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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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图腾-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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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否做到密切协同,取决于组织工作的周密程度。装甲部队指挥官的决心要变成所属部队的协调一致的行动,必须通过大量详尽的组织计划工作搞好协同动作。只要时间允许,就应按协同动作计划在地形模型或地图上详细推演,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还应组织部队在近似作战地区的地形上进行实兵演练。
  另外就是要着眼于全局,主动配合。战场上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作战过程中,协同动作不可避免会遇到种种阻力,,难免会发生中断或偏离预定计划的情况。因此当协同动作遭到破坏的情况下,主动配合对于保持不间断的协同动作具有及其重要的意义,是战前组织协同的有益补充和必要的保障。身为指挥官的你们,身兼上级、下级、友邻等多种角色,无论作为哪种角色,都应积极发挥主动性,既要善于根据上级总的意图,独立自主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又要主动配合和支援友邻战斗。
  最后,我也要要求你们做到两点:
  一,密切与机械化步兵协同。当然限于技术问题,我们在步兵的机动速度上有诸多困难,但是在117师内按我的要求,每个坦克营组成的梯队配备一完全机械化或摩托化的连应该还不成问题!坦克和机械化步兵的协同分为机械化步兵乘车和不乘车两类。乘车冲击的话,一是坦克和机械化步兵并肩冲击,二是坦克引导机械化步兵乘车冲击。如果机械化步兵下车冲击,则坦克与机械化步兵的协同方法也是两种,一是坦克引导下车的机械化步兵冲击,二是坦克和装甲运输车辆以原地火力支援下车的机械化步兵冲击。
  二,密切与炮兵协同。火炮的火力突击力量在现在的战争越来越突现其重要性。炮兵火力和坦克的快速突击相结合,可以产生更具震撼力的效果。
  其实我还想要说第三点的,不过鉴于现在空军实力上的限制,我们很难做到和空军的密切协同。所以我也就不多要求你们了。”
  这么一长串的战术理论,把一群军官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卡图科夫更是对盛杰的理论艺术惊为天人,用崇拜的眼神看待自己的司令官。
  而也由此开始,混成军依靠这些现代理论,将其战斗力发挥到了及至。
   。。

第十五节 抗联指路
第十五节抗联指路
  共青城,1月18日。
  苏军远东方面军司令什捷尔恩背着双手站在一张巨大的战区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沿着一条若有若无的线移动着。
  “新的作战报告来了吗?”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什捷尔恩没有回头直接问道。
  “是的,司令员同志。两分钟前收到的战报。”远东方面军参谋长斯莫罗季诺夫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战报轻快的走了过来。
  一旁的军事委员会委员热尔托夫问道:“是好消息吗?”
  斯莫罗季诺夫兴奋的点头道:“17日,第三混成军在我步兵第18、19军的配合下突破了奥布卢奇耶比罗比詹的日军防线,截断了日军的运输交通线。现第三混成军正准备向哈巴罗夫斯克方向攻击前进。”
  “好家伙!沃斯克列先斯基这小子可真有一手啊!11天,11天里从斯沃博得内向奥布卢奇耶比罗比詹、拉扎列沃穿插迂回,切断日寇的补给线,跑了300多公里,简直就像长了飞毛腿啊!”什捷尔恩听到好消息,心情立时大好,随即开起了玩笑。
  热尔托夫也对盛杰的行动之迅速赞叹不已:“11天连续作战,平均每天作战15小时,先后击溃日军第1、2、4、14、25各一部,切断敌军的退路。真是难以置信,每小时攻击前进竟然达到了1。8公里!”
  “是的,沃斯克列先斯基确实是让人大吃一惊啊!”斯莫罗季诺夫也很推崇混成军的推进速度。
  “告诉沃斯克列先斯基,让他将继续向东攻击前进,越过哈巴罗夫斯克之后,立刻转向南面,向比金-古别罗沃一线推进,从日本关东军第3军(编有第12、13、23、28四个师团)对包围圈中将第15集团军解救出来。然后实施机动对日关东军第3军反包围,配合跟进部队吃掉他们!”
