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费勒这前任神子,只见她也是咳得站不起来,既然费勒都如此了,为了应对流光,光神神殿大部分人员都集中在这里,也就是说都中招了,根本不可能给光神提供帮助。
“可恶啊!”
光神一声怒吼,只可惜被麻醉的身体不能跺脚给他展示激愤。
索xìng,光神强制解除降神术,化做一道亮光冲出神子的身体,没入墙壁中。
光神神殿顿时一阵颤动,从内自外发出轰鸣声,连气流也显得沉闷起来。
逃离中的淼夕自然发现了其中异样,她以为是光神追来了,回头却不见半个人影,不明白光神神殿还有什么招没出,她只好加快逃跑的速度,只要出了光神神殿,她就能立刻启用传送魔法,到时候光神也耐她不得。
只听得银子忽然叫了声糟:“不好了,妈妈!这是最高降神的神融魔法!”
传闻神殿是神在人间的耳目,神能透过神殿聆听信徒的祈祷,但是神殿还有一项鲜少人知的功能——与神融合。
神融魔法便是神的意识与神殿结合,进而支配神殿,也就是说现在神殿就像是光神的身体一般的存在,他可以任意支配。
确实不妙啊!
淼夕已经发现到了,原本该是通路的地方成了死路,光神正用这种方法阻拦她。
突然,淼夕落脚的梁柱变成柔软如肉块般,她大惊,又发现其他梁柱被移开,不得已只好跳落到地上,谁知地面竟然开了个大坑,淼夕一时不查,陷落下去。
坑洞马上又闭合起来。
………【第九十九章 囚困】………
黑暗之中,淼夕只觉得身子不断下落,耳边却无风声呼啸,料来是气流不多之处,怕是这光神还打算闷死她,所幸玄人体质特殊,玄人都城幽雪国度本就冰冷且空气稀薄,淼夕反到没觉得不适。
知道自己不会闷死,淼夕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身体下落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能想像到自己下落的速度是如何的快,倒不是怕摔死,上回从天空直接撞进zhōng yāng法师塔也没要她的命,但是很疼啊!
也不是没想过用灵气御空飞行,只是胸口上的龙印隐隐有发热的迹象,又担心一旦调动灵力会影响给银子提供的yīn玄之气的稳定,银子因为上次勉强保护她而落下了病根,她不忍心让这单纯的小龙再苦了。
读过皇宫图书馆不少书籍的淼夕知道,小龙成长过程的经历很可能会影响到最后的成龙蜕变,历史上因为照料不周最终无法完成蜕皮而死的龙甚至占了百分之五十的比例,所以龙族才对小龙百般照料,舍不得让小龙受丁点伤害。
想当初,珑对她也是捧在手心上疼爱,平rì打闹是有,可都是珑任着她打骂,就是伤着自己,也断不会让她受半点疼痛,时间一久,她反倒娇惯了,心下对光神的诅咒也越发不留情,直把光神骂得是面貌残疾心理变态手脚缺损的狂癫徒,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五体不全的死太监。
猛地,一道亮光划破黑暗,刺得淼夕的眼睛生痛,不过淼夕早有防范,在察觉到气息有异的时候就先闭上眼睛,全凭感觉应对周围的情势,只是张开眼睛的时候对忽然出现的光亮需要一些时间适应。
说起来繁琐,其实事情发生都仅是在一瞬间,淼夕直觉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放开的知觉感应到自己的身体离地不远,周围没东西能借力,以她现在向左倾斜的姿势落地恐怕受伤是在所难免了,淼夕也有此心理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清凉的软绵稍纵即逝,却恰到好处在淼夕离地一尺的高度拖住她,将她轻轻上抛了不易察觉的一下,缓和了她下降的冲力,也让淼夕能趁机调整姿势,落地时不至于太狼狈。
只是那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淼夕还没来得及细细回想,它已是消失无踪,只在淼夕心中留下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谁?
