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以为他过着离群索居的日子。”
白念柔笑了笑,心里却开始憧憬着什么时候可以见到这个传说中的“才子”。
147 意外
邹倩下车后,站在车身身侧,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写字楼,不屑地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晟貉集团?以前都没怎么听过,这个就是这里势力最大的公司了?”
云亦勾着嘴角轻蔑一笑,“小地方,再大的公司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也不知道二少怎么会要和他们合作。”
“二少的心思有谁能猜到?”邹倩的脸上换了一副略微惶恐的神色,继续说道,“我总觉得现在的二少……和以前的大少似乎换了个角色,现在的二少身上多了几分阴戾和……残忍。”
说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二少之所以会这样多少和那个人有关吧。也不知道二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打算,先前处心积虑地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又大张旗鼓地到处找她,二少他……
云亦却接着说道,“这次的合作也算是公司的大动作,二少本来要亲自过来,中途却到了县城,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和你无关的事别多问。”邹倩神色凝重地瞪了云亦一眼,后者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两人走进电梯,云亦没话找话地说道,“听说这里邻近的几个小镇风景不错,要不,我们谈完了合作的事去看看,顺便到周围的绣庄去转转,二少不是一直想弄几个绣庄玩玩吗?。”
“到时再说。”邹倩盯着印在电梯大门上的两个身影,心不在焉地答道。
……
宇文松紧挨着白念柔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半靠着沙发扶手,专心地看着白念柔手里两根不断跳跃的毛线针。得知这也是她为自己织的毛衣后,宇文松就一直粘在白念柔身边,专心的程度比白念柔还专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监工。
白念柔起初并不在意,可三个小时过去了,宇文松什么事都没做,就这么盯着她,即使她有再好的定力现在也坐不住了,停下手里的活儿,她哭笑不得地看着宇文松,“松,你还要这么盯着我看多久,工作上的事都忙完了?”
“没有。”宇文松老实摇头,挪了挪屁股,朝白念柔身边靠去,“现在还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你……”白念柔好笑地看着他,“这毛衣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工,我保证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早点织完,然后你就可以穿上它,到隔壁王伯家串门了。。”
见白念柔信誓旦旦地看着自己,宇文松这才放心地起身,慢悠悠地朝二楼书房走去。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时不时地借着倒开水,上厕所的理由到楼下逛逛,小心眼地瞄着白念柔手里的毛线针。
到最后,白念柔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她怎么从来没发觉这家伙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件普通毛衣嘛,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它,还真把它当国宝了,都说了允许他显摆,他还是这么不放心。
无奈地微笑,白念柔起身在客厅了走了几圈儿,织毛衣果然是技术活兼体力活儿,才一小会儿,她就腰酸腿疼起来。
秦若水和邬强华到公司里去了,今天订购的锈线就会送到,秦若水当年也是出色的绣娘,邬强华便带着她亲自验货。因为国外那几公司只付了三层的钱作为定金,所以在买原材料的时候,邬强华垫了不少钱,因为量大,公司里能筹到的资金几乎全用上了,这次邬强华是出了大血本。
而跃森则带着左晨书到市里买东西去了,除了上次秦若水送的一些特产外,白念柔和宇文松也准备送点东西,因为白念柔的脚还没好,宇文松不想她走太多的路,于是,跃森便自告奋勇地接过两人的嘱托,带着左晨书去挑选。
本来左晨书嫌麻烦,不想带太多的东西,但白念柔却很坚持,无奈之下,左晨书只得顺着她,于是到了最后,偌大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白念柔和宇文松。
跃森和左晨书的动作到是很快,中午的时候两人就大包小包地从市里回来了,白念柔嚷着肚子饿,好脾气的宇文松便到厨房准备午饭。
“晨,都买了什么?”
白念柔探着脑袋,仔细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见左晨书没有回答,奇怪地抬头,却见他心不在焉地盯着地面,随即问道,“晨,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没什么。”左晨书慌忙回神,笑着说道,“就是有点累,休息下就没事了。”
白念柔没再追问,和跃森将东西抱到了楼上,帮着左晨书打包。
独自留在客厅里的左晨书缓缓坐在了沙发上,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着两个不期而遇的身影,那是他和跃森路过晟貉集团的写字楼时看见的,宇文柏身边的“哼哈二将”,只是他不明白邹倩和云亦到这里做什么?
难道他们发现了语儿的踪迹?
可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什么留在了市里?
还是说,他们在等待后援?
那二少呢,他也在这里吗?
担心地朝楼上看了一眼,左晨书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告诉白念柔叫她小心?
