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天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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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天外香-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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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 (一)
  
  京城里气氛越来越紧张,月余之内,太女竟然迭遭暗杀,而此次上官府赏花时,更是被人当胸刺了一刀,性命堪忧。
  此时,人们方得知,太女竟和那雪梅坡上人品风流,恍若谪仙的韩子云是同一人!
  朝堂上,女皇凤颜大怒,先是斥责铁帅上官炫护主不利,罚去半年俸禄,降职录用,撵了回边关;然后是暂代九门提督的蔚毓凝被责令闭门思过;又限令京城戒严,大理寺即日内彻查此案。
  寺庙中这几日香火却甚是旺盛,每天里,都有各府公子入庙中为太女祈福,据闻,严府的小公子更是常住寺庙,日日为太女诵经。
  可三日后,宫中仍是传出太女伤势垂危的消息。早朝时,有钦天监官员上前禀奏,说是夜观星象,曜星暗淡无光,似是预示着太女此次伤情极为凶险;但鸾星却光芒四射,鸾曜相配,或可解此灾厄。皇上当即令礼部准备太女迎娶正君上官氏事宜,婚礼定在五日后。
  闻此消息,京中各府公子顿时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婚礼前的那天傍晚,却有一辆马车偷偷出了宫门。马车出了城便径直往南而去,最后停在一道高坡前。
  车上下来一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对外宣称生命垂危的太女云紫涵。
  紫涵独自登到坡顶,一时心绪翻滚,猫儿哥哥,老爹,你们在哪里?再次站在这里,遥望远方的天空,昨天好像近在眼前,却又那么遥不可及,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和这个世界产生这么深的羁绊!
  伫立良久,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紫涵仿佛成了高坡上一道灰色的剪影……
  紫涵忽然把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远处大喊道:“猫儿哥哥,你在他乡还好吗?涵儿很想你……”“老爹,猫儿哥哥,为什么要抛下涵儿,你们到底在哪里?……”空旷的四野顿时响起“猫儿哥哥……”“老爹……”的回声。
  远方官道上,几个戴着面纱的男子正在纵马急驶,为首一身穿蓝衫男子突然勒住马头,马正急行间,猛然被人勒住,不由哧律律仰头嘶叫,谁知马上主人却扬手一掌,那马顿时倒下,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随行的数人吓了一跳,一个个忙掉转马头,恭敬的停在那人身侧,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蓝衫男子浑身颤抖,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惊吓。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猫儿哥哥?”那人说的很是艰难,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完整的说出一句话来。
  随行几人不由面面相觑,自己可什么也没听到啊。
  男子却不待几人回话,身形电闪而去,几个人忙纵马跟上。
  那人身形又猛然一凝,竟是摔了一跤,几个随行的人简直都要傻了,以宫主的轻功卓绝,怎么可能会摔倒?
  那男子急行了小半个时辰,却又茫然的停在了那里。眼睛里满是暴躁的血红,嘴里不停的喃喃着,“为什么没声音了?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涵儿,涵儿……”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在呜咽了。
  那些马远远地跟上来了,却又不敢靠近,这个状态下的宫主,还是离远了些安全吧?!
