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之帝女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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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之帝女驾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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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情难自禁地低下头,于那微分香唇处轻落一吻。

    楚离晔霎时眉目染霜,紧抿的薄唇,似乎要爆发一切的隐忍。

    温软的感觉自唇瓣溢开,一阵寒峰般的冰凉自前方席卷而来。在那股通寒的戾气快要将他的身体劈割开时,慕子衿将怀中的人轻轻地抛出,“晔皇子,可要接好了。”

    未曾想过,因为这该死的身份桎梏,他还需妥协一次。可也只这一次,他将他的心肝丢在这里,丢给其他人。

    司空煜来了,能替后事省不少力气,最起码靖安帝那里就有交待。正好,他也能得了空去处理其他事情。

    楚离晔如他所设想般接住了百里思青,两道人影电光火石般地交错一处,乍和即离。

    再回首,哪里还有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的身影。

    不等怀中的人捂热,火把瞬间照亮了四周,司空煜大步跨来,劈掌将百里思青夺抱回,也不管楚离晔是谁,大声喝令道:“将此人拿下!”

    血色在衣衫上深浸,不知是疲累还是其他,楚离晔软软地倒在了一名侍卫身上。

    赵茗秋恐愕,余光扫向四周,并无夜枭的踪影。

    她的心顿时忐忑不安。

    司空煜牢牢地抱住百里思青,见她面带绯色,安然静睡着,胸膛处翻涌的波涛才缓缓沉寂了下来。

    他不言不语地抱着百里思青撤离,让深夜的山岭重新恢复它的萧寂与荒凉。

    ……。

    同样的夜晚,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风声雷声雨声,纷纷纠结向沉重的深夜,四周愈加显得寒冷。一大束青黑色火焰腾空而起,西城外渐渐有人影奔进,顷刻间便交杂起利器的铮鸣,若隐若现的黑影倾盖了所有的星火,血腥逐渐蔓延。

    上官玥赶到的时候,相缠斗的最后一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大雨不断冲刷着,那些殷红渐渐随着流水深埋入了土壤内,将世间的一切血腥罪恶涤荡一空。

    “小王爷。”随行的人抹了把雨水,掀起其中一名蒙面人的衣角。

    那里面露出一方令牌,铜制的令牌,古黑色的花纹,代表身份的墨字清晰可辨。上官玥目光一凝。

    少顷,他便又恢复了平静,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为他的不羁添了分冷寂,“走!”

    ……。

    清晨,雨收风歇,澄宇皆清,一夜的杀戮与血痕似被大雨冲刷得无迹可寻。

    消沉了一夜的皇宫也因百里思青的清醒有了些生气。

    蝶香和蝶衣彻夜未眠地守在她的身边,见她睁开眼睛,才带着血丝的困倦哭道:“公主,你总算醒了。”

    百里思青动了动手,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宝仪宫的榻上,陈公公本避嫌守在外头,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奔了进来。

    百里思青头还是有点晕,好在歇息了一夜,气力有所恢复,“本宫是如何回来的?”

    蝶香扑跪在她的身上,“公主,你万不可再丢下我们私自出宫了!”

    她们不怕受罚,却怕她真的再出什么好歹。

    百里思青头疼,谁能想到只去了一趟灵国寺也能出事。

    夜枭…她的眸子寒了三分。

    “没想到晔皇子敢劫持您,还好少将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蝶衣拭泪道。

    百里思青一怔,“楚离晔?”

    陈公公心疼地望着她,“正是,昨夜司空少将军从晔皇子手中救下了您。”

    他面带冷色道:“陛下已经下令将人关入了天牢,正准备修书给晋皇。”

    若非是他国皇子,人早已被处置了。

    百里思青立即掀被下床,“本宫要见父皇!”

    陈公公连忙按住她,“您先好好歇着才是。”想杀人也不急于一时。

    百里思青觉得太不可思议,夜枭劫持了她,陌生的男子出现,怎么凶手最后竟成了楚离晔?

    “不是他。”

    “啊?”陈公公没有听清,“您在说什么?”

    百里思青咬唇,“挟持本宫的不是晔皇子。”

    三人都愣住了,“不是晔皇子,那是谁?”

    “您与赵小姐同乘一轿,若不是晔皇子的话,为何只有您被人劫持?”蝶衣不忘质疑。

    明明她为百里思青挑了件最不显眼的衣裳,就算与赵茗秋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因身份盯上她。除非是蓄意为谋。

    司空少将军亲自将人抓住,还能有假吗?

    百里思青知道与她们说不清楚,连她自己都糊涂的结果如何分辨始末?“本宫去见父皇。”

    三人不敢阻拦,蝶香与蝶衣赶忙为她更衣,百里思青大略洗漱了一番,便直往崇政殿而去。

    不曾想,路上竟碰到了百里奚寒。

    显然他很是担忧,关切道:“小青,你昨日有无受伤?”

