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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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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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面拉下,闷雷一样的回应:“进!”

    陷阵甲乙两营立即向前,重重踏出,刀盾一排,铁枪架肩突出,藏了指挥其中,轰轰的这就开去,二千铁甲组成钢铁的狂潮,排山倒海的气势瞬间拍向前面,仿佛洪城都要被兵锋所指淹没。

    “龙骧,虎威!”

    “进!”

    两侧铁军展开,成弧拉出包裹而去,勇烈旗下又一声高喊:“赤骑左豹!”骑兵流水一样的卷来,号角声连绵,从了两边向着其余三门而去,这是知道哥舒瀚必败的自信,这是满门不放走一个的绝烈!

    城头哥舒族公声嘶力竭的大喊:“小儿真欲行灭族之事?同是开国一脉,没有一点余地!”

    “去问羽林玄甲兄弟,去问玄宗陛下,他们可愿放过你们!”

    “杀,杀,杀!”

    阵内有羽林玄甲旧部,以张辽为首,赤红了双眼高喊起来:“报仇,报仇,报仇!”

    陷阵已和哥舒族兵相接百五步内,对面乱箭射来,一声喊,就看到无数长枪举起,随即来回在左右,羽箭射入其中,被那大枪组成的矛林梳过,纷纷掉落,能有透过的射在铁甲之上,也不过叮叮之声不绝,阵势依旧严密向前。

    哥舒瀚大惊失色,传言之中,前周北府兵的枪林阵?

    城头哥舒一族惶恐,居高临下能看到本族军马未战已乱,第二波箭去,依旧如此,五十步至,箭矢平射,那陷阵大军又一声喊,人人低头,枪矛再次前倾,一排的力士持大盾抵挡正面,那厚实如门板的盾牌为钢铁覆面,柔绸夹杂,东木其后,利箭难透!

    整个阵势收放如此自如,士兵不曾回击一箭,越是如此,哥舒瀚越是心寒,惨淡的一笑:“勇烈当真天下无双,如何成就这般的强军。”

    已无斗志,提刀微微退后,只等厮杀起来,或许能趁乱跑了。

    他身边哥舒本族的精锐,和外房附庸则开始硬着头皮向前,虽然铠甲鲜明刀枪锋利,却人皆已经丧了决心,突然,对面陷阵中军号急促,随即嗡的一声,士兵人皆刀枪交付左手,右手抽出手弩,斜斜向前扣动,铺天盖地的短弩这就覆盖了前方百五十步的距离!

    密集似雨一样,锐声裂空,哥舒族兵当即大乱,纷纷缩头舞刀,或是躲盾后逃命。

    没等他们站起,惨叫声中,陷阵内军号三短一长,澎的一片巨响,城头哥舒一族看到,前排力士整齐的弃盾于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这些陷阵军前卒,居然铠甲上还有一圆手盾,手中也握住了弩。

    那三短一长,分明是…前一排急促向前奔跑时扣动连弩横扫,第二三排举刀枪跟随,那战阵切面如浪尖,而脱离本阵不过五步,轰的单膝跪地,矮下一截去,弩手同时收弩拔刀,大枪已经覆盖他们头上。

    以为过去,但哥舒族公在城头尖叫:“快躲!”

    悔之晚矣,以为弩箭尽了,有侥幸躲避过的正纷纷拔刀,死伤之重令他们也红了眼,正向前时,陷阵前排凭空短了一层,露出后面又一线的,又是一片弩箭射来,嗖嗖的贴着他们前面友军的头顶,暴风骤雨一样的扫过,随即大步向前,前排士兵起身,尉迟热血沸腾:“我陷阵!”

    全军呼应:“进!”

    二千陷阵,纵横十列,后排弩箭继续抛射覆盖延伸,前面力士砸出腰刀,随即后排大枪肩头传递,这就笔直的捅了出来,仿佛铁花终于绽放,吞吐三次,三鼓不到,哥舒三千族兵,正面的已经倒了个干干净净!

    残余人等皆仓皇后退,只看两侧龙骧虎威的气概,也晓得不好相与,果然,四面八方的弩箭又扫了过来。

    便是盖世的勇猛,在这样的乱箭齐射之下也无法逃脱。

    哥舒瀚在那里鼓舞斗气乱遮乱挡,身边子弟哭号倒下,他胯下战马早已被打成了筛一样,亏他是好手,可是怎么抵挡得住军内,特有良弩手十人,站了各处只对他射?

