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然后去看看邓海东,摆出了老人的架子道:“海东少爷,今日就在城主府吃吧,族公马上也到。”
。。。。。邓海东被这阴损老头堵的浑身无力,只能灰溜溜的点头,然后气急败坏的上了马道:“我先去城内。”想想不爽,憋着火又圈住马回头和宋泽当场点菜,说要吃哪家的鲤鱼,哪家的青蟹,哪里的……点的全部是不应季的菜,然后才扬长而去,而宋泽就在那里冷笑连连,这越来越存心不良的小儿,你姑妄言之老夫就姑妄听之,只要护住小姐且死不应战,那你又能奈我何?
所以不多久,城上军马就看着兵马使大人远远的一个人冲入城内,虎着脸,众人面面相觑,心想也不知道谁又惹了他了,莫非活腻了?
当邓海东冲过了长街到城主府内,进屋时看到宋明远正和族公还二叔公趴在那大城沙盘上,仔仔细细的算计着什么,他看着这三人模样如同小孩,忽然失笑起来,猴爷掉头就对他招手:“来来,你说的那布置是怎么走的?”
宋明远也抬起头来,眼中闪过狐光,阴险的一笑,邓海东看的火又起来了,瞪着宋明远问:“我上午不是和你说了吗?”然后去翻那边书记写的材料,沿着他“创”的编码,找到排水路图,抖了抖激动的质问宋明远:“你再说我没说?”
“不得无礼!”
猴爷不知其中故事,看猢狲这样,就声音高亢,虚情假意的喊道。
第十一节 除夕至
而城主府内这种令人无语的事情邓海东是一概不知的,他已经到了军营内,正在主帐安静的躺着,既然今夜死了心了,大丈夫拿得起也放得下,反正他们也没有千日防贼的本事,所以兵马使大人正在修炼自己的斗气,从明台引出走赤柱六窍后,现在正式进入了火如荼境。
那日死战之间,长天帮他稳固明台时候,邓海东的碧色斗火巩固了赤柱六窍,回头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背部和全身好些地方仿佛被风吹进一样,细细密密的无数门开了,心思一动之下,他就催发了斗气,再走一次,没想到才出六窍回环时,他就发现斗气无处不在的开始弥漫过去,以六门和臂膀腿上的四处为点,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那些细微处斗气涌出涌进。
当场把断了腿只有小半条命的长天弹了开去!
邓海东当时不知道,他惊讶的站起来后,发现浑身上下斗火流转,已经如同一股股岩浆蔓延在了体表一样,想到天地合一之后的雄魄遂如如荼,到这个境界的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是进入了火如荼的境界,烈火随身走动,从主窍开始周身自如运转进出,牢牢护卫了本身。
自己跨入了武尉境!
然后发现了长天,邓海东听到外边喊杀危机,也不敢多耽误,只能点出一股明台本源,割断了神思,叮嘱长天一定要撑住,然后杀了出去,也正是因为帮助了他已经快到油尽灯枯的时候了,结果接受到这种上品的本源补充,长天不仅仅没死,反而也在养好伤后跨入了上武尉境!
邓海东今夜弥漫开了火如荼的境界后,斗气疯狂运转,他注意到明台之内,碧色不退,蔓延到全身则是青中透碧色,其实私下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催发的斗气质地远远和其他同族好手不一样,其他子弟,比如长青的斗气纯火,所以有些飘忽。
而他的斗气却更为细密,在过身之时显得如水一样,而出招时却又更为坚固。
这分明是融合了另外两种斗气后,取了金系的坚,和水的柔,才会出现的局面!现在沉下心的他在调拨着明台,将一股外火引入后,控制着不忙吸纳入明台,于是他的明台内,缓缓转动的漩涡边,悬着一股蓝青色的外火,凝视而去,这片外火经历了赤柱六窍的洗礼后,虽然精粹了,但依旧是纯火,质地有些说不出的飘忽。
而割裂出的,在它之侧的那段本源,却是那样的剔透,而显得凝实。
邓海东将外火拨去,碰触之后转眼消融,但清晰可见这种外火投入后,本差不多大的体积现在却变得成为了一个小点一样,是急剧收缩的过程,浓缩时候也在变化色彩,由蓝青到青,又转出红,如此几遍流光之后,浓缩成了一个米粒大的小点,投入岩浆内后翻滚着忽然散去,那团本源一阵滚动。
神思能清楚的把握着,米粒大小的浓缩外火进入那团本源之后,一种被主体改变吞噬的过程!
