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蛤蟆长翅膀,你到底是飞禽,还是走兽?”
蓝打打恼他,想将他踹下去,可想及过去便软下了心。纵使他不顾情面,可他却真的曾对她好过……
她将锦被重新为他盖好,抱着小家伙出门,攥着十字架紧张地念叨,幸得法术生效才将她带回了蛇宫。
虽是疑惑为何偷的这般轻巧,可她回时却还兴高采烈地摇醒了赫莲野。“相公,相公,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赫莲野庸懒地睁开绿眸,不经意扫一眼,“谁的种?”
“当然是你的种了,蛋蛋长的好可爱。哦,哦,这是爹爹,是不是很帅?”
赫澈却木讷地维持一个笑容,皮肤渐渐粗糙起来……
“是不是尿了?”
“不是!”
赫莲野打了哈欠,爱理不理地叫她抱个过瘾。“是有个我的种,可不是这根破木头。”
他粗糙的指一弹,小娃便化成一根木头,被蓝打打宝贝地抱在怀中。
“怎么回事?”
“你以为蓝玖冥会笨到叫你偷得?若真如此,本王早去偷天、偷地、偷的狐宫鸡飞狗跳了。”
蓝打打眼变直,凝视这根破木头。顿时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令她空欢喜一场。她唇角动了动,面色惨白。
“笨妮子,比之弱水太单纯!”
铿锵的一个字清晰凿入耳中,砸的她挺直的腰板瞬间弯了下来。她没脸地耷拉下双肩,如霜打茄子倍受重创。
他的数落,令她有些难承受,只好心平气和地说:“对,我确实好笨哦。没有弱水那么聪明,我去面壁。”
她没反驳,仅是乖乖去禁宫面壁。
是,现在她是没有弱水强,可总有一日,她会强过‘她’!
第175章 定力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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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禁宫中,不染一尘的八卦环上摆了一盏莲花灯。阵外蛇形图样四处可见,那个软垫依旧摆着,他的画像摊在墙根边,彼此抹墨的画面犹如昨日的南柯一梦。
她趴伏在墙壁上,抱着那幅他跪态的画,双膝跪下思之过。
不该对老公下药。
不该不吃一堑长一智。
不该小心眼妒忌弱水。
不该不思进取,上窜下跳,她该学会优雅,学会有见识,成为他慧质兰心的贤内助。
不该疑神疑鬼,怀疑他们不来电了。
她边跪边总结五大罪状,并发誓定要比弱水好,比她成熟,比她贤淑,比她像个王的女人。
她是真的很芥蒂赫莲野的那句她比弱水太单纯,他心中有个完美女子,而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吖?”
禁宫中静悄悄,罗裙摩擦软垫的声音显得吵闹。
她默念一百遍“我要当自强”,才勉强直起酸麻的腿,一步步走向那张冰冷的床榻,漫不经心地跌了进去。
“啊——”
高分贝的惊呼震耳欲聋,她拍拍粉臀吓的跳下冰榻,盯着暗处那蠕动的东西,壮胆去问,“你、你是人、是鬼?”
冷飕飕的阴风拂动,吹的她从脊梁骨开泛寒。 听闻禁宫之所以为禁宫,不止为罚跪绝食,而是时常夜半三更,有宗族里那些镇压不住的妖魔鬼怪作祟,轻者吓唬你,重则进入十九度空间。
“我告诉你,我蓝家祖宗原本是捉妖师,我也遗传了很、很多。临、兵、斗、法……诸列在前,VIP朱雀听我召唤,将这些……啊……”
鬼未唬住,只感觉一团庞然大物向她颈子咬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怕。蓝打打舌根打结,一个跟头便扎进榻中,刚说好“我要当自强”,可转瞬却……或许她真的还不算强大,只算只夹缝中生存的小小蝼蚁。
“救命!”
她不停揉捏十字架,关键时刻又失灵叫她啼笑皆非。灯盏瞬间从东角亮起,鬼怪遇光缩回壁中,中间一个男子悠然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淡紫色衣衫半着半露大有投怀送抱的架势。
“舅舅!”
“郎君……”
“做人不能太戏子,郎君好难听。 相公叫你舅舅,打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你也是尊重勒!”