    城头全族看着下面自家儿郎纷纷倒地,伤心欲绝的顿足大骂诅咒。

    明光将舞动斗气仰天长啸:“当时在衡山,当时在成德,玄甲羽林兄弟今日安息吧,勇烈啊!”

    “破阵!”

    武校领出,铁蹄冲来,陷阵左右两分,一枪洞穿哥舒瀚当场,甩到路边,骑兵不停绕城呼喝,全军回应,山呼海啸勇烈之声,随即号炮连环,东南西北无数利箭火矢射入压制城头,武兵渡过护河,斩落铁锁,吊桥放下,大军入城,哥舒族灭!

    北方。

    玄甲旗号当中,成德范阳旗号左右。

    右帅李延昭白巾包头,铁甲南下,离壶关,过成德,进京兆,至渭桥,冲入帝都之中,纵兵按着名单大掠各方,长安多少门第号哭,李林甫躲了府内胆战心惊的问:“右帅,为何如此,老臣不曾得罪!”

    “是知不破不立,不得已而为之。”

    “你,你好狠的心。”

    右帅大笑:“百年之后,功过自明!”

    铁甲突入,当即乱箭射死李林甫,满门一个不留,搬出金山银海充入国库之中,急报南岸得知,澜沧通船,勇烈北上矣!

    李延昭即入禁中,叩见天佑,随即起身拽过天子,不顾他号哭,一直拖入宗室祖庙内,咬破食指写下誓词,要天佑帝对先祖,对天盟誓,不得戳害忠良。

    宫内嫔妃等战栗不敢言,看着右帅摸样,左太后跪求右帅,小儿无知,不能惊吓。

    “今日不如此,来日李唐灭族!”

    太后惊恐:“右帅何处此言,莫非勇烈也欲不臣?”

    “是怕雍正故事再演!”李延昭随即发怒:“勇烈何时曾负国?”

    太后哀求:“小儿毕竟无知,慢慢教诲便是。”天佑哭啼:“皇兄,虎子去剑南了,我要见虎子,李林甫不让!”李延昭听的泪流满面:“陛下,万万记得不可辜负忠臣良将,不能去学梁王!臣保证扶持着陛下,中兴大唐,从此千秋万世。”

    “皇兄,那勇烈和羽林鹰狼,明黄虎牙还回来吗?”

    “回来,都回来了!”

    “皇兄,你教我发誓。”“陛下该自称朕才是。”

    “恩,皇兄,你教朕发誓。”

    内宦,嫔妃,太后,以及入宫的兵马,默默站了下面,看着他们叔侄,老一句,幼一句的,念着祷告先祖的誓词完毕,又见右帅跪在太祖太宗牌位之前顿首:“不孝子延昭,今日率军入长安,纵兵杀戮血洗高门,是为清除国朝腐朽,不破不立,不得已而为之!不孝子延昭,此行若有私心,必定为人神共厌,来日死于刀兵之下!”

    太后叹道:“右帅忠诚,世人皆知,若不是右帅,国朝灭矣。”

    叮嘱天佑,当牢记誓言,不得违背。

    同时下令群妃,如今国朝高门一空,各家不得借机而起,妄图取而代之!等了天佑睡去,周边无人,太后跪下,慌的右帅连忙去扶,太后却问:“右帅,您百年之后何人可制勇烈?”

    李延昭呆呆立在那里半响,他摇头:“勇烈不会负国。”

    “勇烈不会,那勇烈少公呢?”

    李延昭焦躁:“儿孙事如何能知!”太后哀求:“不是欲害忠良,是武侯后裔便镇安西!右帅,请为宗室训练军马,扶持良将,以免勇烈一家独大,也是坏了他的名节。”

    “善!”

