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没有爱。其实,她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因为一个女人没有被爱过,她会觉得枉过一生,这会很可怜很可悲。
秦梓苒的胸口又开始一阵剧痛,疼的她简直动不了身子,她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什么病,只是间歇性的发作起来,胃部和心口疼的让她不停地发抖。秦梓苒隐约知道,这样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是预示着她的健康正在不断地恶化之中,披肩上满是斑斑点点的红色血点,如果鼻血可以把身上的血流干,她宁愿就这样一直下去。她为爱努力过,尝试为自己而活着,为别人活下去,现在许多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她厌世了,生无可恋,就这样任凭身体一点点垮掉。她这样的厌倦,而又有太多未了的心事还没了结。大哥的麻烦,爸爸的健康,李成波的报复……她自嘲的摇了摇头,默默地对自己说,还要在等等。秦梓苒明白必须要去B市,去求邓析。因为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大哥进监狱,若有一天她死了,就再也帮不了他什么了,她必须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就不能放过。她终是仰起头开始止血,用手按揉着心口,秦梓苒靠坐在阳台上熬过一波波疼痛,等她觉得好一点了,天也差不多亮了。
韩予醒来发现床上只剩他一个人时,心里是失落的。他起身寻找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发现秦梓苒正在洗手间洗着什么。韩予忽然闯入,她望着他的下巴微微一笑,很快就收回目光,她正在清洗披肩上的血迹,仍然低着头洗的很认真。韩予随着她的动作,转移了视线,他发现台盆里红红的血水,他一怔,“你怎么了?”
秦梓苒平静的告诉他,“上火,流鼻血。”
韩予走到她身后,将她圈进自己的怀抱之中,秦梓苒柔顺的被他圈着。韩予的心顿时间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的唇埋在她的侧颈之中,一边心疼的吻着她,一边含糊的说,“流了这么多血,可要好好的补一补身体。”
韩予呼出的热气让她有些慌乱,秦梓苒微微挣了挣身体,可韩予心里只是不断的回味昨晚的柔情,他沉醉于她的甜美,与他竟是如此的契合,看似纤弱却让他深深地沉溺不能自拔,她时而不时的皱眉,忍耐,却是那么的媚,那么的柔,像是上好的汉白玉,散发着莹润又细腻光泽,却是柔若无骨,柔软的让他惊叹。稍为粗鲁了些,她会半睁开含着水汽的眸子望着你,那雾气朦胧的眸子犹如一汪秋水般甘甜,莹润润的红唇不经意的吐出娇气吃痛的声音,还有她眼神之中的迷离、无助,简直可以逼疯任何男人,她越是带着抗拒和青涩,他越是想要靠近她,好好的温暖她。韩予一把横抱起秦梓苒,不顾她双手湿淋淋的还粘着泡沫,就双双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亮了,东方的天际燃烧着朝日之前的火烧云彩,天空是青色的,红色的,灰色的,金色的光线从几条,变得原来越多……秦梓苒揪紧床单,在喘息中微微别开脸,她看着窗外的天空,一轮红日冉冉上升,似是朝气蓬勃的孩子,露出圆圆的粉脸展开笑颜,今天又是新的一天,韩予轻缓的扶正她的脸,温柔吻上她的唇,堵住她将要冲出口的尖叫,他的频率让她难以跟上,只好无助的哭了出来……
后来,秦梓苒隐约知道韩予抱着她去清洗,又让她小歇了一会儿,之后,韩予吩咐佣人端来热粥,他唤醒她,亲自喂她。她很顺从,韩予想做什么,她都会配合,如论怎样,她做到迎合便好。其实,秦梓苒一直都是知道韩予的转变的,对她态度的转变,从厌恶和冷淡,到现在的温和,她都能够体会得到,秦家破产,韩予帮助秦家太多太多,她无以为报,可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自己。所以她把自己给了他。也许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过一点吧。毕竟她已经给了他仅有的了。只不过,秦梓苒将煎熬藏在心底,心里越难受表面上越是平静,她微笑的时候其实在想自己的下贱、放|荡、无耻、一无是处。她觉得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身体上的快感瞒不了自己,她恨极了身体的淫|荡反应。