可这件事还没得到确认,他不想让白念柔做无谓的担心,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到宁静的生活,不应该卷进另一个旋涡。
左晨书想了想,掏出了手机。
……
今天是左晨书离开的日子,虽然很不舍,但白念柔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提着行李走出了大门。
“怎么,舍不得?”宇文松站在她身边,吃味地说道。
“有点。”
见白念柔一点也不犹豫,利索地点头,宇文松冷哼了两声,尖着声音说道,“今天送瘟神,走吧,我们上车。”
白念柔好笑地看着孩子气的宇文松,调侃道,“怎么,怕他威胁到你,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送走他?”
宇文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白念柔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小心眼地牵着她的手,比任何一次攥得都紧。
照例是两辆汽车鱼贯而出,朝市里的火车站开去。
左晨书坐在后排,看着白念柔的侧脸,先前他借着拜年的借口给云亦打了电话,得知他是到这里处理公务,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离开。大少和念柔这段时间都不会出现在市里,而那两人也呆不了多久,处理完事情就会离开,他们应该不会碰面,
汽车停在等候区等红灯,宇文松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简短的几句话之后,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松,怎么了?”白念柔坐在侧位上,奇怪地问道。
“绣庄出事了。”
白念柔还没来得及追问,邬强华就从另一辆车下来,走到了车边,弯着腰对众人说道,“松儿,你送晨书到车站,我和你们干妈到绣庄去看看。”
“要不……”左晨书犹豫地说道,“我们也到绣庄去吧,我的车在下午,时间还早。”
“可是……”
“没关系的。”
见左晨书坚持,邬强华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到车里,领着一群人朝绣庄奔去。
绣庄分布在邻近市里的各个小镇,是邬强华下面分公司单独的作坊,根据经营者的能力,作坊有大有小,规模并不统一。平时的时候,邬强华就把公司里的定单分到各个绣庄,再交给绣娘。一般情况下这些绣娘就聚集在这里,一边赶活儿,一边聊天,晚上还可以把活儿带回去,没事的时候在家里接着做。每天所谓的上班,不用刷卡,也不考勤,规则上很宽松,但大家都很自觉,没有特别的事,都不会旷工或早退。
车还在小道上,白念柔就远远地看见作坊前围满了人,除了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就是一群绣娘。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宇文松和邬强华凝重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事情似乎很严重,紧张地坐在副驾位上,她直勾勾地盯着院子前的一堆人。
车刚停稳,宇文松就跳了下去,白念柔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干妈。”她走到秦若水的身边,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事的。”秦若水虽然安慰着白念柔,但她的心里也没底儿,不知道这次的损失大不大,只是笑着说道,“就是绣线被雨水浸湿了,没关系的。”
“严重吗?”
白念柔一边问着秦若水,一边朝楼上的仓库望了一眼,这些作坊一般都是把二楼作为堆放原材料的地方,避免它们受潮。而且,作坊每半年一次的检修是绝对不会怠慢,这是邬强华的要求,江南多雨,就是怕雨水浸下来,污了底稿、绣线等,而最近的一次检修就在年前,怎么会出这个意外。
“我也不知道。”秦若水惆怅地叹了口气,望向了邬强华。
“没事的,干妈,我去看看。”白念柔安慰着秦若水,将她交给身边的跃森和左晨书,跟着宇文松到了二楼。
进去看了才知道,事情比她想象地还要严重很多。
屋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几个大洞,昨夜的一场雨将二楼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浸湿,就连地面都有了积水。
白念柔不禁蹙眉,按说昨夜的雨并不大,不可能把这么弄这么湿,而且晚上这里还有人值班,就算真的有什么,那守夜的人怎么会一点也没察觉到,这太不符合常理。
直到她听到宇文松与负责人的对话才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绣庄昨天晚上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给袭击了,屋顶的大洞是人为砸出来的,这里的积水也是蓄意泼进来的,而且这群人还故意将底稿和绣线翻出来扔在地上泡了一夜的水。另外,守夜的三个人被那群蒙面人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处在半昏迷状态。
疑惑地皱起眉头,白念柔实在猜不出究竟是谁会做出这种事。
难道是因为公司新近接了大业务,引来同行的不满,所以报复?
可是干爹待人温和,与周围其他绣庄的老板私交都不错,又有谁会这么做?
还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念柔站在大门处,阴桀的目光扫过屋里的一片狼籍。
148 接踵而至的灾难
这群人是存心来找茬,动作干净利落,有组织、有蓄谋,还真是“专业”。
白念柔不屑地撇嘴,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我们已经报警了,先前警察已经来调查过。”
邬强华微微点头。
白念柔却对负责人的话不以为意,报警不过是走走形式,根本就奈何不了这群人,看这来势汹汹且嚣张跋扈的架势,那伙人有后台,似乎来头还不小,要把他们全部揪出来可没那么容易,运气好可以逮住几个被踢出垫背的小喽罗,运气不好,这就成了一宗“悬案”。
就在她唧唧歪歪的时候,宇文松和邬强华的手机同时响起,两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先是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随即同时接通了电话。
“又出事了!”
