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你。把你送到医院,你没有死,只是陷入重度昏迷,于是我就将计就计,让林医生在你体内注射了抑制脑内淤血消散的药。我不确定你脑内的淤血会不会让你失忆,所以你醒来后,我就再三试探,我得确保你在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淤血的消散而恢复记忆。林医生的朋友是著名的脑科医生,在他的帮助下,我得到了充裕的时间布置我的计划,至于你与我大哥之间,呵呵,你可以去问问他。我知道我大哥的脾气,即使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他也不会允许自己曾经想上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他要么破坏我们,要么比我还深爱你,最后让你爱上他,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为我最后的计划提供了方便。”
白念柔瞄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话并不感到惊讶,脸上波澜不惊,可是心里那抹诧异和厌恶,只有她自己知道。
宇文柏才是宇文世家里最可怕的人,他坚韧、有耐心,攻于心计。
宇文柏继续说道,“剩下的,我只要顺其自然就行了。你们最后肯定是死在一起,只是在外人看来,要么是他见无法破坏我们,恼羞成怒,带着你一起死,。要么就是你们在一起了,却无法走出心里的愧疚,自杀徇情。”
“那超市促销时的意外呢?”
“呵呵,念柔,你终于有好奇的事了。”满意地看着白念柔,宇文柏说道,“那批货是我要于轩国藏起来的,我知道你会出手,我也知道大哥会出手,我要的,就是你对他的误会,只有越来越深的误会,你才会更加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白念柔眼神闪了闪,宇文松没有骗她,他说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原来,是真的。
那日他派宇文桦去拿货,宇文桦撞向纱纱真的是意外,只是这场意外在自负的她看来,便成了蓄谋。
今天的结局,全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如果不是她过于自负,最后,也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照片,也是你的计划?”
“计划之外,”宇文柏温吞吞地说道,“我原本以为,拿出你与左晨书的照片,父亲会取消我们的婚礼,这样大哥便会卯足了劲儿地守着你,我更容易下手。却没想到父亲只是把大哥手里的权利拿走,关了你禁闭。这样也好,至少,大哥手里的权利全汇聚在了我的手里。就像现在这样,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供调配,我很容易就可以将你们……”
宇文柏突然停了下来,玩味地看着白念柔,抿嘴微笑着,良久,又缓缓开口道,“不管怎样,你们今天会因为私奔不成,死在这里。”
白念柔定定地看着宇文柏,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安静,宇文柏眼神不自然地闪了闪,转向了一旁。
“二少,他上山了。”瞿祥看了一眼手机,对宇文柏说道。
宇文柏缓缓点头,“这间屋子,你们是出不去的,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大哥想到办法带你出去,那你们可以逃过一劫。十五分钟之后,藏在地板下的炸弹就会爆炸,或许有人会找到你们曾在这里的痕迹,或许……你们就这样永远消失。”
“你曾对我说过,‘如果我不弃,你便不离’。现在,你是‘弃’了?”
“……”宇文柏身子微微一滞,随即懒洋洋地看着白念柔,淡漠地说道,“我从来就没珍惜过,你我之间,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白念柔淡淡地笑了,不再说话。
“二少,我们该走了。”
听到瞿祥的催促,宇文柏恍惚回神,最后瞄了白念柔一眼,转身离开。
渐渐远去的汽车声让白念柔没由来得松了一口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走到门边,她使劲拉了拉门,终于无奈地发现,门锁是特制的,那不断闪烁的红色小灯,应该是感应灯,必须要人的接触它才可以从外面推开,却无法从里面拉开,怪不得宇文柏连窗户也封死了,这次,他是铁了心要她死。
106 死地
他,终还是厌烦了吧。
白念柔坐在墙角,蜷缩成一团,抿着嘴角微笑着。
这个游戏宇文柏不想再玩下去了,赶在这个时候匆忙向自己摊牌,应该是他已经不再需要同自己假意恩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连变脸都变得这么突然,想必他的心里对自己已经厌恶到了极点。怪不得颜曼彤先前会对自己说,“小心宇文柏,他心底有一种厌恶,是没有耐心再玩下去的厌恶”。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是自己太自负,拼命地想要抓住身边的稻草,把它当作是唯一的救赎,飞蛾扑火一般朝他靠近,自欺欺人地捂住了耳朵,蒙上了双眼,想取暖,却焚烧了自己。
白念柔想,或许她的心里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所以宇文柏向自己说出真相的时候,她才出奇地平静,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恍然大悟后的恨。从一开始她就是在等待,等待生命再一次的终结。她总是说,她很珍惜这次的错魂,想要好好走完这一世,可无形中,她竟是那么渴望死。
她知道他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却还是一步步走向他,带着自暴自弃的想法,或许犹豫过、徘徊过,甚至挣扎过,可是,她终还是累了,原来,从她从病房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她就放弃了。
后背紧贴着潮湿的木板墙,白念柔微微仰着头,腐朽的屋顶时不时地掉下几块碎木屑,摇摇欲坠。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几条加固的横梁,这应该是宇文柏派人弄上去的,这次,他一点也没心软。
