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相携翩翩,即便快速穿过大堂也颇为乍眼,还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言诗诗觉得那两人就像两道刺目的光,狠狠扎进瞳孔强烈到睁不开眼。女子虽然带了墨镜,摭去大半张精致绝伦的脸,可言诗诗还是在第一眼的时候就认出,A城风靡不息的前风华总裁华夏!边上占有性将人揽紧的桃花蓁蓁的男子就是他的现任丈夫顾少卿,一个更为传奇称颂的男人。商业界首屈一指的黑马人物,最早还是华总裁的强劲对手,跟华总裁对立指掌两个龙头集团,后来为华夏倾倒,敛了凛气绝然拜倒石榴裙下。如今一手指掌风华,而当年有亚洲一姐之称的华夏也甘心退居二线,当起全职太太。
言诗诗两年前最为介怀羡慕的正主,网络现实中皆被话为传奇的一段风花雪月。林宿,华夏,苏小语,整个校园都称王称霸的绚丽角色。世家出身的少爷小姐,个个性情不凡长相又极是出挑,混世的年纪凑到一起,两个女子深得林宿袒护疼宠,一长就是十几年。这样的男女和交情免不了一段感情的纠葛,至于那条宿命的红线到底牵着谁和谁,最后却是嫁得嫁了,死得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远在天边的人却飞来了,是巧合还是有心而为?
言诗诗瞠着眸子看两人快速步入电梯消失,刹感一凉至末,就连指尖都没能幸免。她在反反复复思及整合一件事情,半晌,瞳孔蓦然张到最大,抬手捂上胸口觉得心跳紊乱难安。嗡嗡作响的头脑中来来回回只那几个大字突兀闪现:我有相思不可言!
泪水顺着脸颊肆无忌惮淌下来,飘飘的感觉如同做了一场变换生死的梦。过去的三年里她也曾无数次的想,如果一个念念难忘的人消失了又出现了,你的世界会不会狂喜到濒临崩溃?亦或连血液都难以承受这欣喜之重,全身血管爆裂。
眼泪浸透一脸浅笑,像雨后那一抹消弭已久的太阳花。言诗诗摇着头傻笑,她就想么,秦夜那样狡诈深邃的人,惊人的理智冷酷,缜密程度只怕无人能敌,又岂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他分明就想从这种种漏洞里看清世人及他自己皆认为狐疑不解的事。
连她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都说他与彼人相似,一直以来他会真不放在心上?楚信风也说了,他的道路太顺畅,到了他自己都惊诧的地步,这一切很难不撼动起一个人想一探究竟的冲动。只是这个男人如老僧入定,太从容淡定,只修长的素指捡起一颗石子向平静的水面轻轻一抛,一切该荡起的涟漪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悠悠闪现,这种俘猎人心的高超伎俩真是妙绝!
胡乱抹了一把脸颊,飞快的向外踱去。夏风吹打在脸上,呼呼如鞭掣,她看清了,的确是一个温暖如春的花房,没有谁想消抹谁存在过的印记,反倒是心里刻烙的太深,才会如此珍重。他不会找辩护律师,更不会为自己出马。秦夜在花房里呆久了,终于决定撕开这一层天,看看到底是谁在为他指掌。
惶恐导控所有神精末梢,至始脚上飞奔的步伐更加迅猛不可档。等到剧烈喘息停下时人已经在秦家别墅前了。张管家透过窗子望见人回来,急急忙忙迎出来:“诗诗,怎么跑得这么急,楚少刚才打来电话问你回来了没,发生什么事了?”
言诗诗看着他张了张嘴,一个问题也没回答,气喘吁吁的问:“奶奶呢?”
