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小花,并不茂密。
吕浩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伸手扶住一株蔷薇的根部,意念一动,脑海中的绿色山峰飞出一缕由灵气颗粒组成的光线,从指间射出,投入蔷薇的根茎。
下一刻,这株并不算茂盛的蔷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起来,在吕浩然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爬到了墙顶,越墙而出了。
吕浩然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点懵了,眼前的墙上,是两米多宽的绿色,点缀着一朵朵红色的花,和四周还稍显光秃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惊过后,吕浩然就有些抓狂了。
这怎么办?!
明天早晨如果被父母看到,原本一米多高的蔷薇一夜之间疯长到三米开外了,那还不得吓一跳?!
到时候怎么解释?虽然一般不会想到吕浩然头上,可依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咬咬牙,右手一挥一抬,那株蔷薇根部的泥土翻滚,直接把根给顶了出来,吕浩然伸手拿住,直接用地行之术奔大泽山而去。
在山上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蔷薇移植过去,吕浩然这才松了口气,家里少了这么一株植物和这株植物成精了相比,该怎么选择是显而易见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灵气的作用竟然会这么大!
移植好蔷薇,吕浩然本打算回家,他忽然心里一动,又站住了脚步。
在他身边的一棵树上,站着一只猫头鹰,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树下,而树下的草丛中,隐藏着一条拇指粗细,三十多厘米长的小蛇,这种蛇吕浩然认识,大泽山上的物种,但并不常见,黑眉蝮蛇,当地人叫土灰蛇,是瀛海市地带唯一一种有毒蛇。
蛇全身土灰色,有红褐色斑纹,黑夜中,吕浩然依然可以看得清楚,这条蛇受伤了,身上有被猫头鹰鹰爪抓出得血洞!
吕浩然慢慢走了过去,奇怪的是,原本容易受到惊吓的土灰蛇竟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那只猫头鹰也是无动于衷,双方依然对峙着,就好像吕浩然这么大个活人不存在一般。
吕浩然明白,不是他们感觉不到自己的到来,而是自从成为山主之后,这大泽山上的动物都不会害怕自己,也不会对自己抱有敌意,甚至他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指挥这些动物的行动。
挥了挥手,吕浩然让那只猫头鹰离开这里,黑夜中猫头鹰的眼睛发散着幽绿色的光芒,它有些不满地看了吕浩然一眼,坚硬的喙啪啪响了两声,飞走了,长夜漫漫,它还要继续觅食。
和动物沟通,但并不能交流,这是一种本能,吕浩然现在算是大泽山的山神,各种昆虫鸟兽、花草树木和精灵鬼怪皆依附于山,在某种程度上,吕浩然就是他们的神!
走近那条黑眉蝮蛇,吕浩然伸出手,仿佛是他养的宠物一般,蝮蛇用三角形的小脑袋触碰了一下,然后爬上了吕浩然的手掌,皮肤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
“遇见我算你命大了!”吕浩然嘀咕道,“按说我是不该管这些的,物竞天择,这是自然规律,任何人都不应该插手……不过你今天运气好!”
下一刻,吕浩然的右手暴起一团绿芒,蝮蛇在他掌中扭动着身躯,吕浩然能感到它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它身上被猫头鹰抓出的血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好家伙,吕浩然倒吸了一口气,这也太厉害了!
很快,蝮蛇身上的伤痕就全部消失了,而且身上的蛇皮更加光亮,在黑夜中闪着幽黑的光芒。
“好了,小家伙,快走吧,下次记得小心点!”吕浩然把手放在地上,催促蝮蛇离开。
不想,这条黑眉蝮蛇却并不离去,而是顺着吕浩然的手腕缠在了他的胳膊上,眼下正是夏天,吕浩然在家更是只穿了一件汗衫,这条蛇往上一爬,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从小就不怕蛇,但毕竟没怎么接触过,蛇的体温很低,眼下又是夜里,给吕浩然的感觉就是一缕冰水滑过胳膊一般。
“你不想走了?!”吕浩然惊讶地问道,那条蝮蛇也没有反应,以它的智商,自然是听不懂的,也做不出点头之类的动作,但吕浩然的心中却能感到一种简单的意思,是的,蝮蛇想要跟着吕浩然,不想离开。
有些苦恼地皱着眉头,吕浩然知道,马淑芬是最害怕这些东西的,小时候他抓过一条筷子粗细的小蛇,装在罐头瓶子里拿回家准备饲养,结果瓶子被马淑芬打碎,蛇被用铁锨铲死,连带着他的屁股也跟着遭了秧。
这要让马淑芬发现儿子又弄了一条蛇回来,那绝对是一番鸡飞狗跳,挨打不至于,挨骂是跑不了的。
仔细掂量了一番,吕浩然还是决定留下它,不为别的,从小他就想养一条蛇,现在有机会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吕浩然对大大小小的动物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鸡鸭猫狗猴到牛羊鸟蛇蜥,有条件的话,他不介意都养上一些。
这条蛇的体积小而细,平日里隐藏在衣服中、床底下,吕浩然有信心让它不被人发现。
“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叫你小黑好了!”