想了想,白念柔起身,坐在了门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还伤害到别的人,只要宇文松进不来,他就能继续活下去,至于他们两兄弟间要怎么结束,都和她没有关系。
眼神闪了闪,她没由来地叹了口气。
慌乱的脚步越来越近,白念柔皱起了眉头,阻止的声音还没从嘴里冒出来,她的身子就晃了几下,那是有人在外面用力推门。
“别进来。”
“念柔,你让开!”门外的宇文松微微喘着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焦急。
“你走吧。”白念柔的声音很疲惫,透着一抹沧桑,这样的语气让宇文松心里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
“让开!别让我动粗!”宇文松停止了推门的动作,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狠,有着威胁的味道。
“不让,你走吧。”比起宇文松的焦急和烦躁,白念柔要淡定很多,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模样。她挪了挪身子,后背抵着墙,双脚用力抓着地面,整个身体的重心全压在了后背上。
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白念柔重重吁出一口气。她还没缓过来,一股强大的撞击力就从后背传来,震得她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念柔!”宇文松还在晕头转向,嘴里就叫着白念柔的名字。
哭笑不得地回头,白念柔怨念地看着他,“你……”
“有没有受伤?”宇文松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担忧的眼神在她身上仔细查看着。
“不是叫你别进来吗?”白念柔黑着一张脸,瞪了宇文松一眼,转过眼角,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禁腹诽着:这门是不是太坚固了点,这样撞居然一点损伤都没有。
“我不进来,怎么带你出去。”宇文松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她。
“你有办法带我出去?”白念柔走到门边,使劲拉了拉门把手,却发现大门还是纹丝不动,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有,”宇文松到也老实,他走到白念柔身边,扫了一眼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大门,继续说道,“没用的,这门,只有我才能从外面打开。”
“为什么?”
“柏输入的是我的掌纹,除了我,别人都不行。”宇文松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那你应该站在门外打开门,人别进来,我自己走出来就行了。”白念柔不满地冲宇文松翻了翻白眼,责怪着他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浪费了生还的机会。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好了,”宇文松盯着大门冷笑道,“我打开门后不进来的话,门后这个感应器感应不到我的体重,屋内测试我呼吸或者气味的感应器没有感应到我的存在,或许我的手还来不及抽回来,这个感应灯就会遥控下面的炸弹,我们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宇文松说得轻松,可白念柔的心里却异常沉重,眼神闪了闪,漆黑的双眸渐渐黯淡。这次,他们是困在了“死地”里,宇文柏把每一处都算尽了。
见她脸色不好,宇文松将她揽在怀里,柔声说道,“念柔,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
白念柔摇头,“你不该进来的。”
“念柔……你,”宇文松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害怕地问道,“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出去。”
白念柔垂着眼帘没有回答,宇文松双眼一紧,负气地说道,“好,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我们坐下来等它爆炸吧。”
说罢,他揽着白念柔欲就地坐下。
“你……”白念柔无奈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不恨我?”
“爱还来不及呢,干嘛要恨?”宇文松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出去了我就仔细告诉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跟在我身边。”
白念柔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宇文松还有心情表白,扯着嘴角戏谑地笑了笑,她垂下了眼帘。
宇文松极其认真地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只是一点点求生的欲望,可当入眼处只是苍白的一片时,宇文松心里骤然一紧,气急败坏地说道,“我不管,你生便我生,你亡便我亡!”
白念柔头大地摇头,还真是个固执的人呢。
宇文松收回涣散的情绪,仔细查看着屋内的状况,宇文柏为了将两人困死,将整个木屋加固不说,还从外面将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
愤恨地将垂在腿边的双手攥成拳头,宇文松咬紧了腮帮子。
白念柔安静地站在一旁,能不能出去,她并不在意,只是……
看着宇文松的背影,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要他陪自己一起,眼神闪了闪,她有了新的想法,先从这里出去,确定宇文松没事后,她再……
将周围仔细查看了一番后,宇文松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木板墙上,猩红的血珠顺着木板的纹路缓缓流下,掩盖了木板原有的颜色。
该死!
宇文柏这死小子做得真绝!
