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子,发现沃尔克和琼也跟了上来。他板起面孔,命令他妻子说;
“你马上回半球形大厅,呆在考卢那里,我们呆会儿会来找你的。你一定不能让这个科瓦人头子醒过来。”
沃尔克把注射器和几小瓶针剂交给女记者说:“你会打针吗?”
琼·韦尔点点头。电子学家满意地说;“那好。只要考卢稍稍动弹一下,您就马上给他打一针安眠药。对他的机体并没有危险。”
琼转身向后走去,在蓝色口中消失了。
沃尔克喃喃地说,“科瓦人解决了各种我们难以解决的物理问题,他们解决了磁学、光子和反物质问题。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成为地球的主人。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象我们一样,在我们中问生活。”
乔和教授又穿过一个蓝光口。他们走进椭圆形的电子计算机大厅,来到控制台面前。乔看见过比奥阿勒操纵,他象比奥阿勒那样开亮了一个荧光屏。
大电子计算机的全部结构图都亮晶晶的显现在屏幕上。莫布里时指着上面不不知说明什么意思的缩写字母的一个部分给教授看。 “这就是记忆部件。”
沃尔克用诧异的目光把控制台上下左右细看了一遍。他对这台控制台无人操纵十分惊愕。
“这里没有人操纵,”电视台记者解释说,“阿科瓦自己自动操作。它独个儿运转。几乎没有谁来帮它。”
教授着迷的看着这些闪闪发光的图表、他很快就看懂了这些图表。因为阿科瓦同地球上的电子计算机很象。他测试了一下脉动电流,反复检验了几次,终于找到了自己所要找的部位。他高兴地说:
“在这里,”他在无数的按钮中指着其中的一个微笑着说。“这可能是总开关,它可以关上这台机器。因为一台机器要节省能量总得停下来。”
乔用手接了一下沃尔克指着那个按钮。他试着说了一声:“你听到了吗,阿科瓦?”
没有听到电脑发出那种没有人味的回答声音。因此莫布里得出结论,这台机器巳停止运转了。他严肃地看着电子学教授说:“整个地球都在指望着您,袄尔克。我对这方面不行。而您,您认为有办法吗?”
电子学家耸耸肩说;“我是第一次来操纵一台不是地球人制造的电脑。也许能成功,也许会失败。这我说不准。”
乔感到自己在椭圆形大厅里呆了好长时间。他走出大厅,走到走廊里,走廊里空无一人。这时。他看到教授走了过来。
“有进展吗?”他问道。
沃尔克背着一个工具包。借助指示灯,他测试着各个继电器,如果指示灯不亮他就调节一下电位表,改变一下电脉冲。这是一项特别细致的工作,他必须一步步摸索着操作。
他坦率地说:“自然,我必须把它记忆中的原有程序编制取消。然后再重新编制新程序。这上面反映出的一些相似点说明,这台机器的反应与我们地球人的电脑是一样的。然而,我却有些生疏。”
他离开记忆部件室,走进程序编制部件室。他花了很长时间研究着用穿孔带记录下程序的感应规律。
他嘿嘿地笑着说:“我们可以给它下任何命令。我们所要知道的是,它会不会为了自卫毁坏它的新记录带。”
袄尔克甩手按着键盘上一上又一个键。程序便自动地以代码形式编入穿孔卡上。
乔焦灼地说;“如果您成功了,教授,您不仅可以获得国际上最高荣誉,而且还可以登上你们那一行的最高等级。您将证明,不同文明世界的智慧、技术和科学有其共同之处。”
阅历丰富的教授摇摇头头说;“也许是这样吧,科瓦人在生理和智力上都同我们一样。他们以同我们一样的方式发展自己的技术。但宇宙中的物理规律在哪儿都一样。”
当他们找到琼·韦尔时,看到她非常不安。
她脸色惨白地问道:“你们成功啦?”
