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柏对堪泽国说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安排好大家的秩序,别引起混乱。这段时间超市的人流量会翻几倍,你要提前做好安排,多派点人维持秩序,还有就是……”
抿嘴笑了笑,他眼角一瞟,继续说道,“多准备点水产,估计这段时间会脱销。”
说到这里,他转过脑袋望了白念柔一眼。
白念柔不满地回瞪着她,他这样幸灾乐祸地瞅着她什么意思!他还真把她当卖鱼妹了?就算是卖鱼妹,她也是明星身价的卖鱼妹,出场费按小时计算!
想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明显,宇文柏揶揄地冲她眨了眨眼,回头继续对身边的堪泽国说道,“念柔今天的工作就暂时告一段落吧。”
白念柔郁闷地叹了口气,到了最后,她还是被“特殊”处理了。
选了几尾最肥的鲤鱼,她推着宇文柏的轮椅慢悠悠地朝外走去,现在超市里的顾客注意力都在那堆身价不菲的鱼身上,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我们要到念柔家去做午饭,你来吗?”经过宇文松身边时,宇文柏笑着问道。
“大少忙,没时间,更何况我那屋子太破,上不了档次,大少去了只会觉得郁闷。”还未等宇文松答话,白念柔就替他想好了推辞的借口。
笑话,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媒体,她可不想再带个拖油瓶回去。
宇文松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白念柔,直盯得她心里开始发毛,他才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不去了,我回酒店。”
白念柔轻轻吁出一口气,推着宇文柏朝超市外的停车场走去。
宇文松蓦地紧了紧眼,转身,玩味地盯着白念柔匆匆消失的背影,勾着嘴角邪魅地笑了。
……
白念柔公寓。
走出电梯,白念柔径直推着宇文柏进了27楼A座,把东西拿进厨房,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出去,直到宇文柏自己转着轮椅“走”到厨房大门。
“念柔,你在生气?”宇文柏好笑地看着她。
“没有。”白念柔语气硬邦邦的,头也没回地答道。
“你肯定在生气。”宇文柏笑弯了眼角,好脾气地说道。
白念柔凶巴巴地转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宇文柏不怕死地回答道,“念柔,你生气,应该有两个原因。”
转着轮椅“走”到白念柔的面前,宇文柏微抬脑袋看着她,嘴角挂着温润的微笑,“第一是因为我大哥叫了一邦人去砸场,第二嘛,就是我刚才邀请我大哥来吃饭,对吗?”
“知道了你还问。”白念柔没好气地白了他两眼,小嘴嘟得老高。
“我可以解释一下吗?”
“说。”
白念柔恶狠狠地瞪着宇文柏,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把气撒在她身上,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现在这样,用自己听到都会起层鸡皮疙瘩的调调和他说话,故意把不该算在他头上的帐不分青红皂白的全算在他头上,这样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呵呵”笑了两声,宇文柏缓缓说道,“我大哥要带人去砸场子,我也没办法,可我一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看在我这么努力救场的份上,念柔,你可不可以不生气了?”
他语气里有明显的讨好意味,可白念柔却不吃这套,依旧冲他恶狠狠地磨牙。
“念柔,我可是刮了十几条鱼的鱼鳞啊!”宇文柏夸张地瞪着她,一脸的不甘和委屈。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白念柔终于说话了,上前两步,她推着宇文柏的轮椅朝客厅走去。
“哦,那就是第二个原因了。”坐在轮椅上,宇文柏像个孩子一样,歪着脑袋,温润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微笑着看着她。
“我知道你只是顺口提提罢了,毕竟那时媒体都还在,周围也聚着看热闹的人,我们两人准备离开,如果不说点什么就走,那……”
白念柔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她换了这个身份后,说话、做事不仅得小心翼翼,还得察言观色,看别人脸色行事,而最让她憋屈的是,想“白念柔”也是国内顶尖的明星,国外导演竞相邀请合作的大牌,自从她上了这个身,该有的光鲜一个没有,她还沦落到了在超市刮鱼鳞。
好吧,俗话说365行,行行出状元,她也没有职业歧视,她只是心里不平衡,凭什么她要活得这么战战兢兢,这么没骨气!
“午饭我来做,念柔,鱼要怎么做?”
嗯?