  四野寂寂,天色已全然黑了下来。
  辛卯日。月德合, 官日 ,福生, 五合 ,明堂,宜订盟 ,纳采 ,嫁娶。
  太女大婚。
  因是自小定了的婚约,太女此时大婚倒也不算突兀。
  京城的各条大道,早用上好的黄土铺了一遍,各家各户,都张挂了充满喜庆的红色幔子。
  太女伤势垂危,却并不影响整场婚礼的奢华。因是迎娶太女正君,所以迎亲队伍最前面就是太女的七色彩凤銮驾,后面的仪仗,车马更是迤逦延伸了几条街远,因太女无法亲往迎娶,便由皇长子代为前往。可缺了主角的婚礼,还是显得有些凄清。
  早有消息传,深蒙圣宠的铁帅上官炫因此次刺杀事件已是失了君心,若此次大婚能让太女转危为安,上官一门或许还有希望重得圣眷,不然,上官一门堪忧。
  一僻静的小街道。虽是远离了主街,远远的仍能听到阵阵的锣鼓喧天声。
  几个男子牵了马匹进了一处僻静的院子。一个看着样貌还好但神情间却有些凶残的女子慌忙迎了出来。
  “北堂堂主肖凉参见宫主。”“参见几位圣使。”女子带有戾气的神情中竟夹杂着巨大的不安和惶恐。
  没搭理有些战战兢兢的女人,几个男子径直走进内室。
  女子慌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唤人上了茶来。几名男子已是去掉了头上的纱帽,每一个竟都是世所罕见的美丽男子。女子看的眼都有些直了,不时偸觑那些男子一眼,几个人或许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光,也都未置可否,不以为意。比较奇怪的是那打头男子,去掉了纱帽,脸上竟还遮了个奇形怪状的面具。
  “宫主,不如去了面具,也好用些茶水。”女人有些讨好的献媚道。
  几个去了纱帽的男子怜悯的看了那女子一眼。女子有些莫名其妙。突觉有掌风袭来,忙偏头要躲,却又哪里躲得过?脸上啪的就狠狠的挨了一下,那女子直直的就飞了出去,又撞到一棵树上,方才停了下来。
  几个男子不由一凛,宫主自打执掌焰宫,就从没有在任何人面前露过真容,且每一次只要涉及到宫主的面具,都会惹得宫主大怒,这肖凉看来还不知道宫主的这个特点。但宫主这次的脾气也委实发的大了点,那一掌中竟用了四成功力,那肖凉怕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貌似从昨晚到现在,宫主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不稳中?
  有人上前拖了那女子下去。
  另一女子胆战心惊的上前,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怎么说?”头戴面具的男子声音冰寒,宛若来自于地狱之中。
  女子吓得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宫主息怒。对方说,这几天事务繁忙,让宫主在此静候。”
  房内的气压骤然降低,女子跪在地上的身子,止不住簌簌发抖。
  忽觉眼前一花,再抬头,已经没了宫主大人的身影,几位圣使也相偕而去,女子擦了一把汗,一下瘫软在地。
  与小街遥遥相对的另一条繁华大街旁一座大宅里。
  一男子手持酒壶,自斟自饮,远处悠扬的唢呐声传来,男子的胳膊忽然顿住,半晌,一仰脖,将酒倒入喉中,许是饮的急了,一下子呛住了,一时伏在桌子上咳嗽不止,连带着眼中的泪都咳了出来。那人却并不停住,而是直接就着壶嘴喝了起来,只喝的淋淋沥沥撒了一身,终是酒力不支趴在桌上,咕哝了一声“涵儿”便沉沉睡去……
  宫外自是鼓乐齐鸣,太女的沁芳苑却一片静谧。如今的太女寝宫简直如铁打的相仿,防卫之森严,别说人,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吉时已过,已经行完大礼的上官暖玉在紫帆的陪同下往沁芳苑而来。
  “玉儿,涵儿就交给你了。母皇嘱咐说,昨日祭拜时,钦天监言讲,由天象知,除了玉儿外,任何人都不得在涵儿好转前进入沁芳苑,”紫苏抬起手来,想要拭泪,又突然想起,今天好歹是涵儿、玉儿的大喜日子,忙又忍住,“玉儿不要担心府中事宜,一切由我照应着,玉儿只要照顾好涵儿和自己就好。”
  目送着上官暖玉的身影消失在沁芳苑中,紫帆的眼泪终是忍不住堕下。
  紫涵一个人坐在屋内,看着满屋的喜烛、红缣,不由泪湿双睫,老爸,老妈,得你们珍爱二十载,却再没想到涵儿的终身大事会没有你们的祝福,竟然也无法让你们做见证……
  
  大婚(二)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一个身着大红喜袍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
  紫涵赶紧擦了擦泪,迎上去搀住脸上仍蒙着喜帕的上官暖玉。
  金乌西斜,屋外的光线已是暗了下来,屋内的红烛却燃的热烈。
  紫涵轻轻的拿起一旁桌子上放的雕着彩凤的玉秤,掀起了那红艳艳的盖头。
  烛光下的上官暖玉在大红喜袍映衬下,一张俊颜阳光帅气中更添了份温文尔雅,整个人益显得风神如玉,俊秀挺拔。
  “暖玉哥哥,今儿个委屈你了……”
  “涵儿说……这是怎么了?”上官暖玉虽是豁达男子,毕竟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是以一直没抬头,听得紫涵的声音似有些沙哑,忙抬起头来,却悚然发现,紫涵脸颊旁未及擦干的泪痕,不由一惊。
  “没有啊。”紫涵慌忙又摸了两把脸。
  “还说没有!什么事惹得涵儿伤心了?”