光神有多盼着她死淼夕是知道的,他只怕不够羞辱她,断没理由在即将能看到她出丑的时候施以援手,况且那气息清凉中带着薄汽,显然不是光神的气息,反道带着类似修真者特有的灵力。
起初淼夕还怀疑是阿修罗王或珑其中一个找上门来了,可是想想又不像,他们俩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感觉淼夕心里记得清楚,这气息熟悉,却又陌生,似乎是不常见的,又是认识的。
到底会是谁呢?她有那么多朋友吗?若是朋友,又为何不现身?
没等淼夕想出个头绪,空气又再次变换,这时淼夕才细看自身所在的环境。
一个字概括——亮!
这是间非常明亮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也不尽然,不算小的房间里应有尽有,也不像一般牢房那样脏乱,倒跟旅馆似的整洁,木床软榻,圆桌璃杯,应有尽有,只是房间没有窗户,三面墙壁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光彩四shè,把房间照shè犹如正午没有荫蔽的户外般晃眼,而一面大开,不见墙壁,也无铁栏,有的是二十根光魔法元素构成的小光柱,其中饱含强大而纯粹的魔力,想来不花点力气是不可能解开了。
淼夕很快想通,她所在的地方必定是传说中光神神殿最坚固的牢房——恍牢。
不用说,她的魔法是用不出来了,即使能用她也不会用的,毕竟她现在的魔力来源是水神,哪怕是初级的入门魔法,恐怕看也躲不过光神的感知。
蓦然,淼夕想起初到水神神殿的时候西沙代水神替自己传讯的话——“将来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将今天的话当作秘密”。
尽管她不是什么善类,可是现在双方还在合作阶段,这个时候牵连出水神,对淼夕未必有好处。
伴随着气息的变动,一个悠远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异端,你竟然闯入我的神殿,有什么目的?”
“哼。”淼夕一声冷笑,左右张望,道,“哪只蚊子在耳边嗡扰?”
“别不知好歹,现在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心里头,说,是不是古蓝一直包庇你?”
“古蓝?不认识。”淼夕狡猾一笑,“嘿,难道还有某只魂想当我老娘,盘问的话倒说得溜,莫非你以前是搞特工,还是当墙头草,打算听到哪边可靠就往哪边倒?哦,对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你的xìng格,两面三刀是你的专利,口蜜腹剑是你的注册商标,连你座下的天使也知道对我这异端宣传他们的主子是如何笼络人心,然后又是如何图谋篡位,谋害自己主子的儿子,俗话说养条狗,主子喂它肉它也会摇尾巴,照你的情况看来,神也和你们口中卑贱的魔族没多大不同嘛,现实,真现实,哈哈哈哈!哎呀,我说错了,魔族至少干坏事坏得人尽皆知,你们神族做贼娼还要给自己找借口立牌坊,坏人也做得不干脆,难怪你们看不起的魔族都那么鄙视你们,活该!”