“还不知道。”教授答道,“我们一会儿就知道效果了,在阿科瓦消化这新指令时,只要它能接受这些新指令而不拒绝就行!”
乔凑近考卢,问琼说:“他还没有动吧?”
“没有,”琼说。“我还没有打第二针安眠药呢。”
他们查看了半球形大厅上的一个个荧光屏。第二阶段正在进行。不列颠航空班机上的一个乘客躺在一个小床上,在他旁边,有一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是一个相貌相似的复制品。
乔转过身问他妻子说:“你带照相机了吗?”
她从自己提包中掏出照相机。
“太好了。马上拍它几张。我们一定把真凭实据拿回去。”
琼·韦尔用她带的照相机咔嚷咔嚓地把荧光屏上的画面都拍了进去。她把躺在地上的考卢也拍了下来。她洋洋得意说:“乔,如果我把这些照片让给罗伯逊,你就可以青云直上了。或者让他出高价来买下这些照片。”
电视记者乔耸耸肩逗趣地说:“先别忙着庆祝胜利,现在咱们还没回地球呢,还没有离开宇宙飞船世界。你象小孩似的欢喜太早啦。”
琼睁大眼睛,惶恐地说:“沃尔克会把我们带回去的!”
“这有可能!”莫布里做着鬼脸说,“可也许是科瓦人第二次‘复制’下来的复制品。考卢是会醒过来的。到那时……”
一个声音打断了乔的讲话。这声音是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好象整个字宙飞船都能听到这上声音。它响彻四方,在这个庞大的字宙飞船上的四个部件中回荡着。
这声音铮铮作响,单调而又没有人味儿。这是计算机发出的声音:“我是阿科瓦,是大电子计算机。我有一些十分要紧的事要讲。”
第十章 痛苦的遗忘
“我决定停止第二阶段计划。你们昕清楚,是第二阶段计划。过十九小时三十分钟,不列颠航空公司的五十四名乘员就将在巴哈马群岛上空出现,也就是恰好在他们被动持的地方出现。这样,地球上的科学家们又该把这件事件解释为是又一次时空现象啦,”
莫里布、琼和沃尔克在大厅里猜想了老半天到底电脑在策划着什么阴谋,他们在荧光屏上看到,几个长着同考卢一样的人把连接科瓦人和同温层喷气式客机乘员的线路断了。
乔明白这是发生重大事情了,形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乔喜形于色,满怀希望地说:“沃尔克,看来您把计算机原来编制的程度取消了。它接受了新编制的程序,并且即窦4就执行了。”
琼·韦尔对此表示。难道只要一个能干的人就可以改变整个局势?“如果阿科瓦突然感到后悔怎么办?”
电视台记者耸耸肩说:“它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它也没有怜悯和爱恋的感情。科瓦人给它编制程序是为了让它负责他们的命运,是为了让它去解决他们存在的问题,这台机器倒是替他们找到了一个解决办珐,现在,沃尔克编制了十分精确的程序。”
突然,大电子计算机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起来,它讲的是美国英语:“我不解释我们为什么在地球附近出现,我也不解释我们为什么要进入你们的文明世界。我们种族最好不再在太空凄惨地飘游。同有各种智慧的共同体结合,会抑制我们的个性。我们有能力在别处再建立这样一个社会。这需要时间。我们拥有可以适应新世界、在新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各式各样的胚胎。另外,我们是否有权来取代其他种族昵?哪怕是丝毫不破坏他们韵组织?”
沃尔克对自己工作所取得的成果感到惊讶。是他编入了取代旧程序的新程序,改变了阿科瓦的计划,把阿科瓦引向另一个方向。这项成果证明,一个电话不过是为制造它的人服务的工具。计算机就是再发达再先进,也不会象人脑那样聪明。
莫布里有些惶恐不安地说:“你能把我们送回地球吗?”
