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涅白了我一眼,转身关上了门。
“她的房间在隔壁!”关门前,幽幽飘来最后一句。
难道是我记错了?
于是我又连忙敲隔壁的门。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
一种不好的感觉涌入胸腔,我试着转了一下门把。
嘎吱,门开了。
屋里漆黑一片,我探身进去。
随着门被我在身后关上,最后一丝亮光也消失在身后。
虽然有可视距离,不过还是感觉这房间里很暗淡。
 ; ; <;无>;<;错>;小说 M。qulEdU。COM “绞S?”我看着房间内的那个床铺,下铺没人,上铺?
我垫脚。
也没人。
唤了两声,还是没人应答。
我刚要转身开灯提高可视感,突然感觉脚腕被人拽住。
由于我的裂纹在我的左脚踝,所以我的脚非常敏感,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随着我一跳,似乎挣脱了拽着我的那只手。
我低头一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绞S似乎是一直趴在门后。
此刻,她还是那身学生装,趴在地上,一只手试图拽我。
她的学生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冲着我微微的抬起了头。
她的双眼还是那么大,瞪着两颗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她满脸都是血,浑身上下也都血,她似乎是从门后爬了过来,门后有一处角落是一大滩血水,被她拖出一个长长的血印,直到我的脚下。
她没有呻/吟,也没有喘息,就那样静静的趴在地上。
“你!你这是”我惊叫。
“嘘”她示意我不要喊叫,但是感觉她说一个字都很吃力,于是我立刻蹲下身来。
“你这是伤到哪里了?”我见她浑身是血,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她把下巴轻轻抵回地上,试图省一些力气:“你先把我扶起来,扶到床上。”
我点点头,连忙伸手去扶她。
她身上似乎没有伤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鲜血从她的肌肤里渗出来。
就好像她的皮肤是包着一层血水。
我不顾她的鲜血染到了我的身上,扶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下,让她躺平。
她躺下的时候似乎微微皱了一下眉,我很了解这种忍耐,她应该是很疼。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高秦酒野做的?”我蹲在床边,看着她大部分皮肤似乎还在往外面渗着血。
绞S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竟然轻轻叹了口气:“不是,我和他今天确实是碰了面,不过那倒没什么。”
“那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的眼中似乎是第一次,划过一丝痛苦:“这情景让你很惊讶吧,其实对我来说,已经是经常的事了。”
我虽然很好奇,但是此刻我选择了沉默不语。
她静静的躺在我眼前,她的眼神和面容依然毫无神采,她目光空洞:“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而来到这里的吗?”
我低头沉默。
“我杀了一个人。”
她的声音如同幽幽的鬼魅之音,就这样轻而易举飘进我的耳朵。
我依然沉默,但是指尖的颤抖却暴露了我的情绪波动。
“可惜无能的是,她竟然活下来了,我捅了她那么多刀,她竟然还是活下来了。”绞S仿佛不是在陈述她杀人,而是在讲一个温柔的故事。
“现在啊,她一定是守着我的病床,用小刀一刀刀的划着我的皮肤,才会这样呢。”她幽幽的抬起一只手,看了看上面正在渗出的鲜血。
我忍不住皱眉:“你是说,你这种情况,是因为有人在现实生活之中伤害你的肉体?”
