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侏罗纪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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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侏罗纪的浪漫-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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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这么互相贫着,互相扶持着走到校医服务台。老师看我疼得挺厉害,建议我去中日医院看看。“能翻墙吗?”我指着操场外的那栋著名大楼问。遥二话不说抓着我就跑。
  “别丢人了。我背你过去好了,反正也很近。”他蛮横无理的决定了一切。
  切~~脸早就丢尽了你现在才发现?更何况,你现在这么亲密的背着我走,知道后面有多少暧昧不清的目光看着我们吗?你知道我心怀多么必死的决心在希望能够在后备贴一个“我是女生”吗?你知道……
  当众人的视线渐渐远去,我的心思,也就完全集中在下面这个人身上。
  明明……很开朗的一个人,为什么好半天没说话了?
  “你累了吗?放我下来好了,我能够自己走的。”我用脚侧踹他。
  “没事。”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头伏得低低的。
  他居然说没事?他居然没有说“闭嘴吧”、“你给我乖乖的”或者“笨蛋才话多”之类的。
  他说“没事”,那就一定有事了。
  可是我不敢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气氛很诡异,他的沉默太频繁的出现让我失去了主意,于是我也就只好一点一点,把头顶在他的后脑勺上,用熟悉依赖的感觉去安慰他。
  中日医院真的很近,加上他的高个长腿,没两分钟我们就走到了。
  “能够……先去池塘坐坐吗?”他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有些迟疑。
  “好啊。”我连忙补充道。
  于是我们来到病人休息的花园区,假山绿树,小桥流水,修得还蛮精致的。
  遥细心的把我放在凉亭里面,再次用目光确定我没事,然后他直起身子,转过去,对着池塘,一动不动了。
  他是一个很高的男生,也很爱运动,所以他的背部线条极其完美,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胸中涌动的却是一股涩涩的感觉。
  他慢慢走到池塘边,寻找到一些嵌在泥土中的小碎石头,然后一片一片,用它们来打水漂。
  他的技术很好,每个都可以打出三到四个水漂。旁边休闲的病人们忍不住赞许着,友好而慈祥的看着他。而他只是礼貌的笑笑,然后继续将碎石头,一片一片,沉默的让它们在水面跳跃。
  我没有说话。我默默的望着他的背影,竟会有一种忍不住想抱在怀中安慰的悲蹙。
  过了好一会儿。他向我走来。
  “走吗?”
  “好。”
  我站了起来,用正常的步子走了回去,他在我身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的追上来。
  我们没有去拍片子。
  也没有再回赛场。
  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忽然不疼了,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眼睛红红的。我们就像两根唇齿相依的DNA链一样,永远并行又永不交集,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缠绕出,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沉默。
  “千灯,实话实说吧——史星遥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我矢口否认,好不犹豫。
  “还敢说谎……”一个漂亮的钱包飘到我面前,一看真眼熟,“我跟叶飞已经秘密翻过你的书包了,钱包里的照片,是谁的?”
  她们的语气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充满着兴奋和激动。
  “史星遥啊。”我面不改色的把钱包从我脸上移开——事实上这个场景我从初中就开始不断实践早就见怪不怪了,“我没有骗你们,他不是我男朋友,而是我老公。”
  一阵尖叫此起彼伏,如果能发电全国人民够用半年了。
  “千灯你好坏哦!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千灯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你知道我对你……唉,不过败在帅哥脚下我也算死得其所了……我祝福你们……”
  我的头迅速变成两个大,再四个大,再……“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叫了好不好?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只是小时候父母给我们定了娃娃亲,所以……”于是我又把默契的互为挡箭牌的理论拿出来论说了一遍,不过,说我是遥的挡箭牌未免气短,因为自从有了我这垫底的少女们似乎都找到了自信,从而对遥围追阻截穷追猛打;而说遥是我的挡箭牌未免屈才,因为我从来没机会展示我的钱包,就算展示了也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我是找到水晶鞋之前的灰姑娘,我的王子在马路上飞驰,经过我身边一百遍也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千灯,没关系的。就算他以前没有注意到你,那现在也应该注意到你了!瞧你现在,是一个多么具有王子气质的美丽公主啊……”
  “这好像不是什么赞誉。”我黑着脸说。
  “但那是你的独特气质啊。”小郁缠进我怀里,“千灯,当你第一天出现在这个宿舍里,说‘我是千灯,独一无二的千灯’的时候,我就被你的魅力折服了。没有人能逃出你的陷阱,连史星遥也不例外……”
  是吗?不过,但凡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
  我和他发生的那些事情,又怎能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你们不会了解的,不会了解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随着岁月,越来越远。
  “除非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男人,否则我都不会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恋爱!”我如此信誓旦旦的发誓道。
  “什么???那种极品也会是不男不女???千灯你不要把自己当成百分之百的女人再以此为基础衡量男人好不好……”
  “喂……你这话很找扁诶……”
  正瞎闹着,窗外有人叫我。
  “千灯,我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知道你们回来了,有空吗?去练习场啊?”砚天在下面仰视我,好似嗷嗷待哺的小鸟。
  看来要装作没看见没听见没知觉已经不可能了,我镇静的答道:“可是我们几个正好约着要出去逛街,真是不巧啊,改天吧。”
  “谁要跟你逛街啊?!你明明闲得要死!”三个人异口同声得把我出卖了。
  靠!先是狗后是女人,我的一世英明已经毁于一旦了!