“可以,这不成问题。但是你们没有必要把这些证明你们到这儿来过的照片带回去。你们可以口头向你们的同胞讲解你们的经历。他们或者信,或者不信。”
琼十分惋惜地瞅着自己的照相机。她打开相机,把腔卷取出来,扔到地上。瞬息间,胶片便魔术般地消失在一团绿光中,琼吓得连连往后退。
阿科瓦用安慰的口吻说:“你们一点也甭怕,我们本来满可以摧毁你们星球的,可我们何必这么干呢?所以我们在寻找一个荒无人烟而又好客的地方,我已经在离开这里三十光年的地方找到了一个。这就意味着从此你们谁也不会再知道我们了。”
当乔眼看着渴望已久的照片被消毁而做着鬼脸时,大电子计算机的一番话又表明了虽然它的程序编制变了,但却什么也瞒不过它:“考卢睡着了。是你们用药将他催眠入睡的。这根本不会使第二阶段计划中止,因为考卢不过是在执行我的命令。今后他要承担责任。他不是对我负责,而是对制造我的科瓦人的命运负责。”
沉默不语了。半球形大厅死一般的沉寂,乔他们三个人仿佛感到,在宇宙飞船世界内又在酝酿着一项新的活动了。科瓦人可能重又发现了某些被遗忘了的程序,按照大电子计算机的建议在进行活动。
乔想离开大厅。可是他怎么也走不出去。他找不到任何一个蓝光口,他恍然大悟已被关了起来。'奇书手机电子书网 Http://。。'
考卢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后,终于醒了过来。他的心灵感应已经使他获悉了阿科瓦的新指令。他坦然自若地说:“太电子计算机决定让我们在宇宙中的某个地方定居下来。这样,我们就要结束空间飘游的生活了。”
考卢对他的挑衅者们似乎毫无怨恨之意。他炯炯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三个地球人。
“你们跟我来,”他命令说。
莫布里、琼和沃尔克紧紧跟着他,穿过蓝色光口,离开了大厅。他们来到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放着几张小床。
“你们躺下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这三个人面无惧色。他们头脑中什么也没想。他们象有心灵感应的机器人一样,各自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这时,一台结构复杂的装置从天花板上降下来,一个电极箍紧紧勒着他们头部。顷刻之间,他们就失去了知觉。
他们在佛罗里达某个稻泽地上苏醒过来。他们头脑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两眼呆滞无神。他们直怔怔地想了好几分钟,尽力地思索回忆。
黑夜笼罩着大地。他们摸着黑,辨认着四周的景物,终于找见了自己的汽车。
莫布里惊异地拍着自己的脑门说:“真话见鬼……您知道咱们怎么会在这儿的?”
沃尔克耸耸肩,他也极力地回忆着,可是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他说:“我以为你们是来我我闲逛的。”
“不是,”琼·韦尔指着自己的照相机说,“是为另一件事,可我们想不起来了。我感到咱们三个人的记忆中都遗忘了一些什么事情。”
他们登上汽车,驱车进入市区,已经是晚上10点了。他们总算想起了饭店的名称。乔冲进他伙伴的房间,找到了默凯特的行李。
“他没有留下话吗?”其布里问招待说。
“没有,什么也没有留。你们好象对他不在挺不安的。“
“这倒怪啦。我们是约好的呀,”乔撒着谎说。
沃尔克邀请莫布里夫妇到他家去作客。苏珊见到她丈夫回来,松了口气:“呵!你们来啦j……你们把另一个带到哪儿去啦?”
教授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问:“什么另一个?”
“嗨!就是那个有一段时间取代你的,同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舶人,”
“你说什么?怎么会有另一个我呢?”
“这我也不知道,”这位可怜的女人甩手捂着脸,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难道我是疯了吗?”
沃尔克说:“这段期间你太疲劳啦。这都是你的神经作用。我们去度假吧。这样会使我们头脑清醒起来的。”
沃尔克给记者夫妇喝了杯威士忌,然后送他们走出门口,他神色不安地低声说:“看来这是有些不妙的事,我老婆说她看到一个相貌长得同我一样的人躺在我床上,另外,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深更半夜来到一块沼泽地上呢?”
