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皇上眼里并不妥当。齐珏老实的跟在杨康身后,但身上的君命在场的人都能觉察到,胤禛微皱了一下眉头,瞧见齐珏向他偷偷的挑眉,放下心思,向马车方向瞟了一眼,就隐在皇子中间,瞧着三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夸赞杨康和齐珏。
齐珏忍住心中的不耐,听见三阿哥赞他骠骑遗风,脸色不由的微变,推辞道“齐钰不敢同霍骠骑相比。”杨康结果话茬,才没让场面冷了下来,毕竟在场的人都瞧见齐钰那丝不悦。齐钰不再言语,顺着胤禛所指瞧见了马车,甚至还能察觉到马车在轻轻的摇晃,挺直腰杆,眨动两下眼睛,在马车的车帘后齐钰仿佛瞧见了齐珞骄傲欣慰的眼神,脸上绽开笑意,向着那个方向唔了唔胸口,示意护身符还在,随后更是站直了身子,敬了个军礼,更衬得他英俊洒脱,引来了京城百姓的欢呼。
说话的众人被齐珏的动作弄得一愣,杨康心下明了,喵了一眼远处的马车,沉声道“近卫军,向迎接众人敬礼。
“统领着士兵敬军礼,随后,杨康暗自警告的瞥了齐一眼,八阿哥此时开口“庄亲王世子还是领兵进城吧,皇阿玛还等着呢”
在众人的簇拥下,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杨康等人来到皇宫,在午门外,远远见到穿着皇帝朝服,胸前挂着红宝石朝珠的康熙,杨康快走了两步,跪在高声道“奴才幸不辱命,全赖皇上龙威,平定西藏,皇上万岁万万岁。”近卫军整齐的跪地,高呼万岁,声响仿佛能震动整个紫禁城。
康熙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失控的朝政,也凭着此次战功,重新的掌握在手中。俯视跪倒朝拜的众人,志得意满的开口“李德全传旨,朕不能让凯旋的将士寒心。”李德全上前两步,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以功晋加封近卫军统领庄亲王世子杨康领太尉衔,食世子双爵俸,食盛京将军双爵俸,恩封已故庄亲王侧福晋,加封号为‘贤德’。以功晋封近卫军齐珏为近卫军副统领,协助统领杨康共掌近卫军,以战功封爵其为二等英武伯,其余众人皆按军功封赏,钦赐。”
“谢主隆恩。”杨康齐珏磕头谢恩,康熙的这道圣旨揭开了齐珏开始不断统兵征战的序幕。
第四百一十一章 庆功宴会(上)
齐珞带着弘历弘昼躲在马车中自然瞧见了一切,弘昼更是调皮的连蹦带跳,弘历还算老实,但也一脸兴奋,只是直指远处英俊的齐珏,骄傲的说道“小舅舅,那是弘历的小舅舅。”齐珞忙抱住弘昼,稳住弘历,她有些担忧要是在让他们这么蹦下去,马车可能都折腾翻了,再瞧了一眼外面,见到杨康的军礼,齐珞垂下眼帘,明了这是他在为齐珏解围,心中掀起一丝的感激,但眼神还是越过杨康,落在面色沉静的胤禛身上,在众皇子之间,一身亲王朝服的他还是很显眼的,年近不惑,在她的保养照料下,胤禛显得年轻上岁,双目沉静严肃,但偶尔闪过一丝锐利,双眉间细细的皱纹,更增添了几许成熟男人或者说上位者的魅力。
齐珞很少这么仔细的瞧他,双眸中闪过一丝的柔情,“额娘,你的脸怎么红了?”弘昼趴在她怀里,不解的问道,弘历回头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这都不晓得,自然是瞧见阿玛……嗯,不是,瞧见小舅舅高兴的呗,
小舅舅多英武,简直是貌比潘安,武比冠军侯,不,比冠军侯还要能耐。”弘历瞧着自己额娘的神态,连连改口,最后趴在齐珞的耳边,低声道“额娘,我一定不让阿玛晓得,你偷瞧他。”
齐珞带着怒意瞥了一眼弘历,欲开口训斥,外面随从的禀告“主子,近卫军已然进城,不知主子还有何吩咐?”