花自弃躺在铺满黑色曼佗罗花瓣的榻间,浑身散发出的熠熠光彩,每每见时皆被闪的眯眯眼。他狭凤眼随便一挑,便是邪味十足,洞悉你一切,乃至能透射她几罩杯,宛如被他拨光的神态,令蓝打打不自主尴尬。
“舅舅,这个榻是我的!”
“谁占是谁的,天热了,我来找你帮我煽扇子。”花自弃扯松衣衫,赖着那张榻不肯下来。眼眸流转间,媚眼连抛,仿佛在告诉她,他是送上门的,为的便是和她睡觉以失身再为妾。
“为什么一定是我,你还我嘛,我要呼呼了。”
“你不给我煽扇子,我不下去哦!”
他翻起眼皮,死躺在榻上和她耍无赖,不强占,却是赖上了。如一根正插肋骨的软钉子,软硬兼施,叫她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蓝打打才孝顺地拿起扇子为他煽起了风,做他身边临时侍女。谁叫嫁个男人辈分这般低,捻一捻数一数,除了竹弟弟,便属臭蛇最晚辈!
他趴着身子,偶尔睨他一眼,视线中揶揄着挑?逗。即使没有何猥琐表情,却勾的你心痒痒。煽舞他蜷卷的紫头发,扑过她鼻尖,不经意地打个喷嚏时,掀起一阵邪浪,任黑色曼佗罗花瓣狂乱。
“小打打,过来为我按摩按摩发痒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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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弃边放电,边牵住她小手向他腰间摸。隔着薄薄一曾纱,清晰摸向那灼烫的肌肤,蓝打打脸颊如滚浪一片绯红。
“我不要!”
蓝打打刚欲婉言拒绝,花自弃便接茬,“若小野野在,他也定不会拒绝我这个世上唯一的舅舅。”
他垂下了头,一副美人迟暮的凄婉状。他瞳眸暗淡,紫色的忧郁在沉寂中展现的淋漓尽致。波浪的发丝湮没了他俊美的脸孔,那一抹影射在举手投足间的受伤神态,令蓝打打摆脱不了罪恶感。
“好啦,是不是这里?”
花自弃唇角微微弯起抹得逞的弧度,将她小手按于腰间偏下。再得寸进尺地要求,“再向下一点……”
“好,这样有没有很舒服?”
他满意地点下头,再一点点引诱她向下再向下,直到蓝打打发现已接近臀处,才顿下小手。摆明了色?诱她,可他是舅舅又不可揭穿。不按他不高兴,可按了不好交代。以前解剖课上没少碰屁股,但那全部是尸体。
“小打打。”
“呃,再向下就到屁股了,我……”
看她红彤彤的小脸血管冲爆,花自弃邪恶地包住她小手强迫她摸下去。再一个拉扯将她垫在底下,径自调戏地问,“我的屁股可好摸?要不要本宫将衣衫脱下来,让你好好为按摩个够?”
那折入瞳孔深处的紫光,令她心嘭嘭跳个不停。花自弃看穿她的慌张,压低下了头,一副讨欢的风?流样,眉目传情,五指勾勒,双唇间不知何时衔住一朵红玫瑰,‘啪’轻飘落她唇上,几滴花露沁入贝齿间,尝到甘醇的液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怀中贴。
这一瞬间,她蓦地惊醒,咬紧牙关推开他。她要自强,首先要定力强!这不是送上门的美男,他是舅舅是烫手山芋,是个玩弄感情的轻浮鬼。
“男人是粪粪,不是帅锅。对,这全部都是粪粪!”她口中念念有词,如盾入空门行同僵尸,顿时扫了花自弃兴致。只记得这诺大花榻中,满眸花,却被他当成了大粪,而且包括他——
第176章 掬住的心
蓝打打闭上双眸,心平气和地念叨,眼前的不是她可以染指的帅锅,而是赫莲野的舅舅,赫澈的舅公。
即便他很能拐的她神魂颠倒,可她坚信,想爱的力量会让她有定力。在这桃色诱惑中,深一脚是万丈深渊,浅一脚是滚滚红尘。
再睁开双眼时,他的光芒依旧刺眼,依旧会脸红心跳。可她需要的避风港,却不在他承载委蛇的瞳中。
她沉淀了许久,才笑眯眯地问,“你挑选的女人中,有没有拒绝舅舅你的?”
