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眼睁睁的看着八旗糜烂;动摇大清的根本。”说完此话;不再顾忌旗主王爷的反映;快步离去;回到圆明园;见到齐珞领着盼曦弘暥侯在勤政殿外;刚刚听说胤禛不在;齐珞想要回蓬莱凤台;见到胤禛走进;怔住了;盼曦摇动着小手“皇阿玛;额娘来陪您用膳。”
胤禛远远的停下;眉头微微皱起;脚底手掌的伤痕怎么也不能让她瞧见;沉着脸;气愤的轻喝“后宫不得干政;谁让你来陪朕用膳?朕还有政务;皇后你回蓬莱凤台去。”
尽量维持着平时的步伐;脚步沉秩如常的走进勤政殿,李德全随在胤禛身后;将头压的很低;有心开口;可又如何违背圣意?齐珞低垂着头;缓缓的闭上眼;轻声道“月嬷嬷;你先带弘暥他们回去。”
“额娘你”弘暥仰着脑袋;一脸关切的看着齐珞;盼曦撅着小嘴“皇阿玛怎么能这样?平时不都是很开心看见盼盼和额娘的吗?”
齐珞轻抚儿子的脑袋;叹气道“弘暥;盼曦;你皇阿玛呀;这一生的别扭性子就不会改;可是额娘却偏偏喜欢他如此;你们先回去。”齐珞放开儿女们的小手;不顾胤禛是否传召;硬是闯进勤政殿。
胤禛此时刚想将冻得红肿脚底板有细伤口的脚放进温水中;就见到齐珞;眉头皱的更紧;“你连朕说的话都不听?”
齐珞眼底闪动着盈盈的泪光;却嫣然浅笑;柔声说道“让臣妾伺候皇上可好?”来到近前;见到胤禛轻搭在铜盆边上的双脚;泪珠赢于睫间;素手抚过他的脚掌;断断续续的开口“皇上,我是您的皇后,是同您相伴的人,为何要瞒着我,难道我就那么不让您安心?”
胤禛感觉齐珞手心的热度;暖暖的却很是烫人;嗓子仿佛被堵住一般;无法出声;遂合上眼;向身后靠去。齐珞细心的服侍着;洗净脚掌的泥土;又从李德全那拿过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后起身;不顾胤禛有些挣扎;硬是拉过他的双手,看着上面的细痕;泪水滴落在他的掌心
“不许哭;朕没事。”胤禛睁开眼睛;将她拉近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皇阿玛既然将江山交到朕的手上;朕就不能败坏了;大清只能在朕掌中越来越强;朕要给弘历留下一个好的基业。”
齐珞拼命的想止住泪水;但泪珠却越滚越多;这就是皇帝吧;承上启下的皇帝;虽然没有开国之君的霸气威名;却更有让人心敬心疼的魅力。
翌日;雍正皇帝正式下令;命旗人不得无事可做;发放农具等物件;每人分得一块土地;让他们仿照汉人耕田种地。虽然引起些许的波动;但胤禛亲自耕田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雍正此时独揽朝政;名声更是达到顶峰;就是有心反对之人;也不敢言语;随后胤禛有颁布一系列的措施;使得八旗旗人不再闲散无事;减轻了国库对旗人这块的银子支出。
盛夏的圆明园相较紫禁城格外显得凉爽宜人;自从那日之后;齐珞对胤禛更是上心几分;有时甚至有些蛮横的直闯勤政殿;也不言语只是瞪大水润的眼眸;看着胤禛;直到他放下笔;休息用膳;才肯罢休。
不过;好在一点的是;齐珞这些任性的行为极有分寸;从耒不曾在雍正召见群臣商议政事的时候妄为;那些时候她多半会身处雍正寝殿亲手打扫收拾;摆放盛开花朵的花瓶;尽量将寝殿收拾的温暖舒适;让人觉得放松;容易入睡。
“皇后还在?”胤禛商议完政事;心有余悸;又一连两日不曾踏入寝殿;只是在榻上稍稍的合合眼;休息不过两三个时辰。
“回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寝殿安睡。”李德全看了一眼正在揉着额头;脸色也泛着青色的胤禛;低声道“娘娘说;不能白白浪费她的心意;说您不屑去后殿;自己享受。”