“回府。”齐珞明了晚上宫中的庆功宴会是必须得去的,拿出金壳雕刻着仿若玫瑰花样的怀表,按下玫瑰花心表壳弹开,看看时间,暗自盘算着要加紧准备才成。仿佛没有看见弘历渴望的眼神,齐珞将怀表重新收起,弘历无声的动动嘴:“不用猜就晓得是阿玛送的。”
匆匆赶回王府,亲嬷嬷已把要穿戴的朝服头面都准备妥当,齐珞动作麻利的按亲王福晋的品级装扮起来,像往日一样脸上涂着淡妆,宏昼已经被她哄去睡觉了,因此齐珞挑了几对漂亮的甲套戴在手上,活动了一下手指,满意的点头,这样显得双手更修长几分,小巧的手型,应该是齐珞唯一不满意的地方。
弘历穿着红缎绣金边的袍褂快步走了进来:“额娘,是时辰进宫了。”齐珞起身,一身亲王福晋礼服十分的厚重,尤其是头上三层的朝冠,秦嬷嬷扶住她,不放心的开口:“福晋,小心。”紫英拿出红珊瑚的朝珠挂在齐珞胸前,齐珞轻声抱怨:“也不晓得王爷是如何想得,一定要我穿朝服,这不是没……”
“穿朝服的额娘最好。”弘历拉住齐珞的手,抬头略带几分痴迷的瞧着自己的额娘,心中觉得阿玛还是很有鉴赏力的,而且整个大清又有几个皇子亲王?有如此的位分额娘不会被任何人小瞧,别人只能羡慕她,攥紧齐珞的手,“额娘,弘历会保护你的。”
“弘历弟弟的这个愿望不错嘛。”弘旻轻倚着门,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袍挂,虽然没有请封世子,但弘旻最为雍亲王嫡长子在衣着穿戴上还是很有派头。
“哥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弘历扶着齐珞走进,“当然对,不过,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照料好自个儿,不要让额娘为你担忧也就成了,今日小舅舅凯旋,必然宫中会很热闹,你可要谨慎,有多少双眼睛落在你身上?”
“请哥哥放心,弘历省得。”齐珞插话道“好了,咱们也该走了。”坐上马车,齐珞并没有带上舞曦,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被人算计,胤禛保证不会让舞曦远嫁,但女儿的婚事在康熙手中,现在只有一个愿望,巴不得康熙忘了舞曦这个孙女。
马车驶进宫门,齐珞领着弘旻弘历向永和宫走去,由于穿着厚重,又踩着花盆底,所以齐珞走得并不快,两个儿子分别站在她身边两侧,轻扶着,配合着她的步伐。快到永和宫时,竟然瞧见德妃一身皇妃装扮,扶着完颜氏的手走了过来,齐珞忙行礼“给额娘请安,请恕儿媳来迟之罪。”“给玛姆请安。”
德妃面带笑容亲自扶起齐珞,又瞧瞧她身边的弘旻弘历,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自然,慈爱的摸摸弘历的脑袋“玛姆的乖孙,也不晓得进宫向玛姆请安,几日不见弘历,真是想得不行,瞧见他,就想起胤禛,在这些皇孙中还就数弘历福气大,胤禛必是极为看重疼爱的。”
弘旻在旁边嘴角上翘,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波动,齐珞深吸一口气“王爷对哪个都是一般无二,要说王爷最瞧重哪个?那应该是弘时,比较那是长子,自然要求会严苛几分。”弘时站在德妃身侧怔了一瞬,垂下眼帘,他没有同齐珞一起进宫,而是先借着向德妃请安的名义,去了永和宫,“福晋,弘时许久未见玛姆,想***”“弘时向额娘请安也是孝心。”齐珞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早到的富察氏和打扮亮丽的柔雨“富察侧福晋,怎么没瞧见耿格格?你是同弘时一起进宫的?我记得我遣人同你说起过的,难道紫英没去你那?”
“请福晋恕罪,妾只是想带柔雨先向德妃娘娘请安。”富察氏跪地,齐珞淡笑道“快起来,我又没怪罪你,柔雨也是该见见额娘,但你也要晓得分寸才好,省得让十四弟妹笑话雍亲王府没有规矩。”
不再瞧富察氏一眼,齐珞转身歉然抚了抚身“儿媳治家不严,请额娘多担待。”德妃有心支援富察氏几句,毕竟刚刚在永和宫,她可是说话挺合心意,而且要是胤禛内宅起波澜,落在皇上眼中,兴许***脸色沉了沉 ,完颜氏抢先道“四嫂,我还没恭贺你的,你娘家兄弟齐珏已获封英武伯,而且晋为近卫军副统领,真可谓年少英才。”德妃猛然醒悟,拉着齐珞介绍起她身侧留牌子的娘家侄女,不住嘴的夸赞她,齐珞安分的听着,略略打量一眼仿若娇嫩小花的秀女,康熙给齐珏指婚,怎么也指不到她身上,德妃如此热情,难道是想让齐珏不娶正妻先纳妾?