  上官暖玉的温柔让紫涵的眼泪再一次潸然而下。
  “暖玉哥哥,今天是涵儿和哥哥的大喜日子,涵儿却既未能前去迎娶,又未能和哥哥共拜天地……”
  上官暖玉站起,轻轻的把紫涵拉到怀里,安慰的拍着紫涵的肩,“还有呢?”
  “涵儿好想这样重要的日子,能和暖玉哥哥一起得到老爸老妈的祝福,好想让他们也知道,他们的涵儿也长大成人,要成家立业了……”
  “涵儿之前的爹娘吗?”上官暖玉柔声问。
  “哥哥知道?”紫涵眨着泪眼,两只大大的眼睛宛如两颗湿漉漉的黑葡萄。
  “嗯。”暖玉点点头,大婚前,皇上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就是因为知道啊,才不放心把涵儿交给其他任一个人守护!
  “涵儿不要难过,等过些时日,试着派人造些坚固的船,终有一日,暖玉会陪涵儿迎了二老爹娘来此团聚。”
  “可是哥哥,涵儿的爹娘,不在,这个世界上呢……这样重要的时刻,真想让老爸老妈知道……”紫涵已有些哽咽了。
  上官暖玉起身,拥了紫涵来到桌案前,从壶中倒了杯酒出来,塞在紫涵手里,自己拿起另一只酒杯,也倒了杯酒来,拉着紫涵一起跪倒在地。
  “二老爹娘在上,小婿,上官暖玉偕,”似是有些不好启口,上官暖玉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续道,“偕妻主云紫涵,拜上。”低下头,深情的凝视着怀中泪流不止的紫涵,“请二老爹娘放心,将来,不论忧患祸福,暖玉必会和妻主一力承担,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说完,把杯中的酒淋于地上。
  紫涵抬起头,泪眼朦胧中,上官暖玉深情不悔的双眸却格外清晰。这就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人啊,暖玉哥哥的爱不同于这西陵的世俗男子,暖玉哥哥这样的男子从不做风中努力攀附的藤蔓,总是如松,任它狂风也罢,冰雪也好,都会伴你携手笑傲;暖玉哥哥也从不做尽情在你身边流淌的水,总是做岸,不论何时何地,都会给你一个港湾停靠……
  紫涵把另一杯酒泼洒地上,“老爸,老妈,涵儿今天结婚了,没有老妈梳头,也没有老爸牵手,可是涵儿知道老爸老妈一定是每一日都在念着涵儿,想着涵儿,祝福涵儿的,”抬起头来,深深的凝视着那至情的双眸,“老爸总说不放心把涵儿交给其他任何人,可涵儿今天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今天就把自己送给别人了。”紫涵眼含着泪花,却露出笑靥,
  “老爸,这位跪在我身边帅的没天理的男子,就是涵儿的夫婿上官暖玉。从今日起;涵儿将与暖玉哥哥一生相伴,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珍视他;此情此生,至死不离。”
  上官暖玉握紧了紫涵的手,二人两手相扣,恭恭敬敬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窗外,天色已然全黑,窗内,红烛呯的爆出一个喜庆的灯花。室内一片静寂,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官暖玉脸色忽然有些潮红,紫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天当新娘了。
  紫涵平时也是拉惯了暖玉的手,今天却觉得那双手好像分外的热,一时心也有些焦躁起来,再一看上官暖玉低低垂着的脸,及那侧着的颈项透出的可疑的潮红,紫涵不由傻眼了,自己那时代,结婚当日可是新娘最尊贵的日子,那一天的新娘会享受到新郎极致的温柔和呵护,可谁来告诉自己,今天,自己这个新娘该怎么做?等着暖玉哥哥的疼宠吗?可看暖玉哥哥的样子,怕是不成吧?
