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劫("四大美人"系列之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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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劫("四大美人"系列之西施)-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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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事件           
  醉月阁的门大开着,就在门口,我一身薄衫,怔怔地站着。那个同样一身单衣薄衫的男子背门而立,将头密密地靠在我的颈间。           
  淡淡的酒味在空气中流转。           
  再度叹了口气,我伸手预备推开他。           
  “别动。”低低两个字,我却意外地止住了动作,任他靠着我。           
  忽尔,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连肩都在微微颤动,我正有些诧异,他却抬起头来,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毫不掩饰。           
  “美人,你爱上我了。”嘴角放肆地张扬,他有些霸道的宣布。           
  “哦?”淡淡地,我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节字,只是心下却微微一动,随即竟是连自己都有些惊慌。           
  “哦?爱上孤王,不好么?”夫差凑上前来,细细地舔舐着我的唇角,口气中满是诱惑的味道。           
  感觉到唇上淡淡的酒香,我不敢多想,只是看着他。           
  “呵呵,你的伶牙俐齿呢?你的能言善辩呢?”见我不答,夫差笑了起来。           
  我只是看着他,任他发酒疯,只是今晚的他,有些奇怪。           
  “一定要生孩子吗?”夫差皱着好看的眉,细细地端详着我,一手却轻轻抚上的我的腹,“一定要生下他吗?”他的晶亮的眸中带着醉意。           
  “一定。”淡淡地,我坚持,从我决定要生下他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有义不容辞的义务和责任来保护他。           
  “真是固执啊,和他一样固执呢。”他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他说的是谁?范蠡?还是卫琴?           
  “怎么办?孤王不想放你离开呢?”修长冰凉的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他看着我,竟似有些失神,随即又狠狠一把将我带入怀中,“恨我也罢,害我也罢,我都不想放你走了……只是,千万……不要爱上我……”低低地,他开口,似警告一般,声音沉静得令我害怕。           
  我隐隐有些不安,我似乎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心下戚然,我的手却竟已下意识地反手抱住了那个拥着我的男子,那个据说是因荒淫而亡国的昏君——夫差。           
  他微微一颤,随即低下头来狠狠吻上我的唇,不像亲吻,却像是要汲取我的生命一般,令我害怕。           
  那一刻,我突然在想,我的腹中的胎儿,真的与爱情……无关么?           
  他的唇紧紧贴着我,却是冰凉得可怕,他的唇一向冰寒,只是今天,似乎冰得有些不同寻常。           
  “王?”感觉到他倚在我身上的份量越来越重,下意识地,我轻叫道。           
  他没有回答我,冰凉的唇从我的面颊上轻轻掠过,他的头无力地垂在我的肩上,黑亮的头发直直地披散下去,竟是就那样将全身的重量都加诸在我身上,我忙抬手去扶他,却无奈这副身子骨已经被我接踵而来的磨难毁得差不多了,几乎可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了。我只得双手紧紧抱着他,与他一起双双跌倒在地。           
  “夫……夫差?”我回过头去看着同我一起跌倒在地的他,随即微微一愣,才醒悟过来,我竟是叫了他的名字。           
  只是,他却是没有应我。今晚的他,似乎不仅仅是醉酒那么简单……           
  “梓若,点盏灯来!”压仰住心头的不安,我忙叫道。           
  听到我略带着焦急地喊声,梓若忙点了灯“噔噔噔”跑了过来。           
  “怎么了,夫人?”           
  我兀自伸手接了灯盏,凑近了夫差,微弱的亮光下,夫差静静地靠在我的怀中,狭长的双目紧闭着,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张扬嚣张,只剩下苍白,嘴唇竟是略略带着青紫。           
  我大惊,他……莫不是中毒了?           
  “快去叫大夫。”来不及细想心中的慌乱是从何而来,匆匆吩咐梓若。           
  梓若眼见事情如此,也不再询问什么,转身便匆匆跑了出去。           
  我回头看向靠在我怀中的夫差,就如那一日在密林之中,他睡得毫不设防,只是今日,他却是中了毒,而非熟睡了。下意地伸手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我抬手拭去了他额前渗出的汗珠,那样的人,居然会中毒?究竟是谁下的手?还是说……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低头看着他,我没有动,梓若已经去请大夫了,大概过一会儿,这里就会人山人海了。           
  “大王中毒了?”第一个赶到的是伍子眉,果然忠臣良将。           
  “嗯。”我点头,只是消息如此之快,他究竟有多少耳目潜伏在四周?           