随着德妃齐珞来到慈宁宫,路上完颜氏也不停的插嘴,齐珞虽然心中有几分骄傲,但更多的是暗自埋怨齐珏招蜂引蝶的本事,慈宁宫一定又是众人云集,轻舒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请安后,太后就将齐珞拉到身边,笑着开口:“你可真是守规矩,哀家不传你,就不晓得进宫请安,好在弘旻还常来,若不然看哀家怎么罚你。”
“太后娘娘也只是嘴硬心软,哪个不晓得您是真真的疼爱四福晋,弘旻阿哥又是您的心头肉,哪会真的怪罪四福晋?”宜妃在旁边凑趣,“让你多嘴?哀家就是想瞧瞧老四福晋可怜的模样,听她额娘说起,哀家真真是好奇的紧。”
齐珞脸红红的,明亮的双眸中透着一分娇意,挺翘的睫毛微微不安的颤动,拉长声音:“皇玛姆,我……我……”太后瞧见这样,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好了,哀家没有怪你,不过以后再不进宫请安,哀家可是不依。”
“谨遵太后娘娘懿旨。”齐珞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规矩的行礼,在场的人都能感到太后对她的疼爱,怎么还如此勉强?齐珞起身后向太后俏皮的眨眨眼睛“将来皇玛姆要是烦了,那我也会厚着脸皮常来的,毕竟这可是皇玛姆的懿旨,也是金口玉言呢。”
“原来在这等着哀家呢,果然如你额娘所言,粘上身就甩不掉,哀家也这能人了,怎么也不能让旁人说哀家说话做不得准。”众福晋随着太后谈笑着,心中暗下琢磨,太后可是多次提起致远公的夫人,看来不仅致远公圣宠极高,他夫人也不容小瞧,这不都已经恩泽在已出嫁的四福晋身上,众人心中的那份期盼也更重了一些,话中有话的带出自个儿的女儿或者侄女的稳重出挑。
齐珞坐在太后近前仿若很有兴致的听着,实际上神情已经不晓得溜号到哪去了,弘历挨着她身侧,天真略带一丝好奇不解的瞧着众人,弘旻压低声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弘历明了的将眼睛弯成月牙儿,齐珞瞥了弘旻一眼,弘旻马上低头做出了闭嘴的手势。太后斜歪着身子,胳膊靠在黄缎包裹的垫子上,身下坐着红缎绣着寿星捧桃的厚褥子,神色淡然,心中有几分疲倦,自从捷报传来慈宁宫就没有消停过,再加上今日康熙厚赏齐珏,更是让有心人眼热上几分,可是她们却不晓得,齐珏的婚事皇上早已心中有数,她们所为就是徒劳,皇上未尝不是在试探。
太后的眼神穿过众人落在了跟在康亲王福晋身侧的丝嘉身上,她倒是沉静稳重,不见一丝的轻浮之气,脸上浅浅的酒窝,杏眼中带着柔和宁静的笑意,波光流转间带出几分的自信的神采,使她清秀的脸庞更添了几分亮丽。太后微不可见的略略点头,直起身子“看时辰也要该去太和殿,万不可耽搁庆功宴,你们都要有些分寸,不要饶了皇上的兴致。
用话点了点她们,希望能使她们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不过扫了一眼众人,太后暗自摇头,这份热情就是外面的冰雪也压不住。
太后在众人的搀扶下,坐着凤撵,皇妃福晋都跟在凤撵之后,来到了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太和殿,齐珞瞧了瞧月色,里面又是一出好戏。
第四百一十二章庆功宴会(中)
迈进大殿。里面自是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由于康熙尚未驾临,所以更多的亲贵大臣凑在一起谈笑议论,见到太后纷纷跪地请安,落座后,齐珞四处打量,自己的额娘自然被众多贵妇围着,可是在大殿内却没有瞧见凌柱,难道又被康熙招去了?觉察到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再也不敢四下观瞧,安静庄重的坐在那,仿若泥捏的塑像。可瞧见完颜氏竟然同富察氏交谈甚欢,还是让齐珞眼里透出一分惊疑,尤其是八福晋竟然也向完颜氏那凑去,心里暗生警觉,富察氏今日敢提前进宫,管家高全竟会放行?难道她对府中的事情掌控弱了?而完颜氏她们又在想什么?