这是玄妙而细微的变化,不是神思掌握明台,无论如何也无法感觉,如今就是感觉也无法形容出这种滋味,引入外火壮大本源时,就仿佛在进食一样,邓海东能感觉到一种舒畅,他不由的想,火如荼如果到了纯粹的碧色会是什么样的,到了那一步后就会真正的碧血化焰了吧。
可这碧血化焰又是什么意思呢?
勇烈公笔录里说:过火如荼后,全身淤杂逐渐排除,从六窍赤柱乃至其余火眼,被斗气烧尽,色泽越青越是去沉越好…
那祖先也没有说错,应该是这样的,邓海东现在都能觉得催发火如荼时,那些过去斗气没有深入的地方,肌肉血脉内的杂质仿佛在被沸腾,然后被排挤出去一样。
家族烈虎总决好比大方向,说尽了各阶时的特征,祖先只是做的不足,并非做错。
到了今天,邓海东才算明白自己到底多幸运,若不是开始的误打误撞,怎么能得到这样的基础,怎么能突飞猛进到如今的地步?族公赠的本源上等是其一,烈虎诀之上品是其二,自己的妄为是其三,而吸纳五行则是前所未有超越烈虎诀的试探之举!
金,水两系的中下斗火已经吸纳了一番,路还长!
邓海东笑眯眯的想着,也不急于一时,天地之大总能遇到各系好手,而炼就后土诀的李希平就是一道好菜,哪天无聊了蒙面去打他下身一棍子,逼的那厮半死不活之际捅自己一刀,不就有了土系的好处了嘛。想到这些缺德的主意,兴奋之下他收起了斗气睁开眼。
天却居然快亮了!
自从进入上武尉之后,运转斗气的话,细细梳理感知全身的过程,要比过去武兵境费时太多,动辄几个时辰就过去了,神思恢复后,邓海东看到全身上下果然又有些不干净的地方,喊了一声,旺财已经跑了进来,乖巧的说水放好了,邓海东嘿嘿一笑,看着旺财忽然想,等他十六岁后,帮他注入自己的明台极品本源,再走二十六阶,这小家伙会不会有一日成为比自己还强的好手呢?
看傻叔对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味道,旺财摸不着头脑的问道:“海东叔,我怎么了?”
“十年之后你也有二十三了,快些长大吧。”邓海东站了起来,对他一笑,向着不远处放了热水的军帐走去,外边子弟们轰轰烈烈跑过,远处的下等族兵在向着河滩开去,准备练习军阵,呼喊阵阵,后面伙房已经炊烟道道,准备着子弟们晨练后的早餐。
红日跃出云海,金光万道,换洗了衣服的邓海东站在那里负手看着眼前的一切,远处洪城北门大开,一行快马驰出,带着年底的奏折种种向着长安而去,先至羽林让宋缺把关,再去各部阁台。
几天后。
冯三保也终于抵达了帝都雄城,告别了赤水关李希平派到长安的子弟们后,他一个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然后吩咐伙计拿来的文房四宝后,却闭起了眼睛,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想着些什么,然后无声的笑了起来,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提腕在纸上落笔,字迹饱满而有骨,远非写给邓海东的那张借条上的歪歪扭扭。
信的排头写道:大伯元一在上
窗外放了几响鞭炮,嬉笑着跑过,传入声声童音悦耳,原来年关已至。
冯三保放下笔,打开了窗,一股清冷的风吹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去去看南方,可只能看到远处屋宇楼台,楚天清阔万里如洗,遥想自己北上的颠沛流离,和前些日子的否极泰来,冯三保低头从袖内掏出一枚断铜匙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此刻邓海东却正提了透甲大枪纵马放狂。
