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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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缘外史-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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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尊曰:“点化有缘者!”冰凝欢动,鼓掌曰:“复姓公冶氏、名风潋少君者,xìng情慷爽,品高德宏,舍生而取羲,殊属难能,为者谁何否?彼道心隆隆,合当寂灭,舍皮囊而羽化。”

    情尊曰:“所度者非彼。”冰凝忧郁,曰:“不非吾乎?妾尘缘难却,谨谢情尊错爱!恭请宽恕!”对曰:“亦非汝!”冰凝惹羞,红颊,遐想无限,曰:“吾浅陋无识,不胜羞甚!盼情尊见怜,晚救羲者。此愿若圆,尊前香火愈盛耳!”

    对曰:“汝之求盼,乃吾履尘之事!”冰凝欢鹊跪恩。月老问曰:“点化者,知乎谁何也?”对曰:“不也!恕妾愚昧。”诘之,情尊遽笑,曰:“盗者,影无踪!”

    冰凝、恶盗皆惊愕,自思:“岂非作恶者昌而为善者衰乎!”具不明,求解。对曰:“天机莫泄!”闻者哑然缄默。月老道:“‘锁骨针’之事何乎?冰凝道:“为骇盗者而杜撰此法,实无!”心中骇然,暗道:“我心中之事,他竟然也知!”

    月老曰:“谅汝莫敢骗吾!”忽尔,情尊攥一仙葫,其口喷烟霞,须臾散,塞盖。奇哉!盗者隐匿。冰凝曰:“贱妾有二事相诘,一问吾高堂之下落!”顿了顿,又羞,曰:“二求贱妾之姻缘!”对曰:“莫求捷径,一切随缘!”

    冰凝谨受,莫敢直言。月下老人拍葫仰笑,曰:“法载尔入道,何引汝归真?”言讫,化清风乃去……冰凝心惊意惑,对天而呼,曰:“情尊缓留仙步!。。。。。。”

    半个时辰後。。。。。。冰凝凄然曰:“情尊安在?何以撒诈捣虚?岂非有**份!”一个时辰後,冰凝气苦,难忍怒心,骂道:“可恶!!!原来神仙也骗人!老不死的。。。。。。”

    呜呼哀哉!冰凝卧伏於地,陷入沉思:“错了!全错了!是我疑心太甚。若非贪图另外那份银子,哪会发生这场悲剧?若言明身份、讲明盗银之意、对其解去戒心,那该有多好,唉。。。。。。晚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可是影无踪恶贯满盈,怎会被月老点化。。。。。。唔。。。。。。知道啦!传闻影无踪妻妾成群,情情爱爱之jīng擅,超乎常人数倍。月老是想将其收於帐下,协助自己处理人间姻缘。”

    “误杀公冶少君,乃我一生最大的错误!良心难安,与其终生自受谴责,还不如找到我的生身父母之後,去公冶世家认罪受戮。。。。。。啊。。。。。。不对呀!影无踪曾道:‘。。。。。。心魔在作祟。而我是被真正的妖魔附体。。。。。。’难道月老是妖魔幻化,来此戏弄我,若如此,用意何在?”

    “唔。。。。。。多半是了,这个妖魔法力无边,可以显化出天仙才具备的福瑞之象。恐怖如斯。。。。。。”一时之间,冰凝想到与妖魔扯上干系,吓得战战栗栗。诸般打击袭来,心神不堪负荷,昏昏睡去,忘了掩埋公冶风潋的尸身。。。。。。

    清晨,烟霭飘渺,曦光柔弱,冰凝在半睡半醒中听到个声音。“小姐,怎麽睡在污泥之中?不怕肮脏?不怕着凉麽?”闻言惊讶,站起来,望向出声者,正事死而复生的公冶风潋!

    冰凝倒退几步;道:“莫要。。。。。。杀我。。。。。。我。。。。。。是。。。。。。无心的。。。。。。。”公冶风潋一步步的上前,笑道:“小姐,做噩梦了吧?事到如今,在下只有出言得罪了:莫非。。。。。。小姐误以为在下跟你前来是虚与委蛇,设计将你的盗贼团伙一网打尽麽?真的是你多心了,纵然小姐真是侠盗,在下也愿与你引为知交。”

    冰凝疑惑不解,暗道:“风潋少君此言,好像不知道我曾杀了他!原来昨晚是一场如真如实的梦幻。”此刻她心力交瘁,思虑纷乱,真的希望这只是南柯一梦,过眼即空,是心魔jīng心揉捏而成的一场梦境悲剧!