花自弃思量半响,回道:“没有!”
“那我来做第一个,给她们铺个踮脚石。”蓝打打抿抿唇,用折扇帮花自弃煽风,跑到榻边极力做个孝顺公婆的小媳妇,纵使这个媳妇对他抱有一丝丝幻想,却仅限于他真的很特别。
“真是个顽固的小女人,我从是不认六亲,为了要你做九十九房,本宫不介意六亲不认。”
花自弃唇角弯度加深,脸如小狗般蹭着她耳朵,侧脸上生动地演绎着失落表情。他臂不知不觉搂住她腰,趁机将头枕在她肩上。
“舅舅……”
“便如我赖上了榻,榻便是我的。 我赖上了你,你也是我的妾。你若不依,我不放你下榻。”
花自弃邪气地赖上了她,搂她、抱她毫不见外。不伦撒娇,亦毫不生疏,像特强502胶水黏的结实。他时而尊贵忧郁,时而风流倜傥,时而却撒娇耍赖,像个透尽人心思的撒旦无往不利。
“舅舅做人不可以太戏子,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多行不义必自毙。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中间有空气。
妖在做,天在看,是你的是你的,不是你怎么也成不了你的。不是你的,你非要成为你的,就得把你的变成不是你的。
你的我的,世界充满了想占你为我,才有你的也是我的,我却不是你的悲剧。”
“……”
“你有九十八房妾了,九十八是多少,一百缺二,九十九缺一。打打我是二手货,不是女人花,是狗尾草。况且我是你外甥的妻,你姐姐的儿子的妻,你母后的儿子的儿子的王妃……”
蓝打打如唐僧罗嗦个没完,狡黠的大眼提溜地转。 果真花自弃头从她肩上滑向冰榻,如画的面部僵硬。
聒噪的女人!
和花罗千万的不同,听的他呕血。
见识到她八婆的功力,花自弃缓缓合上眼眸,邪魅的笑化为乌有。黑色曼佗罗花瓣,从性感的唇瓣上滑向两颊,沉淀入卷发中陶冶了满禁宫的香。
调戏,勾引,撒娇不再,腹黑、算计、倜傥不再。此刻的他,仅是一个卓而不凡,邪入骨髓却古怪不定的邪男。
“坐在右边!”
花自弃吐出一句,蓝打打便乖乖坐去右边,左边的花瞬间枯萎被风吹去。
“唱段小曲让我听。”
蓝打打亦不敢怠慢,忙哼起一段小曲。往日听赫莲野爱哼,她便学了会,哼起古韵十足的调调。
歌声空灵,若出谷黄莺。熟悉的曲聆在耳畔,干净如玉的脸庞不如平时轻浮,可却透着股不俗之气。唇边弯起几许弧度,唇瓣拼凑的嫣红有型,在这一抹光芒万丈的笑中抿去那些忧郁。
此时的他,真的很完美。无可挑剔的容貌,忧郁惹怜,却又风流的叫人又爱又恨又是无奈。
风捋过他令人妒的漂亮紫发,刮迷了她长长如羽扇的睫毛。
他的手不知何时覆上了她手,指尖碰触指尖,一种莫名悸动从心底悄然地弥漫。
“女人的手,就是女人的心。我抓着你的手时,也攥着你的心。给本宫做妾吧,只有你像,只有第九十九个最像……”
蓝打打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只是被他软语蜜言触动。
她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为了收集女人而千变万化的腹黑男,可却从他身上找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怎么回事?
她的心好似不受控制地向他靠拢,可她根本不是爱他!
蓝打打也搞不清为何是这副样子,中邪一样地为他唱着那首小曲。印堂处的黑,暗夜的沉,罪恶的花飘零石门外。
赫莲野的靴子停驻在门口,眸底浩瀚而幽深。
看到冰榻上的花自弃,看到为他煽桃扇的蓝打打,看到她用只对他柔情百转的视线看着舅舅。
手中缝制的猪兔子,在渐渐地变形。他狠狠攥紧,目光如炬,焦灼炽烈的瞳中有一抹罕见的伤。
他以为,那种眼神,只有他独有。
他以为,除了他以外,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她有多温柔,她的目光有多融化人。那是不属于一个十八岁女孩的,绵绵的深情只为他。可如今却被当头一棒,带钉的棒!
