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依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蓝眼人,暗自咬牙。黄色,橙色,绿色她见过,蓝色的她还没见过,而且了解甚少,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情报可言。
难道又是新研究出来的实验体?之前可没见过啊。冷依皱着眉头,猜测。而这些蓝眼人根本不给她有思考的机会,已经举起他们的爪子冲过来了。实验体就像没有生命的东西,他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他们的目标弄死或者完成指示,他们的生命如同草芥。
冷依是聪明人,在没有掌握敌人的情报之前,她是不会攻击的。她选择避开,随手拎起喝剩的啤酒罐朝上方扔去,单手撑地一跃而起,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空翻跃过了底下一群人包围圈安全着地。被抛至空中的易拉罐同时也落到了地面。
“嗷!”很明显,酒洒中了他们而发出了声声惨叫,甚至可以听见参与了什么剧烈的化学反应式的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冷依惊讶的,不过她很快明白了什么,收回了心,冷依真不愧是冷依,在刚才那一跃中她是大概点了一下人数,蛮多的,上百来个。话说,景焱真给她面子来着。
而且她知道这些蓝眼生物从来是以目标为主,体力为辅。几乎不会给你有一秒的停留的时间,在你落地的这一秒,他下一秒就会重新发起进攻。就像机械一般,不用呼吸一样。
另一方面,他们速度快得惊人,你这一秒在这,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在哪儿出现发动突然袭击。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早已因体力不支而累得倒下了。这是冷依经过几番躲闪得出的一小部分情报,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衬衫,风吹过来竟有丝丝凉意。更何况,她没吃多少东西,体力维持不了多久,得快点找到脱身的办法才行。
看来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冷依一边避开攻击,一边眼珠子转得飞快,依她的实力,以一敌百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她的体力支撑不了这么久,尽管这样的场面打起来很爽。正所谓:久战不利。
冷依一面躲开攻击,一面观察着。她渐渐发现,他们爪子所到之处并没有太大影响,以及两个蓝眼生物撞起来会倒地。她虽然有银针,可是她不想杀人。纵使他们成了实验体,她还是希望哪天他们能重新成为人,就像自己。
最终,她还是出手了。抓住了蓝眼人的手臂避开爪子,用手肘将其往后一撞,同时抬起腿踹开了前面攻来的蓝眼人。一会儿的功夫,人倒下去了大片。
这边正打得不亦乐乎,另一边路上一辆白色的私家车正向这边驶来。车上坐的是刚下班打算回家的冷晓飘,这条路是她回去的必经之路。在远处她隐隐约约有听到怪物咆哮般的声音,不由皱起了好看的眉。
而且她越是开近,越觉得声音越来越近,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泛开。
冷晓飘并非是怕,她毕竟是经过训练的人,她从小就开始学习一些保护自己的功夫,对付黑社会的人还是足够的。如果硬是要说她有多厉害的话,她和雪冰青不相上下。
车灯从远处射来,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映入眼帘。冷晓飘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车,透过车的玻璃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来回穿梭着。白衣女子的每个动作都让她离不开眼,尤其是那张脸。她隐隐约约觉得她似乎看到了十三年前的那个人。
冷依不是瞎子,车灯射的眼睛发疼,她就算不是瞎子,再看下去都快成瞎子了。也不知是谁,感觉上不是景家的人。车灯的反射她根本就不知道车的主人是谁,她不得不避开灯的光。至少这些蓝眼人是暂时不动了,全都反射性地遮住了眼睛。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毕竟世界上所有生物都有个适应的过程。冷依看了看这群生物,又看了看车的那边。
很快,车灯被关掉了。
不会是要从车上下来吧?冷依猜测着,果不其然,有人下来了。嗯,这是最坏的情况。不管是谁,她觉得就算不下来,她们都是跑不了的,因为这群生物没有思想——
冷晓飘从车上下来了,她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半夜的有人在和几个人打架,而且招招狠毒,但不至于致命。
她本是想下车去询问情况的,哪知她刚下车,背后就有股阴森森的冷风刮来。但当她回头时,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两侧飞过,只见身后的人,也就是要袭击她的‘人’,长着长长的爪子,蓝色的眼睛,其中一只似乎被叶子射中了——
冷晓飘惊奇地转身,白衣少女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单膝点地,长长的秀发盖住了脸,看不清表情。她敢肯定那片树叶是她发出来的,她和她的距离并不远,因为她的手上还夹着好几片叶子。
大街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受伤的生物,冷依有些费力地站起来,她忽然之间觉得呼吸突然变得困难起来,而且空气中似乎夹杂着某种气味,一种让人窒息的气味。她才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但一切都晚了。