秦梓苒闭上眼睛假寐,最终她下定决心今天就去B城。她想暂时和韩予分开,哪怕只有1天也好,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能有些许的喘息。
秦梓苒起床后,来到楼下,佣人告诉她,韩予已经去了公司总部,她点点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佣人端来一羹补品,说是先生吩咐一定要夫人喝下,秦梓苒端起来凑近闻到一股中药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起嗝来,她赶紧摇摇头,表示不想喝,佣人无可奈何,因为秦梓苒很坚持,佣人只好又将补品端了下去。
秦梓苒起身去卧室收拾行李,很快她就收拾好了,行李很少,只有1套换洗衣服、几张卡和少量现金,她不准备长时间在B城逗留,所以准备快去快回。她给自己定下的计划是,如果邓析不肯帮忙,她也不会强求,她会尽快回J城再想其他办法。秦梓苒走到书房,伏案写了一张便条,她给韩予留言只说明要去B市,很快就回来。写好纸条,秦梓苒把它平放在书桌上,细心的用台板压上一角,她能预想到韩予得知她不告而别,会很生气,可她顾不了太多了,大哥的事迫在眉睫,而且经过昨夜和今早,她太难面对这一切,她想恢复平静,哪怕暂时的分开也好。
她坐上出租车,顺利的抵达机场,顺利的登机,可她心怦怦直跳,仿佛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整个人非常不安,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飞机开始在地面上滑行,飞向蓝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她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秦梓苒才发觉胃很不舒服,双腿之间也酸胀的厉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疲惫,很快,秦梓苒就在飞机上沉沉的睡去。
广播里,空姐甜美的提示声响起,秦梓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这才知道飞机已经降落了,她转眼看向机窗之外的绿地和跑道,揉了揉太阳穴,打起精神拿着行李下机。秦梓苒不疾不徐的朝出舱口方向走去,然而她总感觉有股紧迫的目光正紧紧跟随着她。她皱着眉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一丝可疑,她只好继续前行。不过,她的第六感很快便得到了验证,一出机场的大门,秦梓苒就发现几名身穿黑衣的魁梧男子步伐很快的走了过来。她有些惊慌,可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为首的男人向她微微颔首,用略带冷漠的音调对她说,“秦小姐,邓少等候您多时了。”
男人表面上很恭谨,然而实际上却是态度强硬的夺过她手里的行李,半强迫的挟制着她坐进车里。车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关门声震得秦梓苒浑身一抖,她咬着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生生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决定什么都不问。看来邓析早就监视了她的一举一动,只等着她主动的上门求他了。既然这样,她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转过身子,望向车外飞逝的风景,茫然的想。
车开了很长时间,大约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穿过一片绿地森林进入郊县,最终停在一栋四合院前。为首的男人率先下车,为她打开车门,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虽然冷漠却不傲慢,可她此刻在心底却涌起深深地屈辱感,她觉得自己如同妓|女一般,不远千里,送上门等着邓析羞辱。她低着头,迟迟不愿下车,手心攥的很用力,指甲已经陷进肉里都没发觉,保镖仍然耐心的等待着,仿佛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秦梓苒想,果然是训练有素,就算心里再鄙视她这样的女人,也不会放在面上显现出来。她环视了四周,苦苦的一笑,B城是邓析的势力范围,现在她人都被带到这里了,现在想逃也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怕也是没有用了。