白念柔歪着脑袋想了想,贼呵呵地说道,“做火锅鱼吧,我记得家里还有现成的火锅料。”
“好。”宇文柏点头,转着轮椅又朝厨房“走”去。
想了想,白念柔也跟了过去,她一个手脚齐全的人,怎么好意思让个伤残人士一个人呆在厨房。
只是,站在一旁,白念柔静静地看着宇文柏不太熟练地转动着轮椅,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身影,恍惚中,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另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是她熟悉的模样,也是这样在厨房里忙得四处乱窜,劈里啪啦地一阵捣鼓,做着她最喜欢的菜。
鼻间萦绕着那熟悉的味道,微微发酸,视线渐渐模糊。
吸了吸鼻子,她努力憋回眼眶里的泪水,浅浅笑着站在了宇文柏的身边。
……
看着满桌的菜肴,白念柔微微诧异地瞄了一眼宇文柏,她不相信这些闻上去很香,看上去很香,呃,或许吃上去也很香的菜是出自这宇文家的二公子之手。
“怎样,看上去不错吧。”宇文柏“走”到白念柔的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桌上的一桌菜,“快坐下试试味道。”
“好。”
白念柔拿起筷子夹了一夹鱼肉含在嘴里,慢慢嚼着。
“味道怎样?”宇文柏急切地问道,亮闪闪的眼睛里透着一丝期盼。
“唔,味道真好。”白念柔点头,口齿不清地答道。
“那就多吃点。”
宇文柏端着一副主人的模样不停地为白念柔夹着菜,细心地把鱼刺剥掉后才把鱼肉放进她的碗里。
“还好,你的口味没变,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白念柔心里一紧,手里的动作跟着一滞,胸口泛起一抹淡淡的苦涩,缓缓弥漫在嘴里,覆盖了鱼肉鲜美的味道。
这样的宠溺终究不是给她,终究不是……
013 没那么简单
“念柔,我明天要去医院做恢复训练,你陪我去,好不好?”没有发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宇文柏继续说道。
白念柔眨了眨眼,收回心里的落寞,奇怪地问道,“我明天不是要到超市去吗?”
“等会儿我叫人给堪泽国打个电话,你明天不用去了。”宇文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白念柔撇嘴苦笑,这下,她是不想特殊都得特殊了,她是应该庆幸可以躲过明天的尴尬呢,还是该为后面未知的路捏一把汗?
还在发呆,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她还没反应过来,眉心就一暖,被带着温润气息的唇轻轻吻上,莫名的心悸从额间缓缓蔓延。
“念柔……”
宇文柏微微红了脸,含着某种情愫的双眼迷离注视着白念柔,眸底倒映着她的影子,他双眸漆黑,笑容却很明亮。
白念柔不自然地垂着脑袋,扭捏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口,紧张的情绪让她呼吸沉重,两腮滚烫,这突然的一吻让她手足无措。
“明天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白念柔恍惚地点头,额间那温润的感觉慢慢浸到心底,原本平静无褶的心湖,荡起浅浅涟漪。
……
送走宇文柏,白念柔在小区的公共花园里转了一圈,将近中午的时间,周围几乎没有人,她不必担心会被人认出来围观。短短一个上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需要时间整理整理思绪,为后面更困难的挑战做准备。
宇文松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可她真的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那家伙这么恨她?而最可笑的是,宇文松三番五次地与她纠缠,似乎放不下的是他,可白念柔不觉得凭自己的能耐可以让宇文松吃瘪,他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在娱乐圈里身败名裂,又怎么会受制于她?
感情?
呵,白念柔微笑着摇头,她怎么会和宇文松扯上感情问题,先不说他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性格,怎么会安心呆在一个女人身边,而且就算他们真的扯上了什么,嗅觉灵敏的狗仔队怎么会什么也没发现?他们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市内花边新闻最多,且丝毫不愿掩饰的公子哥,媒体会什么也没发现,这太不合常理。
那是……工作上的事?
也不像。
白念柔皱着眉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真的是工作上的事,宇文松大可以把她雪藏,即使她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按照他阴霾且睚眦必报的小鸡肚肠性格,一样可以把她藏得无处可寻。
那会是什么呢?
白念柔坐在小区池塘边的长椅上,望着墨绿色的湖水发呆。
从宇文松的话语里不难猜出,他们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可真的是她先前猜测的潜规则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不应该这么生气,被潜的那个可是她,她都高姿态没斤斤计较,那家伙还有什么不满的!
愤恨地咬牙,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管他要做什么呢,她小心提防着就行了,大不了躲着他,看他能把她怎样!
磨磨蹭蹭地走到楼下,白念柔郁闷地迈进了电梯。
打开房门,她还没来得及脱鞋,从客厅角落里就慢悠悠地传来一慵懒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鼻音说道,“念柔,怎么这么半天才上来?”