“你……好,我让神殿的刑司来,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光神怒级反笑。
“唉,嘴硬的人是你吧,我记得降神术是有时间限制的哦,即便你强行接触和神子之间的牵绊,意识若没了肉身依靠也是不能长久的吧,老人家,撑不住就别硬撑,省得死要面子活受罪。”淼夕满不在乎地剃着手指甲,“都说人老了会有老年痴呆症,看你,成天想着篡别人的位,反倒把自己的脑子丢到一边了,当天你们诸神几乎集体出动也没拦下我,几个人类我会怕吗?你若是想要我亲身教导他们如何刑讯逼供也不用找那么多借口,你直接说就成了,看在你重视我到不惜放开自己‘光’神的名号,用贱民都鄙视的‘暗’算的手法来偷袭我,我会给你个面子,让你神殿的刑司体验‘求死无门’的刑讯手段,学不学得来就看他们的天分了,纵使他们是满脑‘光光’的草包,我也会细心教导的,不用太感谢我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哦,我可没直说‘小人’是谁,您是‘光’神嘛。”
一番冷嘲热讽,配上淼夕满不在乎往指甲上吹口气的闲散态度,都能把佛气到升天,等话说完,恍牢里的安静使得光神的喘气声更为明显,可见他也气得不轻,一时间竟没回出话来。
想想也是,他光神在人间行走,哪个人类见了他不是唯恐恭维的话说得不够多的,在神界他也是手握重兵,除了四大元素那几个怪胎的小部分势力,诸神皆对他敬畏有加,谁可曾对他如此不敬,一番话指桑骂槐,岂能不让他吐血,即便是四大元素那四个老家伙也没能把他气成这样。(淼夕:那是他们没及早向我讨教)
“好,好,我是不能再待多久,可你也别想离开!你不说是吧,我让人去搜!刚才我已经看过我的神子的记忆了,你不就仗着古蓝在撑腰住在古蓝一个信徒的家里吗,我看他要怎么给你圆谎!到时候,再给东大陆的皇帝报个信,古蓝一样完蛋,其他三个老鬼也别想好过!”
话未落音,光神的气息就已隐去,也不知道是怕再听淼夕的毒舌还是怎的。
听那话,淼夕才想起古蓝可不就是水神的名讳吗,那他就是要派人去水镜的家搜人了?
淼夕表情稍有扭曲,面露悲戚,而后双手合十,替去水镜家搜人的光神使者哀悼三秒钟。
这是有必要的,水镜家的凶险也就光神那傻楞的不知道,菲兹莱林还有谁敢去闯,碍于主神的命令,那些使者不想去也得去,唉,只愿水神保佑他们有半条命回来给家人口述一封遗书。
如此,淼夕“善意”地祈祷着。
………【第一百章 悲怆】………
自传出光神命令搜索水镜家的旨意之后,光神神殿的使者却是脸sè惨白活似看到世界末rì,反应过来之后捂肚子的捂肚子,揉额头的揉额头,纷纷称病要请假,但都被无情地驳回,谁叫光神祭司们个个都是高级医生,那点小病喝个圣水就好了。
水镜家表面是光鲜靓丽,堪称菲兹莱林的一道名胜,但个中是个什么样的,瞧瞧兰迪皇后十年夜夜不间断派去的刺客就知道了,绝对比龙潭虎穴还要危险,魔兽窝也未必及得上水镜家可怕,见谁不经水镜同意的进去后还能出来的?
要想叫水镜起来放他们进去搜查,那是把危险系数按次方提高,水镜爱美,全菲兹莱林皆知,睡眠不足会使皮肤粗糙此乃美容大忌,加之御医部曾有证明说水镜有低血压,低血压的人一般起床气都很重,要说踩着陷阱进去,要应付的只有陷阱,半夜叫醒了水镜……非上演一出法西世界版《午夜凶灵》不可,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该怎么做那是用脚底板想也知道的了——绝对不能叫醒水镜!
可这么一来,使者们就得做好自闯水镜家陷阱的准备,经过特殊训练的刺客尚且实死无生,就凭几个使者,有去无回是正常的,能留条命出来才叫奇迹!
当下,使者们更是分外感慨自己的眼光不好,当初怎么就以为当使者不过是传传话就能领钱的轻松活,早知道就不当使者了,如今看来,做个卖菜的也比当光神使者强啊!
最后,几个年迈的使者甚至当场跪下抱着祭司的腿哭诉,他们多年为神殿服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祭司念在他们年事已高放他们一马,一些年轻人也有样学样把祭司的长袍当帕子,眼泪鼻涕一溜地往上面抹,直说自己家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这一去不回家人谁负责养活,有人索xìng写辞职书,不干了!
祭司们哪能答应,水镜家多危险,使者知道,祭司当然也知道,可主神的旨意不容违背,使者们若不去,难道要他们祭司去不成?