    他这一问,让百里思青勾想起了夜枭的作为,她的瞳孔轻轻一缩。

    她并未受伤,却受了更严重的侮辱,还差点…

    可为了不让百里奚寒担心,她勉强笑了笑,“皇叔看我好好的,哪里是受了伤的样子。”

    百里奚寒抬起衣袖,想摸摸她的头发,百里思青却不动声色地退后,下意识里竟不想让他碰到。

    百里奚寒盯着她的眼睛,片刻后才移开了目光,笑道:“那便好。”

    他想了想,又笑道:“我原是想早些去宝仪宫看你,没想到竟在半路遇到了你。你这样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百里思青如实道:“我去找父皇。”

    百里奚寒闻言让出道来,也不问她所为何事,温和道:“那你快去吧。”

    百里思青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望望他,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原是令人看上去无比地如沐春风,落在她的眼里竟染上一分孤寂。

    她望着百里奚寒有些迟疑,“十三皇叔,待会儿我能不能去长信宫找你?”

    她有好多话想找人说,可是却不知道该找谁。从前笃信的那些,就在昨天好似又成了浮光掠影般,空荡荡的陡然令她找不到方向。

    她实在摸不透人心。

    百里奚寒清淡笑道:“随时欢迎。”

    得了他的话,百里思青心情稍稍放松。还好,她的皇叔依然没有变。

    她的脚步也不自觉也变得有些轻快,来时的匆忙和沉重渐渐沉淀下来,背影也挺直了很多。

    百里奚寒远远地望着她消失在视线里,刚才那一瞬她眼中闪过的神色,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她并不如外表表现地那般洒脱,昨夜一定发生了伤到她的事。

    白日他的身后没有影子,脚下那方纤长的阴影显得有些孤独,他站在栽满海棠花的路径旁,玉质的容颜隐隐浮现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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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
    刚下了早朝,靖安帝正抵着额头让一旁的宫人念报着一些琐碎的奏折,旁边一碗清粥未曾动过。

    一听说百里思青求见,他立刻便让人退了下去。

    他急切地注视着她,眼底淡淡的阴影昭示出昨夜的未眠,“高阳,可有宣过太医?”

    知道他昨夜守在宝仪宫直到早朝,百里思青心中说没有动容是假的。

    此刻望着他的关忧,她首次放下了回京以来的冷嘲热讽,恭声道:“儿臣很好,劳父皇挂心了。”

    她的心平气和不似勉强,靖安帝不禁有些怔忪。嘴角的褶皱也变得浅淡了,眸子渐渐微眯成一条线,而后掷地有声,“你放心,父皇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百里思青眼尖地瞥扫见奏折旁墨迹未干的特殊纸张,慢声道:“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靖安帝沉吟,将身前的折子推开,“你若想亲自处置晔皇子,父皇依你。”

    不过一个皇子,既敢对大泱的公主下手,就要有承受的能力,“煜儿今晨已经赴往边关。你且放心的,朕已修好书,若是晋皇胆敢包庇,我泱国的大军一定踏平晋国!”

    他的神色颇为激动,言辞里皆是对自己的维护,百里思青咬了咬唇,低声道:“父皇误会了,不是晔皇子劫持的儿臣。”

    靖安帝蹙首,“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百里思青来时便已经想好,不打算隐瞒道:“是夜枭。”

    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与靖安帝说了一遍,略过了夜枭侮辱她的那一段,只说他尚未得逞,她便被那陌生男子给救了。

    靖安帝听得又惊又怒,“可恶!”

    以为行此低劣手段就能将他的女儿娶回漠国?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连忙起身,走至百里思青的身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肩膀,“不管是谁,父皇都不会让他…”

    “不。”百里思青却出乎他的意料道:“儿臣想让父皇暂时不要为儿臣的事烦心。”

    靖安帝不解,“为何?”

    百里思青如实将心底的想法告知于他,“既然被他逃脱了,那我们再抓人便是无凭无据。况且众目睽睽之下,漠国的车马早已远离京城,他大可以抵赖说儿臣污蔑他。儿臣就算再有理也落了下乘,一时不慎或许还会挑起两国纷争,让泱国受天下人的诟病。”

    “儿臣近日听说燕军于边关无端滋事,可动机未能查明。若我泱国与漠国此时交恶,不可避免会被人趁虚而入。所以,儿臣不希望因儿臣一人而陷我边关万千男儿于囹圄之中…”

    她说得十分冷静,说实话,靖安帝没有料到她会想这么多,抛却自己的委屈将利弊分析地如此透彻。

    他仔细地观摩着百里思青的眉眼,总觉得当年如果皇后没死,估计也不会赞同他后来的疯狂。

    处在一国之君的位置上,他从来都是慎之又慎,唯几的不理智便是面对心爱的女子和女儿的事情。眼下他与她的女儿站在一起,高瞻远瞩的贤明倒成了滑稽。

    他动了几次嘴唇,仿佛她的倔强任性已经成了昨日,此刻的深明大义一时竟教他这父皇变得哑口无言。

    脑中忽然浮现出许多光景来,他恍惚了许久才缓缓叹道:“若不是陈正警惕,父皇还不知你昨日又悄悄出了宫。”