    “右太后还朝之际,妾当和她同心协力,并请名家教导幼帝文治武功,天佑成人之时,便是皈依佛门之日,只盼右帅长命百岁,如此大唐中兴之路再无波折,并能千秋万世。”

    数日后,邓海东带领武校领轻装简行,先入长安,拜见右帅。

    和李延昭当面,邓海东告知:“剑南钱粮,关中富余等已经向长安来,颜真卿总领。”并说沈帅横江,李希平镇守襄阳,江东无事,法师坐镇吐蕃,蛮骑驰骋,安西不敢妄动。

    右帅问高公左帅,邓海东却递上剑南一年政务所为,然后静静的让他看,至昏,李延昭才抬头:“虎儿,这些良政难道尽出你手?”

    “是诸君同心。”

    “国朝若能如此。”“国朝当然如此!”

    李延昭忽然问道:“虎儿,你和本帅说一句真心话,民心军心尽在你手,你当真不动心?”

    邓海东嬉皮笑脸,重复当日和三老所说,然后看着右帅:“好歹是国朝的女婿,岂能抢了娘家的祖业?”李延昭啼笑皆非:“你这厮!”

    那厮却正色起来:“今日告知右帅,天佑若是不负忠良,勇烈定不负国,若是雍正故事再演,本帅定坐拥强兵,任由唐庭覆灭!”

    “是。”

    相对一时无言,半响后邓海东低声道:“右帅何不为帝?”李延昭愤怒:“小儿辱我太甚!”邓海东慌忙摆手:“许你问我,就不许我问你,总拿辈分压人不是好汉。”扯过李延昭坐下,他蹭到身边:“右帅,看你头发也白了,实在心酸的很,好好养养身子,等我家三个祖宗来了,不要再抱头痛哭,今日该笑才是。”

    “猢狲啊!”

    右帅叹息:“你和我说老实话,若不是还有我,你还管不管?”

    邓海东冷笑:“右帅如何这般自恋?”李延昭恼怒:“滚出去,滚滚滚!”邓海东呼天抢地:“不曾吃你一口酒肉,还说不亏待忠良?”这就当庭撒泼,甩甩打打的踢翻了几个几案,喝斥下面笑的腹疼的陈到:“爷好酒好肉招待过你,今日还给我。”

    有范阳成德诸将,不曾见过他的,看堂堂勇烈这般顽劣,都张口结舌,随即哄堂大笑,人人生了和他亲近的心思,不等右帅吩咐,这就去招呼酒肉上来,要和他痛饮到醉。

    太后携天佑帝至。

    邓海东慌忙避席跪下:“杨太后在剑南甚是挂念您。”又去看天佑,咧嘴一笑,天佑神色郑重,举手当庭之上,重复当日在祖庙的誓言,好不容易说完,这就扑了过来:“勇烈将,你那天离京时吓坏朕了,你要陪朕玩,要教朕武功!”

    “臣。”

    看着满脸稚气的幼帝,邓海东伸出手来,轻轻帮他理了下鬓角,边上太后心中一跳,却看到他满眼赤忱,她呆呆看着,满庭也静静看着这对君臣,主弱而臣强,听到年轻的虎帅笑着说:“陛下,臣不会陪你玩,但一定会帮你打下整个天下,辅佐你成为前周武皇帝那样的明君的。”

    “你要教朕武功。”

    “一定。”

    “。。。。。。。。。。。你不许骗朕。”

    邓海东忽然流下泪来:“臣如何会骗你,臣从不曾负国,从不曾!”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勇烈一族上下,何时也不曾负了国!”天佑吓的连忙去拉他:“不哭,不哭。”自己却哭花了脸。

    堂上堂下,热泪盈眶,回想勇烈一族,转战至今,尽是君王辜负,便是他去剑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如今还不是他,扫了哥舒,联络左帅,威慑安西江东,却不曾取而代之!太后悲泣:“虎帅,世人皆知,实在是朝廷负勇烈良多,君王年幼,触动虎帅伤心,请起。”

    天佑帝这就懂事的帮着他拭泪:“朕,不做雍正!”伸出手来,拉钩!

