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会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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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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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不行。”

“那就去找呀!”

“现在?”

“救人如救火,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纪亮没说话了。

纪明道:“双喜说的对,为了救咱们格格,咱们就是跑断两条腿也应该说干就干,走!”

他拉着纪亮走了。

双喜望着楼外的青天,双手合了什:“老天爷,保佑他们俩,让他们俩能尽快找到那个李豪。”

为翠格格,双喜她可真是一片忠心。

一连三天,纪明、纪亮还真是跑不少地儿,可就是没找到那个李豪的一点踪影。

第四天二人灵机一动,跑到了“白记骡马行”的旧址去碰运气。

他们俩认为,那个李豪可能会常到“白记骡马行”的旧址去凭吊,运气好说不定会碰上。

他们俩到了“白记骡马行”的旧址,记子还在,也不算完好,只是店门深锁,贴着封条,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音。

纪明道:“说不定在里头!”

“可是怎么进去,门上贴着封条,又不能动。”纪亮说。

“管他呢,咱们还怕封条?”

纪明还是真不怕,背了个“肃王府”还怕什么“查缉营”,他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当然,封条也破了。

门开了,两个人闯了进去,进门的地方是“白记骡马行”的柜房,李豪就算在这儿,也不会待在柜房里,于是他俩进门就往后去了。

往后去,一直到了白回回当初住家的那个小四合院,如今的小四合院,除了留下些厮杀的痕迹外,是既没有人影也没有动静。

看来,李豪并不在这儿。

至少,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望着跟前的堂屋、厢房,只觉得有点懔人之外,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懔人?很简单,这儿死过不少人,除了厮杀的痕迹,那一处处黑黑的,不正是一片片干了的血迹么?紀亮道:“走吧,他没在这儿!”

显然,连进屋里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纪明道:“他要是不在这儿,那我就不知道还有那儿能找到他了。”

“那就不管了。”

“不管怎么行,不找到他怎么跟双喜交待,又怎能救咱们格格?”

“反正他不在这儿,也只有到别处找看看,走吧,先出去再说。”

纪亮是很不愿意在这儿待。

纪明又何尝愿意在这儿待?两个人转身往外行去了。

两个人刚走,堂屋里闪出一条人影,没停,闪出堂屋往上一窜就不见了。

纪明、纪亮出了“白记骡马行”,还把门带上,关好,纪明还用唾沫把破了的封条贴好,乍看还真看不出什么。

纪亮道:“往哪儿去?”

“对,找人总得有个目的地。”

可是事实上那有?纪明道:“走就是了,走到那儿算那儿。”

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走了,顺着大街往北走,刚才就是经那个方向来的。

刚走过一个街口,后头突然传来个话声:“两位,请留一步!”

这是谁?其实他们俩应该听得出,这话声有点热,可惜他俩没留意,不过没关系,他们俩还是停了步回过头。

回过头就看见了,跟前站了个人,可不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李豪。

两人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脱口急叫:“李爷——”

“我现在叫严四。”

纪亮道:“啊!严爷,可让我们找到您了!”

纪明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严四道:“我就是知道两位找我,所以才来迎两位的。”

纪明、纪亮一怔,纪明道:“您知道我俩找您?”

“两位到处打听到处问,我还能不知道么?”

“您知道更好。”纪明道:“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找惨了。”

纪亮道:“再找不到您,我们格格也要惨了。”

“你们格格怎么了?”

纪亮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您借一步!”

他们俩拉着严四到了左近—条胡同里,然后纪亮急道:“我们格格遭人劫持了。”

“有这种事?遭谁劫持?”

“就是您当护院的那个罗家,有个身材高大的小胡子!”

严四一听就知道是谁,道:“格格到罗家去干什么?”

“找您啊!”

“找我干什么?”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你们格格怎么会知道我在罗家当护院?”

“我们贝勒爷说的。”

严四一听就知道玉贝勒是怎么知道的了,他道:“为什么找我,不找你们贝勒爷!”

“我们贝勒爷去过了,他救不了我们格格。”

“所以你们贝勒爷才让你们找我?”

“不是贝勒爷让我们来找您的,是双喜我们三个人商量,认为该找您的。”

“知道罗家那个人,为什么劫持你们格格么?”

“我们不知道,他劫持了我们格格以后,叫我们俩传话,要我们贝勒爷单独去会他,我们贝勒爷去了,他们都谈了些什么,贝勒爷没说,我们谁也不敢问。”

严四没说话,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好了,我知道了,两位请回吧,可以让双喜姑娘知道找到我了,不必让别人知道。”

纪明道:“那您救不救我们格格?”

严四不答反问:“你说呢?”

纪亮忙瞪了纪明一眼:“瞧你问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随即转望严四:“严爷,无论如何仰仗您,这会儿要不是当街,我们俩能给您磕头——”

严四道:“那倒不必,我也当不起,两位请吧,只是听我的话不要让别人知道找到我了就行了。”

纪亮忙道:“您放心,您放心,要是有别的人知道,你唯我们俩是问,唯我们俩是问。”

他俩连连躬身,脸上还陪着笑,退着走了,退了三四步,然后转身出胡同,等再回头看时,严四已经不见了。

纪明道:“乖乖,好厉害!”