  “那么跟进部队?……”斯莫罗季诺夫问道。
  “电令独立第5、6步兵军和骑兵第2师迅速跟进,尽全力跟上第三混成军的前进速度,同时消灭攻击线上的残余日军部队。”什捷尔恩命令道。
  “是,司令员同志。”斯莫罗季诺夫应到。
  转身离去的他没有听见什捷尔恩的最后一句话:“但愿切列米索夫他们还能支持到沃斯克列先斯基赶去,已经3天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啊!”
  再说得到命令的第三混成军立刻开动,向着哈巴罗夫斯克开进。
  依靠着坦克部队的机动能力和强大火力,混成军一路疯狂的杀到了乌苏里江及阿穆尔河支流距离比金以北88公里处的河东岸。梅津美治郎和木村兵太郎也发现了第三混成军对于他们的危机,紧急调动了近2个师团的兵力力图将第三混成军阻滞于河岸以东,防止混成军接近包围圈中的第15集团军。
  日军以近乎疯狂的抵抗回敬着火力强大的混成军,还不时的发起反冲击,妄图挫败混成军的攻击矛头。而盛杰在几次攻击无果后由于没有足够的后援步兵跟进(此时第5、6步兵军和骑兵第2师尚未跟上),也不敢做过分冒险的突进动作,被迫停滞在河东岸用凶猛的炮火轰击着日军的防线。在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陷入了拉锯战中。
  战争中,冬季的夜色非常迷人,一道道亮光在空中交相辉映,冲淡了河岸上的夜色,由于双方互相的炮击,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弹坑。三八步枪的射击声第三次响起,而机枪又疯狂地扫射起来,流星似的弹雨从河对岸上空呼啸而来。
  “快!快!该死的!又来了!”格拉托科夫急不可待地命令大家。“各就炮位!快上去!……”尤利在阵地另一头像回声一样重复了命令,雅可夫和鲁宾好象被这个命令推着似的,一路小跑到七六榴弹炮发射阵地上来,嘴里还在匆忙地嚼着食物。尤利把PPh冲锋枪往肩上一背,一边嚼食物,一边狠狠地骂起来:“混蛋!吃都不让俺好好地吃!少尉,拿着香肠!稍微吃一点也好!”说着,往格拉托科夫手里塞了一团粗糙的东西。
  “各就各位!小伙子们,动作快点!”
  “快上去!跑步!”
  格拉托科夫随手把那团粗糙的东西塞进了大衣口袋,带头沿着河岸向上坡的土阶那儿奔去,从他背后传来一片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呼的喘气声。鲁宾用他那被烟熏哑的、低沉的嗓子说:“去他妈的,你到上帝那儿再吃吧,上士!”
  雅可夫马上挖苦他:“就你这集体农庄的秤砣!也想活到一百岁吗?”
  “乱弹琴!”格拉托科夫本想停下来,冲着鲁宾的脸狠狠地喝一声:“住嘴!别再胡扯了!”可是岸上的风把雪粒扎进了他的眼睛。冲锋枪的低低的弹迹在前面闪耀,闪光交织在炮位上空,从那儿传来拼命的叫喊声:“少尉同志!少尉同志!”
  这是马金萨在呼唤。
  照明弹把空中映得如同白昼,大炮、阵地和壕沟都清晰可见。格拉托科夫从十米以外就能看见阵地上的情况;有一个弯向地面的黑影,离这个人影两步远的胸墙外,还横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看上去象是人的身体,伸开四肢扑在雪地上。
  “日本人!爬到这里来啦!进攻我们的炮兵阵地吗?”这个念头在格拉托科夫脑中一闪而过。他等不及判明情况,就弯腰跑回马金萨跟前,紧靠着他,趴倒在炮轮边。
  “怎么啦?怎么啦?”