第61章
秦梓苒缓缓下车,随着保镖走进了四合院。秦梓苒边走边观察四周的景致,说这里是世外桃源也不为过,这栋院落并不算大,可从细节上可以看出它的匠心独具,低调却奢华,处处显露着极致的讲究。加之院子里满是奇珍异草苍翠欲滴,鸟语花香一派怡然,这样清幽雅致的布局和天茗茶庄很相似,她这才明白,这栋四合院必定是邓析最隐秘的住所。穿过一道长廊,走完青石铺设的门厅,她来到院落的中央,只见在一棵槐花树下,邓析穿着便服,一脸驽定的表情坐在那儿,看样子已经等她很久了。 1 3 9
秦梓苒定在那儿,脚底如同被黏住了,举步维艰。她就这么直直的看着邓析,想必他在市生活的同样如鱼得水吧。这个狂妄的男人还是一如之前的潇洒,浓密的眉头,上挑的眼角,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凌厉,细致修剪过的平头上,黑亮的发丝一根根竖起,每一根发丝仿佛都透漏着他的张扬和桀骜,此刻邓析不发一言,只是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太过于驽定,让她心里泛起了悲哀,大哥的事必须求他,秦梓苒再怎样不愿面对他,却也无可奈何。邓析的笑容,在秦梓苒眼中满是讽刺,邓析必是肯定她有求于他,所以才笑的如此的直白和绝对。
秦梓苒在保镖的指引下走到邓析的对面坐下来。而邓析此刻却低下头玩弄起桌上的茶杯来,邓析并不看她,仿佛就当秦梓苒不存在一样,自顾自的欣赏把玩起手上的杯子。邓析这是在变相的羞辱她,秦梓苒怎么会不明白呢,面子里子对她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救哥哥,她愿意做任何事,何况是几句羞辱?所以她主动的开口,她不争气的抖着声音说,“邓……邓析。我……有件事……求你帮忙。”
她觉得自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她做好了被他嗤笑的准备,可是,邓析还是当她透明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秦梓苒局促的坐在那儿,时间过得越久,她就越觉得难挨和尴尬,正当她渐渐不抱希望的时候,邓析抬手挥了挥,保镖立即退出院子,从侧面走来几名佣人,陆续将餐具菜肴摆上桌,做好这一切后,她们很快也退出了院子,并且关上了院门。吱呀一声,有些年头的木门响了一声后紧紧地合上了。顿时,安静的院落里只剩下隔桌对坐的2个人。一丝恐慌又向她袭来,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忍着不安胡思乱想之际,邓析却猛地抬头,他那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忽然盯住她,秦梓苒心跳加快,更为紧张。她下意识的错开眼光,低下头对着桌子下面的脚尖沉默。汗珠顺着脸颊流入了鬓发,她此刻紧张极了,只是刚刚的一个眼神,秦梓苒知道邓析似乎比过去更加深沉了,更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深深地担忧,他会不会帮这个忙呢?
邓析看着她死死咬住嘴唇,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里一阵阵的恼火,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这一上火,手里的杯子就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啪嗒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入她的耳膜,秦梓苒吃惊的抬头看着邓析,邓析自嘲的想,杯子被他气的捏碎了,不过她总算是抬起头正眼看他了。他挑了挑眉,冷冷的挥袖将碎片扫下桌面,他拿起一旁的酒壶,打开壶盖,不用杯子就喝了起来。
秦梓苒贴在椅背上,克制着心里的畏惧看着他,她有多怕韩予,就同样的害怕邓析。她知道他们都是危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手中攥着权势、财富、地位,他们站在社会构架的顶端,所以自负、孤傲、无往不利。而她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她又凭什么和这样的男人抗衡呢?与他们对立为敌,她只有输得彻底,败得惨烈。何况,秦梓苒知道邓析不同于韩予的是,他比韩予更冲动,更不计后果。而她来市的原因就是求他帮忙,她是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的,秦梓苒硬着头皮鼓足勇气,克制着颤音说,“邓……邓析,你会帮这个忙么?”
