何故当年离开武当自立了门户。

梅用正暗自思索,那郭真竟又移步上前,细细端详其半晌,大喜道:“小美人当真与冷师弟当年越看越相似,本座还道你是当年那孩子。”言罢大手一伸,怜香惜玉般轻抚一下梅用的脸颊,颇为挑逗。

梅用忽然只觉得胃内翻滚,从刚刚起便听郭真在那边左句小美人,右句如夫人称呼自己,若非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此刻只怕已在扶墙呕吐。梅用少时身体孱弱,尝够被人冷落之味,待的年长些对自己俊美容貌自然也甚是爱惜,是以才会与谢鹤语初次相见时,斤斤计较留下疤痕与否。如今当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俊美容貌竟被郭真这种断袖之人相中,梅用实在巴不得方才被郭真所抚之处,登时烂掉才可去此奇耻大辱。

冷重此时也向前几步,站到他二人中间,悄然隔开二人,才道:“郭宫主今日上山杀本派诸多门人,看来欲夺掌门之心二十多年仍未清减?”

郭真大笑道:“当年若非是你当这掌门,我早已将这武当夷为平地。我还是十年前那句话,本座夺掌门之心与占你之人只会随着时间愈来愈炽热,岂有清减之理?”

正文 第五十八章左撇子

冷重听闻这些也不气恼,只是淡淡道:“郭宫主这些年与在下交手,均平手而去,如今时移事易,竟就可以如此颠倒黑白不成?”顿了顿又道:“不过想来此次郭宫主酝酿十年,必定已经有十成把握,冷某先恭喜阁下。” 此刻他所处的正是梅用与郭真之间,左手悄然背到身后,做个解开的手势后,冷重的语调竟然忽地温和起来,不似刚刚那般略显冷冰冰,反而十分温柔道:“我二人说来也有十年不见,师兄的嗜好师弟可还都铭记于心呢。说起来师兄不是最喜欢看师弟舞剑么?师弟一看到师兄就觉得技痒,现在就想先献丑为郭师兄舞剑一回如何?”

郭真听此言登时大喜,忙不迭地点头如倒蒜道:“这自然是好!”

而身后的梅用又是何等聪明,对冷重的手势顿时会意:冷重此举必是想利用舞剑拖延一时好让自己可以腾些时间专心解穴,当下不再理会场中各人,暗自静下心来,闭目凝神全力运内力冲击穴道。

说来冷重封住梅用穴道所使力道平平,梅用内力亦自不俗,片刻已冲开穴道,但是想到郭真的高绝武功,盲目动手无疑送死,当下却也不露声色,只抬头观看冷重舞剑。

只见此刻冷重手持双剑,左手一柄看来应是武当的佩剑,而右手一柄却是谢鹤语刚刚被梅用震落脱手的佩剑,而此时在场中的冷重扭身甩袖,腾挪灵巧,剑法看来却颇有几分脂粉味,只是一个堂堂武当掌门使起这种剑法实在太娘娘腔些了。

郭真却双目放光,淫念四射正死死盯着冷重身形。

梅用正暗自纳罕,不知冷重为何忽地会这般扭扭捏捏如女子般舞动双剑,只是这剑法看来又甚是熟悉,几招过后,忽地脑中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冷重所舞非是旁的正是谢鹤语平日所演练的绣玉谷剑法奇Qīsuu。сom书,梅用虽然于武学一向只专心于修习梅清所授梅花针,向来不涉猎其他,但是在绣玉谷之时,盛情难却下却也曾得到烈玉娘指点一二,日后又多次见谢鹤语演练此剑法,是以看过几招便就认出。

梅用心道:冷前辈所使正是从招式看来正是绣玉谷剑法,想来定是与娘相好时由其相授,只可惜剑法仍然犀利,当年如此相爱的二人却早已各奔东西,世事便就是这般无奈。又偷眼观看一阵奇道:只是却为何舞的这般缓慢?这样的剑法使将出来,美则美矣却哪里还能杀敌?

冷重此时正好转过身,忽地向梅用微微一笑,梅用见冷重向自己暗含询问之意,猛地幡然醒悟:是了,冷前辈此举定是在场上传授我此剑法,忙微微点点头,留心招式。

冷重又舞动近一柱香时间这才缓缓收住身形,趁郭真仍沉迷其中,意乱情迷之际,猛然对梅用喝道:“小兄弟,接剑。”说着将右手手中谢鹤语的剑抛向梅用,梅用哪敢怠慢,伸出左手接下,二人竟然具是左撇子,不禁相视而笑。