  暧昧的距离
  梁山伯
  有一天,我,深爱着梁山伯的我,决定跟他摊牌。
  “山伯,其实我是女人。我爱你!”我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他惊呆了。继而僵硬。继而慢慢的走了出去。继而……再也没有回来。
  我后来才知道,他彻头彻尾……只喜欢男生……
  10、暧昧的距离
  “砚天,要好好听千灯的话哦,不然小心她会跑的哦!”
  “会跑?”
  “没事多了解了解没坏处啦,比如翻翻她的包包什么的,从小事做起从细微做起,才能发现关键的情报……”
  “情报?”
  “速战速决,背水一战。”
  “……”
  我赶快拉着砚天就跑。
  等我们来到练习场,砚天的目光居然变得湿润起来。
  “千灯,这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愿意和我有牵连呢……”
  答对了。我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要不是那三个八婆呱噪和捣乱,我是不太乐意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我放下包包,起身去更衣室换衣服。
  出来的时候看见砚天拿着手机在发呆,衣服也根本没有换。我推他一把:“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这么还在这里发楞?”
  他惊醒一般看着我,表情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我甚至觉得他眼睛里有种严肃而危险的成分……
  “你怎么了?没事吧?”
  眼看着这个人又要开始思考,并目光灼灼的盯住我不放,我连忙叫停。
  “没事……”他深沉的有看了我一眼,擦着我的身子拿了自己的背包,起身去换衣服了。
  靠!搞得跟世界大战爆发前夕似的,玩深沉个什么劲儿啊!再说了,没事贴那么近干嘛?整个练习场都你的翻筋斗都没问题瞎凑近乎干嘛!
  我忿忿不平的感觉着耳朵红红的尴尬感,一边腹诽蛇男的非安全举止——他走了出来,好像越发的沉默了。
  真是奇怪,同为高大的男生,遥沉默的时候给人一种需要被安慰的沉痛,而他,却让对方感觉到威胁需要被安慰——我就奇怪了,同为大学生,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咋就会那么大呐?
  正想着,砚天已经站在软垫上对着我挥手了。忽然想起上次练习的最后我答应他下次陪他过过手——oh my god!我该不会是被他灌迷魂汤了吧?
  “刚才你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凝重?”
  趁着整理衣服准备开战的时机,我问他。
  “没有。”他回答的异常简短,表情依然凝重。
  “可是总感觉你在愠气似的……”
  “赶快开始吧。”他忽然打断我的话这样说道。
  真的不想说吗?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伸出手臂去,忽然身体就失去了重心“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而且摔得天南地北都找不着了。
  “再来。”砚天放开压制我胳膊的双手,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意外。一定是意外。
  我也慢慢的站起来。
  头脑已经变得很清楚了。
  我们以互搏的方式在软垫上胶着着,互有胜负。这种状况让我异常烦躁。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跟遥一块学柔道时的情景——明明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却只能看着他渐行渐远。
  你毕竟不是男生。
  心中一个声音这样说道。
  “砚天,我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大,很厉害了啊。”我喘着气说。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用力想掰倒我。
  “喂……不用那么认真啊……”正说着,他口中发出一声低吼,于是我的脊背,又一次天旋地转的跟软垫亲吻了。
  ××的!你就不会怜香惜玉?