乔微笑着说:“可船我们的头都被撞晕了。我看慢慢会好的,我们的记忆也会恢复过来的。您休息吧,教授,好好睡上一觉。”
他们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默凯特才回来。
他们俩冲着他问道:“你到哪儿去啦?”
默凯特神情古怪,他精神恍惚,如痴如癫。他摇晃脑袋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大概是去沼泽地闲逛,而且在那儿呼呼地傻睡一觉。”
莫布里吓一跳:“在沼泽地?你也在那儿?这么说那儿肯定有许多人啰。”
约翰敲着自己的脑门说:“可不。我在沼泽地上睡着了。我没有这习惯。我感到头疼极了,就醒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了好几个小时。而且竟然没有一个过路人发现我,这真怪。”
莫布里极力回忆着自己脑中的印象。因为在他记忆中,不是所有的都记不起来了,他模模糊糊地想起来的是:“我们来到加拿大的维多利亚堡。我们租了架直升飞机。这些事都不难核对。然后我们返回迈阿密,来到沃尔克的家。真活见鬼,为什么到他家去呢?”
“因为他也是303班机上的一个乘客呀,”琼提醒他说。
“303班机!”乔喃喃地重复若,“神秘空间、时间空洞……或是……”
“或是什么?”默凯特追回道。
莫布里耷着肩膀,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他怒气冲天地说:“我们的调查缺少基本条件,有人给我们洗了脑,我不知道是谁。咱们应当找到杰斐逊和南方航空公司同温层喷气式客机其他乘员。”
他们驱车飞快地驶往迈阿密,来到杰斐逊的家中。机长的夫人接待了他们,她告诉他们,她丈夫还没回家。这位女人对此深感不安。她丈夫有四十八小时的休假,他怎么就没有回来呢。
乔紧锁双眉说;“他没有说他上哪儿吗?”
“没有。昨天下午,他象往常一样从加拉加斯返回。他下了飞机就径直回家来了,因为他休息,所以他答应孩子和我,一同去海边驾艇游玩。他昨天晚上就不在,我后来再也没见到他。”
“您没有报告警察吗?”
“报了。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真担心极了。你们听说了些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唉!”莫布里叹了口气。“我们对2月18日303班机上原来的乘员都统统进行了调查。这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了。”
三个记者来到一家快餐馆,稍微吃了些东西。事情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咱们应当对303班机全部乘员快速走访一遍。我口袋里有一张名单。”乔说。
琼·韦尔的大眼睛里神情恐怖,她说:“你认为他们有危险吗?”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模模糊糊地感到,这件事似乎该结束了。琼,你一步也别离开我。我真怕第二次把你丢了。”
他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虽然他比较坚信自已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还是找不出任何解释和答案。他的记忆力怎么会衰退到这等地步呢?
当他们从佛罗里达沼泽地回来后第一次坐下来看电视时,他们看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新闻。
一架途经百慕大和巴哈马的伦敦至墨西哥的不列颠航空公司的同温层喷气式客机,也象南方航空公司303班机一样在大西洋上空飞行时突然失踪了。机上有五十四个人。残骸一块也没有找到,这件事就发生在离303班机遇难处很近的地方。
当局期待在二十四小时内找到飞机。当然,专家们又解释说这是由于时间空洞和神秘空间的缘故。
果然,就在第二天的同一时刻,这架飞机‘被找到了”(奇'书'网)。当调查人员询问飞机上的乘员时,他们都认为他们并没有耽搁二十四小时。他们认为这一天是5月14日,而日历上明明是15日。
由于报界、电视台和调查人员络绎不绝地采访、盘问,不列颠航空公司的机长被弄得简直神魂颠倒。后来这个被人群缠住了