郭真也猛然清醒,一招呼司晨宫门人,喝道声“上!”那二三十个美少年纷纷取出兵器,向冷重及梅用攻来。

梅用对于剑甚是生疏,左手接过长剑比划几下,熟悉熟悉便依样画葫芦如方才冷重般扭身甩袖施展绣玉剑法,只是其剑法生涩,使出来七折八扣地威力大减,中看不中用而已。

冷重也不气恼只沉声道:“剑随心走,法由心生,莫慌!”挥剑向司晨宫众人攻去。

司晨宫人数虽然占优,各人武功虽然也是不俗,但是冷重显然成竹在胸,也不急于打败众人,只是不断分神指点梅用剑法,学武一事原就是一通百通,梅用生性聪颖,未出三十招便领悟出绣玉谷剑法精髓,剑法也渐渐烂熟于胸,施展起来也渐渐如行云流水般奔流而出。

冷重的武功自然深不可测,再加上此刻又多了梅用襄助,场中司晨宫门人哪里还有胜算,不大会工夫便大都挂彩受伤无法再战。

郭真始终站在一旁,此时忽地“啪啪”鼓起掌来,阴笑道:“两位夫人舞姿曼妙,实在惹人怜爱!反正为夫手下姬妾成百上千,二位夫人今日若不过瘾,日后回司晨宫本座定每日选些姬妾供夫人们玩乐就是。”

梅用看向那些司晨宫人此刻个个仿佛血人一般惨不忍睹,而在郭真心中却如此轻贱人命,不由得怒道:“郭真你实在可恶,今日定然让你难生离武当山!”冷重却只是一把拉住欲冲上前相拼的梅用,仍气定神闲道:“郭宫主尽遣门人上前不过是想损耗我内力,等到此消彼长之际再捡现成的便宜,既然如此,何不将山下那几百人都叫上山来,如今贵宫山上这些门人怕是已无法再战,阁下可还想作壁上观?”

郭真哈哈大笑道:“冷师弟果然冰雪聪明,不过山下那些人粗俗不堪,武艺平平,哪里敢来献丑,既然如此本座便也不客气,看看火焰鞭的威力!”郭真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火红的钢鞭,上下一抖啪啪作响,向他二人攻去。

冷重此刻忽地手腕一翻,一扫方才扭捏之态,剑法忽地大变,大开大合,刚猛十足,梅用却仍是施展灵巧秀气绣玉谷剑法,二人剑法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互为补充,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郭真那条火红的钢鞭则好似条火龙,逶迤在二人密不透风的剑网之中,翻云覆雨。

二三十招转眼已过,梅用只觉得眼前郭真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且招式阴毒,出手狠辣,冷重与郭真可说具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梅用目下的武功与他二人差距颇大,却在招式上占尽便宜。却原来冷重与梅用所使正是当年冷重与烈玉合绣玉谷剑法与武当剑法所创的剑法,二人一刚一柔,一进一退,相得益彰,只是梅用的剑法毕竟学的仓促,是以二人共同对敌之时,冷重占主,梅用在次,郭真大部分攻势已被冷重独自扛下,因此缠斗半天梅用竟可毫发无伤。

待得过百招,梅用于剑法上所悟更多,与冷重配合渐渐平衡,郭真方才些许优势此时消失贻尽,梅用却也渐渐开始感到内力不继,却见那二人仍然面色如常,吐纳均匀,不禁暗自赞叹二人果然是高手,内力竟如此深厚!梅用自然不想就此服软,奈何郭真是使鞭高手,梅花针无法奈何他半分,只能靠剑法襄助冷重,表面却仍不动声色全力出招。

就在梅用苦撑大半个时辰之时,郭真的脸色也愈来愈沉,心中思索,当年与冷重一战不分胜负,被迫离开武当另立门户,原以为自己这许多年自己绞尽脑汁,用尽方法提升武学,武功更加精进,对于此次上山更加信心十足,却不想多年不见冷重内力精进却更是惊人,更加上个梅用,在一旁见缝插针,自己内力已耗七八成,今日怕是难遂心愿!如此情况自然保命要紧,倘若继续下去必定性命不保,想到此虚晃一招,便欲向殿外败去。忽地又想到倘若这般出逃他二人必定追赶,心下一动,飞身跳出圈外,抱起谢鹤语便向殿外逃去。

梅用见郭真竟抢去谢鹤语,心下一急长剑脱手,而其梅花针毕竟演练日久,此刻不假思索左手腕中梅花针脱手而出,直奔郭真,郭真此刻只想逃命,听到背后响声,反手一鞭,与梅花针金线缠绕一起,梅用此刻内力所剩不足一两成,金线顿时被钢鞭缠死,梅用因梅花针被滞,内力顿时涣散,腕上因缠绕金线无法挣脱,身体更被金线拽着如纸鸢般飞出,向殿上石柱而去,若然相撞梅用必定脑浆四射,立毙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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