邓析似笑非笑。对着酒壶大口喝下几口酒后,给秦梓苒斟了一杯。秦梓苒岂敢不喝这杯酒呢。她双手握住酒杯,小心翼翼的端起杯子,深吸一口气,甚至刻意的带着讨好的神情,对他说,“敬……敬你。”说完她仰头就要喝下。
她的刻意讨好和惊惶的神情完全激怒了邓析,他腾地站起身,一把拍掉她手里的酒杯,狠狠地揪住她纤弱的身体,向后一推,邓析把她抵在树上,死死地瞪着她,眸子里仿佛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一团团愤怒之火仿佛恨不能将她燃成灰烬。秦梓苒受了惊吓,胸口又开始疼了起来,邓析的蛮力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她全身无力,她缩着身子直往地面上滑,然而邓析不允许,他的身子重重的挤近她,强硬的压揉着她,低头对着她的唇又啃又咬,蛮牛似地舌头硬是撬开她的牙关,在她的口腔里一通胡搅蛮缠,又吮又吸,她被邓析弄得很疼,整个舌头都麻了。秦梓苒忍不住张口就咬他,邓析更生气了,他毫不怜香惜玉,反而更用力的反咬住她,他们的血混在一起,他们在疼痛中拉锯着,最后她受不了,吃痛的呜咽着,颤抖的率先松开牙齿,只得败下阵来。这时,口腔里的血腥味道惹得她几欲作呕,邓析见她这样更是气到极点,他的脾气一向是说来就来,现在他就像被闪电击中似的,整个人彻底的气炸了。他按住她的身体,嘲讽的吼,“怎么,我才吻了一下你就这么恶心?恶心你干什么送上门!是不是有求于我你才肯面对我?否则你一辈子都要躲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那你当初为什么招惹我!秦梓苒!”邓析怒瞪双眼,愤怒的吼叫着,表情狰狞的犹如地狱钟馗。
邓析看着秦梓苒缩着身子一言不发,他冷笑着继续讽刺,“这段日子,想必你跟着韩予过的挺愉快吧,这小身子也不知被韩予调教了没有,看你瘦到没几两肉的样子,看来韩予对你也没多少怜香惜玉的温柔吧。啧啧啧……不过,我还记得你那晚的喘息声,求饶的哭喊声,甚至胸口还能回忆你捶打的力道……”邓析边说,边强迫的将她的手按在胸口,秦梓苒左右挣脱不了,手被动的贴在邓析身上。秦梓苒听邓析说的这些话,那一夜的凌虐,像回放电影似的浮现在眼前,一幕幕越来越清晰,她五官都扭曲了,牙齿咯咯的直抖,整个人抖得犹如筛糠,可是邓析仍然不放过羞辱她的机会,他故意凑近她的侧颈,痞气十足的调戏,“最记得的,当然是你下面的那张嘴了,你知不知道,你竖着的那张小嘴儿有多紧啊,紧到我也会疼……”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可秦梓苒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开始拼命的挣扎,这时,邓析突然看见了她颈上的吻痕,顿时愣在那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想象是一回事,真的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邓析一把扯开衣领,看着她身上乌紫的吻痕,像是被人狠狠地唰了个大耳瓜子,他疼得浑身一哆嗦,伤心、心痛、嫉妒、仇恨很多心绪像是响雷般劈进了他的脑海,他懵了。手指颤巍巍的贴在每一块痕迹上,眼前浮现的却是想象之中她和韩予做爱的情景,每一块印记仿佛都张开一张嘲讽的嘴,嗤嗤咧开嘲笑着他的无知。邓析想掐死眼前的女人,他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他唯一放进心里的女人竟然这样的威逼他反抗他,简直太他妈搞笑了!他居然下不了手,舍不得伤她!邓析死死盯着那片印记,良久之后,他才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他恨她!更恨自己!所有复杂的情绪找不到合理的宣泄,最终全都化作愤怒,他一股脑儿的全发泄在秦梓苒的身上。
邓析用力扣住秦梓苒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他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