  可总不能就这样傻傻的跪在这儿吧?
  “哦,暖玉哥哥,你,一定饿了吧?”紫涵小声的问,声音中好象有些慌张。
  “嗯。”暖玉轻轻的应了声。
  紫涵长出一口气,“那,我们,用些东西。”
  紫涵一天闷在屋里,又哪里会饿?便忙着给暖玉夹菜布饭,又张罗着让上官暖玉用了碗粥。
  止住紫涵递来的又一碗粥,上官暖玉示意自己已经饱了,对也,这好像已经是第三碗了吧?
  紫涵挠挠头,下面做什么?看看那张尽在咫尺的超大号床,紫涵心里哀嚎,上帝,佛爷,观音菩萨,哪一个都行,拜托告诉我,下面该做什么?
  又停了半晌。
  “那个,暖玉哥哥,天不早了,我们不如,安,”一咬牙,“安歇吧。”
  “啊,是——”上官暖玉忙应声,声音里却有着明显的惶然。
  紫涵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前,一掀被子就想往里钻,又突然想到自己这样把暖玉哥哥一个人撂下,好像有点不妥,忙回过头去,却见上官暖玉已经在后面跟着,满面通红的来到了床前。
  “暖玉哥哥,那个,不如,涵儿帮你宽衣?”想要补救自己刚才的粗鲁,紫涵忙讷讷的讨好,可说完了后简直想扇自己一嘴巴!说什么不好,却说了这句!
  “嗯。”暖玉的脸更红,却仍是低低的应了。
  紫涵刷的睁大了眼睛,真让自己帮忙吗?
  紫涵忙起身来到暖玉的身前,my god!为什么是这样繁琐的盘花扣?紫涵越是心急,便越是解不开,一时急出了一头汗。
  上官暖玉斜签着身子,看紫涵跟个扣子奋战良久,便抓住了紫涵一只手,“还是暖玉,自己来。”
  紫涵大窘,手下用力,“我就不信解不开了还!”话音刚落,只听哧拉一声,紫涵登时傻眼了,不会吧,这衣服是那家的山寨货?竟然这么不禁拉扯?
  紫涵那里知道,这最外层的纱衣,乃是用最华美的上好丝绢,也最是禁不得撕拽,紫涵看着这件被撕开了个口的纱衣,手都哆嗦了,暖玉哥哥会不会认为自己太急色了点?
  上官暖玉也有些瞠目结舌。
  “那个,反正也破了,不如就这样吧。”紫涵讪笑着,又一用力,那件纱衣彻底寿终正寝了。
  紫涵再不敢逞能,丢了手任暖玉自个去了衣物,自己乖乖的躺在被子下,有点发抖!
  片刻身边传来脱去衣物的窸窸窣窣声,紫涵闭紧眼睛,心里竟有些怕怕的感觉……
  突然觉得身边被子一动,忙侧身空出更多的位置,又悄悄睁开眼来,偷眼向上瞧去,竟一时有些呆了。
  只见上官暖玉已是散了头上发髻,乌发如墨披散肩头,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儿微咪,星眸半合,配上挺直的鼻梁下因为紧张而微微抿着的薄唇,竟显得分外的性感!而微微敞开的白色中衣稍稍漏出一小片蜜色的肌理分明的肌肤,又让上官暖玉显得有些狂放的不羁,整个人也散发出致命的男子汉的魅力……
  紫涵有些着迷的凝望身侧的上官暖玉,觉得头上好像爆开了一朵花……
  可,慢着,那个,手下这有些温热又很有弹性的东东是什么?紫涵慢慢的顺着自己的手往下瞧去,天呢!那个正伸到别人内衣里不安分的抓抓捏捏的手是谁的?紫涵觉得自己的脸简直都要烧着了!想要把手缩回来,可那手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志,竟是毫不听使唤,兀自摸摸蹭蹭!
  再看上官暖玉脸也早红的跟煮红的虾子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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