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众人团团围在中央的樱井樱桃,日吉若眯了眯眼;若是真的想保护她,那么在扫清所有暗藏的危机之前,向日学长将两人的关系提前暴露绝对非明智之举。
“可恶!”向日岳人攥紧双拳,指甲紧嵌入掌心麻麻的痛;愤怒的眼神中带着满腔的不甘心。
可是日吉若说的没错,他现在跑过去,可能真的会给樱桃带来跟深的麻烦。
“可恶!可恶!”向日岳人强忍下跑到她身边的冲动,整个人显得急躁不安。
她被围在人群中,不动峰的橘桔平正蹲在她面前,低声不知在和她说着什么,而她带着的那些人则面带戒备,以严密的保护姿态将她护在中心;就连后来赶过去的迹部和忍足他们都被拒绝在那个圈子之外。
向日岳人看了一会儿,直到橘桔平伸手将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朝着社团休息室走去之后,他才收回视线。
“凤!”向日岳人几乎是将内心所有负面情绪都带入他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个名字中“混蛋!还有不动峰的那个人!”
“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那是个意外,向日学长!”日吉若急忙伸手压制住怒火眼看就要蔓延全场的向日岳人“那是个意外,真的。”
樱井樱桃之所以会那么狼狈,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而意外中原本会收到伤害的,应该是不动峰场外观战的其中一个人;在凤的超重发球失误之后,那个失去准头的超高速飞行的网球轨迹内的…
日吉若冷冷的眯起眼,看向停留在场外的不动峰那里。
凤发球失误,可那个原本直朝着不动峰观战人群飞过去的网球,被他们其中一人同样发球挡了下来;两个急速飞驰在空中的网球相互碰撞之后,轨道被改变了。
相信不动峰的人也没想到,他仓促间打出去的球非但没有拦截下凤的球,两个擦边而过的网球居然会同时朝着另一个方向飞过去。
那里,却正好是樱井樱桃行走中的路线;那一刻,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呆了,甚至连出声示警都忘记了。
被改变轨道,可是速度却丝毫没有变缓的两颗球,一前一后隐隐带着风雷之音,呼啸着扑向毫防备的樱井樱桃。
如果日吉若没看错的话,两颗球的落点一是樱井樱桃的肩膀,另一颗会在她因为撞击而倾斜身体时,直接打在她的头上。
日吉若的手心攥满后怕的冷汗,如果两个网球打实了,只怕就会是以悲剧收场。
幸好,幸好。
幸好樱井樱桃一如既往的出人意料。
相信在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樱井樱桃几乎是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身体拔地而起,轻巧如同羽毛般在空中翻越,刹那间躲过致命一击。
然而这还不算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樱井桃躲过第一波袭击时,她人还在半空,随后扑来的网球已经近在咫尺,而她居然能迅速伸出手,左右掌交叠,然后借助自己手掌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再次拔高身体。
那样的条件反射与滞空能力。
日吉若自问,那种程度他自己也不太可能做得到,而樱井樱桃居然那么轻易就…一系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吶~向日学长。”日吉若微微摊开手,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赞赏与浓烈的兴趣“樱井樱桃,很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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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橘杏操着捆绷带把我的脚踝包成个粽子之后,她才意犹未尽的收拾起网球部内常备的医疗箱。
“我只是暂时帮忙做下紧急处理,樱井学姐等下还是去趟医院的好。”橘杏双眉紧皱,神色带着极度的忧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啊~”我小心的弯腰,摸了摸绷带下的脚踝“还行,我没感觉到特别痛,应该只是扭伤。”
“为了以防万一,樱井桑还是去医院做下详细检查比较妥当。”温文尔雅,带着某中奇怪腔调的声音,是属于跟着挤进网球部狭小社办内的忍足侑士。
他倚着办公桌,全程观赏了橘杏的包扎技术之后,面带微笑“不介意的话,请和我们一起走吧~”
“我家的医院,技术还算可以。”
“不客气。”我抽了抽嘴角,伸手扶着橘同学高大稳重的身躯,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试了下脚感“我想自己还行,不用麻烦忍足同学了。”
“可是今天的意外,我们必须负责。”忍足侑士貌似很坚持“请务必不要推辞。”
我皮笑肉不笑,斜眼“可是我也坚持。”
两人对视半天,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玻璃镜片滑过一片寒光“这样啊~既然樱井桑坚持,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实在是万分抱歉。”绅士意味十足的微微鞠躬。
…………
等到我扶着橘同学,打开网球社办的门时,外面围得满满的都是人;为首的正是迹部景吾,在后面是不动峰众人和山崎广诚他们,以及冰帝。
“我没事哟~”伸爪,做个‘V’的姿势,我轻松的笑笑“让你们担心了。”
迹部景吾上下扫瞄了我几眼,神色不明,随即他的目光转向忍足侑士;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迹部景吾放下环着的双臂。
他微微朝后挥了挥手,冰帝的人迅速散开。
诶?我满头雾水看着迹部景吾很大爷的朝着外面走了几步,站到连网球场外围观的女孩子们能看到的位置。
“对不起!”迹部景吾扬声道“关于之前我们冰帝给你带来的麻烦,实在是非常抱歉。”
“我代表冰帝学生会郑重道歉。”
“参与那些事的人,已经得到处分,我现在再说一次:抱歉!”