她侧头,随着动作,她的脖子发出一声转动的声音:“是。不过都是小伤,她一定是偷着划的吧。我都能想象到,她背着父母,拿着小刀,轻轻的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两下,三下”
我终于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臂:“别说了。”
她有些微微惊讶,看了一眼我。
我凝视她:“很疼吧。”
她的暗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亮:“这点儿疼,算的了什么。”
我感觉到手心渐渐被她身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也对,和你给别人造成的疼痛相比,你这点儿痛,又算的了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绞S,我第一次见你,是你来西区,将离情手下一个她曾经最器重的姑娘反复撕碎的时候,你还记得她吗。她叫离吻。”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渐渐变得冰冷。
我一直都记得那个场景。
离吻是离情最钟爱的弟子。
离吻一直都叫离情师傅。
据说,她的名字都是离情赐予她的。
离情对她说:“我赐予你名,从此你的命就是我的,我不允许你死的时候,你就不能死。”
但是离吻却失踪了。
在离情死之前,在那次我亲眼见到绞S率领一大批S部落的人来西区,他们把她包围在中心,任由绞S一次次将她在众人面前撕裂,绞S脱光了她全身的衣服,一次次的撕裂她的四肢,沉默的羞辱着她。
从那次以后,离吻就消失了。
而那次,离情并未出手阻拦。
我讨厌这种血腥的场面,我仿佛看到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
于是那时候起,绞S在我心中,就是一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我厌烦一切被恶魔附体的人,无论是绞S,还是聂尊,抑或是我自己。
绞S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提起离吻,她身上的鲜血开始不再扩散了。
她点点头:“离吻,离情曾经最看重的女人。”
我轻轻松开了她的手,勾了勾唇角:“那么,你如今得到的疼痛,和你当初带给她的,你觉得,哪个更强烈一些?”
绞S转动了三下眼睛,她上上下下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最后,她的眼睛对上我的眼睛:“你恨我?”
我直视着她,摇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是不理解你的残忍。”
离吻是个很温婉的女人。任何人见到她的第一个印象都会是温婉、善良、笑靥如花。就像天下间存在着的那种美好的女子一样,你或许不会赞叹她漂亮,也或许不会觉得她霸气,但是你会觉得她很美好。
见过她的美好的人,一定无法忍受见到她赤身裸体浑身血污被人撕裂成块儿的场景。
绞S突然笑了,她的面部肌肉总是很僵硬,所以一笑起来经常是有些怪异:“黎慎,你知道吗,美丽的事物往往有毒,越美丽,就越有毒。你所看到的美好,不一定真的那么美好。所有的美好,都是用罪恶修饰的。”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无法辩驳。
她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就记得你。我注意到了那些围观的,瑟瑟发抖的人群之中的你。你和其他人一样,会用惊惧的眼神看着我,身体也一样会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是你的眼神却总是比其他人多了一些东西。”
“什么?”
她目光流转:“一种善良。一种就应该属于禁裂区的,残酷的善良。我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见过这种眼神,于是从此他就成了我再也无法遗忘的存在。不过还好,你是个女的,不然你恐怕也要被我生生世世纠缠了。”
最后一句似乎是玩笑话,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孩童般的笑颜。
我微微一愣。
绞S突然坐起身:“我去洗洗身上的血污,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她起身走出了几步,又突然回头,眼睛里闪动着戏谑的光芒:“你要是告诉了别人,说不定下个被撕碎的就是你噢。”
我丝毫没有被她的是这句话吓到,反而觉得此刻的她竟有一丝可爱。
我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洗了,我不会告诉别人。
绞S回身,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污,她眼神一凛,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嘶啦嘶啦的碎裂流动起来。
地上的血污渐渐凝结,在气流涌动之中蒸发、消失。
绞S走进卫生间后,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见绞S没有出来询问,我独自走上前打开门。
随着门缓缓打开,一张懒散淡漠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聂尊斜靠在门边,嘴角流泻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聊完了吗,聊完了你该回来了。”
我斜睨他:“怎么,这么一会就想我了?”
聂尊唇畔轻启:“不是我想你了,是余良和松露不见了。”
他似乎是在陈述一个很平淡的故事,毫无情绪,毫无惊慌。
但是我做不到他这样淡然,我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攥紧了双手。
第二十九章 ; ;摔碎在陷阱
“什么叫余良和松露失踪了?”我颦眉问道。
绞S已经洗好出来,听到我们的话,也走了过来。
聂尊眼微眯:“你们过来看看吧。”
跟随着聂尊来到斜对面的原本是松露和余良的房间。
房间门是开着的,一进屋就看到官涅和杰帕在里面。
官涅丹凤眼一瞥,递给我一张纸。
纸上面写着:想找到他们,就来北区。
屋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变,似乎没有过打斗的痕迹。
杰帕推了推眼镜:“半夜我突然想到一个关于制药的问题,想来找余良聊聊,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应答,我就进来了。屋子里一切都没有变,就只剩下这张纸条。”
我皱眉:“等等,让我捋一下。”
“也就是说,今晚,我们都各自回房,然后绞S在外面遇到过高秦酒野,相遇后绞S回房,而我那时正好在外面,也遇到了高秦酒野,我回来之后,杰帕你才发现他们失踪的对吗?”