“废话!”纪亮道:“不厉害能指望他救格格么?”

“对了,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他,救不救咱们格格?”

“你真笨,这还用问么?”

“问问,我好放心哪!”

“可是他就是想救也不好说啊!”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救就是救,不救就是不救。”

“我看你是真笨,难道你不知道他跟咱们格格是怎么回事ㄦ?”

“知道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赶快回去给双喜报信儿去吧。”

纪亮转身走了,纪明定定神,赶紧跟了去,可是看他脸上的神色,似乎他还是没弄清楚。

严四到了罗家,他从半空中落在了后院里,扬声道:“严四求见,那一位在?”

很快就有了反应。

堂屋里踱出了姓彭的小胡子:“我在。”

严四道:“那最好。”

“没想到你还会来?”

“我也没想到,你们既然搬离了此地,还会在这儿留人,还会在这儿劫持人!”

“我明白了,你是为那个小丫头来的。”

“不错。”

“怎么样?”

“我请阁下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无辜。”

“谁说她是无辜,你又凭什么让我抬手?”

“还有更可以找的人,所以我说她是无辜,凭彼此总算认识,所以我请高抬贵手。”

姓彭的小胡子摇头冷笑:“你还不够格,也有点痴人说梦。”

严四没在意道:“我不认为这是贵会的所作所为。”

“为达到反清复明的目的,我们是一向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到劫持一个弱女子?”

“既然是不择手段,还管什么弱女子不弱女子?”

“要是这样的话,‘汉留’实在令人失望!”

“我们也不在乎谁失望不失望!”

根本就有点耍赖。

严四仍然心平气和:“可不可以让我知道,贵会劫持纪翠的目的何在?”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丫头落进我们手里的?”

“这有关系么?”

“当然,我认为你所以会知道那个丫头进了我们手里了,一定是他们有人告诉了你,他们既然告诉你这个丫头落进了我们手里,不会不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劫持这个丫头。”

“他们是告诉了我,但是说法让人难以置信。”

“为什么他们的说法令人难以置信?”

“第一,我始终认为贵会不会做这种事。”

“不用激我,没有用的,事实上我们已经这么做了,还有第二么?”

“玉贝勒不会答应你们的任何条件,就算答应了,恐怕他也不会那么做。”

姓彭的小胡淡然笑道:“你这个说法,更让人觉得幼稚,鳌拜嚣张到这种地步,玉贝勒按兵不动,明摆着的,他已经那么做了,古来有几个真正的忠臣,又忠于谁,谁都会为自己打算的,我这么做,可以说正合他意,也等于是为他找了个理由而已,他又何乐而不为?”

这还真是实情实话。

严四他不能不承认。

只听姓彭的小胡子又道:“玉贝勒皇族亲贵,世受他们的皇恩,他都能识时务而见风转舵,你这个汉族世胄欺宗忘祖,卖身投靠,又是为什么?我看你不如也学学玉贝勒,跟我们并肩携手,共为匡复大业尽心尽力吧!”

严四道:“错过这件事,任何事我都愿意为我汉族尽点心力。”

“为什么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有我的道理。”

“真是暮鼓晨钟难惊执迷之人!”

“那就随你们怎么想了。”

“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显然,姓彭的小胡子下逐客令了。

严四道:“我是诚心诚意,也一直希望跟贵会是友非敌。”

“以你现在的作为,除非你能答应加盟,否则你跟‘汉留’之间不可能是友非敌。”

“以贵会这种作为,又怎么能指望我加盟?”

“所以我说,话不投机,半句嫌多。”

“我既然来了,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得走的。”

“你想怎么样?”

“仍然希望贵会高抬贵手。”

“我已经说过了,那不可能,你也不够格。”

“我一直不愿伤和气,希望阁下不要逼我。”

“呃!”姓彭的小胡子冷冷一笑:“玉贝勒都不敢怎么样,我不信你敢!”

“我跟玉贝勒不一样,他是纪翠的胞兄,我不是。”

“总有点关系,否则你不会来救她。”

“那当然,不过最主要的,我还是不让玉贝勒有任何理由为他的作为有辩护!”

“我明白了,但要是这个丫头受到了什么伤害,事由你起,我不信玉贝勒不恨你入骨。”

“纪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假如我把你阁下掌握在手里,贵会之中谁敢伤害纪翠?”

姓彭的小胡子脸色一变:“那你是打错了算盘,‘汉留’中人随时都可以牺牲,为了更重要的目的,也可以不顾任何人。”

“是么?”

“当然。”

“让我来试试看,是不是真的!”

姓彭的小胡子忙道:“慢着!”

“怎么样?”

“这个丫头,值得你这样么?”