“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我绝不会姑息!”
迹部景吾说到最后,神色严厉,他的目光是转想网球场外的那些女生们的。
…………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动峰与冰帝的交流赛自然也就不了了之;迹部景吾当着两校众人道完歉之后,所有一切结束。
夕阳余晖之下,我被人搀扶着站在不动峰校门口。
冰帝的豪华大巴正停泊在马路边上,冰帝的人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往车上走,橘同学身为东道主,自然是站在边上目送。
我趁着山崎广诚去牵他的坐骑那点空当,四处张望。
冰帝后援会的女孩子们是最早离开的,她们被迹部景吾一番训斥之后,有不少人早早开溜,剩下的少部分正往车上坐。
大概是被外校见到自家内部纷争的缘故,冰帝的所有人士气低落,特别是据说把球发到观众席上,顺便波及无辜旁观者的凤长太郎。
他低着头,整个人显得无比沮丧。
“喂!凤!”排在他身后准备上车的那人推了凤长郎一把。
“啊!”凤长太郎惊跳起来,慌慌张张的抬脚,上车。
然后,变故徒生。
也不知是魂不守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凤长太郎一脚踩空,膝盖重重磕在汽车阶梯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他整个人摔在车门那里。
“凤!”
冰帝那里乱成一团。
我垂下眼,手指微微动了动,又若无其事的抬头,眼中波澜不惊。
…………
“樱井桑~”山崎广诚朝着我伸出手“我送您回去。”
“啊~多谢。”我接过一旁的橘杏递过来的书包,在橘同学的帮助下坐上山崎广诚的车子,伸手,扶着对方的肩膀。
黑色机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将所有一切抛诸脑后。
…………
谢绝了山崎广诚一路护送我进家门的好心提议,我挥了挥手“不麻烦了,我家虽然在楼上,可我已经打电话让人来接我了。”
“可是樱井桑…”山崎广诚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当他目光落在我身后时,他随即沉默下来。
“那就拜拜哟~”我笑眯眯的看着黑色的机车消失在小区内,然后回头“望日。”
严望日恶狠狠的看着我,阴森森笑道“昼月,你上个学都那么热闹啊~”
“嗨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伸长手臂,乖乖的任由自家傻弟弟把自己扛起来,一步步朝着家走去。
“吶~严望日,那人不是故意的。”我的声音在沉寂的楼道间回响。
严望日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爬着楼梯。
“喂!”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别再对那人动手。”
“哼!”严望日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斜睨过来的眸光带着尚未消褪的暴戾“我知道,所以只是让他摔了一交。”
“如果他是故意的,我会直接废了他。”
我抬眼,静静看着头顶上方不断后移的天花板,不再言语。
其实我知道,凤长太郎之所以会摔在大巴车门口原因是严望日出手伤了他的脚踝;和我受伤的部位分毫不差。
严家的暗器素来和护短的习性,在道上名气几乎等同。
我知道凤长太郎并非有心,可我却不会指责严望日什么,因为我是严昼月;严家的护短习性在我的体内同样根深蒂固。
埋头,蹭了又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后,我闭上眼。
我的书包被严望日挂在肩上,那里面的手机,有一条信息,我坐在山崎广诚的车上时收到的;它来自向日岳人。
那上面只有一句话:
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
维多利亚的秘密 之一
冰帝和不动峰交流赛过后,一切似乎都回到原点;我延续着每天上学,放学,去补习班最后回家的路线,慢悠悠晃过了整个七月;日子平淡而安静。^ ^^
除了,嗯~~橘同学的网球部输给立海大,而他本人也在医院呆了几天差点错过期末考。
网球部的比赛我没去看,虽然我身为经理,但是那段时间我正陷在模拟试卷地狱中无法自拔;接到橘杏的电话后,我找了个休息日去看了橘同学。
他看上去不错,虽然神色郁郁,但身体状况却没有大碍。
不动峰今年被全国大赛拒之门外,可是从学校里流传的消息来看,似乎老师们颇满意那个结果,毕竟不动峰打败了冰帝;做为名不见经传的学校,这种成绩已经差强人意了。
所以我想,明年网球部的立场应该不会太艰难。
不过那也是明年会接手橘同学部长之位的二年级家伙的事了,与我无关。
啊~忘了说,那天之后,我走到哪里身后都拉了一串人马的场景已经慢慢成为不动峰学校内一景;同学们从刚开始神色惶恐到后来见怪不怪。
时间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它能够悄无声息抹平人内心的创伤,同时也可以慢慢腐蚀人的思想。
到期末考试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偷偷戳我的背,小声要求和我对一对试卷答案了。
习惯真是可怕。
'西京'在不动峰学校内的人手被分成两半,一部分人一直跟着我,一部分继续追随小田切龙也;山崎广诚每天都会骑着他的机车到我家楼下等着,风雨无阻。
而我也在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中渐渐习惯每天上下学都被人前呼后拥,然后很奢侈的希望这样的平静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包括,每天早上送我到楼下,看着我坐上机车呼啸而去;傍晚在从山崎广诚那里接我一起回家的严望日。
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停留该有多好。
…………
考试成绩出来那天,我早早的爬到学校,山崎广诚的人把三年级成绩排行榜附近围了起来,直到我把那张红布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他们才把位置让给其他急着看成绩的人。
排行榜公布了年级前五十名,橘同学不负众望的排名前三甲,而我理所当然的榜上无名;这结果我早料到了,所以我一点也不惊讶。
唯一令我磕到下巴的是,不良少年头目小田切龙也君,他的成绩居然也敢排名前十位之内!