吕浩然话音刚落,在他眼前就浮现出一个绿色的符号,不断缩小着投入到小黑的三角脑袋中去了。
只是惊鸿一瞥,吕浩然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个符号具体是什么样子,但感觉那是个很玄奥的图案,充满了神秘和威严。
他是山主,在大泽山所属范围之内,他就是神,类似于古代皇帝金口玉言的册封一般,他说以后让小黑跟着他,又赐予这条蛇一个名字,那这条蛇就被大泽山所承认,自此以后,小黑在大泽山上就是除了吕浩然地位最高的生物了。
别说是小黑,所有在大泽山上出生长大的动植物,都受命于山主,当然,外来物种是不行的,万物之长的人类更不行。
这是一种神通!
自从收取大泽山过去已经两天了,吕浩然的脑子里逐渐多了一些东西,对于自己的权利和一些义务也有所了解,就在刚才,他又有了新的明悟。
在大泽山上,所有生物都听命于他,但他也不可随意插手自然的规则,比如说猫捉耗子,这是生物的本能,自然的规律,吕浩然可以阻止一次两次,但绝不能多,否则必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至于是什么后果,吕浩然不知道,只是隐隐感觉那一定很可怕!
明白了这些之后,吕浩然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围的山石草木,心中,第一次有了归属的感觉!
这座山是我的,同时,我也属于这片土地!
带着小黑回到家中,吕浩然又悄悄地钻回自己的屋子,小黑则被他放在了床底下,并叮嘱它不可随意乱跑。
自从脑海中被打上山神印记之后,小黑的智力水平明显见长,一些简单的命令它都能很容易的理解并执行。
黑暗的房间中,吕浩然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却并没有睡去,而是在查看自己脑海中的大泽山。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还真把他吓了一跳,刚才一直没注意到,助长蔷薇和给小黑疗伤,竟然耗费了那么多的灵气!
偌大的山峰一直在无时无刻地吸取着天地灵气供山上的万物生长,极少一部分,大约有万分之一被吕浩然这个山主吸收掉,还有大约十分之一被储存了起来,储存的地点就在大泽山上的观音洞尽头,同时,也是大泽山的中枢点。
吕浩然吸取了万分之一,看似很少,但和大泽山上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花草树木和飞虫鸟兽比起来,已经是很多了,而且灵气并不只是投入到生物体内,山上的岩石,脚下的土地,也都在吸取着灵气。
倒是存储的量不少,这也是吕浩然成为山主之后才开始的,他平日里的地行术,随意改变山石地貌,比如说埋葬观音洞里的那两具骷髅,根本没用他动手,这些都是要消耗灵气的。
大泽山有主之后,就开始自动存储一部分灵气。
但吕浩然惊讶的发现,刚才助长蔷薇和给小黑疗伤所消耗的灵气竟然比这几天他用去的还要多很多,算计一番,大概有整座大泽山十分钟所吸取的灵气那么多。
数十万生灵,哪怕只有十分钟,所吸取的灵气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量了!
吕浩然仔细想了想,大约明白了一些,或许是因为这两件事都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所以才会消耗如此之多的灵气。
想明白这点之后,吕浩然不由感慨,这大泽山还真是有很多东西需要挖掘啊,同时,灵气也要节省着使用了!
………【第九章 半夜登山的人(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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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两天,吕浩然的日子过得相当充实,抄作业,学习功课,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也没什么人来找他出去玩儿了,快开学了,学习好的都在家准备,学习差的,就像马忠良那小子,绝对是在家补作业!
作业很快就做完,吕浩然更多的时间则是放在了学习上,他把初一初二的课本都翻了出来,从最基础的地方开始学起,英语中最简单的音标,最基本的语法,数学课本中一条条公式定理,他一个也不放过。
虽然进度缓慢,但相比之三两年的学习生涯来说,他这已经是快的惊人了!
学习变得简单起来,吕浩然也第一次体会到了学习的乐趣,这是想要学习好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体会到这其中的乐趣,才有可能掌握那些知识,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他那越来越聪明的头脑上。
白天学习,晚上,吕浩然就在摸索挖掘着山主的能力和神通。
首先就是灵气的吸取,他调整了一番,把自己身体吸取的灵气量加大了两倍,经过一次次试验,他发现,这才是最佳效果,如果再加量,身体根本吸收不了,全都浪费了。
第二件事就是吕浩然自己命名的大泽山改造工程!
如果这几天有人乘坐直升飞机拍摄大泽山的空中高清图像,他就会发现,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这座山峰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一些陡峭的岩石变得更加陡峭了,崎岖的小路,要么消失,要么被挡住,不耗费大力气根本打不通,同时,山上的荆棘明显变多,在一些宽阔的地方,每一天都有无数的荆棘发芽成长,这一现象在半山腰往下尤为明显!