一些日子来,白日他就这样带着族内的一群少年一起,上午步战中午斗气下午骑战苦练不休,至于晚上,自然很忙,忙着带了宋琬言一起,奔跑在洪城大街小巷内,花样百出的努力去甩宋泽,偶尔还要和宋明远斗智,和宋门的一些武尉好手们斗勇,忙的充实无比。
不知不觉又是几日过去,终于到了除夕。
洪城上下,处处张灯结彩,等待新年到来,宋明远和邓家一起,派出人手去给各户贫寒送上新衣给了米粮,贼秃则又潜入了城主府带出了宋琬言,两个人这次连丫鬟也甩了,一起到了北门城上,凭楼而立坐看满城的欢喜,看到这人居然还有如此童心,早在城墙上藏了大包的鞭炮礼花,女孩喜的手舞足蹈。
于是不多久,城下百姓就看到城头上忽然垂下了好几挂鞭炮,炸的周围一片鸡飞狗跳。
有好事的被吓的要骂,却看到那惹事的是谁也惹不起的人,只有捏着鼻子认了,不多久天色渐暗,本是要吃饭的时候了,疲惫的宋明远和族公等正要去庄园吃饭,满世界找不到兵马使和小姐,只抓到两只小猫哭的眼睛红肿楚楚动人,正忧愁着,就看到西城上方烟火漫天。
然后一阵锣鼓响动,巡查的兵马都冲了过去,宋明远心想洪城上下哪个有胆子在城门上玩火?气的手足冰凉就杀了过去,可邓海东又不傻,看着烟花落下都燃了几间城头上用来放杂物的木房,还不赶紧拖了另外一个犯罪犯出瘾的人跑路去?
走之前又威胁救火兵丁种种,那斗大的拳头还砸了城墙一下表示自己很严肃。
兵丁们本就觉得除夕执勤有些委屈,再被他这么吓一次,更觉得当杂鱼兵真是伤身伤心,全在那里面面相觑泪眼相望时,城主大人跑来就愤怒的大喊大叫:“那贼秃呢?”一群兵丁大喜,这可不是我们先说的,于是纷纷说兵马使大人拐了小姐才走,宋明远和宋泽于是又向着城外冲去,猴爷等在后面也没脸说话,只能埋头去跟着。
远远看到前方一匹马两个人,冲进了庄园。
第十二节 竖子可恶
宋琬言小脸被冷风吹的通红,却唇角含笑死死搂住邓海东的腰,也不避满庄的子弟们起哄,等他停了,就跳下马就去把一袋的糖掏出,在那里分着,阖族上下谁不喜欢她?小孩们欢声雷动,全扑了上来,口里喊着婉言婶婶,婉言姐姐,婉言姑奶奶之类的称呼疯了一样的和她笑闹。
邓海东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火光下,女孩的羞喜天真的模样和身边那些族内的孩子们此刻形成的画面,是如此的温馨美好而安宁,回头看到宋明远气势汹汹的走来,这厮连忙喊道:“快去抱住你们明远哥哥要压岁钱。”他是全族偶像,而这里可都是武门子弟,军法治家,于是一声令下男孩先上女孩跟进无人犹豫,顿时把宋明远围的水泄不通。
邓海东看看宋泽也有杀气,又喊:“分二十个过去缠住你们宋泽大爷。”赶紧再喊:“分二十个去缠住那两个傻妞姐姐。”本哭着勇敢的冲向吃独食的小姐,准备今天过节不分尊卑,来个二打一的两只小猫当场被无数正太放倒,转眼就破涕为笑起来。
等到他们冲出人海,什么气焰也全没有了,就听邓海东在那里数落他们,到了邓家也不带点东西给孩子们之类的话,宋明远在他十步之内,一向气场不扬,也没劲和他去斗嘴,只能和宋泽两个人向着那边走去,先吃饱了再说,身后的那厮却居然不依不饶,在那里提醒他们:“今天可是过年呢,要说好话,有什么不快的等初六再说…”
宋琬言在他后面走着,身边有两个丫鬟一步不离的跟着她,看到邓海东回头,就露出媚笑,等他回头,就气鼓鼓的看着心虚的小姐。
等一行人落座后,族公看看时辰已到,发话阖族敬了天地祖先后,开席,流水一样的菜肴送上,而今夜正是普天同庆之时,无论关中,安西还是江东天下各处,宫内宫外无不是处处张灯结彩,喜笑颜开,烟花处处炮竹声声,长安城内,天子高坐殿堂之上,下面群臣拜倒……