  马金萨坐在胸墙下颤抖着,身边的步枪也没有了。这个刚满18岁的新兵他用两只拳头拄着自己的脑门,仰着脑袋,略带微颤地说:“是我把他打死了!……少尉同志!……他朝这边跑过来,我待在壕沟里,已经冻僵了。可他跑过来了!日本人在那边打枪,他朝大炮这边跑……嘴里还喊着:‘别开枪,我不是日本人!’我怎么能相信呢?……日本人已经开火了。”
  格拉托科夫抓住马金萨的肩膀,使劲摇了一下。
  “马金萨,冷静点!听见吗?好好地讲!”
  “我把他打死了,打死了!”马金萨重复着这句话,用戴着手套的手在胸口乱摸乱抓,同时惊恐不安地眨着眼睛。“他一边跑,一边叫:‘别开枪,我不是日本人!’可我……怎么敢相信呢?我把他打死了!”
  “看,少尉,这支步枪跟我们的一样。”尤利跪在壕沟边,从胸墙外拉进来一支步枪,拿给格拉托科夫看。“怪事,这个人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莫纳甘辛,”格拉托科夫仔细看了看覆着一层霜花的枪,表示同意。“尤利,把他弄到这里来!不过要当心,别跳到胸墙上去!”
  “试试看吧,少尉。”
  尤利跪在地上,身子朝前伏在胸墙上,然后双手抓住那个四肢伸开、一动也不动的躯体的双肩,用足力气把它拖到发射阵地上来。马汉诺夫把这个毫无生气的身体翻过来,想使他在胸墙上靠得舒服一些。就在这当儿,这个戴着翻毛皮帽的人把头向沟沿上一靠,闭着眼睛,轻轻地呻吟起来,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一排整齐、发亮的牙齿。尤利俯下身来望他的脸,将信将疑地说:“好象还活着。”
  大家挤在炮前,心里犯着猜疑,一会儿看看呻吟着的人,一会儿又看看照明弹的亮光和日军机枪射出的弹迹。格拉托科夫一言不发,他还搞不清眼前发生的事。他无法确认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日本人,可以清清焚楚地看到—张带有中国东北汉子特征的国字型的年轻的脸,只是这张脸被痛苦折磨得有点变样了,当然日本人也可能会有这种长相,他不确定,毕竟很难从外貌上来区分日本人和中国人。这个人那长满胡子茬的下巴和喉结上都粘着冰雪,有些破烂的棉袄外面结了一层冰壳,两只没带手套的手弯曲在胸前,毡靴的靴头都朝向一个方向,这副样子好象死人。看来,他在冰天雪地里已躺了好几个钟头了。
  “他是什么人,少尉?不会是日本人的奸细吧?”雅可夫问道,“受伤了,还是冻僵了?手在抽筋哩……”
  “是我朝他开的枪,我开的枪!”马金萨在背后哽咽着说。“他一边跑,一边喊,可是我……”
  “别罗唆了,马金萨!”格拉托科夫打断了他的话。“不准你再说一个字!”
  “反正不可能会是15集团军的人吧?从比金到这里有90多公里,而且都是日本人,他怎么可能活着跑到这里……喂,小伙子!”尤利轻轻地拍拍那个人的面颊,唤道,“小伙子,你听见吗?你听得见说话声吗?”
  年轻人的牙齿咯咯地响了一声,喉结朝下动了动,然后从牙缝里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尤利,看看他有没有证件,”格拉托科夫命令道。“检查一下口袋。”
  “你这个糊涂虫寻什么开心?干吗要朝他开枪?”鲁宾责备马金萨。“既然他说是不是日本人,你还干吗稀里糊涂地开枪呢?裤挡里不舒服,搞得你昏了头吗?”
  “我哪知道呀,哪清楚呀!……”新兵看到鲁宾的噬人眼神,不敢作声了。
  “鲁宾!快去叫医护兵来,”格拉托科夫决定这么办。“把医护兵叫来!”
  “是,”鲁宾不大乐意地答道。“谁知道医护兵在哪里……”
  “鲁宾,快去找医护兵!跑步!听见了吗?”
  尤利蹲在地上,解开年轻人胸口的棉袄氅子,伸手在里面摸了一会,又把他棉裤上的口袋,统统翻过来,最后,困惑地说:“什么也没有!”接着,他带着恼恨的口气对雅可夫说:“快把我那个装着伏特加的水壶拿来!在皮带上挂着。给我!”