    但是!冰凝看了看地上,见有影无踪的断剑;而自己的宝剑也被“梦境”中的“月老仙葫”收去;又观因大雨而生的晨曦烟霭;更见到风潋的衣襟上还有个小孔,正是拜峨眉刚刺所致。她才知道,夜晚诸般异事,是如梦如幻的真实!

    公冶风潋笑道:“小姐,到底发生了甚麽事?”冰凝此刻神游物外,闻得此言,即刻调整心态,霎时间心如止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忘记了麽?”风潋问道:“忘记甚麽?”冰凝道:“我俩之间发生的事。”

    风潋笑道:“我这人记xìng不赖,哪会忘记!昨天小姐去天宝钱庄。。。。。。咱们救了波斯难民,後来在山坳里过夜。。。。。。在下见你闭目养神。。。。。。

    “。。。。。。正yù离开之际,忽见有个家伙突施暗算,在下与其仗剑交锋。後来不知怎地‘心里很痛’。原来,是被那个家伙发刚刺shè中了左胸!当时立刻失去知觉後!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也就没做理会!那个家伙被小姐杀死了吧?”

    一时之间,冰凝感到天旋地转,思cháo简直要崩裂大脑,暗道:“月老之事,千真万确;而风潋少君临死之际,分明见到是我杀他,何以诬赖旁人?他如此而说,无非是知道我乃无心之失、虚言减我自责之心罢了!”念及此处,凄然道:“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言毕,泪奔而去。。。。。。

    冰凝自与风潋相识一天一夜以来,始终以面纱遮脸。却没想到,半年之前的一声“谢谢”已经出卖了自己。她自以为是:“rì後若再见风潋少君,当以本来面目出现、再换一种声音,他就能当我是陌路行人啦!”习内功者,可变肺脉之气而变声。

    风潋茫然不知其意,也没追赶,自言自语:“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她是怎麽想的!不管啦,还是继续寻找子嫣要紧!还有,暗算小姐之人到底是谁?唔。。。。。。这家伙多半已死,理会他作甚?”

    一场误会再次铸成!风潋临死前确实知道是谁杀了自己。但月老法力无边,可以在暗中随意抽取人之灵魂、并抹除某一阶段的记忆。也就是说:风潋与影无踪仗剑交锋的一刹那,於前者来说,除了特定感受外,由死到生之事就半点不知了;直到还阳,才能回忆应记之事。但所有的变故,冰凝却刻骨铭心的印在了心田!

    对於仙道的神妙,大罗金仙虽算登堂入室,但永无止境!而对于继承了“大唐禁仙思想”的冰凝,她又怎会知道“随意抽魂并抹除记忆云云”的奇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叁世劫缘”。而这场情劫是主旨麽?难道背後没有更为浩博宏大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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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巾帼闲情 庶女异祖姓 才人甘通信
    却说长安西市群贤坊,毗邻金光门,乃大唐重臣之居所。治世奇才长孙无忌亦居於此。无忌者,所学既博且jīng。两年前,太宗曾於凌烟阁论群臣之功,以长孙氏居首。

    是时之长孙无忌,官职居多,贞观元年至二年,为尚书仆shè。。。。。。现徙赵国公(曾齐国公)之爵,司徒、司徒之位。其妹,母仪天下!乃文德顺圣皇後。

    贞观十九年叁月至六月,长孙无忌随驾征伐高丽,迄今未返。。。。。。而长孙无忌的公府,却被个庶女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暂时不提。

    “武媚娘!武大才人姊姊!你怎麽偷偷溜出宫来啦?”公府花苑中,夏子嫣(她虽为长孙无忌之亲女,但因庶出子女,莫能承袭爵位,故不以父姓为本!)抛素手之剑,向武媚娘小跑而去。像只轻快的雏燕,乐而忘形。。。。。。

    武媚娘,字曌,祖籍并州(山西)文水人。其父武士彠已丧,生前效忠李渊父子。後媚娘才得以入宫。而今她已二十二岁,桃李年华,妩媚动人,仿佛艳绝,倾城之姿。

    她拉着子嫣的手,笑道:“皇太子在定州监国,我才偷跑出来。深宫中叁个月来,常闻:‘蓝小姐’挨门逐户,寻找夏子嫣。而被寻者之形貌和你极为相像!故此前来一问究竟!”