张管家以为这是出了什么事,神色绷紧,说:“在楼上。”
言诗诗二话不说快速冲上去,秦老太太早已经醒了,安静的坐在窗前注视着后花园的一片花草虫鸣。听到言诗诗唤她,转头望过来,仅一个晚上昔日空光焕发的脸面就像苍桑不少。见她累得满头大汗,嗔怪:“你这丫头怎么总是风风火火的,又跟信风闹别扭了?”之前楚信风专门打电话问过,说人在酒店不见了,问回来了没有。
第三十三章
言诗诗定定的看着她,就像面前的老太太是个旷世奇人,知道一切旁人不解的秘密。张口就要问出来,灵魂深处似发出一声撕裂的咆哮,把她所有即将出口的话都震飞殆尽。摇了摇头,凑近去揽上她的肩膀:“没事,只是刚和楚信风看过秦夜,想到您会担心,所以跑回来跟您说一下,秦夜他没事。”
老太太点头:“嗯,信风之前来电话已经跟我说过了。”
言诗诗抱着她安静下来,半晌,从她肩头抬起头:“奶奶,我们给秦夜找一个好的律师吧?”
老太太偏过头看她:“好的律师?秦夜他也是这个意思?”点了点头,领悟:“这个很必要,我也认识一些这样的人,可是找谁好呢,我心里对谁也是不放心。”
言诗诗蹲到她面前,表情一刹变得十分正式:“秦夜时而很混世,今早去看他还是那种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是奶奶,法律是用证据说话的,即便他什么也不说,不一定就会没事。我们在外面运作,对他不是坏事。我在酒店工作时认识一个人,据说可以找到好的律师。”
如今秦夜在秦老太太眼中最是首要,从昨夜到现在思来想去也就是想着如何将人无罪一人轻的拉出来。她那个倒霉孙子到底做过什么她这个老太太很清楚,大好前途不能毁,也毁不得,就算把秦家的家业全赔上,她也是没有半句怨言的。
“好,既然有门路,大家都找找看,多几个好律师总是好的。”
言诗诗着实没想到景风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张叔匆匆忙忙的跑上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搞得秦家几个未睡的下人也跟着小小轰动了一场。言诗诗一听到他的声音松了口气,拿着听筒示意张叔和几个下人先去睡。
转而才浅言道:“嗯?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隔着小小的听筒景风沉缓的嗓音在耳畔清析响彻:“是有事,出来吧,在外面呢。”
言诗诗小小惊诧了一回,放下电话怀一丝戒慎跑出去,景风灰长裤白衬衣站在秦家别墅前的那片灯影下,倾倒了一地的长影玉树临风,眸光异样清亮。
见穿着睡衣睡裤的言诗诗出来,勾了勾唇:“这里。”
言诗诗拎着嘴角过去:“怎么找来的?”
景风浅浅的笑着:“秦律师家可不难找。”随手拿出一沓文件和一个精致的盒子:“你要的东西,哪些地方不全,日后再补给你。”
言诗诗欣喜的去接:“谢谢你啊,其实不用这么急的。”她当日也仅是一说,让他帮着留意翻找一下庄家在外国的投资资料,那日喝得熏然,如果没记错楚信风话里话外该说过庄家主营这方面的生意。东西太多,一下也看不出什么。转而打开手里的盒子,灯光下灼然闪现,还是一个女款的银色手机。她立刻将盒子盖好退还给他:“不行,这个东西我不能要。”
景风操起手臂不接,眼眸深意沉下:“不用想太多了,日后联系方便,我那边有事急需离开F城,否则也不会这个时间打扰。除非你这人一点儿情义不讲,我撞你一次,你得到这些资料,我们一来一往就算两清,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言诗诗被他这样一说,一时没有话讲。
景风扶正她的肩膀,堪堪瞧着她时睫底闪过百千种颜,重重瑰丽。
“如果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说不定什么时候还有要我帮忙的地方,里面有我的号码和宅电,别弄丢了,就谁也跑不了。”
言诗诗举着手里的东西,不好再推辞:“那谢谢你了,日后我还你钱。”
景风心满意足的驱车离开,莫名其妙就想到这个词汇,当夜撞到她的时候觉得这丫头从里至外透着股生猛,没看出有多害怕,嘴里低嚷出的话只觉得好笑。好不上进的迷糊女人!