“刚说过了,我是不让玉贝勒找理由。”

“他有没有理由都会那么做。”

“没有理由,他做的就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是不是心安理得,又如何?”

“一个人不管做什么,是不是心安理得,有很大的差别。”

第十二章

“你那么在乎玉贝勒?”

“当然,他掌握京畿禁卫,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所以,同样的理由,我们也很在乎他。”

“我懂了。”

严四微一点头,跨步欺上,探掌便抓。

他这一抓,已把姓彭的小胡子身周一丈方圆之内,笼罩在五指所及的范围之内。

一出掌便威力无匹,显然他是要速战速决,绝不让姓彭的小胡子逃出手去。

姓彭的小胡子不是庸手,他当然知道,他没想到严四会出手,也自知不是严四对手,他没敢轻攫严四这一抓的锐锋,飞快一旋身,往堂屋就扑。

显然,他是要跑。

严四既不打算让他逃出手去,出手何等快捷,就在他旋身的那一霎那,五指已经搭上了他的衣领。

只听“嘶!”的一声裂帛响,一件衣裳从后领到腰际,扯下一大条来,但是人已扑进了堂屋,往东耳房一拐就不见了。

严四如影随形,跟着扑进堂屋,但是东耳房的门已经关上了,他一脚踹开东耳房门,跟着扑进东耳房。

那有人?就这么一转眼间的壮汉,人已经不见了,东墙上和北墙上的窗户都开着。

人从窗户跑了?严四穿墙而出,眼前是后院一角,没人影。

他又急着上堂屋瓦面,居高临下,四下搜寻,没见任何动静。

姓彭的小胡子跑得真够快的!严四已经够快了,难道他比严四还要快?忽地,严四灵机一动,急下屋面回到东耳房,他在房里一阵找,结果他在空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处暗门。

暗门是通往下,但是已被一块石板挡住了,严四敲了敲,觉出石板很厚,至少也在五寸上下,击不破,打不碎,而且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开关。

他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正在懊恼,忽然灵机又动,他想到了隔壁,急忙赶了过去。

到了隔壁,以掌力震断门闩,进了那天晚上看见人影晃动的堂屋。

干干净净,几乎是点尘不染,没家俱,也可以一目了然。

严四再找暗门,他知道,这间屋里一定有暗门,不然姓罗的父女俩,那天晚上过不到这间屋来。

但是,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暗门。

甚至连个像暗门的地方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严四皱了眉,他知道这屋里不是没有暗门,只是他没找到。

他不信邪,不死心,又找。

足足盏茶工夫,他不得不放弃了。

但是,怎么办?翠格格能不救么?自是不能。

要想救翠格格,就得先找到姓彭的小胡子他们。

上那儿找去,谁又知道他们躲那儿去了?看来,姓罗的在京里有不少产业!狡兔三窟!严四心头忽然一跳,就算有三窟,只怕这三窟相距也不会太远,否则光挖地道,那就是件不得了的浩大工程。

严四急忙出了堂屋,飞身上了堂屋瓦面,他竭尽目力,慢慢搜寻四周。

他没往远处看,只看周遭几家,耐着性子看,耐着性子搜寻。

这是一间屋。

这是某一户人家的一间屋。

屋里两个人正在下棋,这两个人是罗老爷跟姓秦的络腮胡。

突然,屏风后转出了个人来,脸色铁青,神-情狼狈,身上的衣裳都破了,那是姓彭的小胡子。

罗老爷和姓秦的络腮胡都吓了一跳,罗老爷道:“哎哟,你这是怎么了?”

姓秦的络腮胡霍地站了起来:“是不是纪玉?”

姓彭的小胡子抓下身上的破衣裳,愤然的往地上一扔:“纪玉还没那个胆,他总得为这个妹妹想想。”

“那是谁?”

“严四。”

姓秦的络腮胡一怔。

罗老爷站了起来:“他来干什么?”

“他来救这个丫头。”

“怎么会?”

“怎么不会,他能让他们撤销缉命,分明就是他们的人。”

“可是他们当初又为什么要缉拿他?”

“这就不知道了,除非——”

姓秦的络腮胡问了一句:“除非什么?”

罗老爷道:“除非这是他们演的一出戏,上咱们上当的一出戏。”

姓彭的小胡子两眼发光:“对,好恶毒的东西。”

“不对。”罗老爷忽然又摇了头。

姓秦的络腮胡道:“怎么不对?”

“梅影说他是西郊李家后人。”

“也许是。”姓秦的络腮胡道:“也许不是!”

姓彭的小胡子道:“西郊李家后人又如何,纪玉还是个皇族呢,福临对他可不薄,福临也叫他爹一声六叔,亲不亲,今天他为了自己,能见风转舵投靠鳌拜。”

罗老爷道:“我会看人,严四他不像——”

“还不像。”姓彭的小胡子截口:“今天他能来救这个丫头,我差一点伤在他的手里,这总是事实。”

“要照这么说,咱们还何必巴望他加盟?”

“不必了,死了这条心吧!”

“不对。”姓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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