    子嫣气愤愤的道:“哼!李九郎(李治)那小子真是死皮不要脸,还缠着你不放!媚姊,此次出宫,再莫复返!难道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麽?若再见李治,小妹帮你教训他。”

    武媚娘苦笑,道:“别胡来,人家虽是你表弟,但终究乃太子殿下、大唐储君。伴君如伴虎,子嫣你不懂的,此事莫要再提。别转移话题,‘蓝小姐云云’,到底是何缘故?”

    子嫣佛然,一甩衣袖,道:“切。。。。。。甚麽蓝小姐,白小姐!曾以为他是采花大盗影无踪,後才知乃为公冶世家的不良少年公冶风潋!半年前,与其在泾河水畔一会,就对小妹念念不忘,心存歹意!期间,搞出诸般花样,想逼本小姐现身,没门!简直是自讨没趣,白费!”

    媚娘笑道:“莫管这痴情少年郎的是非,既然对你如此用情,见他一面又有何妨?”子嫣道:“这家伙好sè成xìng,见之不得。几个月前,小妹派人去公冶世家暗探,得知‘蓝小姐云云’与公冶氏无关!唉。。。。。。风潋这可恶的家伙为了相识一面的女子欺上瞒下,是为不敬长辈;滥用财务,是为败家之子!如此作风,何必与之结识!”

    武媚娘笑而不语,替公冶风潋悲哀!子嫣咭咭咯咯的道:“更为可笑的是:以前公冶风潋曾派人贿赂户部尚书,想要全城黎庶户口簿籍的副本。尚书来找父亲大人商量,为查yīn谋,就决议允诺了。事发两rì後,我之大名,传遍长安!yīn谋不揭真露,差点没把我笑死,哈哈哈。。。。。”

    武媚娘也是掩袖而笑,不像子嫣那般过於放纵张狂。子嫣笑道:“公冶风潋那家伙得罪我,可没甚麽好下场,被我弄到水里两三次。恰逢当天三藏圣僧归国,我自有锦囊妙计:就以盗取三藏真经为要挟,只要他答应,才被获救。可怜那小子被迫屈从,还发了毒誓。半年来,三藏真经翻译成国语,已传遍大唐。公冶风潋知晓之际,你想想他是甚麽表情?哇哈哈。。。。。。笑痛我肚子啦!”

    媚娘也变成了纵情才女,和子嫣笑得花枝乱颤。良久,媚娘道:“子嫣你有所不知:圣僧归国之前,遭波斯百余名高手尾随,yù盗真经。但定数使然,波斯人终究未遂己愿。圣僧至玉门关时,波斯高手心知再不出水,更无机会。关前夺经时,突然间,天降神灵,将波斯众高手的武功化去,又以神通将其摄到长安,俟候钦裁。太宗鉴於邦交,宽大处理,将此类波斯人拘谨叁个月。前几天才放逐於通化门以东、龙道渠以西的山坳间。”

    子嫣正sè道:“可恶!波斯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经既传天下,彼国安能独缺?然波斯距天竺较近,何不自取佛典?不过陛下宽宏圣明,将波斯高手放逐,未曾通告天下:任何人不得接济难民、任其生灭!可见好处多多:其一,展我神圣大国之风度;其二,给波斯难民生机;。。。。。。其叁十。。。。。。总之不甚枚举!唔。。。。。。事不关己,我又何必白费唇舌!”

    夏子嫣之言,半点不错。当rì,御林军压着波斯高手从龙渠道至难民山坳。同是当rì,公冶风潋和夏雪冰凝从chūn明门至难民坳。两方人马不曾会面。风潋、冰凝偶见波斯难民,自然不知道是因何所致了!

    武媚娘赞道:“呵呵呵。。。。。。‘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哇。。。。。。。子嫣,你真是陛下的知己。放逐之事,竟有叁十条好处!而每一项都合情入理,听者无不拍手称赞。此话,待我加以润sè之後,当成奏章呈献。陛下圣驾回朝,阅览此折,会更加看重你的。也许,会给咱们的子嫣一个‘甚麽甚麽郡主’当当!”