宇文松锁紧了眉头,“我到那边去看看。”
说完,他也不等邬强华答话,就径直下了楼。
白念柔回头看了一眼突然间变得沧桑的邬强华,想也没想,也跟在了宇文松的身后。虽然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来,这次对邬强华的打击不小,他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几十岁,平时儒雅的气息也变得有落魄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下这么毒的手,摆明了是要置邬强华与死地!
白念柔愤恨地咬牙,攥成拳头的小手微微颤抖。接二连三的意外让这个半百的老人一下就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脑海里闪过邬强华疲惫地张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满目疮痍的那一幕,白念柔发誓,她一定会揪出这伙人,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这些原材料到是可以凑钱再买,虽然公司现在的财政周转有些困难,但邬强华的信誉很好,与供应商的关系也不错,可以先赊帐,这到没什么难处,只是不知道现在又出了什么雪上加霜的事。
紧了紧垂在腿边的手,白念柔一口气跑到了楼下。
左晨书站在宇文松的车边,见两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上跑下来,直接上了车,他想也没想,也跟着跳上了车,才刚一坐稳,汽车就急速朝邻近的村落开去。
……
邹倩不满地皱起眉头,看着脚下的一片泥泞,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想通,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地跟着云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双名牌鞋花了她两万多块人民币,现在到好,在这村边的小路上一折腾,身价直接跌成了夜市小摊上十块钱一双的便宜货,跳楼价也不是这样跳的,比电梯还电梯。
站在原地,她再次勾起脚看了看脚底,恶狠狠地磨牙,回去了叫这家伙买一双新鞋赔给自己,否则……哼哼……
而站在小径上的云亦则是迥然不同的心情,乐呵呵地四下瞅了一眼,不断地点头,郊外的环境就是不一样,沉浸在这片绿色里,整个人都轻松多了,深吸一口气,他对邹倩说道,“郊外的空气真清新,光是这么闻闻就舒服。”
“是啊,全是大便的味道,这下你就不会再嚷着肚子饿了。”
“……”
云亦吸进胸口的气来不及吐出来,憋在胸口,呛了几下,鼻涕、眼泪全糊在了脸上。怨念地看着邹倩,他慢悠悠地掏出纸巾,一边擦脸,一边说道,“不就是要你散散步吗,有必要做出这副吃人的表情吗?再说,二少不是一直对这里的绣庄感兴趣吗,我们提前来视察视察,看看是不真的像张山豪说得那样——控制了这些绣庄就控制了江南的经济命脉。”
邹倩对云亦的话嗤之以鼻,微微侧过脑袋,不屑地说道,“合并绣庄又不是我们操心的事,那是张山豪今年的大动作,我们这么激动地跑前跑后干嘛?我们只要回到黄果市坐享渔翁之利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云亦反驳道,“但这好歹也关系到我们公司的投资策略,别投了这么多钱全让晟貉集团打水漂漂了。我总觉得张山豪不怎么靠得住,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
“好什么好,”正在气头上的邹倩没给云亦好脸色,跺了跺脚,将粘在鞋底的湿泥蹬了出去,她拍着裤腿粗声粗气地说道,“这种事根本就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俩只是过来负责和晟貉谈合作,再说,二少不是还没做最后的定夺嘛,你这么亢奋做什么?我们的任务早就完成,现在应该在回黄果市的路上,而不是这充满‘原始’味道的落后村庄!”
云亦对邹倩的话置若罔闻,大步朝前走去,反正车钥匙在自己手里,她不跟着也得跟着。
果然,邹倩愤恨地看着云亦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朝村子深处走去,按照他们事先打探好的,这里有着数一、数二的绣庄,不仅是规模,手艺也是附近十几家绣庄无法比拟的。这是张山豪的第一个目标,他们先来摸膜底儿。
可是越往里走,云亦越觉得不大对劲儿,远出渐渐传来喧哗声音,似乎很慌乱,而且不断有人从里面急匆匆地往外跑,自己身后的小径上还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怎么回事?”
邹倩脚尖踩在泥里,踮着脚后跟,身子朝边上挪去,她身上穿的正宗的貂皮大衣,她可不想突然被人撞一下,重心不稳,免费给貂皮洗个“泥巴浴”。
“我怎么知道?”云亦皱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天空渐渐浓烈的黑烟,抽了抽鼻子,鼻腔里慢慢充斥着一股焦臭味,“好象着火了。”
“着火?”邹倩探着身子朝前看了一眼,“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免得挡住了路。”
说罢,她侧着身子站在了小路边上,刚才听到的警笛声应该是消防车的声音。
……
宇文松将车停在进村的小路边,看着不断涌出来的人,皱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