言诗诗先去书房将整理完成的稿件保存,随即拷贝出来之后抱着资料回房。
楚信风一个人顶两个人用,楚家这边还好,楚可心的婚事基本已经准备完毕,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事情也总能按部就班。反倒是秦夜这边,让他一筹莫展,秦夜这次不知中了什么蛊,如此沉得住气。虽然没招什么有用的东西,可是自我保释的态度也不见多坚决,就像这一次的事件他自已也没什么底气了,仅这一点让楚信风直呼不妙。运作力度大大加强,且不为其他,起码别让秦夜一时顶不住压力,大大小小的责任一肩挑了。
庄桐轻敲了两下门板进来,这两天也在为秦夜的事情四处奔波,但凡能联系到的关系户都打电话试探过口风了。这次的事态有些麻烦,十有**的要员也只是叹气摇头。世事就这么薄凉,她仅是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而且自打对秦夜上心之后就不太愿意离开F城了,再不像以前那样有频繁接触的高官的机会,时间久了就连以前的人脉也都过气了。
“信风,能不能再让我去看看夜?”
楚信风见人一进来,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站起身后去沙发上倒了杯茶给她推过去:“看也没有用,去的次数太多了,反倒对他不利。而且秦夜之前也说过了,不用再去看他。”这话说出来真违心,平时多不待见他那叛逆小媳妇啊,上次他去时还稍话让方诗诗去增添点儿人气,他讽刺他多日没有消遣憋疯了。如今言诗诗不上心了,他反倒放不下了。莫非真是场孽缘?
庄桐几天来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明显瘦了一圈,再凄婉的一叹,看得人心肝肺都跟着打结。
楚信风不忍看,低下头喝茶。
庄桐又问:“真要像老太太说的那样,只能请律师了么?”是不是这样就代表认罪了?
楚信风不愿多说,只觉由此看来庄桐就不如言诗诗开事了,那女人看似一个嘛事不懂的乡下丫头,可是万事都能瞧得通透。她一句说话得好:“公方现在不也是迟迟未动么,说明还是证据掌握得不到家,既然没本事定罪,就当是找个地方收收秦夜的骨头吧,何必这么大惊小怪,说不定哪一时就放出来了。”心宽体阔的本事让他都跟着叫绝。
言诗诗精妆打扮一番,衣服是秦夜之前送的,曾经面色黝黑,效果总不尽人意。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上身之后那股超凡脱俗的风韵不是谁都能及的。面上妆色很淡,自然华丽又不显花哨,端庄显贵。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精心打扮过自己了,今天尤是个重要的时刻,一分马虎不得。
按着楚信风提供的信息按响门铃,须臾门被打开,女子面容恬静,薄施粉脂的女子两腮有浅浅梨窝,少妇风情里仍见一丝纯情,短发烫了随意的卷,趁得脸型娇小精致。言诗诗怔了一下,不是华夏的房间么,怎么会是苏小语?
第三十四章
苏小语盯着眼前明艳到生花的女……孩儿?俏丽的模样看着还那么小,不禁狐疑:“你找哪位?”之前来得匆忙,不曾预约过任何客人。
言诗诗很快淡定下来,得体的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来找华总的。”
“华总?”苏小语喃喃一句,再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笑道:“她不在这里,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转达。”
言诗诗一双瞳清澈得照眼欲明,就连微笑都透出一种女强人特有的干练,这一身浓而纯粹的气息完全不像一个十几岁到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会有的。苏小语被这股熟悉的特制吸引,不由多看了两眼,眸子稍稍一眯,思绪飞至久远的曾经,难怪会觉得熟悉亮眼,当年的华夏就被这种奇妙的光晕浓墨重彩,像镁光灯下永远巧面如花的尤物。
这样一想不禁更加好奇,轻拧起好看的眉:“你认识华夏?”