    他的眼中带了一丝欣慰还有一丝光亮,“也是朕太过纵容你,从小你便不让我省心。朕一直想着让你改掉任性,可有什么办法呢?你终归是父皇最爱的女儿……但如今,朕却觉得高阳长大了。”

    他拉住百里思青的手,发现她并没有挣脱开,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大掌包裹着纤指,是消逝了两年的亲近,“是父皇考虑不周。”

    合格的帝王不应当这般冲动,“或许,如果你是男子,父皇也能轻松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有什么可计较的,不是早已做好了决定吗?他的女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明大义,他该欣慰才是。

    “父皇清楚他之所以对你下手,无非就是为了你的婚事。父皇说过不愿让你远嫁他国,其实不止是因为不舍得…”他顿了顿,喟声道:“罢了罢了,如今你也长大了。上次你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作出的任性决定,就要为它负上责任。百里家的人,总不能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百里思青锁了锁眉毛,“儿臣知道。”

    应是想到了前不久的比试,靖安帝眸色暖了一分,“慕王府对父皇有恩,子衿也算是父皇看着长大的,除了身体之外,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好男儿。”

    “或许也是冥冥天意。”他笑了笑,面容染上别样的温柔,“你母后怀着你的时候,有一次他进宫,你母后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还曾说笑过若是你是女儿,等长大后就将你许配给他。”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怀念,“只可惜……”

    他抬起一只手抚了抚百里思青的发丝,“父皇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父皇也只是一位平凡的父亲。”抛开高贵的身份,他也只是寻常人,也想享受儿绕膝下的天伦之乐。

    “既然你意已定,父皇也不能勉强。只是,父皇这里还有东西要留给你。”

    他忽然放开了百里思青,慢慢走回桌案,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道已经准备好的圣旨,而后反身将它交予了她。

    百里思青神色一怔,不明所以地接过。

    靖安帝笑,“这道圣旨你好生收着吧!他日若是心悔的话,便将它拿出来。就当是父皇再为你做一次昏君。”

    圣旨并不占重量,不知为何,百里思青却如捧了千斤坠般,明晃晃的长轴炫亮了她的眼睛。

    靖安帝感慨道:“其实昏不昏君,父皇从来不看中这些,只要你好,便是父皇最大的心愿了。从前你母后在这宫里确实不大开心,不然也不会……”

    他停顿了下来,出口的话还是太艰难,便不想再提,“所以,父皇便想让你过得随心所欲些,不曾想还是害了你。(。pnxs。 ;平南文学网)”

    百里思青眼眶微微闪烁,她昂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靖安帝。

    “好了,你下去吧!”靖安帝咳嗽了一声,摆手示意她离开。

    百里思青盯着他微偻的身躯,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道:“儿臣告退。”

    当她的一只脚跨出了崇政殿,靖安帝还是忍不住将她叫住,“本来父皇舍不得看你出嫁,可思来想去,若是不能亲自为你主婚,父皇此生难免会留下遗憾。”

    许是之前与百里思青的关系一直不得改善,因此他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询问道:“待你大婚之日,父皇可否做你的主婚人?”

    天下的皇帝坐到他这份上也是惊世骇俗,独此一家了。从来都是金口玉言说一不二,赐婚便是给了子女最大的颜面,谁曾想还会如此低声下气求为女儿主婚?

    百里思青静默了好一会儿,在靖安帝不抱希望准备放她离去的时候,终于开口道:“如果父皇愿意为儿臣主婚,便是儿臣最大的幸事。”

    好久没有见到她不与他怄气,今日她的表现本就大大出乎意料,现在好生好语地应了他的请求。靖安帝身形一颤,竟是激动地差点栽倒。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便不再言。

    百里思青抱着圣旨慢慢往回走,一路上所有人无不惶恐跪下,余光瞄着她手中的圣旨尽可能地思索着里面的内容。

    百里明等人正好进宫,见到她手中的圣旨,精光闪过,一下子拦在了她的前面,“高阳皇妹,这么巧?”

    司空煜昨夜的劳师动众自然不会逃过他们的耳目,听说百里思青被人挟持,他们便一早进了宫想来探探虚实。

    女子与男子不同,被人劫持可是天大的事,弄不好一辈子的清白就被毁了,看她如何再能摆出嫡公主的倨傲!

    百里思青不想搭理他们,立即绕开继续往前。

    百里明阴冷一笑,拦住她的脚步,“高阳皇妹昨日受了惊,竟是口不能言了。”

    他瞅了许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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