    再使出吃奶的劲拉起了邓海东,仰天看着他,比比身高,一撇嘴:“等到朕和你一样高的时候,就和你一起去讨不臣,勇烈将,你不能抢着把他们先杀光。”

    右帅大笑起来:“吾帝此言甚壮,视不臣如草芥,国朝君臣将相从此同心,老夫死也瞑目!”当夜大醉。

    君臣此对,当晚传遍长安,帝都沸腾。

    没几日,关中剑南所缴去年税赋已至,浩浩荡荡入了长安,进了国库,再之后,勇烈军马才至,遮天盖地的旗帜在城外,成千上万的军民对了长安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黄虎牙,羽林鹰狼尽至。

    李希平见邓海东,神色复杂,最终拱手:“七弟,若是朝廷再出昏君,四哥定为你先拔刀除之!”宋明历叹道:“海东,为让我父和高公心安,谢。”

    “谢甚子,二哥那个反骨书生还在剑南,君是君则臣是臣!”

    “正是!”

    安西江东得知,勇烈军马入长安,君臣之间,李继业冷笑:“忠臣良将,忠臣良将,先祖武侯难道不是?小儿自取死路!”随即下令整顿军马,以防关中,江东魏虎臣则提笔又放下,提笔又放下,叹息良久难下一言,最终面色郁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节 未遂

    ps:第一更 继续努力去

    唐,天佑二年,九百三十八年春。

    封,李延昭封成德节度使,左帅为范阳节度使,沈伏波淮西节度使。

    封,宋明历羽林军总管尉迟副之,李希平玄甲军统帅白起副之,右帅之子李广为长安守备使,

    封,冯百川监卫领,长平伯,祖荣副之……

    邓海东,骠骑上将军,勇烈候,领剑南节度使,宋明远副之。

    李希言洪城关中镇守。

    高仙芝上表,请辞河东节度使,不允,又令封常青为河东节度副使。

    以上任命昭告天下,三月,各镇请派监察领内卫入驻,四月,颜真卿入长安,掌管户部,杨国忠入长安掌管商部,吏部宋天,工部百里奚,军部高公暂代,并全力推行剑南新政。

    五月,邓海东却还在长安,天佑不让他走,要学武功要学兵法,每日不见他,就大哭大闹,比之旺财当年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厮无奈,只好先遥领剑南节度,同时在朝联络各方,至此,长安以及天下才知晓,剑南新政并非颜公所创,实是他一手定下大略方针!

    消息传至江东安西。

    政略种种无法瞒人,两镇豪强观之,知道其中好处却效仿不得,安西甚恨当时不曾出兵,当时邓海东刚至剑南时,自己若出兵长安,就算担一个不义的名声,总好过如今,关中铁板一块蒸蒸日上。

    魏虎臣同憾,临老胆气弱!

    但如今,剑南军马出川,长安已有重兵,周围节度也是国朝名将,军心大振,而这边襄阳,沈伏波如今掌管水陆,背有龙骧虎威,兵势更是大增,虽无力吞吴,却足以自保,如此局面如何得破?

    帝都,五月春风已暖。

    一夜过去,牡丹盛开满了长安内外!

    邓海东时年二十有三,这厮如今身为帝王师,位高权重,更怕人说他小白脸,于是年初就开始蓄须,更添几分气度,但本质依旧无耻。他今日一得知牡丹盛开,心想必定多少好女子出来游玩,若是再被天佑堵门,一天好心情又泡汤,于是悄悄穿了布袍牵着旺财,就出门去了。

    国朝新贵厮杀冲阵的形象早入人心,此时这幅打扮倒不引人注目。

    和旺财挤进人流这就沿着朱雀长街向着城外走,那年龙首山的大火之后,多少子民祭奠先皇,于是在枯山上再植草木,不想今日花开漫山遍野,民间此刻正在风传,说盛世预兆,十句有八句倒在夸耀勇烈一辈忠良云云,这厮混迹在人群里,听着这些民声,虽然有的离谱夸张,甚至拿自己风流事情开刷,心中却也满是喜悦。

    果然名将算无遗策,他走后不多久,宫内来人找他,得知他不知道去哪里了,那小宦顿时哭丧了脸。

    赵山河拱手:“公公,你也晓得我家主公本事,他要躲,我去哪里找他?”

    那小家伙更伤心,回去怎么交待?拓跋山是个心软的人,看着这小宦官眉目如画可怜兮兮,有些和过去的旺财相似,他在边上叹了口气,伸出胡萝卜大的手指头,对了地上,在浮尘内写了一个字:“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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