  “你这祸水,究竟干了什么?”伍子胥扬了扬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便上前扶起夫差,将我隔离得远远的,仿佛我是什么病毒源一般。           
  我笑,“莫非伍将军认为是我下的毒?”           
  “你这越国人,处心积虑地靠近大王,难道还有其他目的不成?”伍子胥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莫非伍将军认为我会笨得在醉月阁下毒杀人,然后再遣梓若去请大夫,唯恐众人不知?”退了一步,我道。           
  伍子胥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我。           
  不一会儿,醉月阁便已是人声鼎沸了,我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雅姬郑旦围在床边,看着宫人侍女来来回回,看着数十名大夫依次诊断。           
  醉月阁从未像现在这般嘈杂热闹过呢,呵呵。           
  天,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大亮了。             
真凶是谁           
  “大王究竟所中何毒?”伍子胥皱眉看向一旁已经诊断完毕的大夫。           
  “这……”那大夫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老夫行医数十所,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毒啊。”           
  闻言,伍子胥眉间的皱褶更深了,随即转头看向我,已是略显混浊的双目竟然精明得有些可怕。           
  我没有回避他的审视,半晌,他才将目光从我脸上调开。           
  “姑父大人,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毒害大王!”跪在榻边满面泪痕的雅姬指着我大声斥道。           
  我微微叹了口气,不可置否地看向伍子胥。           
  他没有再看我,也不理会雅姬的叫嚣,只是走到夫差榻前细细地询问那些大夫的诊断情况。           
  远远地看着那些大夫一个个皆面有难色,我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透过人群,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夫差,转身走了出去。           
  这里这样的热闹喧哗,想来我是否在场是无人会在意的了。           
  只是看那些大夫的神色,夫差所中之毒绝非泛泛,此次夫差中毒,必然与勾践脱不了关系,若夫差中毒而死,那吴国必然会有一场王位争夺战,对勾践来说,这无疑是他复国的最好时机。           
  勾践他……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吗?           
  若是他真的有心要毒杀夫差,那夫差所中之毒也必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了。           
  只是……以夫差的机警,勾践根本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当然,他也不会笨到自己亲自动手。           
  那么他必然是下令某人去完成这个任务,那个人……会是谁呢?           
  一路低头思索,不自觉地走到了莲花池,偶尔一阵风吹来,竟是有些寒凉,池中莲花也大多已是破败,季节转换何其之快。           
  我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抚了抚已经日渐凸起的腹部,转眼间卫琴出征也快两个月了吧,那个孩子……不知怎样了……           
  微微抬头,却见莲花池边坐着的,岂不是郑旦?她正低垂着头,似是在落泪。           
  她,在哭?           
  为夫差流泪么?自己所爱之人中毒垂危,她竟然独自一人躲着流泪,而不去亲自守候侍奉?这不是太奇怪了么?我缓缓上前,走到她身后。           
  仿佛忽然警觉到身后有人,郑旦猛地站起身来,转身戒备地看着我,盈满了泪的眼中竟满是惊恐。           
  我微微扬眉。           
  见是我,郑旦后退一步,满脸戒备。           
  “怎么了,为什么哭?”看着她,我问。           
  “与你无关。”抬袖拭去了满脸的泪痕,郑旦甩开头不想理会我。           
  “大王中毒了,你知道吗?”再度开口,我看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郑旦眼中又掉下泪来,只是她仍是不看我。           
  “毒是你下的?”冷不丁地,我语出惊人。           
  郑旦大惊,猛地抬头看我,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她忙不迭地否认。           
  “哦?”看着她,我淡淡一个单音节字。           
  “我没有下毒,不是我!不是我……”郑旦激动得似乎有些过了。           
  “但愿如此。”我点头,笑,一脸的高深莫测。做贼心虚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呵呵,此时你越是三缄其口,那么对方便会更加确定你必是知道了些什么。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郑旦的脸色有些青白起来。           
  我转身,没有再理会她,眼角的余光却仍是注意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君上不让你去下毒,为何要找我!”郑旦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揪紧我的衣袖,看着我,满脸的嫉恨和哀伤,“你比较受宠不是么,为何不找你!”。           
  我微微一惊,随即平复下来,只是看着她,眼中竟带了些许的悲悯。           
  “为何要我亲手去毒害他……为何……”她的手陡然一松,跌坐在地,掩面哭了起来,全然没了平时的盛气凌人。           
  又是一个将自己的心廉价奉送的女人,只是,她似乎忘了,她根本已经没有爱的权力了,她究竟是傻,还是天真?偌大一个后宫,她以为只凭她所玩弄的那一点点权术就可以无所不能?           