  我果真是累了,翻到在地上后就躺着不想动。砚天大概也累了,翻到我后就维持着钳制的状态不想动。我们俩就这么抱成一团胡乱躺在垫子上,各自喘着粗气。
  我脑袋里一片乱麻。虽然知道以砚天的力量和敏锐度迟早有一天会胜过我,可是好强的我还是本能的抵制这一天的到来。“我并不想他变得更加优秀。”我脑海里翻滚着这样的句子,砚天的影像慢慢变成了遥。
  忽然,我感觉一只手在缓缓抚摸我的腰线。
  “你在干嘛?”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时才发现我们的动作还暧昧的不得了——而且这个动作,似乎已经维持了很久,我的肩膀都被他压的发麻。
  他似乎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呼吸绵长而深远。
  留在腰敏感处的手掌虽然不动了,但也固执着没有离去。
  “你压着我了。”我对他说。
  “你、压、着、我、了。”我再次强调。
  “你压着我了!!!!!!!!!”我大叫起来。
  他似乎被我的激烈反应镇住了,同我面面相觑。我想他的大脑真的秀逗了,洗脑都没价值,于是我奋力想从束缚里挣脱出来——靠!男生的力气真大——头次悲哀我为什么不是真正的男生。
  腰线上的手臂紧了一下,很快就放松了。像是刚刚才把灵魂自远方找回,砚天缓缓的支起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他的眉头深锁着,像是很重的心事压在心里。
  总算是离开了。我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如此不干脆而又拖拖拉拉的性格跟我真不是一条战壕里的兄弟。我等他压服的地方全部让开,立刻准备翻身“起床”。
  也许是我过于干脆的动作刺激了什么。
  也许是我心虚躲闪的眼神催发了什么。
  也许是我僵硬刻板的身体挑动了什么。
  也许……
  也许事情该发生的时候,什么理由都不需要——他用力的压下来,扣住我的手臂和下巴,嘴唇侵略般的压制着我不可动弹。
  那一刻真犹如天旋地转的打击。连我刚刚被他过肩摔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眩晕的感觉。我觉得被抓住的手腕在火辣辣的疼痛着,粗糙的指腹在我的下颌摩擦出青紫色的压抑重坠。而他的唇,他的唇有着火焰一般的味道,霸气的占领和侵略着我的口腔,在每一分强迫和纠缠间,固执的留下他的味道……
  我想挣扎,才知道彼此力量的差距有多大;我想大喊,才发现呼吸都被挤压在胸口无法通畅;我的身体在这一刻轻盈渺小如花精,浑身的骨骼都在重压下纷纷发出错裂的声音——他终于放开了我,微微支起上身,双手置于我的脸颊处轻轻摩挲。我像沙滩上的死鱼一样只有喘息的劲儿没有抗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肩膀如此窄小单薄,竟能够完全嵌入另一人怀中,留下镣铐般的炙热痛感。
  “千灯,千灯……对不起……”声音里充满悔恨的痛感,他在细细吻我的嘴角,“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忍了好久还是忍不住,我是那样的喜欢你啊……”
  “我本来还想用更多的时间来让你适应我。可是我总是抓不住你的心,她们告诉我那个人存在的时候我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我真恨你啊,恨你的无情……我像爱着你一样恨着你啊……那永远如同失去般的强烈痛感与快感……”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在他的身体下沉重的呼吸着。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没想到,也不是没准备,只是我任性的认为自己会控制好一切,事实上我在感情上一直是个失败者——我从未成功的控制过什么,无论对爱我的人,还是我爱的人。
  砚天还算绅士,虽然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他并没有进一步再做什么。看着我近似于无知无觉麻木的脸,他轻轻帮我合上眼睛,唇的气息透过指缝吻在我的睫毛上。
  不要在这样看着我了。不要。
  我不要像个罪人一样被你这样冷漠的看着,也不要像个被遗弃的人一样被你这般的怜悯。
  我不会再做什么了,所以,请你在我离开之前,不要睁开眼睛好吗?
  我听从他的话,在他离开之前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我听见教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空荡荡的练习场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沉重呼吸。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的异常空灵。
  “喂?”
  我眼睛望着天花板。天花板又高又阴暗,有蜘蛛网在深处。
  “怎么声音要死不活的?你的腰还疼吗?要不要还是去医院瞧瞧?”
  “瞧?瞧什么?瞧那个微型池塘?还是瞧你扔石子的英姿?”
  “你这个人……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管你了,再见。”
  “遥。”
  “我在练习场,柔道练习场。你过来好吗?”
  “怎么跑那里去了?”
  “我想跟你干架。你过来。”
  “神经病!我真挂了……”
  “遥……”
  “哪个练习场?”
  我收了电话,感觉到远方的他正在焦急的向着这个方向赶来。有时候我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我们的肋骨有一个地方是维系着的,当某一方被某种事情困扰的时候就会有强烈的思念在另一方产生。我这样想着,身体慢慢蜷成一个团,我团在那里,像子宫中的婴孩一样,无重力的睡在一片宁静的海里。
  遥是体贴的男生,只是有时候死鸭子嘴硬,这一点,我从小就知道。
  所以,当他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一个女生居然在一个空无一人的练习场里睡着了还没有被骚扰,看来她真不具备女生的魅力和美丽……
  我一个肘翻把他压在垫子上。
  “废话真多!先打!打过再说!”
  于是,战争爆发了。列强的精锐部队挺进我神秀大地。我不屈不挠的战斗着,企图保卫每一份疆土,只是血与泪的火焰在疆土上飞速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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