胤禛苦笑的摇头;叹气道“这个任性的丫头;朕这不是忙着处理齐珏的事吗?他倒是真给朕长脸;朕让他改土归流平叛;他却寻个借口;以干涉天朝上邦内政为由;进入邻邦;那些使臣都已然进京献礼臣服;齐珏;他被致远公和皇后养的太好了;行事有理有节;滴水不漏。”
随后胤禛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瓷瓶;拿开红盖儿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半晌之后;脸色好上不少;轻声吩咐“弄让他给朕练些丹药;此事不能让皇后知晓。”
“奴才遵旨。”胤禛欲起身去内殿瞧瞧听着话音多有抱怨的齐珞;此时内侍进来;跪地道“启奏皇上;廉贝勒府密报。”
胤禛看过之后;嘴角弯成一道阴冷的弧度“很好;廉贝勒福晋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还是忍不住出手让八弟侧福晋生的儿子夭折;真是好手段。”
李德全身上一冷;自然知晓皇上说的是允祀上个月才出生的儿子;据说那个孩子很得允祀喜欢;如今竟然夭折;暗自感叹;廉贝勒福晋还是落皇上的算计中。
“李德全你亲自去八弟府中传旨;廉贝勒福晋嫉妒成性;谋害皇家子嗣;命其……”胤禛思量半晌;缓缓的开口“命其佛堂带发修行赎罪;不得轻离佛堂一步;她身边的奴婢婆子不知规劝主子向善;全部杖毙;皇后心善和柔;不忍其无人伺候;命允祀通房;钮轱禄氏齐珍近身服侍。”说完之后;胤禛起身向内殿走去;留下似有似无话音“敢对朕的皇后妄动心思之人;朕一个也不会饶过。”
李德全持着圣旨来到被护军营保护着的廉贝勒府;推开紧闭许久的朱红镶着碗口大黄钉的府门;高声喝道“圣旨到;廉贝勒允祀接旨。”
允祀带着楚焱等摆上香案跪地听旨;允祀此时一脸的悲痛;毕竟刚刚丧子;身上透着落寞;显得他更苍老上几分;听万圣旨;李德全又将楚焱如何下手讲了一遍;甚至拿出证据。
允祀看着楚焱的眼中透着一抹的厉色绝情;沉声道“臣弟遵旨。”随即按圣旨将楚焱和齐珍送去佛堂;等到李德全离开后;允祀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有泪光;轻声叹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楚焱;楚焱是你的心太大;允祀没本事;虽然有些对不住你;可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爷的心;你何时变成这样?爷宁愿见到闺阁时的楚焱。”
第六百零八章 发现端倪
雍正八年三月,齐珏凯旋归京,不止云贵两省改土归流圆满完成,甚至周围的邻邦,也纷纷向雍正皇帝臣服,胤禛在志得意满的同时,将目光落向关外草原的蒙古众王公身上,只是满蒙牵连太深,虽互有忌惮,但也是多年联姻辅助,一时之间也不好动弹。
胤禛并没有进封齐珏的爵位,甚至在圆明园的庆功上,面色仿佛有一分不悦的看着齐珏,引得殿内众人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齐珏的功高震主?引得皇上的猜忌?齐珏向坐在胤禛身边身穿皇后朝服的齐珞挑挑眉,心中也有几分好笑,不就是带回来的礼物佷得姐姐喜欢嘛,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冷着脸吧,暗自感叹皇上的心思可是真难猜。
齐珞对于胤禛同齐珏的较劲,只能摇头苦笑,有时甚至觉得胤禛仿佛将球球当成了他儿子一样;帝王心术不好猜测;但齐珞却明白;有时冷遇要比高高捧起来好上许多;尤其是对齐珏这种战功卓著的统兵将军。
听见旁边有咳嗽之声;齐珞回神;怡亲王允祥用手捂着嘴唇虽然尽力的控制;但还是止不住咳嗽。从今年正月开始;允祥就身体有恙;胤禛派去太医诠治;虽然病体不算沉重;但却仿佛没有什么精力;脸色也不如往日;齐珞细算年头;心中一紧;都如此关照允祥;怎么还会沿着历史轨迹?