嗯!
白念柔心里一凛,手里的钥匙“哒”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呵呵,你呀,还是这么胆小。”
一性、感结实的身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背着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慢慢朝她靠近,虽然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但白念柔知道那是宇文松!
深吸了一口气,她紧张地看着朝自己走近的身影,心里却腹诽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松半眯着双眸,邪气地盯着她,右手拿了一个高脚玻璃酒杯,里面有红色的液体晃动,随着他的靠近,白念柔嗅到了淡淡的酒味,那是葡萄酒特有的香醇味道。
宇文松嘴角挂着邪恶的微笑,带着一点点诱惑,又藏着一丝丝危险,他走到白念柔身侧,停了下来,伸手,带上了还未关上的房门,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把它递到白念柔的面前,“拉斐堡的‘神秘滋味’,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芳醇,还有这水果香,是别的牌子所无法比拟的。”
说完,他再次轻轻晃了晃酒杯,清淡的味道缓缓溢出,充斥在白念柔的鼻尖,刺激着她的嗅觉,微酸的果味徐徐上升。
不知不觉中,白念柔嘴里的唾液分泌旺盛,咽了咽口水,她警惕地盯着宇文松,语气不善地问道,“大少,您这样私闯民宅,似乎过了点吧。”
“私闯?”宇文松侧过脑袋,玩味地看着她,面色微讶,“这钥匙可是你给我的。”
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在白念柔面前晃了晃,他环视了一眼屋内,“还有,这房子可是我买给你的,私闯?念柔,你似乎用错了词吧?”
怎么会这样!
他的一番话让白念柔震惊不小,这房子竟然是宇文松买给“白念柔”的!
一时之间,白念柔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见她皱着眉头不说话,宇文松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把玩着钥匙,嘴角含笑地看着她。
“把钥匙还给我!”白念柔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漆黑的双眸剧烈一收。
宇文松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把手里的钥匙放在了立在门边的楔鞋柜上,转身,晃晃悠悠地朝沙发走去。
白念柔一把抓过钥匙,跟在他身后,也走到了沙发旁,对着他坐下。
“念柔,你变了很多。”宇文松翘着二郎腿,转了转手里的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荡起一层层波纹,遂又落回了杯底,那带着果香的酸涩味道又缓缓传了出来,再次释放着它的诱惑。
“我没变,我只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白念柔垂下了眼帘,躲闪着宇文松的目光。
“呵呵,我不管你的真的失忆了,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我告诉你,你逃不掉的。”宇文松说话的语气还是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有着还未睡醒的惺忪,又有着玩世不恭的邪恶,却藏着浓浓的蛊惑。
“大少,”白念柔冷笑着开口道,“您这样步步紧逼有意思吗,过去的,不管它是好是坏,我都忘记了,我不奢望您会放过我,但我绝对不会再走上过去的路,现在,我是柏的女朋友。”
“呵呵,胆子真的是大了许多呢。”宇文松邪气地轻笑。
“如果没什么事,大少,您请回吧。”
面对白念柔冷冰冰的逐客令,宇文松也不恼,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红酒,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本是自然而然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诱惑无比。
“念柔,你要知道,这房子是我买的,你收回了钥匙不等于我没办法进来,你说,要是下次你在这里和柏做着些什么亢奋的事,我正巧推门而入,那时,大眼瞪小眼的,会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呵呵,想想都觉得有意思,要不,下次我们试试看?”
宇文松用玩笑的调调说着威胁十足的话,说完,也不等白念柔回答,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朝大门走去,临出门前,他突然顿住了,先前玩味的口气变得异常犀利,“白念柔,如果你是真的失忆了,最好早点想办法想起以前的事,我们之间……可没那么容易结束。”
望着宇文松离去的背影,白念柔后怕地捂着胸口,即使她已经是宇文柏的女友,即使她完全忘记了他们的过去,他还是不愿放过她,他们之间到底被一根怎样的绳子系在了一起,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可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他为什么不在她第一次到别墅见长辈的时候就公然说出来,反正宇文松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而把他们之间的事一公布,那她和宇文柏之间肯定就没戏了,这样,他不就轻而易举地破坏了她嫁进宇文家的好事吗?
他,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真的是像他先前说的那样,让她暂时留在宇文柏身边做他的内应?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招惹她,提醒她,他们之间那段早就被忘却的往事?这和做内应完全就没任何关系。
想了想,她起身走到衣帽间,选了一套普通的运动服穿上,戴上棒球帽朝外走去。
……
“喜洋洋策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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