  如今的她,可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可还记得自己究竟是为何踏入这吴宫的,我是万般无奈,可她,却是毛遂自荐啊。她一路追我到这吴宫,为的是替西施报那所谓的仇吧,只是……她却丢了自己的心,只是,她似乎忘了,她入吴的另一个身份,是越国的间谍,可是……偏偏她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所以注定一生痛苦吧……           
  何苦?           
  “解药呢?”我发现自己所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郑旦猛地抬起头来,眼神略有些散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来得及下毒,可是他就……”           
  呃?我微微一愣,来不及下毒?凶手莫非另有其人?           
  我细细地看着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真的不是她么?           
  “毒药在哪?”我道。           
  郑旦似乎已经没了主意,颤抖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           
  我伸手接过,远远拉开瓶塞,空气立刻弥漫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我微微扬眉,离那么远都可以闻到那么刺鼻的味道,勾践该不会真的笨到用这个去毒杀夫差?如此浓烈的味道,恐怕连猪都不会吃,他真以为可以瞒过夫差?           
  还是说,这根本是一场障眼法,我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俯首哭泣的女子,心里有些竟然有些悲悯……从一开始,她便是注定会被抛弃的棋子,她……是被做为牺牲品推到幕前做替罪羔羊的吧……幕后那高手,究竟是谁?下毒的真凶……是谁?             
生与死的界限           
  将手中的小瓶子递还给郑旦,我带着探究看了她许久,她始终低头啜泣,若非此事真与她无关,那便是她演技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若是勾践所下的命令,那么,刚刚归降的史连,吴宫之内的华眉玲珑,还有那一大票入宫的女子,甚至于是眼前的郑旦,都有可能是毒害夫差之人,只是那个人……究竟是谁?           
  “你这副模样,快些回寝宫去吧,若是被其他人发现,怕是再没机会替施报仇了。”淡淡地,我道。           
  郑旦微愣,抬头看我,泪眼迷蒙的模样倒是颇有几分我见犹怜,我甚至有些想起了莫离,只是不知她在越国如何了。虽然为西施报仇已非她的初衷,但……就如莫离对香宝一样,对于西施的情义,或许她从未变过吧,所以……她才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第一次在会稽山下看到她的景像我至今未忘,那个同阿福一起上山的女子,很乐观开朗的样子……           
  只是那一切,似乎都已成了前尘往事……           
  离了莲花池,我迎面便撞见了司香,他发髻未梳,衣饰散乱,急匆匆地便撞了上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怎么在这里……父王……父王他不好了……”司香捉了我的衣袖,仰头急急地叫道,隐隐带着鼻音,“我一听到宫人们的议论便去了醉月阁……父王很严重的样子……大夫们都只会摇头,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说着说着,便有眼泪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哭。”弯腰细细拭去司香眼角的泪珠,我心头却也是突地一跳,“走,我们去看看你父王怎样了。”拉了他的手,我转身折回醉月阁,不知不觉间,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吴宫那一大票大夫,我原以为他们应该可以撑过这一阵的!再有,历史明明记载吴王夫差是在周敬王四十二年,在经过笠泽之战之后才自杀身亡的,怎么会变成中毒身亡,而且时间也提前了那么久!莫非历史已经因我的出现而发现改变?           
  不,不会是这样的!           
  心头莫名的一阵慌乱。           
  待赶到醉月阁的时候,醉月阁内已经站满了人,所有的妃嫔似乎都出动了,一个个皆是星眸含泪,粉面带悲,低声啜泣。           
  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呢,到今日,我才算是彻底见识了夫差的后宫,环肥燕瘦,一应俱全啊。           
  “什么?!你说大王……你说大王已经……”蓦然,雅姬高八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心头陡然一跳,我脑中空白了半晌。           
  “你们这些庸医,竟敢阻咒大王已经归天?!你们是不是活腻了!雅姬尖锐的声音刺耳极了,我却是来不及细想,咬了咬牙挤进人群。
  司香见我咬了牙一声不吭,只顾着拼命往前挤,忙帮着我在前面开道,我想我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是你?”伍子胥看我的脸色难看至极。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躺在我的榻上一动不动的夫差,他双目紧闭,面色青白,仿佛真的已经死去了一般。           
  来不极深究心底那究竟是什么感觉,我一把推开一旁的大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有气息?!           
  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探向他的颈脉。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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