齐珞看了一眼正关切亲自询问允祥身体状况的胤禛;眼中露出担忧;他会不会也按历史?难道自己的努力就一点用处没有?在衣袖中缓缓的攥紧拳;眼底闪过坚决;不;不会;无论如何也要逆天而行。
庆功宴会之后;齐珞不顾胤禛的脸色是否不悦;硬是将他拉到蓬莱凤台;按在榻上;唤来太医好生的把脉;她一定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太医请过脉之后;看看一脸关切的皇后;又觉察到皇上在皇后背后警告的眼神;低头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脉搏沉穗有力;龙体康健;只是有些心忧;多注意修养;应是无碍。”
“朕只是担忧老十三;最近气色才差一些。”胤禛先是将太医挥退;见到齐珞有些许的疑惑;岔开话“老十三年前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皇上;怡亲王吉人天相必会无碍。”齐珞并没有顺着胤禛的话移开一思;最近胤禛的精神仿佛要比以往好上一些;可饭量却差上许多;精神好脸色也应该好;可为何他的眼袋肿大;甚至微微泛着青色?以前没有注意的事情;今日仿佛越发的明显;对于怡亲王允祥她也是关心的;却怎么也没有自己的丈夫胤禛来的重要。
齐珞偎在胤禛怀中;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微启朱唇;语调含着一直魅惑“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胤禛移开目光;开口说道“朕何时瞒过你?都是些朝政上的事;你不懂;仔细照料盼曦弘暥他们就好;弘旻福晋也不是给朕添了孙子?那小子还是挺招人……”
停住口;胤禛将齐珞的手按在胸前;心中虽有几分燥热;但却只能忍住;起身留下一句话“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先歇着吧。”
见胤禛远去的背影;齐珞眉头紧锁;不对;他的反应不对;纤细的手指轻揉着太阳穴;令上眼;努力的回想同胤禛最近的相处情形;他的精神时而亢奋时而有些倦怠;胃口也时好时坏。
脑海中突然一个念头闪现;齐珞猛然站起身;在野史上传说雍正兴许就是死于乱服丹药;抬脚狠狠的踢了一下楠木美人榻;只听‘砰’的一声;齐珞穿着的绣鞋透出了丝丝的血迹;秦嬷嬷上前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齐珞;轻声劝道“娘娘;皇上确实忙于政事;您莫要为此伤神。”
“我哪是为这个。”齐珞靠在秦嬷嬷怀中;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懊恼悔恨;低咛“本来早就应该想到;怎会这么蠢;难道太平日子过久了?就单单忘记这件事?”历史中雍正八年;不仅有怡亲王的病故;还有雍正身患大病;几乎离世;引得他提前公布传位遗诏大意;这些对于熟知历史的自己怎么能忘?
“娘娘;奴婢早就劝过您;再如何也不能拿您精贵的身子出气。”秦嬷嬷扶着齐珞坐好后;跪下身子;将她染雪的鞋袜脱掉;见到齐珞右脚大脚趾的指甲由于用力过猛而踢翻;鲜血慢慢的渗出;忙命紫英拿过外伤药;干净的绢帕;包扎起来。
一向怕疼的齐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全副一神都在查证胤禛是不是乱用丹药上;毕竟野史也仅限于传说;而以胤禛的脾气明言肯定不行;古人对含有重金属的丹药当成仙丹;观念不同;他是理解不了的;而且胤禛兴许也没用丹药;仅仅是精神不济。
若是询问胤禛身边的人;那也不妥当;他们也绝对不会说实话;到底该如何做?齐珞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想到前几日怡亲王福晋入园子请安时说的话;齐珞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允祥是胤禛的左膀右臂;又是他最信任的兄弟;那如果允祥身子有恙;胤禛一定会尽全力救治;金丹只是皇上享用之物;对于允祥他一定不会小气。
每个人服用丹药之后;反映各有不同;允祥突然病重;是不是有这方面缘由?毕竟怡亲王的身体状况比历史上好上不少;在康熙晚年就已获重用;那些调养的方子和多年的开解筹谋也不是白费的;怎么也要有点用处才对。
“秦嬷嬷;明日本宫去怡亲王府探望怡亲王福晋;你早早做好安排;莫要迟了时辰。”
“娘娘;您的脚?”秦嬷箱看着齐珞还在渗血的脚趾;担忧的劝道“您若是挂念书亲王福晋;传凤谕让她入圆明圆就好;何必亲自去?”