我从人群中挤出来就直奔墙角,悲愤之下差点把雪白的墙壁给挠穿;最后还是替橘同学来看成绩的网球部的部员伸手制止了我的暴行。
啊啊~说到这个我给忘了,橘同学考完试之后就消失了,据说是被选中参加什么青少年选拔赛,橘杏作为自愿者也跟了去合宿,所以学校里完全没我什么事。
我拍了拍蹭满白灰的爪子,起身,冷哼一声,早早爬离学校。
暑假啊~~~远目,傻笑中。
整整一个月,我是属于完全野放状态:
参加的社团暑假活动,部长和经理都去参加合宿,剩下的家伙们自己按着进度训练,我可以靠边站。
混迹的不良少年团伙,有小田切龙也坐镇,根本没我的事,而且他们迷恋的那些极速运动,我完全是外行,所以缺席也是可以理解的。
最后的最后,听(向日岳人)说冰帝的大神接到青少年选拔赛的邀请函之后,顺手丢下老长一卷训练单就潇洒走人,浑然不顾身后正选们哀鸿遍野…
向日岳人在每日例行的短信联络中打上三个惊叹号,他极度忧郁,我看着手机短信,心里乐不可支;重到可以压死人的训练单啊~~
也就是说,整个暑假,基本和冰帝这群人偶遇的机会非常之渺茫。^ ^^
人生真是幸福美满到我做梦都想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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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昼月…”
睡梦中,迷迷糊糊似乎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挣扎着分出一丝神智辩认了下,那声音好象是严望日来的;于是翻个身,面朝下把脑袋埋进枕头下方,争取继续遨游在周公美丽的世界中。
暑假诶暑假~那么早爬起来干嘛?!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惜我不喜欢吃虫子…
我紧闭着眼,枕头拗成U状盖住脑袋,顺便卷一卷身上薄薄的被单,扭一扭换成最舒适的姿势。
周公,我来了…
昨天因为拿到成绩单发现没有如自己想象中惨不忍睹而兴奋过头,直到凌晨才睡着;现在我的脑海一片朦胧,眼睛更是酸涩得睁都睁不开。
于是,啊~~~让我醉生梦死在床上吧吧吧~~
…………
“严﹒昼﹒月!”
粗声粗气的吼声,夹着卧室门被拍到墙上的凄惨呻/吟。
我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从床上跳起来,我操着床头柜边的闹钟,恶狠狠作威胁状“严望日!”磨牙。
“猪!”和我同时进入梦乡,现在却已经出门晨训回来的严望日表情比我还凶恶“不是答应了今天要带我去见你朋友的吗?!”
“滚起来!”语气差得跟放高利贷似的。
我耙耙自己的满头乱草,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可是罗瑞莎修女要下午才会有空。”
除了日复一日的东区布道,修道院和流浪者之家没天都有一堆的事情需要处理;罗瑞莎没到下午三点钟,是分不出精神来的。
而瑞枝那家店更是夜属性存在。
所以,我还是继续睡,养好精神才不会被罗瑞莎看到我满脸颓废外加熊猫眼啊~
“晚安~~”于是颓然倒下,闭眼。
“嗷嗷嗷~~”惨叫声惊天动地,我泪如雨下,迷糊的视线中是严望日无限放大的脸,刺痛的脸颊上黏的是他铁钳般的两只手指。
“你睡了八个小时了!”严望日表情无限扭曲,龇着牙笑得阴测测的“再睡下去,会腰酸背痛!起来!”
善心大发的松开他的爪子,换到裹在我身上的床单一角,用力扯“你要是还敢睡,我就把你直接扛到浴室扔水里去!”
好嘛好嘛~~我敢怒不敢言,只得屈服于恶势力。
见我终于爬起来,严望日收回扯床单的手,一脸‘我心甚慰’。
我摇摇晃晃走进浴室之前,他追着补了一句“吃完饭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