‘嘭’地一声,冷依还是支持不住趴在了地上,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轮廓,是那么地美丽。从模糊变清晰,从清晰又变得模糊起来。在意识消失的时刻,她知道自己中了有人设计好的陷阱中,刚才一直没注意到,这群蓝眼人,原来是有毒的,就连空气都变得那么浑浊。
冷晓飘是看着白衣少女笔直地倒在了地上,然后没了动静。她想上前,可是突然间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眼皮也开始打颤。不过她是走了几步,在快要到白衣少女倒下的地方时,也倒了下去。
她到底是谁?好像在哪见过她——
白衣少女睁着疲惫的双眼,她似乎看到好多人的脚,还有很多乱糟糟分不清的声音,然后自己似乎悬空了。应该是被人扛起来了,然后又是冰冷的沉默
☆、第十三章 重陷困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
冰冷的感觉,机械运转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白茫茫的一片。鞭子打在皮肉身上的声音,空气中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一个小女孩躺在黑暗的角落,浑身是伤,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紫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黑暗——
又是那个梦,冷依硬是逼着自己醒过来,只觉得背脊发凉。一滴滴冷汗冒出,整个身子也变得有些僵硬。她想舒展一下,可惜,却动不了。
冷依盯着被绳子绑着的双脚,低低地笑了。她的双手也被绑在了后面,而且她感觉得出来绑在后背的手上的绳是绕了一圈又一圈。也对,景焱现在是对她产生了警惕,连打结都给打死了。
可是,这样真的很难受诶——她的左手——
冷依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周围,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她确定以及肯定这里是冰窖。她本是想集中注意力用花瓣去切断绳子,只可惜胸口闷得厉害,让她不得不放弃。
冰窖的温度很低,长时间下去人也会变成冰人,然后死去。冷依的体温本来就低,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可以说是长期而被适应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她是记不清了。
不过,这次被抓到冰窖里的不只她一个,还有另一个仍在昏迷中的女人,但这是最坏的情况。同时,现在看来要解开束缚的绳子,也只能靠另一个人了。
冷依想着,要想从这里逃出去,还要考虑另一个问题。这个冰窖的出口是唯一的,而且门只能从外面开进来,要想出去必须在有人来之前解开绳子。所以,她选择先把双手上的绳子放松些,使劲地往外扯,可绳子结实地很。
冷依松了口气,看了看一旁同样靠在冰壁上的人,这一回她可看仔细了。浑身上下提不起丝毫力气,她心里纳闷这女人为什么要从车上下来。而且她不明白自己的心跳为什么会加速,好久没这种感觉了。
第一次心跳是因为那个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而这次,她是觉得再没有哪一次心跳会加速到这个状态了,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正当冷依在想的时候,身旁的人似乎醒过来了。她同样被绳子绑着,不过绑得可没那么多。
“这里,是哪儿?”她开口试探地问了句,每个昏迷后醒来的人问的都是同一句话。冷晓飘只记得自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冷意,冰冷刺骨的寒意,而且还动不了。
“冰窖。”很单调,也没有任何感情的两个字。冷晓飘得到回答也没说话,在这么寒冷的地方保持身体里的水分还是必要的。
“呐。”冷依还是先开口了,一个人时沉默还好,两个人一起沉默气氛就很不对劲。而且,有些事情,她还是想问一问。
“嗯?”冷晓飘疑惑,应了一声。她现在也不知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又是谁把自己抓到这儿来,有什么目的。当然,抓她只是顺便。而冷依问的话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时,你为什么要下车呢?”
过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回答,冷依又放松地勾起了唇角。
“算了,我先帮你解开绳子吧。”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冷晓飘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冷依同样。她凭着感觉去找线头,而冷晓飘也感觉到绑在手上的绳子在渐渐地被解开。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实验体,没有意识的实验体。”冷依淡淡地回答,此时她已经解开了冷晓飘绑在手上的绳子。
冷晓飘感觉到手背一松,知道绳子被解开了,转头回看了一眼依然背对着她的人,然后解开脚上的绳子。再然后转过身去给她解开绳子。
整个过程,冷依都是不发一言,冷晓飘沉默地解开一个个死结。她觉得这个女生的背影带着落寞,而且给人有种孤傲的感觉,尤其是她瘦弱的背脊,让人不由为之心疼。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死结都解开了。一个问题是解决了,可另一个问题就是冷晓飘的体温在迅速下降。嘴唇也逐渐变紫,整个人也在发抖。因为经过训练,能坚持到这个时刻已经很不错了,即使是雪冰青。而冷依压根就没受影响,因为她本身就是这出来的半实验体。
冷依明显感觉得到身旁的人在发抖,即使刻意地掩饰,使自己保持正常状态。她就在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好强呢?