殉教,多么惨烈而光荣,口头上的好话谁都会说,但是,混到权利zhōng yāng主神殿的能是傻子?谁会愚蠢到为了个虚名玩掉自己的小命?
再说了,到了冥神那里,对光神的信仰顶个鸟用,那可是亡灵的地盘,别看光神信徒活着的时候多风光,到处讨伐亡灵,一旦挂了到冥界去还指不定多凄凉呢!
能活一刻,世界还是美好的,所以,牺牲的事就让该承担的人去承担吧,光神保佑!
于是,百来号光神使者就哭天抢地被神殿护卫押解走向水镜的家,把附近的居民都吵醒了,大家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了件外套走从窗户上观望。
“老婆子,你瞧,三更半夜的,这光神神殿要搞什么?”
“猜不出来啊,老头子,不是说光神神殿晚上通常不轻易行动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出动?该不会是哪里闹亡灵了吧?”
“不像啊,要是闹亡灵该有祭司跟神殿护卫一起出行的吧,你看,那些人穿的不是祭司的长袍啊,倒像是使者的服装,可神殿护卫赶着使者,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而且也没见使者哪次那么多人一起出动,还都哭得那么惨,这排场看起来倒像押赴死刑犯上刑场。”
“谁说不是,哭成那样子,我刚才稍微听了下他们的说词,好像还听到有人叫着要写遗书,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他们这是上哪去啊?”
“走,我们也看看去。”
……
于是,哭嚎惊天的队伍后面辍上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神殿护卫押解使者,这场面几时看过啊,够新鲜,也让人好奇他们这到底是去哪里,至于让使者们哭成那样,好像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
直到在水镜家围墙前,使者们的哭嚎声越发悲怆,有人想逃,却被神殿护卫闪着寒光的长枪逼回去,他们只好在围墙边继续哭,不但眼睛肿得像核桃,喉咙也嚷嚷得沙哑了。
看到使者们被神殿护卫逼着爬上水镜家围墙栏杆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哭得那么惨了,竟然半夜翻墙进水镜部长家,水镜部长家变态的防御除了兰迪皇后,疯子才去试,还真是再也看不见明天太阳了。
听着围墙里的一声声惨叫,还没爬进去的使者脚软地从栏杆上摔下来,就连一些神殿护卫也忍不住别过头不敢看了。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使者连逼带推地扔进水镜家的庭院,直至不再有惨叫声传出,神殿护卫们才带着悲戚的神情转身离开,留下一群民众议论纷纷。
……
屋内的水镜早就醒了过来,他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人,那么大的动静他岂能不知道。
“虽然我不反对有人给我的花园送肥料,说起来因为淼夕入住,为了应付rì渐增多的刺客,我还特地加栽了不少魔域品种的花草,本来还担心兰迪皇后倒台之后就该为饲料发愁了,魔域的花开起来比人间花草美上百倍不止,挖了怪可惜的,这些肥料送来得倒也及时,但是……光神神殿把我家当刑场了吗?”
话是这么说,水镜还是冷漠地观看使者们被魔域花草吞噬的场面,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更不用说阻止了。
一边的墨更不用说了,自诞生便陪伴着妖王,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况妖王饕餮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吃掉的人类自然不在少数,魔域花草不过是以另一种姿态进食罢了,只是……墨看了一眼从容观看庭院的水镜,不由暗叹,这个水镜也不是普通的人啊,不过,淼夕惹来的向来就不会是普通人,不然本体也不会如此痴缠着她了。
“说起来,淼夕也真不像话,竟然躲着我跑到光神神殿去!”水镜责备地说着,神情却带着似水温柔的宠溺,“看情形,是惊动光神神殿的人了,能把这么一大批使者送进我的庭院,我猜可能是光神亲自下的命令,淼夕现在的情形恐怕不容乐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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