深吸了口气,宇文松收回脸上的急噪,他必须先冷静下来,不能让念柔担心,他是想带她出去没错,可要知道,越是紧张的情绪越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他必须冷静,冷静。
“咔嚓。”
宇文松转过脑袋,看着掉落在肩上的木屑,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漆黑的眸子剧烈一缩,嘴角缓缓上扬。
“你……做什么?”白念柔拖着裙角朝后连退几步,一双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宇文松。
宇文松手里还拽着她的裙角,见她突然的举动,好笑地摇头,“扯下布条,做成绳子,喏。”
他指着屋顶,对白念柔笑了笑。
屋顶不高,约三米左右,踩在宇文松肩膀的话,她可以爬上去,不过……
转了转眼珠,白念柔说道,“这屋顶不高,你可以……跳上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是很确定,因为屋内没有任何可以增加高度的东西,就这里跳的话,对宇文松实在有点难度。
107 逃离
“要上去的话,应该没什么难度。”宇文松仰着脑袋仔细查看着头顶上的情况,暗自做了个比较,对白念柔说道,“可是没地方落脚,没有支撑点的话,就找不到借力的地方,要将屋顶凿出一个洞的话,有难度。”
白念柔噘着嘴微微点头。
“要不这样把,”宇文松转过脑袋对白念柔说道,“你踩在我的肩膀上,这样你可以借力,想办法将屋顶、弄个洞,你就能爬出去了。”
这样也行?
白念柔不确切地看着宇文松,问道,“那你呢?”
“我自然有办法上去,只要你先出去了,以我的身手,难道我还上不来吗?”宇文松自负地看着她,嘴角的微笑有着踌躇满志的得意。
白念柔不满地龇牙,嘟着小嘴说道,“那你蹲下。”
小心地坐在宇文松的肩上,白念柔始终觉得自己有点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念柔,上面是什么情况?”宇文松边说边抬起了脑袋。
“不准看!”
白念柔慌忙捂着裙子,她的动作不大,但身体还是因为重心的转移摇晃了几下,吓得站在下面的宇文松也跟着挪动了几步,慌忙说道,“念柔,你别乱动。”
“是你自己看了不该看的!”白念柔蛮横地回嘴,小手压着裙子,因为不敢埋头,只得吊着眼帘扫着下面的人,恶狠狠地提醒他。
“我……”宇文松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情况,我……”
“上面有什么情况!”白念柔没好气地打断了他,“有情况我会告诉你!”
“……”宇文松无奈地撇嘴,心里却很甜蜜。
白念柔仔细查看着屋顶的状况,试着用手推了几次,木板发出“嘎吱”的声音。如果只是一般的木板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弄出逃生的大洞,但是宇文柏派人从外面加固,钉上了几道坚实的横梁,在没有工具的帮助下,要想凿个洞的话,着实有难度。
试了几次,白念柔徒劳地收回了手,原本的屋顶虽然早就腐朽,但是才加上去的新木板却异常坚实,她试着掰了几次,木板纹丝不动。指间接触粗糙的木板,因为用力,已经磨破,好象还有木刺扎了进去,稍微一碰就痛得钻心,十指连心,白念柔不禁皱起了眉头。
发觉脑袋上的人没有反应,宇文松有点急了,脑袋刚抬了一半,遂又想到了什么,慌忙垂下,“念柔,怎么了?”
“没,没什么,不是很好弄,我再试试。”
收回涣散的情绪,白念柔捻了捻手指,双手举过头顶,摸索着上面的木板,她使劲将手指插进好不容易摸到的木板边缘的缝隙,可惜缝隙太小,指间一次次滑了出来,根本塞不进去。
白念柔调整着脚的位置,随着她的挪动,宇文松也跟着趔趄挪了几步,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她有太大的晃动。
再次将指间插进缝隙,白念柔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踌躇了几秒,皱着眉头一狠心,将磨破的手指头使劲钻进木板间的缝隙里,插进两块木板之间,捏着木板的一头用力摇晃了几下,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用力过猛,她觉得手臂发酸,整个肩膀都酸疼了起来。
动作一滞,她微微喘了几口气,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敢用大的劲儿,怕重心不稳从上面摔下来,可劲儿用小了,木板又纹丝不动,一时之间,白念柔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念柔,你别怕,只管用劲儿,我保证你不会受伤。”
宇文松的声音从下面瓮声瓮气地传了上来,白念柔深吸一口气,手臂上的动作加大,身子也摇晃得更加厉害。宇文松紧紧钳住她的双腿,咬牙支撑着。
“咔嚓。”
看着手里被掰断的一小截木板,白念柔抿着嘴继续着,指间的血珠不断滑落,顺着手臂往下,滴落在白色的纱裙上,刺目的耀眼。
宇文松舔了舔嘴角,淡淡的血腥味顺着他的舌间,扩散到味蕾,充斥在整个嘴腔,他心里一紧,急忙说道,“念柔,你的手……”
“等等,”白念柔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差不多就弄好了,你别吵。”
宇文松听话地闭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