“我——”冷晓飘感觉到视线想说什么,冷依先她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把手给我。”冷依转过身,盘坐在她对面。冷晓飘乖乖地把手伸出来,这绝对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那么仔细地看着她的脸,几乎让她有那么一瞬间地愣神,尤其是掌心传来的温度莫名地让她安心。
冷依微闭双眼,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双手和冷晓飘的双手十指交叉地握着悬在半空中,她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热量,但仍然需要媒介。
冷晓飘看着她,忽然她闻到了一股花香,在她们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花瓣在围着她们飞舞。冷依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冷晓飘呆呆地看着她,几乎是一刻再也无法从她脸上及眼睛上把视线挪开。而冷依接下来的举动更让她没有反应过来。
“就半分钟。”冷依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靠近冷晓飘,微闭双眼,歪着脑袋,贴上那两片柔软。
冷晓飘呆了一般看着被放大的脸蛋,脑海中闪现了曾经同样一个画面。她慢慢闭上了眼,这个吻没有掠夺,却带着温度。曾经,在她十四岁那年,有个七岁的小女孩也这么吻了她,让她的心再也没有安宁过。而那个人似是失踪了般消失在了自己的生命中,而今天,这种感觉竟然又回来了。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冷晓飘也渐渐感觉到了暖意,冷依是飞快地逃离了。抽出手站到一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般红着脸。
“那个,我只是看你冷才那么做的,你别误会啊。”冷依连忙解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心虚。
冷晓飘笑着看着她,嘴中还残留着一丁点酒的味道,甜甜的,她觉得她是不懂这个少女。在温度这么低的冰窖里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而且浑身散发着一股自己曾经很熟悉的花的香味。还有,她是怎么驱动这些花瓣以及防寒的?
“你笑什么?”冷依不解地问,但很快又后悔问了这一句。
“你很像一个人,曾经她也和你一样。”吻过她,不好意思地跑开。
冷依没有再回答,她闭着眼,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听脚步声,来的人应该是两个男的。
“这是以我意识为中心而形成的一股暖流。如果我的意识不在,这些花瓣就会消失,所以你得尽快从这里出去。”
什么意思?冷晓飘疑惑地看着她,终究没问出口。因为通往冰窖的门被人轰然推开了,进来的是两个可以说是全副武装的男子。但,她明显看到了她嘴边的笑意。
“景BOSS有请。”两个男子见到她是站着没有被绑着吃了一惊,后退了一步,他们的手上拿着的是短刀还有qiang,似是在提防着攻击一样。
就凭这东西也想拦住她?简直是做梦。
冷依微勾起唇角,上前,几乎是轻而易举地把两个男人拿着短刀的手腕抓住。那两个男子怎么说也是训练过的人,立马是伸出另一只手上的刀,可惜扑了个空。冷依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先他们一步是直接一个膝盖上去把男子整个头都往后掀去,而另一个被手肘震裂了肋骨。
冷晓飘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说不出一句话来。冷依也没多做思考,回过头拉起坐在地上的人,飞快地跑出了冰窖。
“轰”地一声,冰窖的门再次被关上了,只有一滴滴的鲜红的血滴落在地。
“你受伤了?”冷晓飘一惊,刚才可没看到那刀有伤到她呀。
“你快点走吧,要是被发现了,我们谁也走不了。”冷依按着右手手臂上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低声说。刚才因为在冰窖里血液流动的速度很慢。
“可是你——”冷晓飘还想说什么,但很快变成了惊讶。只见冷依把袖子卷上去,伤口已不再流血,而且在迅速消失。
“知道么,实验体有自愈的能力,只要不是致命伤,他们就不会死。”这或许是唯一的好处,身为一个半实验体的好处。
“往右应该是出口,这时候应该没有什么人。”冷依没有给她有问话的机会,放下袖子,双手插袋头也不回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身上本就没有多少武器,她有随身带银针的习惯,但关键是被抓后似乎被搜了身。她现在大可以逃跑,但是,逗留的时间太久了,已经被发现了,周围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么,也只能去赴宴了。
暗部的职责是救人。
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是尽头,景家后院的一条湖边。而周围则是广阔无垠的草地以及一群不知什么时候围着她的黑衣带刀及qiang的男子。
“冷依,你还真有胆量,不,真的是越来越有胆量了。一个人单qiang匹马地过来,不过,也不用我再派人过去了。”中间走出一个约莫四十几的中年男子,披着白大褂,戴着手套的手上还残留着鲜血。让冷依不由一阵反胃,此人正是景焱。
“你要乖乖过来呢?还是由我亲自动手呢?”景焱带着某种笑意问道。
“不用了,我看也不需要吧。我身上的武器能搜的不是都被教授你搜走了么?还用得着BOSS你动手么?”冷依带着笑说道,闭着眼缓缓地从中间走过去,那一刻真的是静极了。不过,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么?其实不是,看她唇边的笑意就知道了。在离景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动了。
虽然景焱是个男人,但他除了力气与狠外,可以说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