如果按照这种势头,大泽山上山的路迟早有一天得被封死,要么花大力气疏通,要么有专业的登山设备,不然再想上山怕是要难了。
这正是吕浩然的目的,他有着自己的小心眼,既然山是属于他的,那他就不想让别人来染指,同时,这也是保护大泽山的一种做法,是他做为山主的一种义务!
为此,他耗费了大量的灵气,这几天大泽山存储的灵气被他挥霍一空,每天都处于一种入不敷出的状态。
开学前最后一天的晚上,吕浩然没有学习,作业写完了,要补上这三年落下的知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难得这一天晚上没人打牌吵闹了,超市门口冷冷清清,只有白炽色的灯光随着晚风摇摆着。
超市里,倒是坐了一圈人,吕浩然的父亲吕国栋,他二伯吕家铭,村里的赤脚医生侯德治,家里养鸡的马周强等七八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水,抽着烟,聚在一起低声地谈论着什么。
吕浩然收拾好了明天上学用的东西,跑下楼来一边看店,一边看电视,看着那边烟雾缭绕的一群人,他实在是有些无奈,却也知道,这种情况大概得持续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内门口大概是不会有人来打牌了。
自从前天晚上他二叔吕国梁在众人的逼问下,说出了要继续竞选村委书记的话之后,这种情况就开始了,一直到竞选结束,整个吕家沟村都将陷入一种奇妙的气氛之中。
不仅是吕家沟村,临近的河东柳家,大丁家,东山镇,北山镇的一村、二村,等等无数村庄都是如此,
村民大选要开始了!
每到这种情况,村里人的作息和行动就会变得很反常,比如说平日里晚饭后出去打牌聊天的也不出去了,而是留在家里看电视,当然看电视是假,在家待价而沽等人上门拉票是真,票自然不会白拉,要带点东西来,还得许诺若干好处才行,或者是夫妻齐上阵,东家西家的串门拉家常,通常拉着拉着就拉到选举的问题上去了……
除了个别与世无争或者注定争取不到的人家之外,几乎家家户户的大人们都停止了娱乐活动,一门心思投入到选举大业上去了。
当然,农活是丢不下的!
谁要是因为这个丢了吃饭的本钱那才是傻瓜呢!
很多时候,张家和李家原本的矛盾就这么化解了,不过李家和刘家原本的和睦或许就变成陌路了。
吕浩然年纪还小,甚至还没有公民应有的选举权,大人们也不会让他们参与这些东西,村里年轻一代之间总体上还是比较和睦的,两家的大人闹矛盾,孩子们之间哪怕不会走得多近,也不会互相仇视。
听着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如同地下党员碰头一般地说话声,吕浩然摇了摇头,把注意力转回电视上。
看了一圈各个电视台的节目,发现实在没什么感兴趣的之后,吕浩然就打算关电视上楼了,反正吕国梁在这儿,有人来买东西也不影响。
正准备行动,超市的门忽然开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见到房间里烟雾缭绕围坐在一起的一堆男人,这人明显愣了一下,吕浩然发现,他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失望!
男人犹豫了一下,抬脚往柜台走来。
吕国梁那边的谈话声也停了一下,见是有人来买东西,也没人在意,只是声音放得更低,继续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来点饼干,火腿肠,矿泉水,再来两条将军烟,几个打火机!”
走近了,吕浩然发现这个男人不是当地口音,人显得很是沧桑,一脸的络腮胡子应该是好几天没刮了,头发也长时间没有清晰,一缕缕地趴在头上,穿着普通的一身青色工作服样式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神却有些闪烁,眼角的余光总是在四处打量什么。
“要什么饼干?”吕浩然问道,这里靠近国道,来往客人不算多但什么样的人都有,看这人的样子,很像是开大货车的司机。
不过货车司机一般不会来这里买吃的,吕家沟距离瀛海市只有四五十公里,大货车跑长途到此,只需要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市区,他们通常会坚持到市区再住宿吃饭。
就算为了贪图便宜来这里食宿,也不应该是来买饼干和水。
“随便,有压缩饼干最好!”男人说道,语气好像有些急。
“压缩饼干没有,你看这种怎么样?”吕浩然也是猴精,随手拿过来的就是店里最贵的一种饼干。
“行,给我来十包!四瓶水,十根火腿肠!两条将军烟,五个打火机!”
“好嘞!”吕浩然爽快地答应了一声,麻利地把东西拿出来放在柜台上,“一共202!两块钱就不要了,给两百就行!”
男人也不讲价,也不嫌贵,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丢在柜台上,拿起那一袋东西就走!
吕浩然拿起钱,随手一摸就准备往抽屉里放,忽然,他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抬头看去,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很快就开门离开了。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