言诗诗不点头也不摇头,事实上谈不上认识,不过又是真的了解,关于这些堪称名牌效应的人物稍微关注一下都会有铺天盖地地信息量砸来,不论事业还是生活。左右看了一眼,酒店里不少人认得她,这样站下去大有不便。嘴角翘起,轻道:“不算认识华总,可认识秦夜。我住在秦家。”
苏小语神色倏然一转,那双水晶般的大眼错愕睁大,侧身将人请了进来。
言诗诗不着痕迹打量,酒店里顶级的总统套房,不论装饰还是品味设施都是一流的。客厅里很安静,宽大的白色沙发上放着蓝色笔记本电脑。
苏小语过去将其按合收起,请她坐下。为她倒了一杯饮料之后才问:“你是那个靠山屯的言诗诗?”她说她住在秦家,诚然秦家并不常有女客落住。据报告也就那个乡下丫头言诗诗了。眸中滑闪过不可思议的光彩,眼前人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精锐的才识,镇定程度也像久经职场过,全没有描述的那种朴实。
言诗诗知道她在权宜什么,若是她,她也不信。何况这些人的存在就是种隐讳,如今有人揣测到其中关联,免不了要诚惶诚恐。安抚性的扯扯唇,那个死去多时的言诗诗仿又回来了。盯着苏小语满是斟酌意味的一双眼,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华总还有林家太子爷的故事。”那段过往太风靡了,很少有人不知。“你可能会怀疑我的来历,不错,我不是那个乡下女孩儿言诗诗。不知道你是否相信重生两字,但这两个字却是我要给你的合理解释,也是唯一的。如果你好奇,不仿回去查一查C城的言诗诗,那是一个律师,看过之后你或许会明白一些东西。”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给她:“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地,我初步做了一套方案,对于你们想做的事可能有所帮助。上面有我的号码,如果最后你们对我仍是感兴趣,不如合作一下试试看。”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了,苏小语被她一连串的话语惊怔。见人这样干脆表明来意,转眼选择权就抛到了他们手中,而且看女子闪闪发光的容颜料准她自信满满,早来这里之前亦或看透端倪的时候就笃定他们会给她一个满意而肯定的答案。苏小语送人出去,再缓缓踱回厅内仍旧微微好笑,这感觉就像许多年前被华夏算计,如今这是又遇见一个高手么?林宿那个浪荡子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总能招来这种扮相纯真的狠角色。
言诗诗急步出来,步入电梯后轻轻吐气。说不紧张是假的,微微坦开手掌粘乎乎的一片。虽然已不是初生牛犊的时代了,可是这一场搏弈高手如林,她在其中仅算微忽其微的角色,哪处是软肋哪一处是痛处在她眼中格外扑朔迷离,很多东西也仅凭猜测。如果这一盘压错了宝,后果她不敢想象!
电梯停下,打开,楚信风伙同庄桐一起进来,看到言诗诗那一刻均很给面子的惊滟怔愣。最后还是楚信风先回神,一把将人扯过来,面上并不十分好看:“怎么穿成这样?上哪儿一层了?”
言诗诗啧啧,这个男人就爱乱抽风,而且脑子里整天想三想四,总不会有什么纯净如水的东西。丽人形象敛去,豪放的曲起胳膊肘儿怼他:“少胡说八道,你才是为别人提供特殊服务的呢。”
电梯门合上,缓缓下沉而去。两人一来一往就把庄桐忘记了。楚信风伸手捏她两个挂着晶亮珍珠的耳唇,转眼将两个亮眼的东西摘掉,握在掌心质问:“你这脑袋瓜子天天都想什么呢?我是问你上哪儿去了?”男人还在局子里生死不卜呢,她穿这么漂亮出来晃算怎么回事啊?
言诗诗被他突来的动作弄疼,小脸皱成一团喊:“你有病啊楚信风,疼死了。我来这里能干什么,还不是来找你么,哪知电梯坐过了,跑上一层去了。”
楚信风信她这股迷糊劲,神色缓下来将人往臂弯下拢,高大的身材夹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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