    子嫣斐然不悦:“甚麽公主、郡主,小妹才不稀罕呢!我乃庶女,自然无此福缘。不过嘛。。。。。。若陛下真的龙颜大悦,破格封小妹做‘甚麽甚麽郡主’也好,乘此可以羞我爹爹一羞。”

    媚娘道:“呵呵呵。。。。。。子嫣,莫要不懂事。非令尊使你姓夏。只是‘庶女不从父姓’千古已然。况且,令尊於诸多嫡生、庶女子女之中,爱你最甚,怎麽还发牢sāo?”

    夏子嫣道:“‘牢sāo’非小妹之错也!只是爹爹办事不当。大丈夫身当大变,父亲大人乃朝廷重臣,上本参奏,肯求陛下罢黜这个贻害妾、庶的臭规矩,也未尝不可;或者是严令天下男子,不得取妾!”

    武媚娘笑道:“yù止妻妾嫡庶、男尊女卑之分,除非让女子君临天下!而皇帝妃嫔成群,又有甚麽理由要求天下男子如此?”

    此时,媚娘之言,可谓惊世骇俗、大逆不道。包括按律当罚但不限於打入冷宫甚至问斩。媚娘善於权术,行涉险之事不足为奇。她素知子嫣胆大包天,敢说“李治那小子。。。。。。教训储君”之类的话;加诸与子嫣自小相识,才认定她闻得此言只有愈加高兴,而绝不会有泄密之危!

    子嫣果真高兴,顿时,与武媚娘有知己之感,大声道:“言之有理!子嫣若修仙有成,当逆转‘北极紫薇帝王星’为‘帝女星’!届时男卑女尊,天下女子。。。。。。。”

    话未了,武媚娘打断她的话,道:“方才我已失言,子嫣你万万不可重蹈覆辙,否则遗祸无穷!”

    子嫣不屑,道:“好吧!继续谈‘庶女’问题!我长孙氏。。。。。。哦。。。。。。不,他们长孙氏,原乃南北朝时期的北魏皇族,返本归宗,为鲜卑族拓跋氏。若我叫‘长孙嫣然’,那还罢了;若是叫‘拓跋子嫣’你听听像甚麽。”

    武媚娘道:“‘拓跋子嫣’!唔。。。。。。哈!知道了。有心者会故意以‘脱吧,子嫣’相戏耳!”子嫣然道:“然也,要保密哦!否则我就造孽了!”武媚娘道:“这个自然!但你又造甚麽孽?”子嫣道:“因为,别人来取笑时,小妹会整治人啊!特别是修理男子!”

    霎时间,子嫣想到一点。黎庶跪迎圣驾之际的糗事!公冶风潋要她当众脱衣,代为洗涤。後来与他攻心斗计,自以为将其整治的惨不忍睹。“可恶的风潋,再也不要见你!”

    子嫣的心中,发生矛盾:她既不想‘背祖忘宗’,姓自取的‘夏氏’;又想‘认宗归祖’,却又怕被人以‘拓跋氏’借词无限发挥。两者相衡,她心里才感觉有点麻烦!小女儿心态,这牢sāo却也不算是过。

    武媚娘笑道:“其实,子嫣你心中对他还是或多或少有点感觉的,否则就不会以‘风潋’相称。”子嫣被说中心事,但仍然道:“他连名带姓四个字,以名呼之,更为方便。媚姊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

    媚娘道:“莫若这样吧!媚姊代你去会会那个叫风潋的。他若有甚麽书信之类的东西,难道你不想瞧瞧麽?”子嫣道:“唔。。。。。。这个。。。。。。没必要吧!他这人下流的很,前去招惹干甚?”武媚娘道:“要知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子嫣道:“哼。。。。。。他是有情‘狼’才对!要是写出甚麽狎昵之类的话,小妹我情何以堪?”

    媚娘道:“非也!虽人心隔肚皮,不易看透!但他若真的写那种东西,我自会事先得知。”子嫣道:“也对,虽说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但少数人并非如此!你去见风潋时,可不能泄露小妹的身份!”媚娘道:“这个自然!”。。。。。。

    两rì後!长安城中心,安仁坊小雁塔寺中,荷花池畔,凉亭石桌间!

    “娘子请喝茶,不敢请问芳名?”风潋低着头,为武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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