将那只猪兔子扔向一边,赫莲野没有吵了她,只是拔腿大跨步地离去。
爱,是真的渐走渐淡?
在他倾尽了一切时,却发现,他们似乎在权势的旋涡中越走越找不到当初,却谁也没有回头路。
翌日早时,他并未喝的酩酊大醉归来,只是一却如常吃早膳、上早朝赏出了几个新入宫的蛇美人,又部署好他那只神秘王军,下令加紧训练,再翘着二郎腿与阎侍卫对赌等乐子上门。
四大长老纷纷不解,王是为太子孤注一掷,还是疯了?心情这般好,是胸有成竹,孤注一掷,还是真疯了?不是听说昨儿个意志消沉,想借机说说教,却被拉去聚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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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摸人东西
“阎侍卫,你敢赢本王?”
赫莲野不善地勾起薄唇,似笑非笑地瞟向阎侍卫,绿眸如刀子剜割的他不寒而栗。
“那属下得罪了……”
阎侍卫色子摇顿,掀开蛊一看,将他脸上贴下红纸条,并将银子搂进怀中如贪婪鬼式补说,“赌场无父子!”
赫莲野点了点头,笑的甚体恤,可心底早恨上这个不象样的侍卫了。待脸上贴满了纸条,他如印度阿三般邪佞的笑,却是吞噬浩瀚、席卷天地的杀人冷笑,笑有足够阴霾,亦足够悚人。
“咳咳那个谁,您的筹码已输光,不如学狗叫如何?”
四大长老集体拍掌叫好,一起起哄道:“学狗叫,学狗叫!王学狗叫,赌场无君臣,只有认赌服输。”
“属下斗胆了,学狗叫,学狗叫……”
赫莲野面色红润,气出丹田,狭长眼眸熠熠银光,唇一勾不认帐,“本王乃蛇王,前欠着。”
“王你牌品果真够差!”
赫莲野将纸条全撕下时,保持春风满面、泰然处之的王者风范。他压低了嗓音,慢条斯理地下令,“来呀,把这里参赌的都记上,俸禄全部减半,不得有异议。”
“啊……”
欣赏四大长老那老脸刹那间的青红白绿,赫莲野心中暗嗤,和他赌可以,但绝不可赢他。 赢也可以,代价同样惨重。王耍赖不叫耍赖,那叫应该!
“王万安。”
此时一个送信侍卫匍匐在地带来他等待已久的“笑话”,“昨夜狐宫突生变故,夜王子遭刺杀,与冥王子对簿堂上。据属下打探,夜王子认定是冥王子所为,已和他彻底决裂,狐宫如今内乱。”
听罢,赫莲野瞬间唇角提翘。
当坚固的城墙,化成一堆烂泥时,他便有了与儿子性命相同的筹码。且看谁能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可澈儿,父王该用什么换你?”
“孽障,你敢偷袭本王?”
黯夜坐木制轮椅上,艰难地站起身,和蓝玖冥对峙。那俊美却着实标榜危险的脸上青筋掠过,残忍的瞳眸中尽是愤怒火焰。
“我说过了,没有。”
蓝玖冥伸出拇指哄着赫澈,冷漠至极地回道。
“你在父王面前狡辩,可瞒不过我黯夜。趁我沐浴时,对我偷袭,证据确凿,你还有脸不招供?”
黯夜执起蓝玖冥衣衫边边常镶嵌的细红丝线,靡然大怒!
“你还真不长脑子。 ”
“你说什么?”
“出去!”蓝玖冥冷冷地命令。
‘啪——’
黯夜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残酷斥骂,“你这个私生子如何和我比,我会让父王把你和你那个人尽可夫的母后扔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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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玖冥琥珀眸阴鸷一眯,冷冽的视线中蕴藏嗜血,他最后一次危险地警告。“离他远一点。”
“我早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