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颖没有受到一丝一毫伤害或者威胁。
王队和吴志成在办公室里一次次的查看上次谈话的录像带，甚至找了分析专家来比对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肌肉和纹路丝毫没有撒谎的迹象，包括吴志成作的心理分析也丝毫不认为杨颖有说谎的痕迹。
“但我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她不停的剥指甲显得很焦虑，这很正常，许多现代人都有这个毛病。可我始终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些别的，具体什么我也说不清。”这是吴志成对王队口述的，当然没有根据的东西不能写在报告里。
如果一个人想要瞒天过海可以做到如此天衣无缝，那么除了是天才以外没有其他理由。
对于王队和吴志成来说，案件陷入焦灼，没有线索，抓不到凶手，甚至猜不透凶手是不是会再次犯案。上头领导对于这起轰动全市的案件极其关注，而这两个联手破获过好几起大案疑案的人也彻底没了头绪。
他们只能一次次的重复录像带，直到哈欠连天沉沉睡去。
睡梦中，王队还是不断的重复着录像中的内容，他用手把录像带推进机器。电视屏幕上先后出现了顾雪莲，舞团团长，接着是杨颖。梦里的他也是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困了沉沉睡去。
然后，他反复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了，他在自己黑暗的脑袋里衍生出一条没有尽头的道路，在道路上踱步，盘旋，继续前进。他开始察觉到自己是在梦里了，他挣扎着究竟是不是要起床，直到被许多烦心事堆积到难以言喻，才不得不睁开眼睛。
而后，猛地想起什么，像猎豹一样冲向现实中的录像机，不是在梦里。他再次按下play键，重复，再重复。
杨颖唯唯诺诺的表情出现在电视上，显得害怕并啜泣着。
最后他仿佛得到了什么启示，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座到了沙发上。
看着在他身旁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吴志成，他犹豫着要不要把他叫醒。最后还是坳不过自己的个性，用手推了推他的工作伙伴。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二 蛛丝马迹
吴志成醒了，昏昏沉沉的戴上眼镜。
“我想问你个事儿。”王队这么说的时候显得有些尴尬，大概是突兀的把吴志成叫醒而有些愧疚。
吴志成谦和的笑笑。
“是这样的，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精神分裂？”王队突然就扔了个这样的重磅炸弹出来，效果不亚于广岛原子弹。
吴志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王队这样问必然是有根据并且一定掌握了些什么。
“一般情况下是要受到刺激，要有个刺激个体的点，很多现实因素都会诱发精神分裂。个体由于极度的痛苦，并且现实生活中无法面对，无法逃避。出于这样的原因，都会选择另一个分身或者说灵魂来替主体解决问题。”他嘴巴里说着非常专业的术语和答案，脑子却在飞速的旋转着。一定和案子有关，可这个案子有谁会有可能精神分裂呢？
想到这一层，吴志成突然猛地瞪大眼睛，他也想到了。虽然他是个心理咨询师，他也会时时考虑这种可能，可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这样的几率实在太渺茫，以至于他并不发自内心的觉得会和这起案子有关系。如果每起案子他都这么思考的话，那不是意味着杀人犯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嘛！
但此时他和王队对视着，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的存在，并且只要这个逻辑一旦成立那么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同时，他也搞清楚了为什么他觉得看见杨颍会觉得不自在，她身上体现出来的矛盾让他觉得总是哪里有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是反映出她是凶手，而是反映出杨颍极有可能患有精神病。
王队看着吴志成的表情，欣赏的点点头，眼里显得默契。
“我刚才又看了一遍录像带，这里面除了我们对几个人的面试之外，还有案发现场的视频摄像和舞团宿舍，舞团格局的现场摄像。我在当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说完这些，王队的眼中仿佛发射出一种光芒，是一种看见黎明曙光的光芒。
王队点点头表示赞许，虽然他暂时无法认同这个说法，因为他还没有检视录像。但是从王队的眼中，他看到了希望也有信心他的伙伴一定不负众望。
再次把录像带推进影碟机，画面中出现了陆陆续续近来谈话的很多人，王队快进再快进，甚至包括他们一直注意的杨颖，他也毫不犹豫地按下快进键。
吴志成疑惑得看着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到录像扫过舞台，之后进入他们拍摄每个人的住的地方，王队才停止快进，让影片正常播放。
“你注意看这里。”王队知道吴志成是个聪明人，很多东西他不方便点破也不需要去说穿，一是对吴志成能力的信任，另外则是对他的尊重。
吴志成耐心的看着这则他反复看过的录影，正播放的是杨颖的房间。看上去很简陋，只有少数的几样东西，没有鲜艳色的衣服，这和她平时的形象保持一致，她看上去干净而朴素。另外倒是有很多种类的保养品和化妆品满满的堆了一桌，女孩子的确是很注重脸蛋保养的，可以理解。可杨颖的保养品似乎多得过分了。难道是因为芭蕾舞首席舞蹈的关系吗？
吴志成显得有些纳闷，却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化妆台旁边的是小型的书桌，上面只有2本书和一个相架。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吴志成刚想退回去再看一遍被王队用手势打住了。
“先别急，看下去。”王队看着电视画面，显得志在必得。
画面继续播放着，接着是陈佩的房间。
整个房间的布置是粉红色的格调，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床上还有很多熊熊的抱枕，看得出陈佩是个对细节很注重的女孩子，跟大部分的女生一样，喜欢粉红的和可爱的卡通公仔。
书桌上有很多零食堆放着，还摆着好几本书，乱乱的堆在一起。吴志成发现，这个陈佩显得很矛盾，零食到处乱摆，书却很整齐的一个个排列并好好的竖着。
化妆桌上有很多化妆品，大多是粉饼腮红之类，和杨颖不同，她没有太多保养品。
对于女生而言，保养品和化妆品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不是因为吴志成是搞心理学的，相信不太会有男生懂得这当中的区别。
保养品是最多种类并和功能最齐全的用来帮助女性保持状态的生活必需品，功效上有抗皱，美白等等；种类上有面霜，化妆水，眼霜等等。
化妆品却显得直接更多，它比保养品效果显得直接和快，只要涂上粉底和粉就能遮盖脸部得瑕疵和不足，保养品却需要长期的坚持。
陈佩是个喜欢直接快速效果的人，她的保养品数量不多，化妆品却琳琅满目，明显与杨颖不同。且眼影的色彩都是亮晶晶的，看得出来是个爱惹人注目的女生。
她的床铺也理的很干净，整整齐齐。
突然，吴志成仿佛想到了什么，脑子里亮了大大的一个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