官涅媚眼一挑,瞥了一眼绞S:“你在外面遇到高秦酒野了?”
绞S点点头:“恩,没有打斗,他也没说什么,就说不让我们去找司洛。他似乎着急办什么事,没和我多{无}错{小}说 M。QULedu。言。”
官涅勾了勾唇角:“下次你就不要一个人走动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怕那三位把我杀了。”
绞S没有说话。
聂尊双手环胸,两只手上依然是那双漆黑色的手套:“接二连三的事情都不正常,现在竟然有明着指示,让我们去北区,由此看来若是不去,一切都不能揭晓,若是去了,这一趟,恐怕并不会安全。”
绞S目光定定:“我是一定要去的,而且我一定要先见到司洛。”
聂尊邪唇微勾:“你似乎对见司洛很执着。”
绞S竟突然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她试图掩盖她眼中那稍纵即逝的异样,但是我却清楚的瞧见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那你们觉得,现在除了找到司洛,还有什么办法吗?”
我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我赞同绞S。似乎只有南区的区主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从这一路来看,高秦酒野显然不是善类,而且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他一直阻拦我们去见司洛,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而余良和松露突然失踪,显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所以我们行事不能鲁莽。如今看来,只能去找司洛问清楚,他是一区区主,既不能轻易为难我们,又不会任由他的区出现异常,找他最好不过。”
杰帕也点点头:“阿慎小姐分析的很对。”
官涅瞟了我一眼:“丑八怪原来是有脑子的啊。”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只手迅速的绕过他的头,一把揪住他那快垂落到地上的白色头发,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再叫我丑八怪我就剁了聂尊,你信不信?”
官涅绝美的脸因为我拽了他的头发而向后倾,他竟然神情丝毫不变,反而是轻佻的对我甩了个飞眼:“客官别生气,奴家不叫了就是拉~~~~~~”
呕
我忍不住弯腰去吐,顺势松开了他。
官涅见我松手,一甩绝色长发,目光妖娆迷离:“说来说去,你们是要找那个什么司洛,听说那司洛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正好我也有兴趣目睹一下他的风采,我就勉强随行了。不过,我们到底该去哪儿找呢?”
我回过头看绞S:“先去找库飞引出觅芙?不过,我们也不能保证这一切不是那个叫幻倾的陷阱。”
绞S咔吱转了下脖子:“你和聂尊、杰帕去找库飞,我和官涅在暗处观察,以防万一。”
我看向杰帕和聂尊,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黑夜还没过,到了区民楼的一楼找到库飞房间的时候,还有几个小时才会天亮。
叩叩叩。
随着门打开,库飞探出头,他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明显是被我们吵醒。
看到是我们三个人,他一愣,随后灿烂的一笑:“你们来啦,怎么这么晚来?”
我也微笑:“晚上睡不着,就来找你聊聊,你不介意吧。”
库飞笑的热情:“不介意,来来,你们都进来。”
当我们几个人都进入到库飞的屋子的时候,库飞在我们身后关上了门。
随着门咔哒一声关上,我们三个人开始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库飞的房间。
此刻我们三个人正站在一起,库飞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很是暗淡。
听着身后的关门声,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尽管库飞一直给人以一个阳光青年的形象,不过此刻在这样的夜晚,我还是不由自主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
我回过头的时候,恰好触及到库飞转过头看着我的笑脸。
他的确是笑着的,只是不同于以往笑的灿烂,而是笑的夹杂一丝狡猾和诡异。
我一愣。
下一秒,还没等我反应,我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向下跌落下去。
任何人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一个大洞掉下去的时候都不可能姿势优美。
我们几个也一样。
于是,我就带着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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