酒过三巡,看下面歌姬舞动,群臣开怀,玄宗笑着对身边的高力士道:“老奴,还不去敬了宋将军一杯?”随即,文武就看到高公公端着一杯酒从上而来,走到了宋缺面前,一躬身,顿时满堂震惊,宋缺诧异的看去,天子含笑抬手,宋缺更是惶恐,这叫他如何敢就这么饮下,他赶紧避席堂下,不知道陛下这是何意。。。。。
五天年关转眼就过,本来阳光明媚,可一夜过去,第二日醒来河山处处就裹了银妆。
初六时,宋明远大早就抓了邓海东,然后两人一起坐了长驻亭台之上,手边是一封宋缺派人送来的信件,已经看完了信的两个人都在觉得人生之奇莫过于此,谁又能想到当日那落魄险死的冯三保,居然是玄宗亲信,权倾朝野的高力士的亲侄!
“生平杀人放火,难得救了一人就是这样的人物。”邓海东得意洋洋的道。
因为宋缺信中写了,除夕夜时,当了殿堂群臣之面,天子令高将军敬酒于他…而第二日高力士又带了冯三保亲自登门拜谢…他这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原来高将军本姓冯。”宋明远白了他一眼又拿过信念了几句,其实也很开心,然后就轻声笑着说:“海东,叔父说过些日子要你押运岁款去长安时,先去羽林见他一面,想必是高将军要谢你,这冯三保可是他家独苗,你这是救了他的香火,便是陛下听了冯三保所言,也对你赞誉有加。”
说到这里,书生语气忽然变得阴柔,宋明远讥讽的看着邓海东:“你这厮难道也算的上什么宅心仁厚之辈?”
“如何是高将军?宦官也做得来将军?”邓海东才不搭理他那些酸话直接问道。
“高公文武双全,今上为太子灭武后余孽时,他就曾出过大力,早些年有天水伯庄成度叛乱,他前往五丈原为监军时,发现了军将胡安欲勾结逆贼,你知道他怎么?”
看邓海东听的入神,宋明远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喊道:“高公风雪出函谷,横行青海夜带刀,引弓突骑入石堡,屠尽逆臣取紫袍!”书生热血再次沸腾,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邓海东问:“高公时年三十有二,听闻叛逆内外勾结,大军危急长安危急天下危急,遂单枪匹马带了一把长刀高喊天令已至,撞入军中就劈了胡匪,随即夺兵权率大军西向,借机诈开庄贼门户,灭尽叛逆,得以封将赐穿紫袍!如此人物可算英雄?”
“真英雄!便是没了下身也是真男儿,愧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和你拼了!”宋明远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掐住了邓海东的脖子,邓海东哈哈大笑,和他闹成一团,其实就算宋明远也不过二十五,两个人交情日深玩心其实也重,不过这算是宋明远第一次对他出手,邓海东挣扎了几下把书生拍成苦瓜塞回了对面桌位后,看着他问:“明远,你二叔不方便多为你我说话,现在有了高将军,这等事情算是好事情,相信高将军必定会照顾我等。”
“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也不做,去了长安冯三保来见我就见,不见我的话,无需去寻他,那样反而落了下乘。”
“对。”宋明远揉了揉肩头,瞪了瞪邓海东,忽然压低了嗓子道:“万事放了一边,若是真能见到高将军,问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