“不用说了;这一趟本宫是必须去的。”齐珞趴在塌上;脚趾丝丝疼痛此时才传来;却及不上心中的伤痛;转动着钻石戒指;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喃喃的低咛“胤禛;爱新觉罗胤禛;你千万不要让我抓到;若真如我猜想那般;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不能犯的错误。”
第六百零九章 齐珞发飙(上)
翌日天刚刚亮,齐珞就依然收拾整齐,轻施脂粉掩盖一夜没睡在眼下显现的淡淡黑影,穿着明黄色的绣着凤舞的旗袍,由于脚伤并没有踩花盆底,穿了一双厚底软缎的绣鞋,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大亮,连忙吩咐宫女准备车驾,向秦嬷嬷吩咐两句,轻车简从离开圆明园,向怡亲王府行去。
胤禛自从昨夜回到勤政殿,心神也并不安稳,总觉得仿佛要出什么事情一样,他并不是不想留在蓬莱凤台,而是怕一向心细的齐珞瞧出端倪,希望在齐珞的眼中,他永远是可信可以依靠的能护着她的人。
“回皇上,皇后娘娘出了园子去怡亲王府。”胤禛批了大半夜的折子,只是在天将亮时才歪了一会,此时正在内侍的服侍下用冷水净面,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意眼里透出一抹沉思,她怎么此时去看望兆佳氏?
“怡亲王府中有急事?”胤禛开口问道,李德全递上白毛巾,摇头道“皇上,怡亲王府一切安稳,皇后娘娘兴许是关心怡亲王身子,才亲自走一趟,娘娘同怡亲王福晋关系很是要好。”
“朕知晓了,若是皇后回园子,你再来回禀朕。”胤禛将脸上水珠擦干,坐在已经布置好早膳的炕桌旁,拿起象牙筷子,随意的吃上两口,由于心中有事,也用的不香,放下碗筷,想要起身离开。
“皇上,这是娘娘吩咐的,您要用完一碗小米粥才成。”李德全将盛着稀烂米粥,透着浓浓米香的描金有鱼纹的小碗推到胤禛面前,胤禛端起小碗,扑鼻的米香,让他心中一热,将小米粥就着清爽的小菜,吃了个干净,肠胃里觉得很是舒服。
用饭之后,胤禛从怀中拿出瓷瓶,想要再服上一丸丹药,不知道为何,终是没有打开瓶盖,重新放回原处,起身向勤政殿走去,昨日刚刚接到折子,又有灾荒,需要调拨粮饷,粮食确实是关乎百姓的大事,前几日听齐珞偶然提起可以在南方诸省种双季稻谷,甚至还有三季稻,有心招凌柱入园询问,但凌柱曾经说过,不会入圆明园,弄得胤禛也只能通过折子了解详情。
“真是固执弄不懂的致远公凌柱。”胤禛摇头轻叹,开始传召张廷玉等重臣商讨赈灾之事,此时雍正皇帝已设立军机处,比康熙时对朝政的控制更强了些,内阁大臣再无决断的权利,只能听皇命行事,虽然雍正独揽大权,但所费的精力更重,这也是雍正服用丹药的主要缘由。
“弟媳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兆佳氏接到皇后驾临的消息后,连忙穿好亲王福晋大妆,赶到府门口,跪地请安,心中也有几许的疑惑,从来没有想过一向不爱出圆明园的皇后会亲自来探望允祥。
齐珞撩开车帘,扶着紫英的手下了马车,亲自扶起兆佳氏,瞄了一眼肃穆威严的怡亲王府,见到重约千斤的石狮子,看来随着允祥被胤禛重用,获封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如今王府也不同康熙年时的落寞,显得声威赫赫。
不过,允祥很有分寸,并不张扬行事,王府里摆设布置还是保持着原先的样子,齐珞看后点点头,难怪雍正最疼爱允祥,就是这份内敛忠心,也是应该。
齐珞只在客厅坐上少许;就连茶壶丫头都还没有端上来;就开口问道:〃十三弟今日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王爷他身子仿佛渐轻;但却总有反复;太医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何缘由;只是让那个安心静养。”兆佳氏一脸的忧心重重;她同允祥少年夫妻;相伴多载;起起伏伏之间;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意并不比齐珞同胤禛差上几分。怡亲王福晋在宗室亲贵中;处事稳重;不争不抢;也是极为难得得有福之人。
允祥自从身子抱恙之后;兆佳氏衣不解带的照料在身旁;更是让他们之间的情意重上几分。
“皇上也惦记着怡亲王;本宫先去瞧瞧他;一会咱们再说话。”听见齐珞这么说;兆佳氏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