“额娘,额娘。”弘旻坐到齐珞身侧,看了一眼正在同八福晋谈笑的富察氏,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今日富察侧福晋随着弘时哥哥入宫请安,是我允的。”
“弘旻,你***”齐珞更是吃惊不已,弘旻捏了捏弘历的小脸,垂下眼帘压低声音解释“最近除了近卫军凯旋,在朝堂上也有大事,那就是请封世子,弘时哥哥是阿玛长子,我又有耳疾,要是能养在富察侧福晋身边,他的指望就会更大一些,有道是大孙子小儿子,在玛姆眼里他也算是长孙,要不是小舅舅一战成名,玛姆恐怕会直接让阿玛将弘时哥哥交给富察侧福晋养育。”
“所以耿格格病了?”齐珞暗自叹气,请封世子?在她的记忆里雍亲王根本没有世子,可现在历史成了这个样子,她也说不准了。
“耿格格也算是个聪明人,弘时哥哥始终不是她亲生,她的心思恐怕更多的放在邀宠上,明哲保身,她还是真是不吃亏,。”弘旻揉了揉弘历的脑袋,起身凑到齐珞耳边轻声道“额娘,此处不是说话地,等回府我再同你细说,你不用忧心,她们算计不过我,皇玛法对小舅舅的婚事似应非应,十四婶和八婶觉得有指望才敢让你没面子,其实要是让皇玛法晓得阿妈内宅不稳,她们会更得意。”
“弘旻,我并不是那般无用。”齐珞有些羞愧,竟然还得让刚满十岁的儿子为她费神?本来应该她照顾弘旻才对呀,“额娘,外公曾经说过,您就是要人护着疼惜的人,在闺阁是外公他们,阿妈自然也会如此,但他毕竟。。。不过,现在交给儿子也不错,额娘,你不会让儿子表孝心的机会都没有吧。”
还没等齐珞说什么,弘旻笑着转身做到了皇孙中间,垂眼听着关于请封世子的议论,脸上不时的漏出一丝羡慕和失落,有人悄声道“雍亲王的嫡子弘旻真是可惜,要不是有耳疾,哪轮到弘时出头?”“就是呀,你瞧德妃娘娘好像很中意弘时,拉着他的手就没送开过,可惜了弘旻好才学。”
弘旻心中好笑,难怪额娘总是喜欢装委屈可怜,真是难得的乐趣。扫了一眼在德妃面前卖乖的弘时,又瞧了一眼岿然不动的阿玛,弹了弹手指,弘时的算盘打错了,以阿玛的强硬性子,哪会受别人影响?暗自叹了一口气,弘历何时才能长大?他虽然精于算计,但并不喜欢,“你这副愁眉苦脸给哪个瞧?”十六阿哥拍了一下弘旻,“十六叔。”弘旻起身行礼,眼里用完着真诚的笑意,“侄儿,在想那道算题,不晓得十六叔解出来没?咱们可是有彩头的。”
“你小子,这回怎么也不能让你抢先。”十六阿哥拉着弘旻开始兴致很高的谈了起来,眼里偶尔闪过一丝盘算,咬咬牙低声道“弘旻,当叔叔的劝你一句,你是四哥嫡子,额娘又出自致远公府,世子之位不用太过担忧。”
弘旻笑着点头,凡事留一线,他即使同十六阿哥亲密,也不会将心中想法相告。众皇子也自然面带笑意的谈天说地,一副兄友弟恭亲密无间的情景。胤禛如同往日一样少言寡语,但由于胤祥在身侧,脸上缓和不少,眼底透出点点的笑意,听着胤祥说着他府中悠闲的生活,称赞他的儿女,胤禛甚至也插上几句。
“四哥,刚刚听说皇阿玛会将安亲王府的郡主指给齐珏,先娶嫡妻,然后还兴许纳侧室,仿佛是德妃娘娘的侄女。”
“老十三,这些就是我没听说,现在也瞧见八弟和老十四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