  尤利用壶嘴撬开了小伙子的牙齿,后者呻吟着,把头偏了过去,就好像在被人拷打时本能地进行反抗一样。尤利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果断地甚至是粗暴地朝他嘴里灌了几口洒,一边灌,一边说:“就好,就好,我的小老弟!……”
  大家都在等待。小伙子呛了一下,开始用嘴巴呼吸,他咳得身子弯曲起来,后脑勺在胸墙边缘上擦了好久。他的眼皮微微张开,眼窝深陷,混浊、茫然的目光使人吃惊,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重病人的目光就是这样的。小伙子的手不停地抽搐着,朝原来放步枪的地方伸过去。这时候,格拉托科夫问他:“喂,小伙子,你是什么人?从哪儿跑来的?我们是俄罗斯人,俄罗斯人!你是谁?”
  小伙子的眼光在人们脸上游移着:他大约什么也没听见,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最后才听见他嘶哑的声音:“皮帽……把帽子脱下来……”
  “他说的是什么,少尉?不会是日本话吧?喂,小子!”尤利问道。
  “好象不是日本话,是什么呢?象是汉语!我不确定!”格拉托科夫回答。
  尤利摘下小伙子头上的帽子,把它垫在后者的脑后。小伙子伸直双腿,哼了几声,抬头望望被照明弹的弹迹划得支离破碎的天空,再望望大炮、格拉托科夫和尤利,脸上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俄国人……苏联红军!”他声音嘶哑地用俄语说道,“你们是红军对吧?我是中国人!中国人!”
  他用目光询问着大伙儿。格拉托科夫让他先休息一下,等医护兵来,然后再告诉他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小伙子挣扎着向他们述说着自己的遭遇:格拉托科夫猜对了,尽管现在看起来像个逃出来的俘虏,或因故迷路的战斗警戒部队的日本步兵,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而且还是东北抗日联军的人。他是奉中国东北抗联第五军军长、第二路军总指挥周保中将军的命令出来联络苏军的。他们先是和被围的第15集团军取得了联系,发现其困难处境之后,曾经一度想要帮助15集团军脱困但未能成功。而后周将军得知混成军已经突破哈巴罗夫斯克一线之后,就想和混成军取得联系并告知他们第15集团军的糟糕局面——现在15集团军虽然还拥有着几台电台,但是他们基本上已经不敢使用了,因为每次他们使用的时候,其无线电波动就会被日军发现而招来一通炮击。15集团军也因此牺牲了2位师级指挥官和一名团级指挥员了。他们一起出来寻找苏军的时候总共是10个人,每天都是趁着夜幕前进,白天休息警戒。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在3天前,他们遭遇了一支日军巡逻队,结果以8个人牺牲的代价换来了他们剩下的2人顺利逃脱,然后他们就小心翼翼的潜行到这里一带。他声音发颤,叙述的断断续续。
  “尤利,再给他喝点酒,”格拉托科夫说。“他说话还挺困难。”
  “我看他浑身都冻僵了,少尉,”尤利说着,又朝小伙子嘴里灌了几口酒。
  小伙子好容易才喘过气来,把头朝后一仰,格拉托科夫趁机字字清晰地大声问他:
  “你能说话吗?我问,你答,这样省点气力。你说你们是2个人,另一个呢?”
  小伙子的后脑勺老是擦着垫在他脑后的皮帽,过了一会儿才张开嘴唇:“……在那边弹坑里……他受了伤,都冻僵了。我们那儿待了一整天……”
  “是这样,”尤利和格拉托科夫交换了一下眼色。“少尉,你明白了吗?真幸运!你们瞧,斯拉夫人,真他妈的幸运事!这么说,他真的是中国抗联的兄弟喽?”
  “我想是他们,”格拉托科夫说着,碰了碰小伙子的肩膀,而后者却闭着眼,无力地靠在胸墙上。“另一人在什么地方?离这儿远吗?你受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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